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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5部分阅读

    地头,说:“奕儿乖。”

    就如同当年,他摸着妹妹的头说,馨儿乖。

    血缘便是这么奇妙的东西,纵然世事无常,物是人非,也总有些东西,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这些东西,无关利益,无关荣辱。只关乎心底最小也是最后的温暖。

    当晚,凌奕便住进了长平侯府。自此,这一路的奔波算计,终于是有了结果。

    张蕊安插在身边的眼线终于被拔除,自己也终于能安心地在外公的帮助下,慢慢地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最主要的——凌奕将手上的东西摊开,那是华歆送给自己的荷包,自己终于见到了华歆。

    不会太久的,不会太久,他便能重新掌握那些势力,便能重新站在华歆的身边,去为他遮挡那些风雨和伤害。

    第二天一大早,凌奕便起来了,去中堂给长平侯和言跃请完安之后,一家人便在一起用了早膳。

    桌上,凌奕见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相比起前世的杀伐果断,这个时候,他还只是个稚嫩别扭的小孩子。想到这些,凌奕挂起了愉悦的笑容。

    “李琪!”前世从来不曾见过面的舅母放下筷子,一字一顿地喊着身旁小孩子的名字,说道:“把青菜吃掉。”

    “是。”小孩子回答道,不甘心地拨弄着碗里的青菜,却在舅母的目光下终于开始闭着眼睛皱起眉头将青菜送进嘴中。

    “噗……”见他这个样子,舅母终于还是笑了起来:“算了算了,别吃了。”

    听到这句话,李琪立刻将手里的筷子放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便看向一旁的凌奕:“师姐,这便是我小师侄么?”

    “还没拜师呢。”舅母摆摆手,说道:“你吃完了就去书房等着罢。”

    “是!”李琪一听这话,跳下凳子行了礼,便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奕儿,这是你李夫子家的公子,自小便在你舅母的母家习武。”见凌奕一直看着李琪,长平侯开口说道:“你以后要同他好好相处。”

    “是,奕儿知道了。”凌奕点点头,答道。

    他那前世不曾见面的舅母——宋锦,曾是江湖名动一时的侠女,当年对舅舅一见钟情,从此变紧追不舍。后来,便毅然隐退江湖,嫁入侯府,再后来,便随军去了边疆。

    直至长平侯府败落,安远城破,舅舅身死,他都不曾见过这个舅母。但是却从李琪的只字片语里,知道这个女人对于舅舅是如何的情深意重。她在安元城久等援兵不来,粮草告急时,便猜到了长平侯府的结局,于是便书下血书一封,托人送至千里之外的洞庭君山,她的师门,也是她的母家——君山千阳阁。

    这才有了之后他掌控大半个江湖势力的千凰楼,也才有了他和华歆相识的机会。他自然是好奇,这样的一个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初见宋锦时,上一世看尽了这世间繁花的凌奕,也暗自惊异。她不漂亮,在长平侯府多如过江之鲫的求亲者面前,她甚至称不上明丽优雅。但是除去这些,她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却远超于那些名门闺秀,那是经历过生死才会有的气质。都说少年弟子江湖老,他是信的,但是从来不曾如此直观地在某人的身上看见。

    相比于那些从来不曾踏出闺阁门的千金小姐,这样的舅母,自然更适合身为安远将军的舅舅。

    而无论他的外公还是舅舅,向来,是个识货的。唯一的遗憾便是,舅舅和舅母,至死都没有给长平侯府一下一丝血脉。

    正想着,身边的舅母便开口了:“奕儿,可是东西不合胃口?”

    凌奕闻言,摇着头说道:“不是的,我……我吃饱了。”

    见他有些拘束的样子,宋锦放柔了声音说道:“如此,奕儿便同小琪一同去书房候着罢,奕儿不是想要个武夫子么?”

    “是。”凌奕点点头答道。说着便放下了筷子,给长辈行完礼之后凌奕便带着裕德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桌上了三人相视一笑,最后还是言跃开口道:“奕儿到底还是胆小了些。”

    “你不了解他。”长平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恐怕是急着和琪儿见面罢,奕儿也难得遇到年龄相仿的孩子。”

    “我已经和小琪嘱咐过了,让他照顾好奕儿。”宋锦说着,给长平侯夹了一筷子菜:“父亲您就别操心奕儿他们了,多吃点。”

    “好,好。”长平侯笑着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宋锦看着眼前的景象,笑了起来。凌奕啊,那个孩子……自己见他的时候,他还是在襁褓里的小小婴儿呢,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看到他,便会想起自己的小姑,长平侯府的二小姐。当年知道她要远嫁凌阳侯府的时候,自己是反对最激烈的一个,不为其他,只因她比谁都清楚,野心会让一个男人残忍到何种地步,言馨若是嫁入凌阳侯府,必然会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可是,这些到底还是没有阻止言馨的决定。起初,言馨的信中,总是有着喜悦,她自然也是为言馨开心的,想着这样就好,哪怕那个男人眼里看不到对言馨的一点爱意,但是若他能对言馨做到敬爱有加也是好的。后来,言馨怀了身孕,她去探望的时候,那男人眼里总算是有了些许暖意,她是为言馨开心的。

    只是好景不长,言兆的失踪,西疆的战事,让长平侯府焦头烂额。这个时候,凌阳侯要纳二夫人的消息,便传到了长平。父亲为此一病不起,言跃也是终日不发一语。

    再后来,言馨终是去了,凌奕是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她定要护他周全。

    凌奕一路跟着随侍,向书房走去。说是书房,其实是言跃院子里的小书房而已,李琪自小拜入千阳阁门下,是千阳阁阁主唯一的关门弟子。前世,便是在那小书房内,他度过了童年最开心也是最无忧的时光。那个时候,在小书房陪着自己的,便是李琪和那偶尔才出现一次的师傅,李琪的师兄——千阳阁首席弟子,齐元。

    那段时光,就是至今想起来,也是十分有趣的。自己的师傅,虽然不常出现,但对于自己,却是非常疼爱的,因此,李琪还经常吃醋于齐元对自己的特别。当时的自己,只道是他同自己师徒情分,所以才更亲近些。到后来,师傅坐上了千阳阁阁主的位置,因了对了自己的疼爱,因了舅母近似于托孤般的血书,在自己的手伸向江湖时,从中出力不少。

    后来,在自己的苦心的设计下同华歆相遇,之后与华歆的相知相爱,这些,师傅是知道的。他本以为齐元会反对,哪知他只是看着自己,许久之后只说了一句,情深不易,便不再过问。

    当真是,情深不易,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参透这一句。前世母亲教他,人心没有侥幸,他没有参透,师傅教他情深不易,他亦没有参透。所以,最后才落得个生死不复相见的下场,才落得十七年的孤寂和绝望。

    那些年,他常常拿了一壶酒,寻一处高台,看京中灯火辉煌,每年他的寿辰,宫中便会安排焰火,他也会照例大赦天下。只是如同李琪所说的,他赦了天下,这天下却无一人可以赦他。

    似乎,是从华歆远去幽州开始的罢,李琪面对自己,便只剩下了冷炒热。李琪向来都是飞扬跳脱的性子,这样的性子,本是应该逍遥于江湖,当个浪荡的江湖游侠,只因了自己,被李易送入了军中,可哪怕是在军中,李琪也过得如鱼得水。同裕德他们不同,李琪之于他,是儿时的玩伴,是同门的师叔,更是同慕一人的知己。

    他太清楚自己和华歆的点点滴滴,自己太清楚他对华歆的情根深种。不是不介意的,但是偶尔想起来,却会觉得,若是当初,同华歆在一起的是他,会不会结局便不一样?会不会,华歆便会快活自在地多?

    只因想多个人,陪他一起去回想那个浊世无双,风华绝代的人,只是想多个人偶尔能陪他说说心里那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他便一次次地默认了李琪的顶撞,即使在朝堂之上,对李琪的无礼他也是一笑置之。

    只为了,他登上帝位的那一天,华歆远去幽州的那一天,李琪对他说的话。

    他说。这天下,是华歆的心血,这盛世,是华歆的愿望,我便为他守着。

    李琪可以为华歆守着盛世天下。

    而他的天下盛世,江山如画,却再无人可守。

    第16章 拜师

    “你便是我的小师侄么?”李琪背着手,围着凌奕慢慢踱步,眼里满满的都是好奇和审视。

    看着李琪的模样,凌奕脸上挂着纯良无害的神情,说道:“我还没有师傅。”

    “哦?”闻言李琪笑了起来,神情得意的说:“你不知道吗?你马上就要拜我师兄为师了。”

    看着凌奕一言不发,李琪继续得意的说:“我马上就是你师叔了,来,快叫声师叔来听听!”

    “……”凌奕无奈地看着李琪得意洋洋的如同一只小老虎一般,开口唤道:“小师叔……”

    “嗯,嗯,师侄乖!”李琪笑眯眯地点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变了脸色:“为什么是小师叔!?”

    “因为师叔看起来,不比我大多少啊。”凌奕想也不想地回道,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李琪一眼。

    “本少爷已经十三岁了!十三了!再过两年变可以束发了!”李琪跳脚道。

    “不是还有两年么。”凌奕嘟囔道,说着看着李琪问道:“小师叔可是叫李琪?”

    “是我,怎么?”李琪点点头答道,一副就是本少爷你当如何的模样。

    “那……李易李夫子可是……”凌奕犹豫地开口。

    不想李琪却是大方地点头承认了:“恩,那是我父亲。”

    “啊?!”凌奕长大了嘴巴,一副吃惊的模样。

    “怎么?我父亲可是早就跟我提起过你了。说你聪慧异常,现在看起来……”李琪摇了摇头,一副不过如此的样子。

    见他如此,凌奕也只是笑笑。

    再活一世,他与李琪之间,到底还是这样的开始。只是这一次,他会好好守着自己的珍宝,好好守着华歆要的天下盛世。当年是为了华歆才领了镇远将军职位的李琪,在军中也罢,逍遥江湖也好,都随他罢。这一次,华歆的所有他自己会守,便让李琪自在些罢。

    华歆是他两世的执念,他放不下,但也不想因此而不顾情谊。毕竟,李琪当真是当世难寻的知己。

    见凌奕不说话,李琪挠了挠头说道:“喂!你生气了?”

    “夫子倒是经常同我说起你。”凌奕摇了摇头,说道:“夫子说,小师叔聪明伶俐且是练武奇才,不像我,自小身体不好,哪怕请了武夫子,也只能学些强生健体的功夫了。”

    “别这么说啊!我看你还是不错的。”李琪见凌奕如此,立刻安慰道。

    凌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琪。这样的性子,又别扭又心软,是如何最后变成那般杀伐冷漠,老谋深算的模样的?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见凌奕沉默地望着自己,那眼神让李琪很不喜欢,于是他皱起眉头推了凌奕一下,说道。

    “啊……?”似乎是突然回过神一般,凌奕转头看了一眼李琪,伸手指着李琪身后的院子开口说道:“神仙……”

    听到凌奕的话,李琪顺着凌奕的手便看到齐元。

    齐元实在是厌烦了那些通报,便一时兴起,从后院翻墙过来了。只是侯府太大他又不常走动,一时间找不到言跃的院落便上了高处,好不容易找到了,正想着下来,便被一声神仙逗笑了。

    李琪看到的,便是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师兄从高墙上缓落下来的样子,白衣翩翩,被风吹起的衣襟广袖如同天边最悠然的云朵,黑发在晨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温暖的金光,他面带笑容,如同冬日初雪新融时清泉,清冷而美好。

    “大师兄!”几乎是一瞬间,李琪就回过神来冲向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来得这么慢?”李琪像撒娇似地抱怨道:“师姐他们又忙,我快无聊死了!”

    “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轻声说着伸手抚了抚李琪的头,齐元的目光看向房内的凌奕。

    师妹说的就是这个孩子吧?想起刚刚那句神仙,齐元又笑了起来。

    看见齐元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李琪不开心地嚷了起来:“师兄!”

    “嗯?”听到李琪徒然拔高的声音,齐元转头看去,看到李琪皱起的眉头,齐元笑了起来,安抚似地牵起李琪的手向屋内走去。小琪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喜欢粘着自己。

    第一次看见小琪的时候,他跟在师妹身后怯生生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就如同他小时候曾经救下的小松鼠一般,湿漉漉的带着期待的样子。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掌门师叔收做入室弟子了,每次回千阳阁,总是会被掌门师叔拉了炫耀一番,也是从掌门师叔口中,哪怕不曾见过几面,齐元却知道了李琪所有的喜好厌恶。

    后来,自己受了伤,回阁养了两年伤,那两年他便和李琪慢慢熟悉了起来。再后来,他伤好了,李琪同他却越发亲密起来,对于这个掌门师弟,齐元自己也非常喜欢的,况且知道了李琪的身世之后,自己心里总是或多或少的对他有些怜惜罢。

    见齐元拉着自己的手,李琪便不说话了,安静乖巧地跟在齐元身后,一双眼睛也不左右张望了,只是直直地看着前方,紧张得如临大敌一般。

    见李琪这般,凌奕眨了眨眼睛。在他的印象里,齐元同李琪自是很亲近的,只是后来李琪去了军中,两人的关系便渐渐淡了,后来齐元因了经年旧伤在他登上帝位的第七年去了。他还记得,接到消息的那晚,回京叙职的李琪难得的拿了酒入宫找他,两人在驰云阁楼上喝了一夜的酒,从此之后,李琪便再也没有回过京。

    那一夜,他隐约看到了李琪眼角的泪光。

    如今看来,怕总是这样罢。总有一个人,在年少时是自己的整个天下罢。哪怕经年之后,这人已经不再同年少时那般高高在上,但是一举一动依然会牵动心神。即使到后来,已经有了爱慕之人,怕也是无法释怀的。

    那是此生,最美也最初的光。

    看着牵手走来的两人,凌奕收敛了心神,看着李琪问道:“小师叔……这便是我师父么?”

    “嗯。”李琪点点头,不甘愿地说:“这便是你师父。”说着,又补了一句:“你要乖乖听话,不要气他,不然我就揍你!听见没有!?”

    凌奕心下无奈地叹了口气,面上却紧张地点点头道:“是,我会听师父的话的。”

    “小琪。”齐元开口唤道,带了些许责备,怎么说也是师叔,怎么这么吓唬人家呢。说着,便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凌奕的头说道:“你便是凌奕罢?”

    “是。”凌奕有些紧张,小声地回答道。

    “我当你师父,你可答应?”看到凌奕紧张的模样,齐元笑了起来。

    “嗯!”用力地点点头,凌奕软糯的声音轻轻地唤道:“师父。”

    “乖。”站起身,齐元说道:“那便敬为师一杯茶罢,就当你拜过师了。”

    “是。”凌奕说着,倒了一杯茶,朝着齐元一跪,双手将茶递了给齐元,嘴里说着:“师父请用茶。”

    “嗯。”齐元接了茶,喝了一口,说道:“起来罢,以后你便是我千阳阁的门人,门内师兄弟你怕也是不能常见,如此你便同你小师叔好好相处罢。”

    “是。”凌奕点点头,答应道。

    齐元看着凌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道:“奕儿你做过去,把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下。”

    凌奕依言坐过去,将手递给齐元。

    齐元伸出两指,搭在凌奕的脉门上,试探性地放出一缕真气,让它随着凌奕的经脉流转,真气毫无阻碍地随着凌奕的经脉转了一圈,见状齐元便要收手,却突然发现凌奕面色苍白,那缕真气也突然不受控制地横冲乱撞起来,齐元立刻收了真气,问道:“你可是受过内伤?”

    摇摇头,凌奕回答道:“奕儿不曾受过内伤。”

    闻言,齐元一挑眉,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慰了凌奕两句,边转开了话题。

    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