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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4部分阅读

    能掌握的凌阳候府而再失去一个外孙。

    至于凌奕的将来,不管是从文还是从武,想来他有长平候府和安远将军府护着,怎么也不会需要萌凌阳候府的荫。再不济,若他无心朝堂,哪怕是闲云野鹤浪荡江湖,长平侯府的百年经营,也不至于养不起这么一个表少爷。

    只是这一次……言庆想到外孙的动作,不由心里一动。

    虽然说是外公,但是凌奕到底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况且他身份特殊,自己也不好过于关心。对于凌奕的了解,更多是来自于李易。他早早便知道凌奕早慧,但是却不想一个九岁的孩子有如此魄力。

    他只当他是不喜张蕊便要借故除去她的眼线,却没想到他居然敢以身作饵。这样的魄力和决绝,以后的长平候府怕也是留不住他了……

    转头又看见信件的最后所说的故人,言庆的眉皱的更紧了。

    他从未同什么故人提起过凌奕,也从未让所谓的故人暗中护送凌奕来长平府。

    那么,在弈儿遇袭当夜出手相救的人是谁?他既然自称是长平候府的故人,可是那凌阳候府的侍卫却断断不会相信这一面之词。但是,却又没有将人拿下,而是派人给自己送了信。

    这一切自然是凌奕授意的,但是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凌奕说出“故人”二字,而又不直接点明其身份呢?

    突然,想是想到是什么,言庆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抬脚快步走向书架。在手堪堪触到书架的时候,又猛然收回了手,随后便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许久,言庆开口了唤了一声:“随影……”

    “主上。”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书房里向言庆行礼。男子长得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说是普通,只是不知为何哪怕是站在言庆面前,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你去一趟安远告诉跃儿,我十分想念他。”言庆说完,便不再说话。

    “是。”唤名随影的男子领了命,转身便消失在书房里。

    对于男子的消失,言庆似乎并没有察觉,他只是起身走向东边的窗户,望着天空久久不说话。

    那里,是青和镇的方向……

    当晚,久居长平府的长平候听闻外孙在来拜祭亡母的路上遇袭受伤,寝食难安,终是决定亲自去一趟青和镇。

    第11章 相处

    自那日之后,凌奕同华歆便渐渐熟识了起来。

    两人经常会在佛塔碰面,或者相约一起游玩。华歆爱百~万\小!说,尤其是地方异志,凌奕当年听他说起过一些,两人聊起来倒也相投。

    两人之间的交往凌奕没想过要瞒,一来,无论是华歆还是自己,身边怕都是有人跟着的,他想瞒也瞒不住。二来,这静安寺是华家每代少主都会来清修的地方,自然同华家的关系不一般,言兆和巫彦觉得客栈人多口杂,却偏偏选了这静安寺,想必也是有考虑的。

    同华歆第一日在佛塔碰面到现在,两人见面不下于五次,却无人来阻止。

    要么,就是两方觉得无伤大雅,要么,便是将消息处理得干干净净。

    以双方的身份来看,凌奕觉得是后者。

    想通了这一层,凌奕同华歆见面的次数便更频繁了。他说过,这一世不会将华歆拖入那些侵轧之中来,但是现在既然有人护着,那凌奕不介意抓紧机会同华歆多见几次。毕竟,这样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这一日,凌奕差裕德去了青和镇的一家点心铺子买了些特色的小食回来。

    华家是世家大族,对族中子弟的教育缺甚为严格。华歆母亲早逝,父亲纵使宠爱他,在衣食上到底是不比女子。因此有些颇有特色的小吃,华歆是没有见过的。

    因此,裕德将食盒打开露出里面的奶香桂花糕时,华歆便是一脸的好奇。

    只是这一个表情,便让凌奕觉得这一世早了七年遇到华歆是对的,上一世的华歆,是决计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这是裕德早上去镇子里买来的,你尝尝。”

    “嗯。”点点头,华歆也没客气,伸手拿起一个便吃了起来。

    华歆一边吃一边转头看凌奕,见他只是在一旁看着便问:“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凌奕摇了摇头,他一向是不爱吃甜食的。

    “吃一个吧,真的很好吃的!”说着,华歆拿了一个递到凌奕面前。

    或许是九岁那年吃了弟弟亲手送上的下了剧毒的点心的缘故,凌奕对于经他人之手的东西都有些抵触,前世的华歆是知道他这个忌讳的,因此两人之间再怎么亲密也不曾亲手递了东西给自己吃。至于后宫那些妃子,他偶尔去一次,也是不敢同他调笑的。

    看着伸到嘴边的手,凌奕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张开了嘴。

    入口的点心带着一股着奶香味,细嚼之下一股桂花香便混合着奶香味充斥在唇齿之间,甜而不腻的口感让凌奕觉得一向不喜的甜食也没有那么讨厌起来。

    “很好吃的,是吧?”华歆说着,用手指擦了一下凌奕的嘴角,说道:“这里沾上了。”然后便将沾了凌奕嘴角糖粉的手指放进了自己嘴中。

    一套动作下来,一气呵成。看得凌奕哭笑不得,若是以前,他早就吻上去了。只是现在看着那不带一丝欲念的动作,便只能在心里苦笑一番,面上却依然带笑地看着华歆问:“你若是喜欢,我明天让裕德再卖便是了。”

    听到凌奕的话,华歆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些失礼,于是伸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这小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是青和镇的特产,你家住安康府又家教甚严,没见过也不稀奇。”说着话题一转:“倒是听说醉仙居的三酿豆腐很是美味,不知你吃过没有?”

    “这我倒是吃过,灯会那日我便是在醉仙居用的晚膳。”华歆点点头,说道:“那日的灯会不怎地,倒是那焰火却别出心裁。”

    华歆的话,让凌奕想起那天晚上在桂花树下的重逢,孩童天真的容颜和那朵未开的花苞。

    于是笑道:“的确,那焰火确是特别,我在凌阳府这么多年从没见过。”

    “倒是你,好好的看见我跑什么?”华歆想起那晚在灯会第一次看见凌奕的情景,便皱起了眉头:“如若不是我跟着去,你早就没命了。”

    点点头,凌奕道:“如此我该谢你救命之恩了。”说着,凌奕笑嘻嘻地向华歆作揖,“谢恩公救命之恩。”

    “我不是那个意思。”华歆赶忙摆摆手,说道:“那日我见你突然转身,不知为何就想追上去同你说话。”说着看了凌奕一眼,“只是灯会人多,我便让侍卫先走一步,谁知道误打误撞抓了那刺客。”

    “不,不,不,礼不可废。华歆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这一世,只要你想要的,穷我所有,凌奕也定会双手奉上!”凌奕说着,神色却徒然认真了起来。

    这一世,只要是华歆想要的,哪怕倾尽这天下,他也一定双手奉上。

    没有想到凌奕会突然如此认真的华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呆立了半响,才说道:“若是为了那晚的事,你不必如此。若说谢恩,你这盒点心就当是谢礼吧。”

    “好。”对于华歆的话,凌奕点点头笑道,并没有反驳。

    见凌奕如此,华歆只当他是答应了,便笑着说:“不过,若是哪日我想要的东西你那里有,我开口了你就不能推辞。”

    “好。”笑着点头应了,凌奕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回望他,两人便在这秋日的佛塔之下静默而对。

    裕德远远地看见了,便觉得这景象漂亮得如同画一样。

    日子便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除了开始的那几日,言兆和巫彦从来都是早出晚归,这一点在凌奕的意料之中。

    黄雀的毒虽然好解,但是这解药却是十分难寻的。言兆既然说了他不用担心,便是有办法拿到那九重血莲,更何况无字部也已经得了消息,派了人往天山去了。

    如此,他只需要当好他的九岁的凌阳候府小侯爷便是。

    至于那日灰衣楼的事,言兆之后问过一次,他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言兆略一沉吟,便点点头将话题转开了,见他如此,凌奕心中的那块石头总是放下了。

    凌奕在静安寺住了近一个月,期间凌阳候府只送来了一封信以示关心,凌奕亲手回了信,表示自己的伤无甚大碍,即日便会启程之后便没有再提。

    倒是小舅舅,言语之间似乎对父亲的态度十分不满,倒是因此对自己越发疼爱起来。

    就在凌奕猜想,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的时候,他收到了外公长平候将来青和镇接他的消息。

    收到消息的时候,凌奕正用了晚膳同言兆在屋里说话,巫彦依然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两人,偶尔补充上一句。

    三人说着的,是关于九重血莲的事,言兆也不知道是想了什么办法,从瑞宝通弄到了一株九重血莲,说是正在运往这里的路上。

    瑞宝通,是天下第一的当铺。这个天下第一,却不是皇帝御口亲封,而是江湖人送的名号。

    同其他当铺一样,瑞宝通做的,是这买进卖出的生意。

    只是既然叫做天下第一,自然是有着特别的地方。这瑞宝通,有着一个地方,唤名“通宝阁”。

    无论你是要将手上见不得人的东西脱手,还是要找一些个平日里见不到的宝贝,都可以去通宝阁找人帮忙。只有一点,这个东西必须得让通宝阁的管事看上眼。

    这些,凌奕当然是知道的,只是在这时便只能装作不知的样子,问道:“那这几日,我们还要住在静安寺么?”

    “自然是要的,虽然黄雀的毒非九重血莲不可解,但却不是有它便可以的。”言兆说着伸手摸了摸凌奕的头,眼神里微微有些心疼和担忧,“这几日你的剑伤也差不多好了,便可以准备药浴了。”

    “一切全凭小舅舅安排。”凌奕说着,笑了起来。

    这时,巫彦突然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言兆抬眼看了他一下,见他神色如常便继续同凌奕说道:“黄雀的毒性绵长温和,你体内的黄雀也下了足足三年的份量,要祛毒便只能受些苦,你可明白?”

    黄雀一毒,是用足了时间将毒性慢慢沁入筋脉之中的,因此要解黄雀的毒,只能用性烈的药将毒性逼出来,再以性寒却霸道的九重血莲做引,将毒汇聚一处。这也是为何黄雀非九重血莲不可解的原因——将毒性逼出来容易,将那沁入经脉的毒汇到一处却难。之后,便开刀放血用内力将毒逼出来。

    这些凌奕是不知道的,言兆心里却是十分清楚,也因为如此,才格外心疼。

    无论如何早慧,在他眼里,凌奕都是个失了母亲又不受父亲疼爱的九岁孩童。

    “弈儿不怕的。”凌奕漆黑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言兆,眼睛里闪烁着的是纯粹的信任和崇敬。

    见他如此,言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巫彦推门进来,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巫彦便抬脚朝着两人走去。

    “长平侯府刚刚差人来信,长平侯正在赶来青和镇的路上。”巫彦说着,看了一眼听了消息之后脸色有些苍白的言兆,神色担忧。

    凌奕看见了,只当不知,抬头看着巫彦说道:“那他有没有说外公什么时候到?”

    “不出三日。”说着伸手倒了一杯茶递到言兆面前,说道:“喝口茶。”

    看着递到面前的茶,言兆终是回了神,转头对巫彦扯出一个笑,说道“我没事。”

    然后便接过茶杯,轻轻地放下,对凌奕说道:“弈儿,外公到青和镇时,你代小舅舅去迎他,可好?”

    “好。”凌奕点点头,说道:“这静安寺十分清净,比起客栈想必外公会更喜欢这里。”

    凌奕的这句话,让言兆心里一惊,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了惊异和欢喜,就是一向不露声色的巫彦也抬眼看了他一眼。

    而凌奕,就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两人的目光似的,脸上堆起的,依然是纯良天真的笑容。

    当晚,言兆和巫彦便离开了闻松院,是夜,无字部差人来报,原先巫彦安排在闻松院暗卫也已然尽数撤了出去。

    对此,凌奕只是笑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那日他让无朝先走,想必巫彦是知道了的。今天他撤了闻松院的暗卫,一来,是暗示自己,他认可了自己的能力,将闻松院的守卫交给自己的暗部去负责。二来,也是告诉自己,即使没有了暗卫,他也能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

    如此,他便安心等着便是。

    这一日,是和顺十四年,九月十三。

    第12章 父子相见

    三日之后,长平侯果然如期抵达了青和镇。

    凌奕率领着一众侍卫在镇外的十里长亭迎了长平侯,一番客道之后便上了静安寺。

    只是言庆到底是长平侯,不可能同凌奕一样一个侍卫不带地住在静安寺。但是言庆也知道,凌奕之所以会住在静安寺,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因此留了一半的侍卫在客栈,其余的另一半便同他一道上了静安寺。

    静安寺西,闻松院。

    用过了晚膳,言庆便在屋内摆了一盘棋,同凌奕不紧不慢地下着。

    门外侍卫们巡逻的脚步声让凌奕皱起了眉头,见状,言庆问道:“怎么了弈儿?不舒服?”

    “外面太吵!我都没办法专心下棋了!”说着,像是赌气般,将手上的棋子丢进棋钵:“不下了!”

    对于这样的小孩子脾气,言庆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伸手招来裕德吩咐道:“去,让侍卫们都退到院子外面去。”说着停顿了一下,挥了挥手,“你也下去吧。”

    “是。”裕德恭腰应了,转身朝屋外走去。

    “等等!”就在裕德快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凌奕开口叫住了他,“你等会儿把那盒凤凰单枞拿来泡了,给外公尝尝。”

    裕德开门的动作顿了顿,应了声是,便离开了。

    屋中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裕德的脚步声听不见了,凌奕才扯起嘴角,说道:“外公,我们再来。”

    言庆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将手上的棋子落了下去。

    两人若无其事地下着棋,半盏茶之后,言庆才开口说道:“弈儿觉得,用人之道在于如何?”

    “回外公的话,弈儿以为用人之道在于……”说着,凌奕将手中的棋子落了下去,抬头看着言庆的眼睛慢慢地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言庆看着凌奕的眼神,手中的动作一顿,这样的眼神,怎么也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能拥有的。然而凌奕却如同没有察觉一般,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嘴角挂着的是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个笑容让言庆收敛了心神,缓缓地将手中的棋子落下,看着凌奕问道:“哦?那你可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裕德跟了我六年。”凌奕不咸不淡地说着,将眼神错开,伸手将手中的棋子投了说道:“我输了,外公可要尝尝凌阳候府今年新进的凤凰单枞?”

    对于凌奕如此干净利落的投子,言庆颇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弈儿一片孝心,外公自然是要尝尝的。”

    闻言,凌奕笑着朝院子里唤了一句:“裕德,上茶。”

    就在凌奕开口唤裕德进来的空档,言庆的眼睛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棋盘,只是一眼,言庆便愣住了。

    凌奕自小聪慧他是知道的,虽说李易入了凌阳候府之后教他的第一件事便是藏拙,但是自己这个外公对于凌奕的天资却是十分清楚的。因而,才会如此惊异,这盘棋,纵使凌奕投了子,却也没有分出胜负。

    对弈一事,他自认不输当世大家。因此也知道,博弈之道,贵乎严谨。一步看十步,看的不仅仅是弈者的棋艺,更是心性和胆识,见其弈者知其人,并不只是一句空话。

    同凌奕这一局,纵使他心里有事,没有尽全力,但能下成和局也足以见其棋艺。自李易入府启蒙,不过短短四年而已,凌奕便能有此棋艺,这份天资,当真难得。

    况且,如此干脆的认输,此子的心性可见一斑。

    只因了那下棋的人,心思完全没在棋盘之上!

    望着那个将注意力放在房门上的孩子,言庆的眼神深邃了起来。

    他之前的想法,怕是一厢情愿了……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裕德便推了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