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盛世凌华 > 重生之盛世凌华第6部分阅读

重生之盛世凌华第6部分阅读

    倒也是没有哪家敢公然与他千阳阁抢人。

    “奕儿可是害怕?”齐元说着,放柔了声音:“虽是有些疼,但师父会在一旁看着,不会让奕儿有事的。”

    “嗯,有师父同师叔在,奕儿不怕。”特意在师父后面加上师叔,凌奕看着齐元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

    “奕儿说的师叔可是昨日那位先生?”齐元闻言问道:“奕儿的小师父是谁?我可曾见过?”

    凌奕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怕是不曾见过,小师父他其实算不得奕儿的师父,他是我娘的师弟,我小时候见过的,他曾经在凌阳侯府住过一段时候,教过我些药理,我娘就让我叫他一声小师父……”说着,凌奕眼中的神色慢慢黯淡了下去,隐隐有泪光闪烁:“那个时候,我娘身体还很好……”

    见状,齐元连忙安慰了凌奕两句便也不在追问。既然是凌阳侯二小姐的师门,又教过凌奕药理,凌奕随口叫一句师父也是应当。这样想着,齐元便也将此事揭了过去。

    见齐元不再言语,凌奕垂下了眼帘,以齐元的为人,他定然不会再向自己追问此事。至于之后,若是齐元心血来潮去向外公求证,他相信外公也一定能应付得来,长平侯可不若他自称那般,是个没用的糟老头子。至于巫彦……凌奕想起那个一脸倨傲的青年男子,若非必要,他怕是连话都不愿意同齐元说的。

    正想着,便听到院外传来人声,不一会儿,巫彦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在他身后,是睡醒后去凌奕房里伺候主子起身,却发现凌奕不见了的裕德。还好凌奕走的时候,同侍卫们交代过,不然裕德现在怕是已经闹得整个侯府都在找凌奕了。

    “主子,你起身了为何不叫一声奴才?”裕德见到凌奕,心中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快步走到凌奕身边,开口说道。

    “我只是来师父的院子请个安,况且在侯府很安全,便没有叫你。”看着裕德担心的模样,凌奕心中一暖解释道。见巫彦一言不发,又上前一步对巫彦行礼道:“奕儿见过师叔。”

    微微一颔首,算是回礼,巫彦目光一扫,指着院落西边的一间屋子,对齐元说道:“就那里罢。”

    闻言,齐元挑眉略微有些吃惊的样子,但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昨日他回来之后,便开始准备凌奕解毒需要的东西,转了一圈,最后还是选了最靠西的那间房子,那房子半面向阳,正好可以克制九重血莲过重的阴气,却也不至于因为阳气过剩而引起凌奕体内三刻的毒性。这人,却是一眼便指出了那处。

    果然,长平侯府二小姐的师门,虽然不曾听闻,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思绪一转,齐元对着一旁的李琪道:“小琪,带你师侄去用早膳。”

    说着转头对巫彦说:“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慕兆。”巫彦眼都不眨地编了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凌奕心下一动。慕兆……便是爱慕言兆了吧,虽然长平侯府的小少爷失踪多年,但是他的名讳到底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巫彦此举,也真是大胆了。虽然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凌奕推测出小舅舅同巫彦的关系恐怕没有那么单纯,却也不曾想,巫彦如此明目张胆。

    如此想着,凌奕看巫彦的目光带了些许审视。他自然不会忘记,是这个男人,救了小舅舅,花了五年的时间给小舅舅解毒,但是他更加无法忘记,正是这个人的出现,让丞相府抓住了长平侯府的把柄,最后让长平侯府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虽是比前世早了七年,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他要保住这长平侯府,保住他此生唯一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倒是齐元,并没有多想,开口道:“那劳请慕先生同我一道去看看准备的东西可有什么不妥吧。”

    巫彦闻言,点点头,朝着选好的那间屋子走去。错身而过间,巫彦不经意地看了凌奕一眼,那眼中,似探究又似期望。

    此时,太白星出现在了东方的天空之上,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天,就要亮了。

    第19章 翼隼楼

    “福叔,阿奕该到长平了吧?”华歆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手支着腮转头看着华福问道,说完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按理说,早该到了啊……怎么还没有来信呢?”

    “怕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吧,再说凌公子的信从长平到安康也需要些时日。”华福出声安慰道,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然,老奴帮少主去翼隼楼问问?”

    “好啊!福叔你快去!”华歆回答道,却是在华福的脚迈出房门的时候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说道:“福叔你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说着,华歆快步追了上去。倒是华福听到身后的动静立刻停了脚步,看到朝自己跑来的华歆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道:“少主你慢点!你身子还没好呢,摔着可怎么是好!?”

    闻言,华歆放慢了脚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一时心急忘记了嘛。”说着伸手去拽华福的衣角,撒娇道:“我同福叔一起去吧,整日待着我都要闷死了!”

    看到自家少主仰着头看着自己,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一双大眼睛里满满地都是期待的样子,华福的心软地一塌糊涂,于是露出慈爱的笑容,连声答应道:“好,好,那少主你慢点走。”

    “嗯!”点点头答应道,华歆便牵着华福的手向华家的西北边的翼隼楼走去。

    一路上华歆一直笑眯眯地同路过的下人和侍卫打招呼,看起来心情甚好的样子,下人见了两人,远远停了下来向行礼。华家家主治家甚严,对于这唯一的嫡子自是十分看重,虽是内宅中没有主母当家,但是下人对于华歆却是如何也不敢怠慢的。况且华歆生得粉雕玉琢,自小聪明伶俐,对谁都是笑眯眯地样子,下人们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少主的。

    少主前段时间入静安寺清修,却是在刚刚回府后入便病倒了,说是病倒,其实也只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却是中了毒,这中毒的时机不早不迟,偏偏是在少主准备入祖祠前三天,若是说意外,怕是谁都不会信的。家主为此大发雷霆,负责护卫的灰衣楼被责罚,楼主华晖被家主派去了极北之地,说是让他好好反省了再回来,连带着整个华家从上到下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对又惹了家主。好在岐黄楼中医师众多,少主到底是转危为安,不然这华家上上下下,怕都是要不得安生了。

    华福牵着华歆的手,眼神扫过一圈,对于下人们的表现很是满意。虽然少主中毒的事情怕是瞒不过有心人的试探,但是这华家内宅之中,却是半点闲言碎语都没有。这正是他们要的效果,无论是家主还是他,都不想让少主太早接触这些。世家望族,总是有些东西见不得人,华家树大根深旁人不敢轻易动作,但是在这棵大树之下,却是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

    族中长老、分家、姻亲,这些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利害关系,这些年,家主表面不懂声色,却是在暗地里雷霆手段让分家的势力折损大半。少主是唯一的嫡子,能占了这少主的名头靠的是鬓角的那朵花苞,但是没有灵力却也到底给人留了话柄的,少主这个位置坐得不甚安稳,便是有些人不让家主好过。这世间造假的手段千万,若是哪一天哪个分家冒出一个孩子鬓角也有花苞,他是一点都不会觉得惊奇的。

    哪怕六年过去了,对于这个没有灵力徒有印记的少主,族中长老和分家的一些人,也还是有诸多不满的。但在家主的雷霆的手段下,到底是老实了不少,只是这次少主入祖祠怕也是让有些人等不及了吧。毕竟只要入了祖祠,便是长老们默认了华歆少主的名头,这样哪怕之后再有些什么“意外”,至少长老们是站在少主这边的。

    家主从夫人怀上少主那天便开始图谋的事情,总算是能看到结果了,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少主出事。这些年,家主如履薄冰,背负了多少血腥债怨,只是为了给少主扫平他未来路上的障碍。无论在世人眼里,家主多么冷酷无情,但是到底,他还是还是一个父亲。

    在确认了少主的确毫无灵力的那夜,家主一夜不眠,却在天亮时对自己说,“福叔,我要交给歆儿一个干净的华家。”

    那是他继承家主之位之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叫自己福叔。那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终于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那般顶天立地的大树,那个从小跟在他后面,叫自己福叔的孩子,也终于有了自己要保护的人。

    自己年岁渐高,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少主长大成|人了。这次下手的人,无论是家主还是他,都断然不会放过,杀一儆百的事情,从来就不能心慈手软!想到这些,华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华晖被家主派去了极北之地,希望这次他能有所斩获吧。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翼隼楼,楼中守卫见了两人,赶忙行礼,有眼力的小厮已经进去通传了。华歆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他牵着华福的手,左看看右瞧瞧,满眼好奇的样子。

    翼隼楼共有三座楼,呈品字形排列。主楼高五层,是除了观星阁之外华家最高的建筑,主楼之外两座副楼稍矮一些,其间有廊桥连接,三楼相通如同一体,却又彼此独立,一旦发生意外,楼中机关启动则廊桥便会自动断开,切断三楼的联系。主楼用于待客和处理公务,两座副楼则分别用于饲养信隼和楼人家眷居住。同其他人不同,华家用于通信的不是信鸽与信鹰,而是更为凶猛的隼,隼本就稀少,且生性凶猛,无论是饲养还是训练都颇为困难,这世间能训练信隼,也只有华家翼隼楼世代相传的训隼师了。

    这些,华歆自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每日傍晚,当永安钟敲响的时候,西北边的翼隼楼总是会传来悠扬的哨声,而后那些信隼们便会从四面八方飞来,绕着翼隼楼盘旋。那景色,在金红的夕阳之下,无端生出一股壮观和豪气来。每当见到如此情景,华歆的脑子里便会浮现出书中提过的四个字——百鸟朝凤。

    想那凤凰临朝之时,便是这样的情景罢。

    华家规矩非请勿入,所有给主家的东西,按规矩都要送往位于安康府的华家外门,然后由翼隼楼送至主家。虽然从小就知道华家有翼隼楼,专司华家的信件传递,但因了年纪小,又从来不曾同外人有信件往来的缘故,华歆还是第一次到翼隼楼来。

    就在华歆上下打量的时候,翼隼楼副楼主隼疾快步从楼中走了出来,到华歆跟前停了脚步朝华歆行礼道:“属下参见少主,不知少主驾临,楼人怠慢望少主恕罪。”

    “没事,没事……”连忙摆摆手,华歆开口说道:“我也是突然兴起便过来了,你不用介意。”

    闻言,隼疾抬起头问道:“不知少主来此,有何事吩咐?”

    “嗯,我是想来看看,有没有我的信件。”华歆有些不好意思。起初没有觉得不妥,但是这一路走来才想起来,这样急匆匆地跑了来看阿奕的信,被人知道了怕是要笑话的,说着又加了一句:“若是没有便算了。”

    “少主说的,可是长平送来的?”隼疾略一思索,便想了起来。

    “嗯!嗯!”点点头,华歆有些兴奋:“就是长平送来的!”

    “这是今晨才到的,属下本想在晨会之后差人给少主送去的,不想少主亲自过来取了,是属下的不是。”说着,隼疾转身吩咐道:“去,把我桌上少主的信取来。”

    “是。”一个楼人应了,向主楼走去。

    “隼副楼主,隼楼主呢?”一直没有出声的华福突然开口问道。少主突然驾临,怎么说也该是翼隼楼楼主隼毕来迎接才是,但是露面的却是隼疾,到现在隼毕都不曾露过面,这是……

    “楼主……楼主在后楼……”说着,隼疾苦笑道:“楼主最近不知从哪儿找来了古方,说是可以大批量的培育隼,为此已经入隼室大半个月不曾出来了,我也大半月不曾清闲过了。”

    “这样啊……”闻言,华福露出了然的神色:“隼楼主同老楼主般是个隼痴,他说有方法便定是有方法了。”

    “是啊,师兄同师傅一样,只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同隼一起飞了。”隼疾无奈地抱怨道,那神色中却是全然的敬佩和欣赏。

    “如此便辛苦你了。”华福笑着回答道:“有你在和隼毕在,翼隼楼后继有人,老楼主在天之灵想必也会欣慰的。”

    隼疾摇了摇头说道:“我天资有限,也只能替师兄管管这俗事了。”

    两人说话间,楼人已经取了信回来,华福接了信看向华歆,问道:“少主,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以后若是有长平的来信,烦劳隼楼主即刻差人给我送来。”华歆说着,又开口问道:“我的那只隼何时才能交给我?”

    “少主的隼是隼王的子孙,不比其他隼,训起来费事些,不过也快了。”隼疾笑眯眯地回道:“少主不要心急,必然是赶得上您出祠取字的。”

    “好吧,你可要好好照顾它。”华歆点点头,真想早点同父亲一样,有自己的信隼啊。隼天性高傲,隼王的子孙更是如此,他们天生便翱翔于九天之上血脉不允许他们臣服更不允许他们低头。华家家主们的隼,都是自雪山之巅寻来的,说是寻,其实却是隼的选择。

    每代家主在三岁的时候,翼隼楼便会取了他的血,然后派人远赴千里之外的雪山之巅,将这血涂抹于祭品之上。三日之中,会有无数的隼带领幼隼在祭品之上盘旋,却只有一只会下来吃那祭品。之后,吃完祭品的幼隼便会留在那摆放祭品的石台上,楼人便会将隼取了送回翼隼楼训练。

    除此之外的其他时候,翼隼楼却会自觉远离雪山,哪怕那里有无数的隼可供捕捉饲养,哪怕那里每日都有幼隼挨不过雪山的苦寒而命损,只因他们知道,那不是凡人可以插手的地方,那雪山之巅,是属于隼王的国度。数百年来,华家每一代家主都遵从这样的规矩,为少主们寻找那一生只有一只的信隼,这是华家先祖同隼王的约定。而那些由雪山而来的隼们,一生只认一主,若是主人身死,隼便再也不会回翼隼楼,仿佛它的主人,便是它同这人间唯一的一处维系。

    “少主放心,您的隼,隼疾必定不敢怠慢。”隼疾笑着答应道。

    点点头,华歆说道:“那我们便回去了。”

    “恭送少主……”

    “恭送少主……”

    在翼隼楼一众的恭送声中,华歆离开了翼隼楼,刚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到天上传来一声隼唳,仿若划破长空的利剑。华歆抬头,便看到一只隼振翅朝着观星阁飞去。

    那是……父亲的隼。

    第20章 解毒之方

    “主子……”裕德皱着眉拿手帕给凌奕擦汗,一边擦一边劝着:“不行就让慕先生在汤药里加一味麻沸散吧?”

    凌奕整个人靠在浴桶之中,摇了摇头:“不……不用……”因为疼痛而破碎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但是却异常坚定:“你看着时辰。”

    看着凌奕坚持的样子,裕德迟疑了半响,到底还是只应了一句:“是……”

    七天前,长平侯府,书房。

    “不行!我不同意!”长平侯一拍扶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方法太冒险了,我不同意。”

    “我也不赞成,这方法过于冒险,若是不成那奕儿这辈子便废了。”齐元皱着眉头看向书房里的另一个人。

    “但这却是最彻底的方法。”与两人的激动不同,巫彦手捧茶盏气定神闲:“若非如此,即使解毒成功,也会有毒留在他的血脉之中,那他此生即使习武,也只能用以强身健体,若想成为高手……”

    “他不需要登峰造极的武功!”长平侯毅然打断了巫彦的话。他的外孙,不需要武功盖世,自会有人替他去做那些需要高手才能做的事情。

    “需不需要,不若我们问问他自己?”闻言,巫彦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说道。

    听到巫彦这句话,长平侯皱起了眉头,沉默良久,终是坐回了首位,开口唤道:“来人,去将孙少爷请过来。”

    他若是坚持,巫彦他们到底还是会选其他方法的,只是想起那夜自己同凌奕提起无字部时,凌奕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