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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9部分阅读


    这家酒肆的主人,是异族混血,儿时被无字部收养,却是因了体质问题不适合习武,倒是非常善于酿酒。学了些经商的本领之后,他自愿来到黑城开了这家酒肆,平日里就卖卖自家酿的酒,娶了个异族姑娘,日子倒也过得十分和美。

    若不是这次九重血莲出世,怕是他这一辈子都只会是边城要塞里的酒肆老板。

    无言笑着从酒肆老板娘的手里接过酒,连连道谢,同平日里行走西域的商人并无二致。

    虽是近日里找丈夫的人有些多,但也往往是来了一次便走,并未给她家带来什么负担。况且从丈夫口中知道,这些人是他儿时逃难之时收留他的主人家的人,此次来黑城收些异域的货物,路过便来探望,她心中感恩,对这些人的招呼便更加殷勤。

    无言暗中对酒肆老板使了个眼色,便起身告辞。

    他来,只是为了确定无夕最后留下的消息。既然如愿,便不该再打扰这人的生活,他们这样的孤儿,能有这样的生活不容易,他不忍打扰。

    老板娘闻言挽留了几句,无言推拖说急着收货,便离开了。

    离开酒肆之后,无言便出了黑城,在天山脚下同甲部派出的十八人碰头之后,便上了天山。在他身前不到百里的地方,一行人身着异族的服装,行色匆匆地朝山顶走去。

    领头的两人用异族的语言急切地交谈着什么,不时地从嘴里吐露出几句大齐的语言。

    “主人……冰宫……死……”

    华歆将书桌上的书合上,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反身回来拿起一旁架子上的白色狐裘,推开门朝观星阁走去。

    被屋外的寒风激地一抖,华歆抓紧了身上的狐裘,加快了脚步。今日是岐黄楼给父亲会诊的日子,父亲自那日在家宴上倒下之后,便大病一场,这些日子虽是好转了些,但是没有听到岐黄楼会诊的结果之前,华歆还是没法安心。

    走着走着,天开始飘起雪花,渐渐地越下越大,这些漫天飘舞的雪花使得华歆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皱着眉头加快了步伐,到最后,竟是跑了起来。

    “哎哟——”

    只顾埋头看路的华歆在拐角之处撞到了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听见那边传来叫骂声。

    一个家仆打扮的男子指着华歆骂道:“哪里来的野孩子这么没规矩!撞坏了我家少爷可怎么的了!?”说着,急急忙忙将那人扶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华歆说道:“还不赶快给我家少爷道歉!”

    华歆眨了眨眼睛,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他身后一身蓝衣的青年问道:“你是谁?”

    华家规矩非请勿入,这是华家内院,就连族内长老进出都需家主点头。整个本家能在内院行走的除了下人,便只有他和父亲。

    “我家少爷的身份是你能知道么?倒是你,撞了我家少爷,还不快道歉!”那人说着便要伸手来拉华歆。

    华歆侧身躲过,抬眼看了他身后那个身着蓝衣,一脸倨傲的男子,开口道:“抱歉。”

    说完,便抬腿要走。

    “唉!等等!我家少爷让你走了么?!”那家仆上前一步拦住华歆的去路,脸上挂起笑容说道:“小孩儿,你道我家少爷是谁?撞了我家少爷一句抱歉就了事了?!”

    华歆皱着眉头,抬眼问道:“你要如何?”

    “如何?你家大人没教你么?认错自然是要磕头了。”那人说着回头看了蓝衣男子一眼,一脸谄媚道:“少爷,这孩子忒没规矩,奴才帮你教训教训他。”

    “嗯。”那男子点点头,看着华歆,眼中满满地都是轻蔑。

    “呵……”华歆见状却是笑了起来,他的视线越过那人看向他身后的蓝衣青年笑道:“让我跪?只怕你们受不起。”

    “这小孩儿!我告诉你!我家少爷可是三长老的外孙,隆成分家的少爷!”那人听到华歆这么说急了,开口喊到:“这可是未来的少主,你竟敢如此无礼!”

    “我道是谁,原来是不知哪儿冒出来无足之辈。”华歆说着,声音冷了下来:“让开!”

    两人被华歆的话弄得楞了下,一时之间忘了回话。华歆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抬脚朝观星阁走去,此地已经可以看到观星阁门前立着的石狮了,他现在无心同两人纠缠,只想在岐黄楼会诊的结果出来之前赶到观星阁。

    “唉!你给我回来!让你走了么!”

    刚刚走出几步,华歆便被回神的两人抓住了手臂。

    华歆皱着眉,回过头一字一句地说:“放开!”

    “嗨!你这小孩……”

    他还没说完话,便被横空生出的一股大力丢了出去,砸在他身后蓝衣男子的身上,两人顿时滚作一团。

    华歆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没有说话。

    被扔到地上的两人正要叫骂,抬眼却看到来人一身灰衣,两人心中一惊,一时之间忘了说话。一身灰衣,是华家家主的嫡系护卫灰衣楼的标志。

    那人走到华歆面前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卫平参见少主。”

    “起来吧。”华歆说道,看着地上的两人说了一句:“扔出去。”,便头也不回地朝观星阁走去。

    “是。”在他身后,卫平低声应道。

    “你敢!我外公可是三长老!你如此对我,我外公不会善罢甘休的!”一直没有出声的蓝衣青年此时叫了起来,他指着华歆的背影愤愤道:“没有丝毫灵力,不过是仗着鬓角那朵花苞就占了少主的名头!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卫平……”闻言,华歆停下脚步低声唤道。

    只见卫平一抬手,内力疾射而出,随着一声响亮而清脆的“啪——”,蓝衣青年的脸色浮现出了五个指印,他一手捂脸一手捂嘴,慢慢从嘴中吐出一颗牙齿。

    华歆转过头,眉眼带笑地说:“三长老若是有事相商,不必劳烦父亲,让他径自来祖祠找我便是。”

    说完,便不再理会身后的叫骂,快步入了观星阁。

    在他身后,卫平抬头与了观星阁上负手而立的人对了个眼色,直到那人点点头,卫平才收回目光,跟上华歆的脚步。

    华顾站在观星阁顶层的窗边,看着华歆小小地身影越过院门,朝着观星阁走来,露出微笑。

    “家主……”在他身后,华福低声开口道:“这么做,少主要是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了。”

    “不会。”笑着摇了摇头,华顾说道:“歆儿这些天怕也是憋得狠了,让他出口恶气也好。”

    “只是此事之后,怕是他们会对少主……”华福继续说着,声音充满了担忧。

    “早晚要对上,让歆儿早有准备也好。”华顾说着,回头笑看着华福调笑道:“如何?我说了歆儿不是个好拿捏的。”

    “少主一向都是个温吞的,这次……怕是逼得狠了吧。”华福点头说道。

    “温吞是因为你们都没碰到他在乎的东西。”华顾摇头笑道。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这一点,倒是有几分人主风范。

    华福闻言没有说话,直到外间传来华歆的声音,才急急朝外间走去,边走边出声回道:“少主,家主在这里,您别急,慢点别摔着!”

    华福的脚步越来越远,华顾负手看着翼隼楼的隼们从楼中飞出,今年的小雏隼们,该是到了学飞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抽啊,我这边看28章还没出来……真忧伤……

    第30章 雪山之夜

    已经是第八天了,身上的干粮已经吃完了,若是再不从这冰裂隙中离开,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无朝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太阳,又看了看四周光滑坚硬的冰墙,皱起了眉头。若是没有受伤,合他三人之力要离开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现在……

    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了伤的左手,无朝自嘲地笑了一声。

    “阿朝?”听到身后的动静,无夕转头看了过来。

    “没事。”无朝露出一个微笑,快步上前将无夕的手绕在脖子上,让他可以将大部分重量靠在自己身上。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无夕动了动身体,打算挣脱无朝扣在腰部的手。

    “别动!”无朝皱着眉,低声说道:“你腿受了伤,再逞能是想让它废了么?!”

    闻言,无夕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似乎是对无夕难得乖顺的样子十分满意,无朝伸手摸了摸无夕的头,安慰道:“会出去的。”

    “嗯。”无夕点点头,低声应道。

    “就是这里了。”

    在他们身前,一身紫衣的青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两人。相比无朝无夕,这人似乎只是受了轻伤,行动之间完全不受伤病的困扰。可是无朝却是知道,相比他们,这人受的却是更为严重的内伤。若是再不得到医治,怕是不等他们找到出路,就会死在这里。

    顺着青年的手指,无朝看着不远处的岔路口皱起了眉头。一路走来都不曾遇到岔路的他们,第一次看到岔路口,抬头与紫衣青年对视,无朝开口道:“该往何处?”

    “这边。”毫不犹豫的,紫衣人指向左侧的路口道:“接下来的路你们要做好准备,可不会同这段路般风平浪静。”

    “你带路便是。”无夕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对着紫衣青年说道:“总归不过一个死字,有滕家三少陪葬,倒也不亏。”

    “阿夕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连死也要和我同|岤,这等情谊滕三愧不敢当啊。”紫衣青年笑眯眯地看着无夕说道。

    “滕三你!”见他如此,无夕徒然拔高声音道:“谁对你情深意重?!”

    滕三笑着没有答话,却是看了无朝一眼,开口说道:“快走吧,我们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下一处地点。”

    说完便转身朝着左侧的岔路走去,在他身后的两人对视一眼,沉默地跟了上去。

    滕三说得对,若是在太阳下山之前他们没有找到地图上的下一处藏身之地,光靠他们的内力根本不足以阻挡这冰宫之内的寒气,恐怕挨不到日出,三人便要被活活冻死在这里。想起这几日一路上看见的那些尸骨,几人的脚步快了许多。

    无言隐匿在暗处,看着不远处摇曳的火光,向着身后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无言最后看了一眼那火光的冲天的营地,转身迅速离开。

    在他身后,嘈杂的救火和呼救声在这人天山之巅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若是仔细辨认的话,便能看出,这是无言他们上山之时在他们前面的那一队异族。此时,他们忙着为自己失火的营地救火,没有注意到无言的出现,便就更加不知道,这火出自谁人之手了。

    “暗使,兄弟们都依照您的吩咐后撤了三十里。”无言回到之前的据点,前来接应的王勉说道:“这里也已经遵照吩咐打扫干净了。”

    无言扫视了一圈,确定看不出任何痕迹之后才点点头道:“辛苦了,我们去跟弟兄们汇合吧。”

    “是。”王勉应道。

    两人施展轻功,一前一后地朝山下走而去。

    无言眯着眼睛,夜晚的山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他想起来到黑城之前收到的那封信。

    那信是凌奕的手书,信中说,让他找到无朝和无夕之后不用回去复命,而是留在这里打探一个消息。

    天山山脉延绵千里,自古便是西域同异族通商的的必经之地,商人自古逐利而往,西域商道凶险异常,可是其中却有着丰厚的利润。从中原出产的丝绸瓷器和茶叶经天山南麓,过涸海沿着它的北岸到楼兰,再北上到达疏勒,之后翻过葱岭再向西行进几千里,便能到达传说中日落之地。在那里,这些货物能换取百倍甚至千倍于货物价值的黄金,再用以购买中原显贵们趋之若鹜的珠宝香料、珍禽异兽。

    在四百年前,天山之上曾有一个部族,他们以打劫来往商旅为生,渐渐建立了起了一个国家,开始向山下迁徙,今日天山脚下最为繁华的黑城,便是他们的国都。但由于树敌众多,且严重影响了商路的畅通,那个国家之存在了短短十三年,便被各方势力联手覆灭,可是他们经历几十年搜刮而来的那些财宝却不知所踪,各国用尽方法也只得到一个传说。

    传言那个部族在天山之上建立了一座冰宫,将那些财宝藏匿其中。而四百年间,风云变化,这个传说也渐渐湮灭在时光之中。只有在那些古老的传世孤本之中,才偶可见其身影。

    这次凌奕给他的信中交代他打探的,便是这个消息,另外信中还说道,要他注意在西域走动的滕家人。

    天下之富,俱看滕家。四十年前,说到刺桐滕家,天下人的第一个反应皆是如此。

    二十年前,滕家曾是大齐首富,其声望和风光,在大齐一时无两。却是因家主出海之时遭遇海难而在一时之间陷入困境,虽是少主出面主持大局,但到底年幼,在各分家的瓜分之下,也只保住了滕家的商队。从那以后,滕家人便渐渐淡出了世人的视线。直到这次,凌奕在信中特意提到的刺桐滕家,才让无言又找想起当年那个富可敌国的家族。

    想起刚刚在那营地之中看到的家徽,又想起了凌奕交代的事情,无言皱起了眉头。

    莫非……这其中有何牵扯?

    思绪飞扬之间,两人已经到了新选的营地,那是一处被风的山坡,山坡之下,有一个三块巨石支撑起来的山洞。同不远处的暗哨点头示意之后,无言弯腰进了山洞。

    “辛苦了。”无言扫了一眼山洞中的众人,开口说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中午之后我们再上山。”

    “是。”

    众人应了,各自找了地方歇息。一时之间,除了天山之上呼啸而过的山风,和山洞之中众人轻浅的呼吸,便再无任何声音。仿若天地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无言看着山洞中不停跳动的火焰许久,终于还是开口唤道:“王勉。”

    “在。”一直靠着一旁闭目休息的王勉闻声抬头看着无言应道:“暗使有何事吩咐。”

    “你去趟长平,将今夜我们看到的事情禀报给主子。”无言说着,看了一眼前精壮的汉子嘱咐道:“脚程一定要快。”

    “是。”王勉应了,扫了一眼洞中渐渐将目光聚集过来的众人低声问道:“可是要我现在就动身?”

    “嗯。”点点头,无言转头看着他,眼中有着些许恳切和担忧:“辛苦了。”

    “暗使客气,都是为主子做事,哪里来的辛苦一说。”王勉闻言笑了起来,说着便起身向洞口走去。

    看着王勉的身形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无言叹了口气。若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事情恐怕便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了,甚至这九重血莲恐怕都是一个陷阱。只是不知主子,会有何反应呢?他转身换了个姿势向洞外看去,却看到漫天的星光,在这样的局势之下,无朝他们可还活着?亦或……

    狠狠地皱着眉,无言决断了自己的心思。几人一起长大,行动之中经常互相掩护,是生死相交的情谊。虽然他们的身份便注定了会有这一日,这刀上舔血的日子,几人每次出任务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死心。哪怕是尸首,也要找了带回无字部。

    生来是孤儿,死后,便不能成为孤魂野鬼。这是他们的约定,也是他们的期望,魂归之后,能有一处安身之所。

    缓缓吐出一口气,无言靠着火堆渐渐睡去。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此时的无朝整个人泡在温泉之中,他小心地舒展着身体避开手上的伤口。无夕坐在火边,已经换上了烤干的衣服,一旁的滕三双手抱胸,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无朝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这是一间由雪块堆砌而成的房子,却如同寻常人家的屋子一般,有简单的家具陈设,甚至还在地上铺有兽皮,只是现在那些简单的陈设已经变成了他们用来取暖的柴火。

    如果不是自己身下泡着的这汪温泉,和头顶的雪块,无朝甚至有着他们是在中原某个猎户废弃在山中的屋子中的错觉。

    半月之前,他从滕三转身的那刻便察觉到不对,滕三身后的雪地诡异地让人心生恐惧,常年培养的直觉让他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