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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14部分阅读

    他,朝门外走去。

    “少主!”卫平一个飞身,掠至华歆跟前,单膝跪地,低着头道:“少主!万万不可!”言语之间,竟有哀求之意。

    “你当我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何事么?这种时候,你让我留父亲一人在哪儿么!?”华歆厉声说道,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你若要来便跟来,不来便罢。”

    待得开门声响起,卫平才抬起头来,露出一丝微笑,转身向追着华歆而去。

    这,才是华家少主该有的气势。

    作者有话要说:入v2更

    第44章 夜探

    京城,子时。

    自年前叛乱开始,京城便开始实施宵禁。此时夜深,除了蝉鸣之声,这偌大的京城竟是如同一座空城一般沉默而寂静。全然不见了平日里繁华喧嚣的京城夜景。而这寂静,也让蝉鸣之声越发刺耳起来。

    偶有人不甚其扰,便会翻身将头置于被枕之下,以期隔绝这恼人的声音。

    京城主街朱雀街,始于南门,终于皇宫正门,是京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此时,整个朱雀街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远处长街尽头之上,依旧灯火辉煌。那是皇宫,是天子居所,也是整个大齐的权利中心。

    整个皇宫,在黑夜之中就犹如一头巨大的怪兽,蛰伏着,等待着,随时准备一跃而起将它的敌人撕碎,吞没。

    一个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接近,他身形极快,一瞬间便隐入皇宫高大的宫墙形成的阴影之中。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方向,不远处,一队巡逻的侍卫渐渐靠近,他们沉默着,手持长枪,铁靴敲击着青石长砖铺就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着脚步一点点地临近,那黑影不再迟疑,提气飞身而上,如同影子一般贴着宫墙便上了高处。他矮□形,避过宫墙之上角楼的火光,而后抬眼看了一眼皇宫,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朝着东边而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无影。

    无影一路循着无赦留下的标记到了一处庭院,刚进门,他便看到了那个倚靠在树下,手中把玩着暗器的人。他快步走至那人眼前,开口道:“你留讯让我来此,有何事?”

    “看戏。”那人嘴里吐出两个字,转身看向东边。

    无影挑眉转头看向那人,思索着他的意思。正待开口问,抬眼却看到那人带着凌厉杀意的眼神,连带着,眼角那颗原本妖媚的朱砂痣也变得诡异起来。

    无影不甚在意地勾起一抹微笑,开口问道:“什么戏?竟值得你传书将我唤来?”

    那人闻言收回了目光,垂下眼帘,没有回答,只是留下一句:“跟我来。”便如同灵猫一般蹿上了宫墙,消失在黑暗之中。

    无影对于这样的回答和态度并无不满,无赦的性子向来阴晴不定,即使是笑起来,也有着一股挥散不去的阴郁气质。同他眼角的那颗朱砂痣倒是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因此,让他眼角的那颗朱砂痣更加诡秘起来。偶尔一瞥,他经常将那颗朱砂痣错看成鲜血。

    若真是鲜血,与无赦倒也相配。无影想着,笑了笑,抬脚跟上了那人的身影。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地在皇宫内行动,灵活地躲过宫中的侍卫和诸多的暗哨,一路朝着东宫前进。

    那是太子的居所。

    东宫,岁安殿。

    高宜挥手遣退了宫人,坐于软榻之上,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急切地问道:“如何了?”

    “怕是拖不了多久了。”那人身着一身二品朝服,低声回道:“太医院传来的消息,现下也只能先瞒着了。”

    “嗯。”高宜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虽是早有准备,但是真正听到消息的那刻,还是不免有些不虞。

    “太子……”看着他的脸色,那人低声唤道。

    “我没事。”摇了摇头,高宜敛了心神,看着那人说道:“丞相府那边?”

    “太子安心便是。”那人说着,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丞相府现在怕是无暇他顾了。”

    “你……”高宜闻言有些惊异地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点了点头,似是默许了高宜的猜想,低声冷笑道:“那老贼害我儿惨死战场,我让他儿子抵命,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令公子的事……”高宜叹了一口气,却到底只说出两个字:“节哀……”

    “太子放心,罗业不才,但是这点心性还是有的。”那人露出一个微笑,朝着窗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在我儿大仇未报之前,我定然不会垮。拼去身价性命不要,尚书令同他丞相……”

    “不、死、不、休!”罗业抬起头,看着高宜,一字一顿道。

    说完,罗业便不再做声,两人各怀心事,殿内一时之间便陷入了沉默。

    世上最悲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罗业,官拜二品尚书令,其元妻早逝,只留有一子罗禧。罗禧自幼习武,又生性刚毅,成年之后便入军为将,拜入安远将军麾下。然而本是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却因为一场朝堂上的倾轧,兵困于城外,被敌军万剑射死。

    和顺十一年,北疆战火又起,那时的罗禧率兵迎战,将敌军赶出边境三百里,却因为粮草不足拖了半月有余,而不得不回防。行至城下却被守将以不遵军令为由,拒于城外,被追来的敌军乱箭射死。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罗禧战死,罗业也只会叹一句生死有命,他罗家有儿如此,他日泉下相见,也负罗家列祖列宗的教诲。只是不曾想,罗禧竟是死于这种肮脏龌龊的手段之下!

    那守城的将领,便是丞相一脉!

    和顺五年夏,长平候世子言跃临危受命,率军于城阳关外四十里阻外族十七日,又用兵法布阵,生生以不足一万的兵力将外族八万的兵力拖了五个月,后因凛冬来临,敌方粮草供应不足而不得不退兵。自此一役,言跃一战成名,在军中的声望如日中天。

    战后,获封二品卫将军,赐安远将军府,驻守边疆。

    然则与长平候府素有嫌隙的丞相府怎会眼见言跃坐大而坐视不理?一贯以来,克扣粮草、延迟调命等事屡有发生,只是长平候一脉尚在,北疆又一直不甚太平,他们到底不敢太过。

    直到和顺十一年的那场战役,尚书令之子罗禧竟成了牺牲品。

    等言跃带人赶到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罗禧灵柩入京之时,言跃亦回京复命。他跪于自己面前,哀声哭号,说没有护得罗禧周全,对不起自己。

    看着言跃眼中的泪光,自己心中清楚,他已然尽力。这本也就不是他的责任,作为一个将军,作为罗禧的同僚,他已尽责。剩下的,便是他这个父亲的事了,便是他尚书令罗业同丞相张泽之间的事,是他尚书令府同丞相府的事情!

    想起近日凌阳府传来的消息,罗业回了神,他看了一眼软榻之上皱眉沉思的男子,开口道:“凌阳府那边倒是有好消息。”

    “哦?”高宜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抬眼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消息?”

    “凌阳候陵原,为嫡长子凌奕办了一场盛大的生辰宴。席间默许了他世子的身份。”

    “凌奕?”不知为何,高宜对这个名字格外在意,他低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仿佛想从中探知什么一般。

    “是,那是凌阳候嫡妻言馨唯一的血脉。”罗业点点头,又加了一句,“言馨,是长平候府唯一的嫡女,也是长平候唯一的女儿。”特意将重音放在“长平候府”之上,罗业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如此,我们便助他一臂之力吧。”高宜闻言笑了起来,眼睛在烛火的印衬下,诡异莫辨。

    殿外,无影同无赦对视一眼,待得无赦点头,两人便如同一片落叶一般,轻轻地飘出了东宫。两人自皇宫东门而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庆隆街上。

    庆隆街本叫青龙街,与皇城其他的三方主街朱雀、玄武、白虎对应。只是龙为皇家象征,为了避讳,便取了谐音,唤名庆隆街。

    “你可找到人了?”无影立于一处民宅的屋顶,侧头看向一旁的无赦问道。京城宵禁,即使出了皇宫,也有禁卫军到处巡逻。

    “没有。”无赦皱着眉回答道,语气颇为不耐烦。

    “主子让我传话给你。”无影看着一说到主子便安定了神色的无赦,带着笑继续说道:“他让你别着急,说时候到了该出现的自然会出现。你若是闲着无聊,便多注意一下京中来往的各方势力。”

    “嗯。”无赦点点应了,指着一个方向道:“你还不走?”

    顺着无赦的方向,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丞相府,无影点点头,嘱咐道:“那我走了,你万事小心。”

    “你也是。”这一次,无赦倒是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是点点头应了,回了他一句。

    无影见状,勾起一丝笑容,足下一点,落地时已在几丈之外。在这世上,唯一能让无赦沉静下来的,唯一能让无赦在意的,也只有主子了。想起无赦听闻主子传话时那乖顺的模样,无影笑意更深了,脚下的速度也快了起来。转眼间,便到了目的地,抬眼看了一眼大门上的挂着的牌匾,无影翻墙而入。

    牌匾之书三个字,“丞相府”。

    无赦看着无影背影,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无赦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无赦在小巷之中左穿右拐,终于停在一处宅子之前,抬头看了一眼门匾上写着的“魏府”,无赦推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45章 用心良苦

    和顺十五年,七月廿七

    凌阳,张家

    张焕进了府,急匆匆地朝着主厅而去,他形色匆忙,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样子,下人们见了都不由得多看两眼。张家向来家教甚严,对家中子弟的教导更是严格,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求庄敬持重。大少爷平素里也是个慎行守礼的,如同此次这般,形色匆匆,到最后竟是跑起来,是从来不曾见过的。

    没有理会那些远远行礼的下人,张焕直径朝着主厅而去。

    他本在凌阳侯府教导二公子,却不想祖父着人来寻,说是家中故人到访,让他速回。

    张焕当时犹豫了一会儿,虽觉不妥,却也还是回了府。以祖父的行事,若是无大事,是必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回府。虽是那日在凌奕的生辰宴上看到了陵原的态度,但是凌奕不得宠,却不是一两日的事了。仅仅凭当日的一场宴会,让他们放弃凌瑞,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二夫人胸有成竹的样子,祖父同自己虽有疑惑,却也到底不会就此翻脸。

    只是在这个时候,祖父让他回府,却是不得不让人多想。他思索着,脚下加快了速度。他想看看,到底是何人,让祖父不惜冒着开罪二夫人的风险,也要他回来见上一见。

    不一会儿,张焕便道了正厅。

    一进门,张焕便注意道了左侧首座上坐着的男人,张焕向祖父行了礼,才转头细细打量起那男人来。(<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那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面容平常,身着一声平常的青色衣裳,是平日里在街上见了绝不会被人注意的角色。

    男人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朝张焕微微一笑,转头对张老太爷说道:“这便是大少爷了吧?一别经年,竟已长成这般气度不凡的男子了。”言语间,尽是感慨。看着张焕的眼神,也充满了欣赏肯定。

    “是,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张老太爷说着,超张焕招了招说道:“宇达啊,还不快来拜见你孙世伯?”

    张焕闻言,心下一惊,赶忙朝那人行礼道:“小侄宇达,拜见孙世伯。”

    他早前便听祖父提起过,父亲在京城有一至交,唤名孙万。这孙万出身河西孙家,随算不得上什么名门世家,却也是书香门第。当时,他同父亲于进京赶考时相识,两人志趣相投,一拍即合,成为至交。后来,父亲高中外派,而孙万却留在了京城。再后来,孙万便入了东宫,成了太子的门客。

    “唉!太爷说笑了,大少爷器宇轩昂,一表人才,何来不成器一说!”孙万摆摆手,又看了看张焕,“所谓虎父无犬子,宇达颇有当年茂林兄的风范。”

    “呵呵……孙大人谬赞了。”张老太爷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如何也藏不了。

    “老太爷您还叫我什么孙大人,您是茂林兄的父亲,亦是我的长辈。您这声大人,启寿可担不起。”孙万闻言忙摆手道,“当年我进京赶考,丢了盘缠,若不是您和茂林兄,我怕早就饿死了。您现在如此……真是折煞我也。”

    “好好好,那我便同之前一般,唤你一声启寿。”张老太爷闻言笑着点点头,没有坚持。

    “谢太爷成全。”孙万闻言,朝张老太爷作了一揖。转头又看见了张焕,他略微一迟疑,开口问道:“宇达现在也二十有四了,不知可有出仕的打算?”

    张老太爷闻言一挑眉,看着孙万的眼神里带了些疑问。

    孙万于他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像是肯定了张老太爷的猜测。

    “启寿啊……”张老太爷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你我之间无需隐瞒,你的心意我自是知晓,只是这宇达的性子……唉,再等等吧。”

    闻言,孙万也不坚持,知道点头笑道:“也好,他跟在您老身边,承欢膝下也不错。”说着话锋一转,“我见宇达刚刚形色匆忙……”

    “哦,年前凌阳侯府相请,宇达便入了侯府教导侯府公子。”张老太爷解释道,“承蒙侯爷不弃,不然以宇达的资质,现下收弟子还是太早了些。”

    “凌阳侯府?”孙万挑眉问道,有些惊异,“侯府世子不是早就过了请夫子的年纪么?”

    “是二公子,凌瑞。”张焕说着,笑了起来,“那孩子才思敏捷,天资倒也不差。”

    “哦,原来是凌阳候府二公子啊……”孙万恍然道,转头一想又惊异道:“只是,二公子身到底是庶出,张家是凌阳望族,这……”

    “虽是庶出,但是他的生母二夫人却是……”张老太爷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况且,凌阳侯府早在五年之前便失了主母,以二夫人的家世,若是有心,倒也不难。”

    “这……也是。”孙万听了,虽点头称是,眼中却隐隐有担忧之色,看着祖孙两人的欲言又止。

    “启寿你有话不妨直说。”张老太医见状,看了张焕一眼,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急忙问道。

    “丞相自年前叛乱开始便病了,开始还好,最近竟是连早朝也不曾露面了。”孙万说着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感慨,“况且,近日丞相家嫡长子也病了,现在整个丞相府焦头烂额……”

    “哦?丞相嫡子?”长老太爷一挑眉,问道,“却不知何病?竟让丞相府也如此头疼?”

    “说了生病,但是我看太子言语间透露的意思却是……中毒。”孙万说着,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医院的太医都不知道去过几次了,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怕是……”说着,摇了摇头。

    张老太爷没有做声,张焕却是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孙万,转头便同唤道:“祖父!这……”

    张老太爷转头看了张焕一眼,示意他噤声。

    张焕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想来也无大碍,丞相府根基深厚,想来必是留有后手的。”孙万见状出声安慰道,他看着张焕笑着说:“那二公子虽是庶子,但到底是侯府的公子,况且如你所说,天资聪颖,将来的前途,怕也是不可限量。你且放宽心,好好教导于他便是。”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开口问道。“却知侯府家的嫡子如何?那个嫡子……是叫凌奕吧?”

    “是,侯府的嫡公子唤名凌奕。”张焕点点了头,思索了一下,“我见他待人接物,进退得宜,倒也不差。”

    “呵呵……他外公可是长平候啊。”孙万听了笑着说道,转头看着张老太爷笑道:“太爷你可还曾记得当年茂林兄遭人陷害的那桩案子?”

    “记得,我自是记得的!那次若不是你……”张老太爷闻言叹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我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那次,便是长平候暗中授意三公子言兆偷溜进东宫给我报的信。”说着,孙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