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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16部分阅读

了合适的时机将玉牌交给华歆。他左思右想,却到底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华顾,既是华家上一辈的事情,便理当让他们上一辈来解决。华歆是后辈,有些事情他不解内情,亦不容他置喙。

    却不想,这方玉牌,竟成了他同华歆再见的契机。

    凌奕快步行房中,裕德已经在房内等候多时,见他进来,便躬身禀报道:“华家少主已经差人给主子准备好了热汤,主子可要现在沐浴?”

    “嗯。”点点头,凌奕朝屏风后面走去。

    无论华顾是何用意,他到底是再见到了华歆,到底再次住进了梅忻院的西厢房。

    华府于他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他争霸天下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助力,这间院子于他,也不仅仅是获得华歆信任之后必然的收获——华家规矩,非请勿入,若非认可,华歆断断不会邀他入府。

    这里,是他一生之中,最初,也是最后心动的地方。

    那样的心动,一生一次,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幼年篇马上就要完结了,你们期待他们长大么~~~~

    快点告诉我!

    第五十二章

    凌奕沐浴更衣,重新出现在院中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他身着一声靛蓝色的衣裳,只在行走之间才偶可见其上绣着的暗纹。

    华歆端坐于梧桐树下,手中拿一本闲书在看,想必是等得久了,着人寻来的。见到凌奕出来,他便合了书,笑着迎了上去。

    “阿奕,这热汤泡得还习惯?”

    “习惯的。”凌奕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那树下石桌上放着的书,皱起了眉,“怎得在此百~万\小!说?这天色已暗,你眼睛不要了?”

    “一时看得入了神,不打紧。”华歆却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伸手去拉凌奕的手,“我们快些走吧,不然该让爹爹等了。”

    凌奕却是没有动,只是皱着眉头看他,很是不满的样子。直到华歆脸上没了笑容,才压下心中的思绪,看了华歆身边的内侍一眼,扯起笑容,点了点头道:“嗯,我们走吧。”

    那内侍被凌奕看得浑身一震,在这初秋之时,竟无端端入坠入冰窟一般,全身冰凉。

    华歆没有察觉出什么,看到凌奕笑了,便也开心地将人拉了,朝华顾的院落走去。

    华家嫡系人丁向来单薄,到华歆这一辈,竟是只有一人。华歆母亲早逝,这华家主家的内宅之内,也就只有华顾和华歆两人居住,再加上华家非请勿入的规矩,这内宅之内便更显冷情。

    凌奕随着华歆的步伐,穿行在华家百年的府宅之内。这座宅院,说大不大,却掌握着连京中帝王都忌惮三分的势力,说小不小,却深藏于山林之间,数十年不见外人踏足。

    一路之上,灯火通明,却少见人声。这明亮辉煌的景象,却是反而为这偌大的府邸平添了许多凄凉之感。

    华歆好似已经习惯了这般景象,他拉着凌奕,一路之上笑容都不曾收过。华歆自小便没什么玩伴,好不容易在静安寺有了一个凌奕,自然珍之重之。于他来说,出阁取字,便是自己人生之中的头等大事,这样的大事,凌奕能来观礼,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他同凌奕,便突然有了一股“至交”的味道,这样一想,华歆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些。

    凌奕并不清楚华歆心中这诸多的心思,只是单纯地为着华歆的笑颜而高兴,于是一路上也就笑容满面。

    这样的笑容,一直持续到他看到华顾。

    华歆一路拉着凌奕进了华顾的院落,院落之中,婢子随侍各居其位,却安静得连华歆的脚步声都分外明晰。待得华歆进院,才传来高高低低的通传声,婢子侍卫们皆伏低了身子请安,一时之间这院落远远近近都是“少主……”的呼声,华歆也像是见惯了这般景象,不甚在意,只是拉着凌奕往正厅走去。

    正厅之内,随着那一声声的通传,婢子们陆续将一道道佳肴摆上了桌,说是洗尘宴,到场的也不过聊聊三人。

    凌奕被华歆拉着进了正厅,一抬眼便看到了那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华顾。他半闭着眼睛,似乎是神游天外的样子,却在凌奕一只脚踏进正厅的时候,抬眼看了过去。

    只是那一眼,凌奕心中便徒然一紧。仿若在这一眼之中,自己如同刚出生的稚子一般,不着寸缕,仿若自己心中所有的心思和念想,都摊开在那人眼前。

    上一次他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对着巫彦。这一次,相较之前却是压威更深。

    就在凌奕打算垂目避过华顾的眼神之时,华顾却若无其事地转开了眼光,他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对着华歆说道:“来了?”语气温温和和,不高不低,仿若一壶恰到好处的茶水,端端让人心都舒坦了起来。却是一丝半点都看不见刚刚他投于凌奕身上那般凌厉的眼神,即使是凌奕,也恍然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嗯。”点点头,华歆将身边的凌奕拉了过来,“爹爹,这是阿奕。”那神情,不似介绍好友,倒似像头一次领着心上人入门的少年郎。

    “小侯爷。”华顾朝着凌奕微微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晚辈凌奕,见过华家主。”凌奕却是恭恭敬敬地回礼了。

    华歆看看凌奕,又看看华顾,觉得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然而思绪转了一圈却抓不到头绪,最后只能皱着眉看向主位上的男人,带着些许求救与撒娇的口吻唤道:“爹爹……”

    “好了,小侯爷一路奔波,虽是沐浴了一番,怕也是疲累了,先用膳吧。(<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华顾见状,心下一软,缓和了神色道。

    “家主此番心意,凌奕铭记在心。”凌奕说着,又行了一礼。

    “好啦,阿奕你快些坐下用膳吧。”说着华歆径自坐下,又伸手将凌奕扯到凳子上,转头对着华顾说道:“爹爹,我饿了。”这话三分认真七分娇气,却无端化解了华顾同凌奕两人之间有些凝重的气氛。虽是不知所为何事,但是华歆的直觉却又在此刻解了围,就如同那日观星阁上的执意一般。

    “那就动箸吧。”华顾闻言笑了起来,带着些许的慈爱,提箸在眼前的菜上夹了一箸。见状,立于两旁的婢子们才走上前来为其余的两人布菜。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洗尘宴下来却也无话。

    待得食毕,婢子们端上了漱口的茶水和净手的帕子,又将桌子撤了换上小点和茶水之后,华顾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他看着凌奕,纵使千般压制,到底还是将目光化作了利箭射了过去:“小侯爷此次不远千里前来,华某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华家主言重了。”凌奕被他的目光刺得眼皮一抖,稳了稳心神,笑着说道,“歆儿有事,纵使万里我亦欣然奔赴。”

    “取字之后,便不能叫歆儿了。”华顾却是没有接话,只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华歆,带着些许笑意说道,“歆儿这一辈,是泽字,倒也是个好字。”

    这般显眼的忽视,凌奕也不在意,依旧端着一张笑脸,不见丝毫不耐。

    而华歆却敏锐地觉察出了什么,他眨眨眼睛,看了一眼华顾,笑着道:“爹爹,我困了。”虽然爹爹平素里便是个冷淡的性子,却也不至于如此。况且阿奕只是个十岁的孩童,这般计较,确是有份。华歆转念一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眼看了华顾一眼,话道嘴边却变成了撒娇般的抱怨:“今日起得早,竟是现在就困了。”

    “困了便去歇息。”华顾自然是看到了华歆的神色,然而却装作什么都不曾看见一般,笑着点头应道,“明日早安,便不用请了。”

    “是!”华歆听了这话,才露出些许笑意,如同普天之下的孩童一般,喜笑颜开地站起身来,行礼道:“那歆儿告退。”说完便要拉着凌奕离开。

    凌奕闻言也站起身来,朝着华顾行礼道:“晚辈告辞。”

    华顾看着凌奕躬下去的身子,顿了一顿,半响才颔首道:“去吧。”

    他说完,华歆便拉着凌奕离开了。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出了院门。那一红一蓝的身影,在这几乎不可见的夜色之中,却晃眼地让人觉得刺目。

    华顾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才敛了心神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将手上的茶盏放下,站起身来离开。

    在他身后,婢子们却发现那刚刚被家主碰过的茶盏,竟然成了齑粉,一触之下,随风消散。下人们心下大震,却是不敢多言,只是利索地将东西收拾了,鱼贯退出了院内,将院门掩上,便仿佛许久以来的一般——这院落,主人已经很久不曾居住了。

    凌奕同华歆出了院门,朝着自己的院落而去,今日是廿三,虽不见月亮,星光却是灿烂。凌奕同华歆说着早前没有说完的江湖趣闻,华歆听着,每到激动之处还会手舞足蹈。

    两人就这般结伴而行,侍卫们见了也远远绕开,似乎并不想打扰少主难得一见的活泼模样。等到两人回到梅忻院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虽是激动,华歆到底还是七岁的孩童,禁不住有些疲累了。

    凌奕见状,赶忙将人赶回了房中,又同他道了晚安,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内,裕德一边伺候着凌奕更衣,一边将今日打探到的关于华府的消息细细说与凌奕听:“如主子所料,近日里华府确是不太平。”说着,裕德压低了声音,“传言,华家三长老意图谋乱犯上,被当场诛杀,连带着他那一脉都被清洗了个干净,大长老自知督管不利,自请去了祖祠守了百~万#^^小!说,二长老在此次变故中失了嫡孙,也不太管事了。”说完,裕德抬眼看了凌奕一眼,将衣裳叠了放好,又转过身去准备为凌奕脱鞋。

    凌奕听了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转身在床榻之上坐下,低头去看矮下丨身去的裕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着府中人的意思,也不过就是一月之前的事情吧。”裕德思索了一下,说着将凌奕的鞋子放好,躬身退到一旁。

    闻言,凌奕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华顾是决然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的,他能在华歆七岁生辰时让华歆出阁取字,定死了华歆华家少主的名头,便定然有十成十的把握。三长老某乱犯上这等大事刚刚过去一月,华顾便敢如此行事,既不怕有余孽混入其中起事,又隐隐有些急于求成的意思。他前世虽不曾正面同华顾打过交道,却也能从华歆的一言一行之中看出些许端倪。

    华家家主,没有一个是好拿捏的。

    仅仅过了一月,他便这般胸有成竹,这叛乱,怕是另有隐情。

    但是无论是何隐情,都于他无关。以华顾对华歆的爱护,定然不会让华歆有一丝不妥,既是如此,他也不用插手。

    想起华顾看着自己的眼神,凌奕心下一声苦笑,他这老丈人,确不是个好相与的。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换标题

    第五十三章

    53

    距离华歆出百~万#^^小!说取字的日子还有半月,凌奕难得来一次永安,华歆得了闲,自然要带他出门去玩耍一番。同华顾说了,华顾点头应了,转头便安排了几个侍卫陪他们去了永安镇。

    看着跟着出府的几个侍卫,凌奕微微皱起了眉。这些侍卫,竟真的只是一般侍卫,别说华福,就连灰衣楼都不曾露面。

    华歆坐在马车中,掀开帘子冲着背对自己的凌奕喊道:“阿奕,你快些,不然赶不上此味居开店第一笼的蒸鱼了。”

    闻言,凌奕不禁露出了笑容,他转身快步进了马车,嘴上安抚道:“既是差了人先去订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那鱼飞了的。”

    “也是。”华歆闻言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问道:“吃过午膳,阿奕想去哪儿?”

    “你呢?”凌奕却是没有回答,他伸手整了整马车上的软垫,让华歆靠着舒服些,又伸手从小几的食盒里拿出一颗蜜桔糖,塞进华歆嘴里,最后端坐于一旁笑着问道,“歆儿想去哪儿?”

    “不如……就永清池吧?”华歆自然地吃着凌奕送进嘴里的蜜桔糖,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我听卫平说,你还不曾去过?”

    “嗯,当日我一个人,即使见了那神龟也没什么意思。”凌奕笑着应了,指了指软垫说道,“从这去永安,说远不远,但山路难行,少不得花上些时间,你可要小栖一会儿?”

    凌奕不说还好,一说华歆便也觉得有些困了,他眨了眨眼睛,点头道:“嗯,那我睡一会儿。”华歆说着便朝软垫中靠去,随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直起身来。

    华歆从刚刚的食盒中捻起一颗塞到凌奕口中,说道:“我都忘了,阿奕你也吃。”说着,他弯着眼睛看着凌奕,笑眯眯地说道:“这松子糖不算太甜。”那眼中,是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软暖温柔。

    说完,华歆便朝后一倒,靠着软垫闭上了眼睛。他勾着嘴角,如同小兽一般在那软垫上蹭了蹭,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

    凌奕此时,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笑,他看着闭着眼睛的华歆,良久之后,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七岁孩童天真无邪的睡颜。看着已经睡着的华歆,凌奕的心中仿若压着一块小小的石头,并不重,却压得整个胸腔都酸涩起来。仿佛一只手,轻亲地拉扯又温柔的抚慰,一时之间,酸楚喜悦不一而足,竟让这两世为人的人间帝王乱了分寸。

    最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华歆身边寻了一处地方躺下,又将华歆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紧,随后也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此味居的门口,华家向来低调,虽是久居永安却也深居简出,华顾对这唯一的嫡子又护得滴水不漏,所以虽然一年之中来这永安碰运气和打探消息的人却如过江之鲫,却几乎没有人见过华歆。

    华歆今日并未束冠,垂下的长发不偏不倚正好遮住了鬓角的那朵梅花。两人前后下了马车,在此味居门口等候多时的裕德即刻上前,将人带进了二楼的包房。

    路过大堂的时候,有人朝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两人生得漂亮,身边又仆役成堆,从大厅之中经过自然是有些惹眼的。只是永安富庶,他们也只当是哪家的小公子出游,可知道两人上楼,众人左看右看也不见家中大人跟随,都不由有些惊讶。毕竟这天下不甚太平,竟让这样两个年幼的小孩单独出来用膳,这家大人,心也够宽的。

    凌奕侧身走至楼梯外侧,不动声色地用身体为他挡住大部分探究的目光,牵着华歆上了楼。裕德跟在两人后面上了楼,几个侍卫交换了一下目光,分出几人守在了包房之外。

    包房内,并未察觉出什么的华歆拉了凌奕往桌前一坐,将净手的锦帕拿了递给他,笑咪咪地说道:“此味居每日第一笼的蒸鱼可不容易吃到呢,我可是提前了十日预定的,阿奕你快来尝尝。”

    “不急。”凌奕笑着接过锦帕,将华歆的手拉了过来,为他轻轻擦拭着手中几乎不存在的污渍。

    他微微低垂着头,日光从包房的窗户照进来,印在他的睫毛之上,打下一片阴影。不知怎得,华歆突然觉得心跳地有些快,他眨眨眼,将手抽了回来,嘴中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凌奕抬眼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依言将锦帕递了过去。他看着面色微微有些红润的华歆,笑着问:“此味居除了这蒸鱼,可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自然是有的。”华歆点点头,避开了凌奕的目光,小声地回答道:“我已经一并定下了,你吃就是了。”言语之间,竟然有着一丝不耐。

    凌奕自然是听出来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些许纵容地笑笑,转头给裕德使了个眼色说道:“那就让他们上菜吧。”

    裕德接收到凌奕的目光,微微吃了一惊,不过却还是马上回神,点头应了,转身出了包房让人传菜去了。

    一顿饭下来,华歆似乎是打定了注意不理会凌奕一般,只顾一个人埋头吃饭,虽是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压着,但是华歆表现地过于明显,到最后放箸之时,竟然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理亏起来。

    他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