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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24部分阅读

刀柄。

    书房内,言兆同凌奕下了一局,便开口说有些疲累,凌奕差了裕德将人送回西苑,便同华歆继续下了起来。

    三人自窗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凌奕同华歆在灯下对弈的样子,华歆轻皱着眉头,看着棋局,一手托腮,一手执子,有些犹豫不定。凌奕端着茶盏,微笑地看着华歆,神情温柔。

    “来了?”三人进来的声响让凌奕回了神,他将茶盏放下,转头看着三人笑道:“如何?”

    “是宫中养的野猫。”无赦上前一步说道,脸色有些难看:“加上他,今日已经是第三只了。”

    “无妨,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凌奕笑着说道,转头看向已经自棋局中抬起头来的华歆一眼,继续说道:“无踪,歌钦那边如何?”

    “他倒是一直待在客栈的房间中不曾出去过,但是今日清晨却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进过他的屋子。”无踪说着,停顿了一下,露出些许笑容:“一个是宫中的人,另一个,是他。”他指着一旁的黑衣男子,笑道。

    “丞相大人对于这个南诏新即位的国君很是关心,特意让我去关照一番。”黑衣男子轻笑一声,接口道。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凌奕,敛了笑容,跪□去,垂眼说道:“属下无影,参见主子。”

    “起来吧。”凌奕笑着站起身来上前几步将他扶起身来,转头看向华歆道:“我就说过,狡兔三窟,何况是狐狸?”

    华歆却是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屋外,蝉鸣之声又起,这歌舞升平的大齐京城,又将迎来一个奢靡而诡秘的夜晚。

    第七十九章

    “让你交给无程的书信,可曾送出去?”凌奕见状转过头去看着无影问道,那日他虽是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京城,但也还是着裕德将那封信送给了无影。

    这些年,无影暗自潜伏在丞相府内,从一届小小的侍卫做起,现下已然是丞相张泽的心腹之一了,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足够无影在数次的刺杀中救得张泽性命,也足够张泽慢慢安下心来。毕竟,无影自进府以来,便不曾出过任何差错,况且他还用一方药方,为丞相府求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虽然最后不尽如人意,但是有着这个大功作保,张泽即便是心存疑虑却也一时看不出什么。

    七年以来,无影对张泽尽心尽力,他出身无字部,自然身手了得,去往丞相府时也已然心智成熟,张泽用起来得心应手,纵使最开始有什么不妥,也会按捺下来,等着无影露出马脚。但是无影既是出身无字部,便说明他不曾在外面走动过,毕竟当年言跃将无字部交予凌奕时,他才五岁。

    一个五岁身困凌阳侯府,失了嫡母又不得父亲宠爱的幼童,又怎会有心思将暗卫派来着局势诡秘的京城之中?到后来,凌奕重活一世,将无影派出时,他也才堪堪十岁而已。即使张泽查到了无影的来历,却也万万想不到他身后站着的,是凌奕。而这七年的时间,张泽失了嫡子,他这一脉,在朝堂之中被打压被清洗,再加上他年岁渐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外人眼中,实在是日薄西山,气数将尽的了。

    即使如此,无影对丞相府依然不离不弃,这份心意,张泽看在眼中,又如何能不动容?只是那算计人心算计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却恰恰忘记了,雪中送炭的情谊,不只他会,旁人也会。他算计了一切,却独独算漏了,凌奕那个十岁孩童的身体中放的,已然不是那个魂魄了。

    现在的凌奕,是那个重活一世的人间帝王。他心智坚定又杀伐果决,最重要的,是他极具耐心并且深谙一个道理——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已经送出去了。”无影垂首答道,他看着七年不见的主子那般胸有成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也已然同丞相禀告了罗业的去向。此时,他的密令怕也已经送出城去了。”

    “此事先不管,我问你,歌钦同你说了什么?”凌奕嗤笑一声,摆了摆手问道。

    “他说,他有事求见丞相。至于是什么事,并不愿同我说起,只是给了我一个荷包,荷包下方,绣着长平候府的家徽。”无影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凌奕,继续说道:“后来,丞相府的探子来报,说同歌钦见面的另一个人手中也有一方荷包,上面也绣着长平候府的家徽。”

    “丞相怎么说?”华歆将手中的棋子放下,轻轻一挑眉,开口问道。

    “丞相说,让我暗探凌阳侯府,近日可有什么人出入。然后,等着宫中的旨意便是。”无影闻言看了华歆一眼,待得看到他鬓角的梅花时,才收回目光,敛目答道。

    “宫中?”凌奕冷哼一声,挑眉笑道,“今日宫中忙着二皇子的百日宴,还要兼顾着凌阳候世子的册封典礼,怕是没什么空搭理歌钦了。”他沉吟一声,吩咐道:“你回去同丞相说,在府中见到一个白衣男子和一个少年,皆不知身份。只听说我唤男子小师傅,而少年……”

    他说着,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华歆。此事自然是需要华歆的配合,他心中也知道华歆断然不会推辞,却还是转过头去看向华歆。虽然事关重大,但是此举无疑会将华歆暴露于众人的目光之下,到时候无论华歆想不想要,都会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纵使他已然清楚,只要他对华歆不愿放手,只要华歆还留在他身边一日,华歆就必然会同他一般需要面对那些倾轧。自己那般一厢情愿地保护,对华歆来说,未必就是好事。

    然而话虽如此,他还是心有疑虑。华歆是他两世不曾放下的执念,是他舍弃一切也要护得周全的珍宝,他不愿华歆因他有一丝一毫地不快,更不愿意,华歆因为他,而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所以这个决定,他让华歆来下。他相信华歆那般心有七窍的玲珑心思,定然会理解其中的厉害。就如同华顾所说,华歆不是躲在人身后等人施舍的小白兔儿,所以有些事情,他只要看着就好。

    “则颇像传言中与小侯爷交好的华家少主。”华歆不急不缓地低声笑道,正好将凌奕的话接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清了凌奕眼中的深意,华歆转头同凌奕对视了一眼,勾起嘴角。

    仅仅是那个笑容,便让凌奕知晓了他全部的意思——不管他做什么,需要什么,华歆都会全力支持,就如同前世一般。

    凌奕看着华歆,突然觉得左边胸口的地方疼得厉害。他眨眨眼睛,掩去眼中突然涌起的酸涩,看了一眼随立一旁的无影继续说道:“等会你回禀丞相,就说今日在凌阳侯府中看到了宫中的暗探,你不敢停留太久,只听到我拖滕家要送一份货物出京。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只知道那东西‘大而贵重’。明日七夕,我会去福宁河中放花灯。”

    “是。”无影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躬身应道,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凌奕,又看了一眼华歆道:“那属下先行告退。”

    “去吧。”凌奕冲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无影见了,转身便自窗户出了书房,转眼便失了踪迹。

    “无踪,你继续跟着歌钦,看他有何动作。”凌奕将目光从窗口收回,看着无踪说道,“两方受冷,我若是歌钦必定按捺不住,他放下南诏而来,定然还有后招。”

    “是。”无踪行了礼,领了命而去。

    凌奕说完,好似了却了一桩心愿,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冲无赦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出书房,伸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无赦见状,微微垂首,转身便准备离去。

    “等等!”这一次,却是华歆开口叫住了无赦,他转头看了凌奕一眼,说道:“无赦你平日里无事便爱在府中的屋顶上晒太阳,那这些日子,便去西苑吧。”

    凌奕闻言一惊,挑眉看向华歆,连带着无赦也变了脸色。

    “阿奕的小……小师傅住在西苑,近日里暗探众多,扰了前辈的清净就不好了。”他说着,看了凌奕一眼,继续说道,“况且这京城之内,前辈人生地不熟,若是出门被人骗了,就不好了。”

    他说得委婉,凌奕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长平候府在军中声望甚隆,言兆虽不是长子,却也拜入名门之下,再加上长平候府家教甚严,习武之事言兆从不敢怠慢,因此言兆武功不说多高,自保却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他这些年跟在巫彦身边,防身的东西必是不少,又是成年男子,心智健全,怎会让人轻易骗了去?

    况且,此时正逢他受封大典之时,府中探子众多,他又身份特殊,还有歌钦在京,他深居简出方为上策,又怎会无端离开侯府,去城中乱晃?

    除非,他有不得不出门的理由。

    言兆来京是为了巫彦,却也因此将长平候府陷入危险之中。这些凌奕同华歆知晓,言兆自然也心中有数,在此之前,言兆为了寻得血珊瑚,才入府见了凌奕,如今那珊瑚又了着落,巫彦的事情解决之后,便是长平候府了。

    长平候府的危机来源于歌钦,这位南诏新晋的国君,显然是知晓言兆同巫彦的关系的,也因此想要斩草除根,甚至不惜放下还不曾完全收入囊中的南诏,也要务必将言兆身后的长平候府一脉连根拔除。

    只是他虽是南诏国君,却也只是南诏国君,此事他不得不借助大齐人的手。然而无论是大齐的皇帝还是丞相,都是小心谨慎的人,断然不会为了他的一面之词,去开罪一个手握重兵的诸侯,因此在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无论是谁,都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倘若此时,歌钦死了呢?

    若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杀了歌钦呢?

    那便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了,大齐的皇帝最多只能协助南诏捉拿刺客,然而此事最终结果如何,却也不是大齐的责任了。

    歌钦的国君之位本就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南诏国内的贵族和一手把持朝政的巫教承不承认还是一说。最重要的是,身为一国国君的歌钦,不曾派了使节通知大齐,便这般隐匿身份地进入了大齐京城,莫说被刺客所杀,即使事成,若是大齐的皇帝不依不饶,将人扣做人质,威胁南诏,他也无可奈何。

    这些事情,歌钦难道不曾想过?又或者他想过,却别无选择?

    凌奕想着,皱起了眉头。

    这些先不提,然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言兆出事。以着言兆的性子,巫彦的事了之后,下一个便是歌钦。

    他抬起头来,看着无赦吩咐道:“你看着西苑中的哪位,有任何情况,都速速来报,找不到我便找华歆。必要的时候,将人弄晕了绑在房中便是。”

    “是。”无赦闻言嘴角一挑,轻声答道。

    第八十章

    双七之日,即为七夕。这一日,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女子们都会对月而拜,祈求上苍赐予自己一段美好的姻缘,谓之“乞巧”。在大些的城镇之中,甚至还会有专门为乞巧而设的市集,谓之“乞巧市”。

    章和六年,七月初七,卯时三刻,京城城西。

    华歆背着手走在乞巧市的人潮之中,虽然现在时间尚早,但是这最后一日的乞巧市却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今日的华歆依然身着一身云锦织就的红衣,他面容精致,漆黑的头发半束在金冠之中,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拂动,行动之间经年养出的世家气派在这多由小姐姑娘和仆役家丁的集市之中格外显眼。

    而他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路人好奇的目光一般,安然地逛着自己的集市,店家们见他衣着讲究,又生的漂亮,自然耐心地任他打量,有几位小姐见了,也暗中授意自己的贴身女婢去打探,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

    “这……这位公子。”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自华歆身后传来,带着些许羞怯。华歆闻声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青衣少女站在不远处看他,那青衣少女双颊泛红,眸似漆点,唇若朱染。她看着华歆,神色有些紧张,手中的丝帕因为紧张而被拉扯得有些不成样子,头上的明珠步摇也因为紧张而微微晃动起来。

    华歆见状,不禁莞尔一笑,低声回道:“姑娘叫我?”

    “呃……是。”那女子脸色更红了,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华歆,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在碰到少年的目光时躲了过去,低垂下头,不再做声。

    华歆也不催促,只是在原地颇有耐心地看着她。

    半响,那少女才抬起头来看着华歆说道:“本……我叫彤妍,可……可否请公子喝一杯茶?”她是那般紧张,紧张得连平日里所受的那些礼仪教导都忘记了,开口便向少年说出了自己的名讳。

    少女话刚刚说完,便后悔了,第一次见面就向陌生男子说出自己的名讳,无论如何都是不合礼制的,甚至可以说有些轻浮。她看着华歆,有些懊悔。

    却不想华歆却是笑了起来,他点点头,指着少女身后的一家茶楼问道:“那里如何?”

    少女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看到一家茶楼,她点点头,说道:“好。”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少悄悄关注着华歆的小姐见状都暗自扼腕,却也只能叹息一声,招呼着婢子和家仆们离开。如那少女一般,当街叫住男人报上名讳的轻浮举止她们做不出来,让婢子们暗中打探却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便被少女拉去了茶楼。

    除了那些有些觉得可惜的小姐之外,集市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离开而有什么改变,依然是人来人往。华歆跟在少女身后,朝茶楼而去,在进楼的一瞬间,华歆转过头去,看着集市,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嘴角。

    不远处,一个带着斗笠的青衣男子靠在一家店铺的石狮之上,抬头看了一眼那家茶楼,转身便离开了原地。

    凌阳侯府

    凌奕使了一招力揽狂澜,收剑回鞘,站在一旁的裕德立刻上前递上锦帕,低声说道:“主子,京城府尹派了人过来求见,说是来查案。”

    “是么?”凌奕将纯钧递予裕德,取了他手上的锦帕轻笑一声,说道:“请吧。”

    “是。”裕德闻言低声应道,他看了一眼转身要离开的凌奕,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主子!那……滕家……”

    凌奕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托滕家运送的货物,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裕德点点头说道,看着凌奕欲言又止。

    “如此甚好,等滕家的商队到了以后,你将东西送给他们便是。”凌奕说着,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头问了一句:“无赦和魏延呢?”

    “无赦一大早便去了西苑,说是要找前辈请教些东西。魏总管,刚刚同我一道听了通传,便匆匆往前院去了,现下怕是在前院同京城府尹派来的那些人说话吧。”裕德思索了一下,躬身回答道。

    “嗯,你去前院一趟,告诉他们我换身衣裳就来。”凌奕转身回房,吩咐道。

    “是。”裕德看着凌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头朝前院而去。

    半盏茶之后,已经换了一声白衣的凌奕迈着不慢不快地步伐进了前厅,他朝着厅中的众人微微颔了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径直在那首位之上坐下,伸手接了裕德递过来的热茶,垂目轻啜了一口,也不说话。

    他不说话,厅中的众人也不出声,一时之间,厅中只能听见凌奕手中茶盏发出的碰撞声。

    卢飞看着主位上的少年,眨了眨眼,咽了一口口水,犹豫半响,才张口唤道:“小侯爷……”

    凌奕闻声抬眼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我在。”

    他的声音不大,语调也甚为温和,嗓音中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越,非常好听。许是这般好听的嗓音安抚了卢飞紧张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朝凌奕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属下是京城府尹手下捕快卢飞,此次前来侯府是奉了府尹大人的命令,前来调查一桩凶杀案。”

    “嗯,这我知道,是我让他们报的案。”凌奕点点头,笑着说道:“府尹大人能派人前来调查,我便安心了。”

    卢飞听了这话,有些吃惊地看着凌奕道:“小侯爷何出此言?”

    “我自小拜入千阳阁门下,师从千阳阁大弟子齐元,师父教导甚严,我亦不敢怠慢。武功不说高强,却也小有所成。”凌奕却轻笑一声,开始说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