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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凌华第28部分阅读

    人实在惶恐。”

    华歆是何等身份,华家在大齐又是何等的威望?华家所供奉的神龛,传言之中是守护整个天下的天神的精魂所在,当年上古天神平定四方,驱妖兽,斩邪魔,为八荒之内的凡人们造一方乐土,为天下敬仰。有一凡人自始至终跟随在他身边,最后天神归天之时,曾留下一抹精魂,镇守这天下的太平,并且赐下祝福,让那人有通天彻地之能,能知天命,改命轮,让他在自己走后庇佑这一方生灵。那个凡人,便是华家的先祖。

    能让华家将东西供奉在神龛之前祈福,这天下怕是皇帝也没有这样大的面子,其中的事项和规矩必然繁杂,华歆既是开口,定然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而现下,那株血珊瑚不知所踪,那华家上下的准备,自然也是打了水漂。这般情况之下,莫说华歆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就算是自己,也该是万分恼火了。

    如此这般,那初见之时华歆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了,卢飞在心中松了口气,心想,好在华歆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纵使恼火也只是出言讽刺两句便作罢,若是换了旁人,自己怕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况且气劲过了之后,华歆还为方才的失礼向自己见了礼,这样一来,纵使心中有天大的气,也该散了。卢飞看着主位上的少年,倒是瞬时觉得他可爱起来。

    卢飞的神色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凌奕的眼睛,他虽不知卢飞心中所想,却也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他侧头看了一眼笑容可掬的华歆,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打一棒子给颗糖,泽安收服人心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既然如此,不若卢大人告知我等,那珊瑚失窃的具体情景如何?”华歆已然气消般地开口问道,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珊瑚我是见过的,有半人来高,无论是何用意,要将那么大一株珊瑚盗走并藏匿起来,绝非易事。况且京城府衙不必寻常州府,自然守备森严,要将它盗走并且不惊动府中的守卫,自然难上加难。”

    卢飞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华少主所言甚是,我在知道珊瑚失窃的第一时间便知晓此事并非寻常的宵小所为,不说其他,就说我昨日早晨才将那珊瑚送至府衙,昨夜这珊瑚便失了窃,若说是巧合,这贼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些,况且这珊瑚珍贵,又牵扯甚广,我自然不敢大意,是亲点了府中身手数一数二的侍卫看管的,地方也是府衙之内常年放置同案件相关的珍稀宝物的地方,平日里就守卫甚严,那阁楼之内宝物众多,多有轻便贵重之物,而那窃贼却偏偏选了最不容易带走,也最不容易销赃的血珊瑚,这便不得不让我多想了。”

    他看了看凌奕,有看了看华歆,抱了抱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问道:“小人斗胆问一句,世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嗯?”凌奕有些不解地看了卢飞一眼,问道:“得罪了人?”

    见他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卢飞解释道:“本来,这珊瑚之上被人下了奇毒之是我的一面之词,是否真有奇毒尚不可知,需等府尹大人安排了验毒官看过之后,才能知道。”他停了一下,看着凌奕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道:“然而无论结果如何,此事都同滕家脱不开干系,但是滕三爷纵横商道这许多年,一来他同世子并无仇怨,甚至还有些交情。另一方面,若是真要动手,以滕家的财势,这江湖上接人头生意的人多得是,滕三爷大可不必如此冒险。我所言可对?”

    凌奕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主位上,垂着头脸色难看。

    “是这么回事。”华歆点点头,附和道:“东西是滕家送的,不管结果如何,都有他们一份,但是他们却恰恰是最没有理由动手的。”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滕家是被人陷害的,那么这么一来这血珊瑚会不会被检出有毒,便不管正在下毒人的事,他能下手自然有把握万无一失,那这血珊瑚在哪儿对真正的下毒之人并无损害。”卢飞看了一眼凌奕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第二,这毒就是滕家下的,但是我们刚刚说过了,滕家并无下毒的动机,也犯不着用这么冒险的方式去毒害一个世子,尤其是在南海商道上向来举足轻重的凌阳侯府家的世子。”

    “除非……”华歆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蓦然侧头看着凌奕,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惊异和怜悯。

    “除非,那血珊瑚上的毒能让人看出出处,又或者,滕家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让滕三敢冒得罪凌阳侯府的危险。”凌奕抬起头来,冷声笑道。

    凌阳侯府在如今的局势下,不说权势滔天,却也是大齐数一数二的侯府,况且凌奕身份特殊,他的母亲是长平候府的嫡女,舅舅是手握重兵的安远将军。安远将军至今无所出,这长平侯府孙少爷这一辈,单单只有一个凌奕,旁的不说,长平候同安远将军每年在凌奕生辰时都派人送上贺礼,还为他选下安远将军夫人的母家千阳阁作为师门,这等心思,对于凌奕,长平候府一脉自然是看重的。

    若是对凌奕下手,触怒的定然不只凌阳侯府,还有长平侯府一脉。滕三是商人,商人自古逐利而行,冒着这等风险也要对凌奕下手,便是有人在背后许诺了更大的好处,又或者,那人有滕三不得不妥协的理由。无论是何种,那背后的人,都手眼通天,然而在凌奕即将受封的此时此刻,这样的动作,都是在公然同宫中叫板。

    一时之间,厅了沉默了下来,对于此事,众人心中皆有了猜测。

    “世子,此事事关重大,小人一个人做不了主。”最后,还是卢飞打破了沉默,他对两人躬身行了一礼,低声道:“府尹大人的意思,是启禀圣上,让圣上定夺。”

    凌奕同华歆对视一眼,沉吟一声,道:“好,如此便劳烦府尹大人了。”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今夜瑞儿,便要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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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凌奕的话,让大厅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卢飞闻言心中一跳,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般地拱了拱手道:“既然世子应允,我便先行告辞,回府尹大人那里复命了。”他神情恭敬,看着凌奕的眼神之中有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嗯,辛苦卢大人了。”凌奕却像是没有看出来一般,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卢飞见状,动作停顿了一下,有些失望地垂下脸,然后又看了一眼华歆,才转身离开。华歆却是在是卢飞转身之后有些吃惊地看了凌奕一眼,自椅背上直起身来,张口便要说些什么,却被凌奕一把抓住了手。华歆侧过头去,便看到凌奕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华歆同凌奕对了个眼色,最后到底放松了下来,慢慢靠回了椅背之上。等到卢飞出了院门,已然听不到两人的交谈之后,华歆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同他说?”

    “说什么?”凌奕轻笑一声,看着华歆反问道。

    华歆气息一滞,同凌奕对视半响,才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然而那神情,却也还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凌奕见了,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安静的轻啜起茶来。

    就像卢飞所说的,此事事关重大,莫说他,就是京城府尹也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因此上报皇帝,让他定夺几乎可以算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了。卢飞只是一介捕快,即使是江湖和公门都颇有声名,却到底还只是一个为人差遣的捕快。官场之上,等级森严,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样的事情,他说了自然不算。

    然而此事,却是由他的一句话开始的。

    当时在凌阳侯府之内,是他说那株血珊瑚被人动了手脚,才开始了这诸多的事端。无论是凌奕开口将血珊瑚送去府衙,还是滕家主管自困于滕家会馆,都是他那一句“小侯爷怕是要枉死了”起的头,而偏偏,此事本就不关他的事。他这般作为,无非是想要攀上凌奕这个高枝,就连今日他出现在侯府也是如此。

    既然此事他做不了主,上报圣上已然成了定局,那么需不需要凌奕点头,已然不重要。至多,便是过来通知凌奕一声,血珊瑚失窃了。然而此事,却不一定要卢飞前来,他来了,固然能担得起一句“敢作敢当”——东西是他带走的,现下失窃,他来侯府告知凌奕,也是应当。

    可是此事偏偏又不该他来,既然卢飞看出了不妥,难道旁人就看不出来?既然旁人能看出来,那么事到如今,这血珊瑚失窃与否已然不是问题。血珊瑚的失窃,已然将它被动过手脚一事坐实了,所以无论这血珊瑚失窃与否,他于凌奕,都有救命之恩。这个时候,他若上府来报,便有挟恩图报之嫌。

    这些卢飞不可能不知道,然而他却还是来了。

    为什么?

    因此此事牵连甚广,明面上的便有凌阳侯府,滕家,和华家。那背地里呢?是谁威逼利诱滕家下的手?滕家又是为了什么不惜得罪凌阳侯府和长平候府?最重要的,这场不动声色的暗杀之后,是谁,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般想来,莫说卢飞,就是京城府尹,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此事是由卢飞的一句话开始的,到最后无论结果如何,他定然是躲不开的,因此,他便需要一张护身符。

    京城府尹自然护不了他,因此他才想到凌奕。

    只是,无论真相如何,在旁人眼中,凌奕现在却只是一个等待赦封的侯府嫡子,他什么都做不了。因此,他装作没有看见卢飞眼中的那丝期待。一个自保尚且堪忧的侯府嫡子,要如何才能保得一个早有威名的金刀捕快?

    华歆虽然暂时想不明白,但是凌奕知道,过些时候,他定然能想通——凌奕不可能为了一个京城府尹中的捕快,而将自己暴露在旁人的视线之中。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华歆便回过神来。他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凌奕一眼,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低声问道:“你是故意的?”

    “我担不起这个风险。”凌奕点点头,看了一眼西苑的方向,说道。

    华歆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随后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况且,卢大人既然仗义执言,想必对于此事的发展,定然有所准备。”这才是最让凌奕担心的,若是卢飞不开口,那么便不会有人看出异常,可明明同他无关,他却开口惹出这许多事端。这天下,没有白得的好处,既然卢飞平白无故地卖了凌奕这么大的一个好处,想必他想得到的,定然不知这些。

    因此,他定然已经想过了凌奕的反应,那么凌奕今日的反应定然也会在他的意料之中。

    华歆皱着眉头,思绪转过一轮,便已经明白了凌奕的心思。不再纠结此事,华歆开口问道:“你刚才所说,凌瑞今日会进京?”

    “嗯,瑞儿派了人先行一步,今早门房传来消息,说是今日傍晚进京。”凌奕点了点头,回答道。

    “前日不是还说刚过了青州么?”华歆挑眉问道,看了一眼凌奕,忽而笑了起来:“难道是为了赶上你的生辰,连夜赶路?”

    “是不是为了我的生辰不好说,但是连夜赶路却是一定的了。”凌奕说着,笑道:“七夕之夜,可是京城中公子小姐们上街寻找意中人的好日子,我要是瑞儿,定不会错过。”言语之中,竟是带了些许调笑的语气。

    华歆轻声一笑,看着他道:“你说得如此委屈,侯府二公子要是在这儿,怕是要被冤枉死了。”

    凌奕则像是被说起什么心事一般,敛了笑容,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裕德道:“吩咐厨房,晚上做只八宝鸭,再去问问京中哪家酒楼的螃蟹做得最好,买一份回来。”他说着,冲华歆解释道:“瑞儿爱吃鸭子和螃蟹。”

    “现在这个时辰,再去买螃蟹怕都不新鲜了,还是上酒楼去订一份比较好。”华歆点点头,附和道。

    吩咐完裕德,凌奕站起身来对华歆说道:“前些日子你同我的那盘棋还没下完,今日可要继续?”

    “好啊。”华歆笑着起身,冲凌奕灿然一笑:“既然你开口相邀,我便成全你,定将你杀个片甲不留!”说着,也不等凌奕,转身便离开了前厅,向后院而去。

    见他那志得意满的样子,凌奕无奈地笑了笑,抬脚跟上。

    此时接近午时,屋外阳光刺目。凌奕同华歆对坐在书房靠窗的一方软榻之上,眼前的一张小几上摆着一副棋盘。屋外,裕德领着下人们在院中的树荫下远远观望,主子同华家少主下棋时,向来不喜旁人在场,说是嫌吵。

    华歆自棋盘之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笑道:“卢飞现下,该是到府衙了。”

    “嗯。”凌奕点点头,落下一枚棋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你当真想清楚了?”

    华歆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在凌奕苦心经营的长龙之处,落下一字,截断了他的命门,轻声道:“专心。”

    凌奕见状,轻笑一声,开口道:“那你怕是要成为百年来,第一个入宫的华家嫡系了。”

    “甚感荣幸。”华歆笑着,落下最后一子,抬起头来看着凌奕道:“你输了。”

    凌奕无奈地一笑,投了棋子,端了手边有些微凉的茶盏发起呆来。

    卢飞所言,那“疑似”血珊瑚上的奇毒,是由着一桩江陵的灭门之案才被卢飞所知。江陵是江州的州府,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十多年来,江陵只发生过一次灭门惨案——江陵华家。当年事发之后,华家家主震怒,也曾派出族中子弟前往江陵协助调查,朝廷亦十分重视,然而毕竟是府中众人光天化日之下持刀互看砍,目击者众多,州府最后官府匆匆结案,不说有功,却也是无过。

    而现下,久不在外走动的华家嫡系却出现在了凌阳侯府之内,若说是巧合,怕是没人会信,跟何况出现的,还是华家这一代的少主,华歆。

    华歆自然可以凭借那岐黄楼特制的隐梅膏将鬓角的梅花掩去,以此隐瞒身份。然而平日里也就算了,现下他却住在凌阳侯府的别院之中,在这凌奕的受封大典即将到来之时,天下不说全部,却是有一半的视线都集中在这里。华家向来为皇室所忌讳,平日里寻不着人,但在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皇帝想要弄死华家的继承人不容易,要弄死侯府的一个客人,却是轻而易举的。

    况且华歆进京多日,又住在侯府之中和凌奕同进同出,也丝毫不避讳两人之间的交情。华家少主进京,居于凌阳侯府别院的事情,怕早就摆在他人的案上了。

    所以华歆才会在听闻京城府尹的人入府之时,在前厅现身。也是因此,凌奕才会在华歆出现在前厅的时候,毫不掩饰地向卢飞说出华歆的身份。

    卢飞自然会惊异于两人的亲密,华家身份特殊,他回报之时定然会同府尹说起此事。那么之后,华家少主住在凌阳侯府的事情,便成了所有人的共识。华歆也由一个可有可无的侯府“客人”,变成了不能得罪的“华家少主”。再加上华歆年岁尚小,又常年居于本家,不在外走动,他的性情和脾气没有人知道,因此若非必要,没有人会轻易招惹于他。

    这样一来,主动权便握在了凌奕的手上。这一点,自那夜无影回府之时,华歆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之时,便已然确定了下来。只是这样一来,华歆的存在必然会被皇帝放置明面上,既然京城府尹上报此事,那么皇帝为表重视,定然会召他入宫,到时,怕是华歆也会在应召之列。

    凌奕垂目饮茶,在心中苦笑一声,到头来,华歆还是同前世一般,站在了自己身后。

    第九十三章

    酉时三刻,凌奕站在凌阳侯府门口外的街道上,看着巷口微微皱起眉头,良久之后,他转过头去,对裕德道:“派人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京城每日酉时两刻关闭城门,现下已然过去了一刻钟,凌瑞自青州而来,走得自然是南门,南门虽是京城之中最为繁忙的一道城门,但是凌瑞顶着凌阳侯府的家徽,他的马车旁人自然不敢阻拦,从南门过来,一刻钟的时间已是绰绰有余了。

    “主子莫忧心,许是路上耽搁了也不一定。”裕德宽慰道,却还是回身招来了两个下人,让他们循着凌瑞来的方向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