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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小妻第2部分阅读

    屋去。练蓠在前往“兴安客栈”的途中就有特别注意四周环境,也发现到这间小屋,于是拖带着端木似进屋藏身,避开后面的追逐。

    她这一年做事情都异常谨慎,可以先注意到的细节必会做足准备,就是因为不想重蹈覆辙,不想再在没有防备之下又被狠狠地伤害了。

    小屋里点起了烛火,烛光映在房间里非常明亮,练蓠坐在床畔,看着床上昏睡的端木似。

    他一张俊美又迷人的容颜已经够祸害女子了,偏偏又是位尊贵的王爷,这与生俱来的高贵身分更能吸引姑娘们为他卸下心防,想必他只要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女子愿将自己的身心奉献给高高在上的他吧?

    即便知道人不可貌相,但不被美丽容貌吸引者又有几人?

    即便知道身分高贵者,花心风流的机会也变大,但可以守住方寸者又有几人?

    即便脑子再聪明的人都可能沉沦,更何况是凡夫俗子?像她就没有做到,非得要真正吃了亏才会领悟。

    思及此,她脑海又浮现一名斯文书生的面孔,想起他的背叛,想到她当时的惊诧,想到她的嘴唇曾经被这么一个背叛感情的男人碰触过。

    “恶……”俏脸立刻皱成一团,忍不住捣住唇瓣,那厌恶的感觉教她又一次揉搓自己的唇瓣。都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了,她仍然抹不去被他碰触过的恶心感觉。

    一个书生就如此风流,平郡王是何等身分,一定比他更不可信。

    “对吧……”她盈盈水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昏睡的平郡王,轻声喃道:“你一定也是个风流种,对吧……”

    什么?

    端木似尚未睁开眼睛,却听到模糊的喃语,她讲什么他没听清楚,但却明显地感受到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是谁?

    端木似慢慢回魂,同时也忆起那两道视线可能属于谁。他“抓住”妖女了,他没有被她甩掉。

    端木似霍地睁眼,一入眼的影像就是练蓠玉手捣唇,美丽的眼睛流露着浓浓的哀伤水波。

    “怎么了……我的眼睛……花了?”他无声的喃语。竟然看到妖女练蓠流露出悲伤的眼神来,而且她的眼眶还含着泪。

    “你醒了?”练蓠的表情瞬变,翦水双瞳立刻回复澄亮慧黠。

    端木似闭上眼,片刻后才又睁开,深吸口气,精神恢复了些。

    “你刚刚有哭过?”低哑的嗓音问她为何事哀伤。

    “哭?”练蓠却一脸疑惑。“我哭什么?我为什么要哭?”

    端木似一顿,他刚刚看错了,是h药让他神智不清楚?

    “你明明哭了。”他试探地再说一次。

    “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哭!”练蓠扮了记鬼脸。

    他顿了顿,道:“你哭,是为我中了h药而担心吗?”

    “啥?为你担心?嘻,你居然也会说笑话啊!”她捣住唇,格格格地笑着。“不过我自己才是个笑话,刚刚应该乘机把你大卸八块才对。你对我充满着恶意,我没杀你,却反而救了你,我还真是个笑话呢!”

    “你现在要杀我还有机会,我的气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你可以动手啊!”刚刚以为她流泪,看来是看错了。

    她摇首,道:“莫气莫气,我都说在说笑了,你就别放在心上。我若要杀你,方才又何必浪费力气救你?我不过是希望王爷能开开金眼,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要误会我与宵小联合设计你。”

    其实当她在客栈救他离开的一刹间,他是认为她与江湖宵小无关的,否则又怎么会救他离去?

    只是,一想到她性格诈诡邪魅,他又忍不住怀疑这会不会真是个陷阱,毕竟练蓠难以捉摸的心性一直让他束手无策。

    她双手合十,微笑再道:“那几个匪徒真的与我无关呀!我也是真心奉劝你别在江湖上乱闯,招惹危险。你是一尊活财神,一旦抓到你去向王爷府又或是皇帝威胁,你的尊严会尽扫落地的,所以你还是回京城吧。”

    “不。”他毫不思索地回道。

    “不?”她神情一凝,怎么就是说不动他?

    端木似吃力地撑坐起,道:“我仍然怀疑你布下陷阱设计我,目的是要我感激你,不再找你的麻烦。”为了继续与她牵扯,就算诬陷她也在所不惜。

    “你疑心病真重耶!”气煞了,因为一时的不忍,救了他,结果他还是不信她。忽然间,她害怕起自己的好心会不会给自己招来祸害?

    他哑声再道:“我可不敢小看妖女的能耐,况且依你的性子,演一出陷害我的好戏有何奇怪?一旦成功,你变成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无法再找你麻烦。”

    算了,她无力了,跟个霸道王爷讲道理真困难,她还是另想办法逼他不再追查“圣宫”好了。“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你去召唤护卫来保护你吧,我要走了,后会无期。”

    “不准走!”他专横地道,也快速地移下床抓住她的皓腕。

    练蓠愣了下,看着被抓住的手腕。他的掌心是冰凉的,虽然h药的药效已退去大半,但他的力气应该尚未回复完全,可他却把她抓得好紧好紧。

    “你到底留我做什么?”瞬间,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发酵,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滋生。

    “我想留你就留你,不用理由。”他依然霸气。

    “王爷的身分让你昏头到要强抢民女?”她突然心慌,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端木似硬是拉住她,哑声道:“休想走!”

    “呀!”她被猛力一拉,脚步一个踉跄,见他倾近,惊吓地往后退,背脊就靠着身后的圆木床柱。

    他的双手立刻撑在她脸颊的两侧,将她困在胸怀里,深黑眼眸直勾勾地盯住她。

    烛光下,那一苗一苗的火花让屋内一会儿清楚、一会儿又朦胧。

    端木似俯下俊脸,两人近到鼻息相闻。

    练蓠见他倾近,从容的神态开始变化,双颊上的粉嫩颜色更是消失,换成一片苍白。

    “离我远一点!”她心弦绷得紧紧的,咬牙迸话。

    他眉心一锁,发现到她的异状。“你在怕什么?”虽然烛火摇曳,但他还是清楚地看见她的脸色从淡粉倏变苍白。

    “走开!”

    他故意靠得更近。

    练蓠心慌意乱地叫道:“快走,离我远一点!我都道歉了,也展现了我的诚意,你为什么一定要刁难我不可?”

    他是要刁难她,他就是要把她囚禁在身边。他想把她带在身边的情绪太强烈,一时无法消除。“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你要逼我翻脸?”一股难以形容的痛苦梗在心间,让她呼息都乱了,他不可以这么靠近她……

    “你在害怕?”他开始细细地巡视她的眉、眼、鼻,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妖女练蓠也会害怕,真让我吃惊。”

    他发现什么了?她明显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这让她焦躁地脱口而出。“走开,不要妄想挑逗我!”

    “挑逗你?”多么激烈的词,她竟这么说他。

    “离我远一点!滚开,离开我,滚!”他的气息让她的思绪愈来愈紊乱,甚至手足无措。他靠她太近了,近到让她又回忆起往事。“那个男人”吻了她的痛苦与恐惧感袭上心头,也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端木似。

    她的反应好奇怪。端木似故意将俊容往前倾,练蓠却惊恐地用双手捣住嘴唇。

    “你不让人碰你的嘴唇?为什么?”她的反应引出他的好奇。

    练蓠一震,稍微回神,她竟在惊慌中做出了让他抓到破绽的动作。“没这回事!”

    “你捣住了嘴唇。”

    “我只是不想跟你说话。”蓦地,她使劲地推开他,离开了他的胸怀。

    不对,事情绝非她所说的那么单纯,他想起在h药的药效消除后,他睁眼所见的画面——她捣唇眼露哀伤。他曾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从她此刻的反应便足以印证她的哀伤是真实的,而他又差点被她唬骗了去。

    “你自己去找回侍卫保护你。”练蓠好不容易挣开他,当然要走。

    “我可没答应。”他猛地回身要抓她。

    她这次不会再被抓住了。“管你答不答应,你拦不住我的。”

    “站住!”

    她开门离去。

    “不准……走……”他想追,可才跨出一步,身子便一软,他连忙扶住床沿。

    糟糕,以他目前的体力追不上她的快腿轻功。

    端木似跌回床铺上,闭眼休息,好一会儿,气力才又恢复。

    “可恶,别以为这样就能了结!你不让我接近‘圣宫’,我偏要;你不让我知道你为何会拒绝被亲吻,我也一定要追究!”她愈不想让他了解,他愈要知道,尤其那拒吻是表示她心里有人吗?一思及此,一股妒忌莫名地袭上心间……

    一个月后

    练蓠穿着一身寻常的百姓装束——简单布料制成的衣裳,又用头巾盘住乌丝,尽量藏住艳美的容颜。朴素地走在宁静城里的市集中,不想让自己的美丽成为被注目的焦点。

    宁静城与凤凰城只是一县之隔,在地理位置上是属南方,由于离海洋不远,各类型交易丰富又热络,是商贸重镇,百姓、商贾旅人还有江湖人物都喜爱来到宁静城,因此让中心市集天天热闹滚滚,尤其以“悦来客栈”的生意最兴隆。

    练蓠第一次来到宁静城,目的是要与师兄铁汉会面。铁汉大哥在十天前用着“圣宫”使者才了解的讯号要求她到“悦来客栈”会面,师兄有令,她自然得前来会合。

    师兄要跟她说什么呢?

    铁汉师兄仍然将工作重心放在朝阳王朝皇帝的举动上,他派遣细作在皇宫内部观察皇帝的言行,要确定皇帝会不会后悔对海氏一族的饶恕,又或者有了新的动作,他也才好适时拟定应付的对策。

    练蓠走进客栈,选择二楼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候师兄来到。

    店小二殷勤地倒好茶,打点好饭菜后,退了开去。在等待的时刻,她望着窗下的街道,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知道这群人里,会不会突然冒出个仍然用着恐怖的毅力在找她的追逐客平郡王来?

    “怎么还是想起端木似了?不是决定要把他给忘了……”她手中的茶杯顿了下,微烫的茶水晃出,洒在手背上,不过这热度远远及不上端木似所带给她的震撼。

    出身高贵的王爷支配权力欲望之强她算是领教到了,竟然只因为先前的敌对事件而要抓她回王爷府羞辱,甚至还强迫地死缠住她,端木似不可理喻的态度着实让她紧张,尤其他似乎看穿了她不愿意让人碰触到嘴唇的秘密……他会追查吗?

    思及先前狼狈的逃离,她烦躁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不可以让他挖掘到我的心事,绝不可以,他休想再探知我的心事……”她喃着,拚命稳定自己浮躁的情绪,也告诫自己要避开他。

    她是弃婴,自小在“圣宫”成长,十五岁以前不曾踏出过“圣宫”,不过常常与进出“圣宫”及江湖间的长辈、师兄、师姐们聊到外面的天地,她听多了各地见闻,也知道江湖的险恶。在她十五岁之后,便常和师兄弟、师姐妹们进出江湖,亦很快就熟悉了“圣宫”外的生活方式。去年,在她满十七岁的生日,一个人前去镇平时,救了一个被“天帮”围攻的男子。

    思绪回到了一年前……

    曾文封,一位年轻书生,容貌清俊,举止尔雅,练蓠与他相识在一场打斗中,她救了他,不过也视他为正义英雄。

    “‘天帮’挟高利威胁百姓,我看不过去,帮助了百姓,结果就被‘天帮’威胁攻击,但我并不后悔与‘天帮’结怨,因为主持正义是书生该做的事!”曾文封义愤填膺地说明被“天帮”围剿的原因。

    练蓠对他人无畏的行为充满欣赏,也认为自己出手相救是正确的决定。

    “放心,我懂武功,我会帮你。”练蓠不掩饰她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子。

    曾文封先是惊讶于她的美貌,接着在知道她是江湖女子后,便暗中对她有着质疑与观察,毕竟江湖男多女少,女子要出头,行为处事必然回异于普通人,而练蓠也确实悖离了一般姑娘的服从观念,再加上她的容貌足以招蜂引蝶,因此让曾文封总定对她拿不定主意。

    但练蓠对曾文封的欣赏却从来没有减少过,甚至未曾去注意到曾文封对她有着反复的情绪,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会对她甜言蜜语,还同意她陪伴念书呢?她从未告知曾文封她出身于“圣宫”,她常常找时间陪同誓考状元的他埋首于书堆里,在与他相处的日子里,她自认与曾文封愈来愈熟悉,也认为曾文封对她有着情意。

    就在她坦言喜欢他的那一夜,他也回答愿意与她在一起,甚至给了她深情的一吻。

    那记吻,是相爱的承诺。

    当夜,练蓠向他告别,要暂时离开三天,然而,在出门一刻钟后,她发现自己忘了带走他所赠给她的荷包,所以又前往曾府,寻找情郎所赠的定情物。

    只是,她才走进内院,便在廊柱边看见两条相依相偎的影子。

    奇怪,应该只有曾文封一人在念书苦读呀!

    练蓠悄声窥探,确定是一男一女,而且是一男一女在相依相偎……

    她错愕、呆滞,一股热气不断地从心窝里窜上,直钻眼眶。

    她不断地眨着眼,想看得更清楚,还祈祷是月色朦胧导致她眼花了。

    就是太清楚了,那一男一女交缠的影像还愈来愈暧昧,她清楚看见曾文封的嘴唇贴上不知名姑娘的芳唇,曾文封正热情地缠吻着另一位姑娘!

    练蓠好想哭,但眼泪却掉不下来,她的心被揪得好紧、好痛,胸臆郁闷到快要炸开来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反应。

    接着,那两条亲热的身影渐渐拉开距离,而后女子离去。

    曾文封送走对方后,便要返回书房,不料走到廊柱边突然一骇,心差点跳出胸口。

    “你你你……你不是出门了?”好半晌过后,曾文封才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我忘了拿你送给我的荷包。”练蓠沉声回道。

    “喔,荷包,是荷包呀……那我拿给你,你你你……你看到了什么吗?”曾文封心虚地问道。

    她看着他,但眼神却穿透过他,已然不把他摆在心申。

    “……你全部都看见了。”曾文封泄气地道。被发现了,他不知该如何辩解。他知道练蓠只想被他独宠独爱,而在花前月下时,他也给过她承诺,说只爱她一人的,但,天下男人岂会独钟一女、只娶一妻?没这种道理的!

    练蓠用尽全部的力气让自己可以直挺挺地站着,即便被骗的强烈痛苦让她几乎站不直身子,可她不想示弱,变成笑话。

    她以为她的付出会得到曾文封交付真心,结果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说他喜欢她,但不表示他就不会再去喜欢别的女子:他虽然对她温柔体贴,但不表示他就只愿独爱她一人。就只有她傻乎乎地以为曾文封的誓言是真,结果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背着她与别的女子交往。

    恶……好恶心……练蓠忍不住开始搓揉自己的唇瓣,手背用力地擦拭。曾文封的嘴巴吻了另一名姑娘的画面在她脑中挥不去,她只要想到吻她的人又去吻了另一个女子,就痛苦万分。

    她不想费神听曾文封解释,更是什么都不想再说,她只想忘记亲吻过的感觉,其余的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她想快快离开曾文封,她永远都不要再让曾文封进入自己的世界里,不要再看到他,不要、不要、不要了……

    半个月后,练蓠在客栈里听见了一场盛大婚宴即将举行的消息,主角是曾文封与第一世家千金秦晴。他们说,这两人结识于英雄救美的情况下,一见钟情,造就一段良好姻缘。

    外界是这么形容这一桩婚事的。

    但,练蓠完全不想去理会曾文封的事。

    她受了重伤,她自己舔舐,她把这份情伤深深地藏埋在心里面,不让人知道。

    此后,她口《想让自己过得更从容、更自若,不愿再受到任何男人的控制与驾驭,也因此,她学习到去观察男人,不再傻乎乎地受骗。

    这一年来,“圣宫”好友们无一人发现她情伤这般重,也没有任何一名男子能再挑起她压抑住的悲伤情绪,直到端木似的出现。

    端木似呀……救人果然不会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