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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俏娘子第2部分阅读

了这么多话、问了这么多问题不饿吗?”

    桐普晴眨了眨黑眸,神情有些恍然,不知箫音几时停,更不知意湛风几时出现。

    瞧着她双颊泛着健康红晕的可爱神情,意湛风神态潇洒地撩袍在她面前坐下,浅笑道:“精神不错,恢复得很快。”

    “你、你你你几时出现的?”话题里的主角突然现身,桐普晴心虚的语气完全不及方才的气势。

    “够久了。”悠然地斟了杯茶,他打量着桌上的膳食对婢女道:“姑娘身上还有伤,这酒先撤下。”

    发现绿吟儿准备将酒撤下,她几要舍身护酒。“不成!”

    出了寨才发现,她实在是不能适应寨外的风土民情,留在写意山庄这些天来,她更是怀念寨里的食物。

    “桐姑娘……”绿吟儿低喃着,神情颇为为难。

    意湛风扬眉撇了她一眼,长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她交出揣在怀里的酒。

    “你这儿没糯米酒好喝、没酸汤鱼、油炸粑粑……现下连酒也不让我喝!”思绪转至属于家乡的点滴,桐普晴可怜兮兮地扁了扁嘴。

    看着她直率、真诚的反应,意湛风有一瞬间怔了怔,反倒觉得她可爱得紧。

    他面无表情地淡淡牵唇道:“绿吟儿帮你备的菜花烧白肉、莼菜鲈鱼羹及万三肘子全是苏州的家乡菜,也是在苗寨吃不到的风味。”

    “是呀!桐姑娘可别小觑这万三肘子,它可是经过一天一夜的煨煮,火候极为讲究的,熟烂适度,包准你吃了会上瘾!”不似意湛风的冷面无情,绿吟儿收起酒,语调柔声安慰。

    桐普晴眯起眸,心颤了颤,意湛风的神情似在警告她,若她不识趣,他会命人把菜全撤下。

    其实瞧着形状完好的酱红皮色蹄膀,她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饿得咕噜咕噜响,哪还顾得了眼前的美味是不是家乡菜。

    “我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她扬声宣布。

    她话一落下,绿吟儿已掩不住轻笑出声,意湛风则攒着眉,让人瞧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好半晌,意湛风才掀唇道:“算了,我留下来陪你一同用膳。”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的身体尽快复元,加紧练“情笙意动”才是……意湛风酌量着,此刻的心思仍是悬在聂紫茵身上。

    只是他这话说得极为突然,让在场的人无不愕然地朝他投以惊讶的眸光。

    见主子做了决定,绿吟儿福了福身就要退下,桐普晴却拽着她的袖口不让她走。“姐姐也要一块吃才热闹哩!”

    在写意山庄里,只有意湛风的箫声、风拂过竹林的窸窣声,和虫吟蛙鸣的天然声响,实在与苗寨热络的气氛有着天壤之别。

    每每由竹榻上醒来,她便会以为自己陷入一个无声、静音的世界。

    这般沉谧、幽然,让向来喜欢热闹、怕寂寞的桐普晴来说,可是稀罕极了。

    再加上让她完全摸不着头绪的意湛风,她可以预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用膳的场面会多么——冷。

    绿吟儿闻言,有些愕然地连忙摇头答道:“姐姐还有很多事得忙,你同大少爷一起用膳不会寂寞的。”

    她闻言拧着眉,嘟起唇,失落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用完膳,我有事同你说。”不由分说地将竹箸递给她,意湛风慢条斯理地开口。

    迎向意湛风那双炯亮深幽的黑眸,桐普晴压根不敢拒绝,他的态度与两人初识时的冷漠、疏离有很大的不同。

    可却又教她说不出来,究竟他这人的性子是冷是热。

    不过即使诡异的氛围持续,桐普晴倒也还不忘顾好自己的五脏庙,转瞬间已把桌上的膳食扫进胃里。

    放下竹箸,意湛风意味深长的瞅着圆桌上盘盘见底的圆盘,有些讶于自己的好胃口、也讶于桐普晴的食量。

    “别瞧我,我都说自己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

    意湛风愕然地怔了怔,实在难以想像,她这般娇小纤柔的体态怎么会有如此吓人的食量。

    他回过神,好半晌才淡然道:“这很好。”

    虽然意湛风的语气没多大起伏,但肯定的语调仍是教她胸口不自觉漫过一股温暖。

    “既然酒足饭饱,你同我一块到主祠堂去取你的金芦笙吧!”他站起身,从容地开口。

    眼底落入他修长身形,桐普晴禁不住地想,在湖绿长衫的衬托下,意湛风还真像屋外的绿竹,真是挺拔而俊朗呢!

    俐落的俊眉一挑,他目光紧逼着她。“怎么?不想去?”

    桐普晴拉回思绪,蛋形小脸透着欣喜的光彩。“我可以和意大哥一起出去?”

    “没什么不可以的。”满是兴味地瞅了她一眼,意湛风只觉她这话问得多余。

    得到他的应允,桐普晴兴奋地直跳着脚,却没想到此刻穿在她身上的,依旧是她所不熟悉的汉人衣饰。

    蹦跳的脚步方定,莲足便踩住了及地的裙摆,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何等窘境,她已无法克制身体失去平衡、往前倾倒的趋势——

    在她娇小的身形就要扑倒在意湛风面前时,他伸出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带入怀里。

    瞬间,室内有片刻沉寂。

    她靠得他极近,近到鼻息都阵阵萦回着她身上莫名的淡雅香气,连眼底都充斥着她眉目清新的可人脸庞。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桐普晴那模样娇憨可人得让人难以转移视线……

    “意大哥……”她嗫嚅着,神情掠过一丝恍神。

    此刻他厚实的掌心落在她的纤腰之上,一感觉到隔着衣衫传来他的掌温……她粉嫩的双颊顿时染着窘困的红晕,她就说嘛!这衣料太薄了。

    微侧螓首,桐普晴思绪一转,却感觉他温热的鼻息,悄悄在颊边轻拂而过。

    那感觉深深沁入心扉,马蚤得她的心好怪。

    听到那轻唤,意湛风心一凛,飞快收回视线,清了清喉嗷道:“你这冒冒失失的性子得改。”

    拉开两人的距离,他板起脸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就说我穿不惯这衣裳。”她不服气的抬起柔美的下颚,仰视着他抗议,一双手还煞有其事地打直,硬是让水袖飘晃着。

    见着她稚气的模样,意湛风忍不住莞尔地扬了扬唇,霍地有种感觉,他的生活里多了桐普晴,一定会十分有趣!

    第四章

    写意山庄位在一片竹林当中,主苑与小苑由一座座青竹回廊串连而成,风起,郁郁葱葱的竹林随风舞荡着绿波,将山庄紧紧包围。

    眼前风一拂,密密竹叶中旋落漫天褐色竹叶,似下了一场竹叶小雨。

    “这里好美!”单手落在青竹回廊的竹栏上,桐普晴踮起脚,拚命将手伸至栏外,摊掌想让随风飘落的竹褐叶落入掌心。

    意湛风伫在原地,眼底落入她脸上漾着单纯喜悦的莫名专注,心不由得微微一颤。

    怎么如此幼稚的行径由她做来,竟是如此坦率而纯真?

    他想,依她这般可人的性情,该是让人无法板起脸,厉声训斥她稍嫌稚气的行为举止。

    察觉到意湛风静杵在原地候着她的身影,桐普晴吐了吐舌,带着几分赧然地走向他。

    “不玩了?”他挑眉似笑非笑,沉徐的语气窥不得半分情绪。

    “我阿爹说,只要路旁的一只小粉蝶就可以勾走我的魂。”蛋形小脸染上薄晕,她觑了他一眼,意思十分明显。

    他听懂了,唇角扬起了解的笑弧。“我没笑你的意思。”

    她抬高柔美的下颚,淡哼了声,似是不领情。

    意湛风没好气地苦叹了一声没再开口。

    好半晌,待两人的脚步穿过一座座回廊后,桐普晴按捺不住沉默,率先开口。“写意山庄就只有你一人吗?”

    俊眉微乎其微地一蹙,他沉缓地如实开口。“我爹、娘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写意山庄就我和……老太公。”

    “好孤单呢?”她闻言,蹙起了小眉头又问:“你难道没有兄弟姐妹吗?”

    “有个义妹。”思及此,意湛风眉间已不自觉染上抑郁。

    没留意他脸上细微的神情转变,桐普晴难得语重心长地宣布。“难怪你会这么闷……像小——”

    她滞了滞,很是机灵地咽下“小老头”三个字。

    “像什么?”侧眸觑着她,意湛风唇边的笑弧渐深,心底竟有些期待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姑娘,究竟会吐出哪些有趣的词。

    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几要脱口的语句硬转了一个好大的弯。“像你的箫声一样。”

    略沉的笑声缓缓由意湛风喉间滚出。“你是第一个不喜欢我的箫音的人。”

    耳底落入他沉厚的笑嗓,桐普晴还来不及开口反驳,便发现两人的脚步已落在意家的主祠堂外。

    “这是意家的主祠堂。”

    桐普晴敛下童心的一面,可人的脸庞在蓦然间凝重了许多。

    “你要进祠堂内吗?”察觉她霍地沉凝的情绪反应,意湛风侧开脸,探询地低问。

    “要!”

    看着桐普晴额上的银吊穗,随着她不假思索颔首的举动闪烁、晃动着,那一瞬间,意湛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莫名翻腾着。

    眸光落在意家祠堂的匾额上,桐普晴移动着步伐,心思有些忐忑;脚步有些沉重。她这一步,跨越的不只是祠堂的门槛,更代表意桐两家百年来始终悬滞的恩怨,有了新的进展。

    一进入祠堂,桐普晴眼底落入意家的祖先牌位,她抑着心中激动的情绪问:“意大哥,我可以跟意家的祖先爷爷们上炷香吗?”

    她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周遭的氛围起了波动,好片刻,意湛风才为她点了炷清香。

    半晌后她接过意湛风递来的清香,轻合着澈眸,虔诚至极地说出心里的想望。

    她祈求学曲的过程能顺利,也祈求意桐两家的恩怨能藉此早日化解,更祈求意湛风能多些“人”气。

    要不,说不准曲没练完,她已经被意湛风过度沉稳的性子给闷死了。

    没察觉她思绪的转折,意湛风由祖先牌位旁取下金芦笙,交还予她。“那……金芦笙就还给你了。”

    接过久违的金芦笙,桐普晴唇边荡着甜甜的酒窝。“谢谢!”

    桐家的金芦笙除了透体金澄外,其余构造皆与一般芦笙大同小异。

    位在音孔以上,是一排依发音高低而有所不同的长短金色细竹管笙笛,笙笛装于笙斗上,成两指并列的凤尾状,看来精致华丽。

    当年她就是依照金芦笙的外表改造了雪玉笛,分送给她的好姐妹,当彼此互联的乐器。

    她的指爱恋地落在笙笛、笙斗之上,表情甚是专注。

    霍地一阵疾风由身旁狂掠而过,桐普晴还来不及意会过来,手中的金芦笙已经被抢走了。

    还没回过神,意湛风拧起眉,沉肃着嗓唤道:“老太公!”

    “谁都不准动这金芦笙。”不理会孙儿抑着怒气的模样,意老太公把金芦笙拽得紧紧的。

    “老太公!”似乎对他的行为感到头痛,一抹愠色掠过眸底,意湛风的嗓更沉了数分。“这金芦笙是桐姑娘要拿来练曲的。”

    意老太公指着桐普晴,红润的脸色涨成猪肝色。“你说这小不点?”

    似是怕孙儿抢走手中的金芦笙,他说话的同时,轻盈的身形不断在祠堂中俐落窜着。

    许是如此,桐普晴发现意老太公的嗓揉着颤音,顿时让人听不出是怒极或者是过度“忙禄”所造成。

    意湛风蹙起眉,左足一点,身子忽地窜地跃起,不遑多让地频出招欲夺回被老者死命拽在怀里的金芦笙。

    一挡一夺,两人由祠堂内斗至祠堂外,虎虎生风的身形在桐普晴面前飞腾、快速地窜动,看得目不转睛的桐普晴已兴奋地鼓掌叫好。

    “好呀!好呀!老太公好身手!”这意家老太公慈眉善目、发色雪白、眉长过膝,说不准已有百年岁,能有如此身手实在难得。

    “真好?”意老太公听闻桐普晴赞扬的语调,心头一喜却忽略了孙儿突袭而来的招式。

    意老太公在心中暗叫声惨,手中的金芦笙却飞脱出掌握,直直往祠堂外的竹林飞去。

    金芦笙何其珍贵而脆弱,这一摔怕是会摔得支离破碎。

    “我的金芦笙!”桐普晴惊声一嚷,奋不顾身地扑身欲抢。

    “别去!”意湛风见状猛地一怔,倏地拔地而起,敏捷身形轻点竹叶跃至桐普晴身后欲拦阻,惜慢了一步。

    扑通一声,桐普晴如他所料地跌进位在绿竹林后的小湖里。

    原以为姑娘会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待祖孙一前一后的身形落在湖畔的竹编栈道上,竟忍不住莞尔。

    “我没弄湿金芦笙哦!”

    桐普晴双手捧着金芦笙高举过头,半身浸泡在沁冷的湖水当中,微湿的发上沾着几片枯竹叶,笑容却直逼灿阳。

    面对她讨好似的笑容、狼狈的模样,意湛风幽深的黑眸有诉不尽的迷惘……内心起伏不定。

    他有些意外桐普晴对金芦笙的重视。

    恍然片刻间,他对桐普晴的看法,竟也如同那被风拂过的湖水,荡漾着模糊的朦胧。

    “沿着岸边走过来。”走下竹编栈道,意湛风沿岸朝她走去。

    敛下笑容,桐普晴笑得勉强,思忖了片刻,她喊道:“老太公接着!”语落,她随即将金芦笙抛给杵在栈道上的飘然身影。

    诧异地抿了抿唇,意湛风怔了片刻,瞬即回过神,他早该对桐普晴尽是童稚的行径见怪不怪。

    “泡够了吗?”他摊开掌,面无表情地瞅着笑容依旧灿烂的她。

    见意老太公夸张接住金芦笙的模样,桐普晴被他逗得乐不可支。“老太公比意大哥有趣多了。”

    舍不得收回落在意湛风身后的视线,桐普晴爽朗地道。

    耳底落入她没头没脑的话,意湛风俊眉陡地一蹙,心头竟感到莫名烦躁,握住她的纤腕。“受了风寒我可不管你!”

    突如其来感觉到他的大掌包覆住她的手腕,桐普晴蓦地回过神,立即便感觉双颊微烫。

    为何他的碰触,总会让她失常?

    桐普晴还来不及细思,意湛风的手一使劲,轻而易举便将她拉上岸。

    只是脚步未站稳,饱含水气的裙摆打湿了泥地,她的脚步一滑,直接便往意湛风扑去。

    “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果然教人措手不及,登时,两人又跌成了一团。

    “呜……你的下巴好硬……”抗议的语调一落,桐普晴瞠大着眸,僵了片刻。

    粉色软唇重重落在他俊美的下颚,长长的墨睫则近距离地扑落在他的脸上,而双手已经很无耻地贴在他健壮结实的男性胸膛。

    天呐!这下两人的碰触可不是离开竹苑前的小小暧昧,而是……毫无距离可言的亲密接触。

    陡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她粉靥上浮现可疑的红晕,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更不知道,在她中邪似地二度“贴”倒在意湛风身上,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以为她、她……是贪恋他“美色”的不正经姑娘?

    水澈双眸发直、粉唇儿半张,她呆若木鸡地瞪着眼前的漠然俊颜,努力思索该如何挽回自己的清誉。

    眨也不眨地瞅着桐普晴转动着黑溜溜的眸子,意湛风完全猜不透她眼里究竟藏着什么古怪的念头。

    而面对这主动“投怀送抱”的软玉娇香竟也让他感到一颗心剧烈跳动、口干舌燥。

    心底莫名的马蚤动,有些陌生,他黯下俊颜,微掀薄唇正想开口的同时,桐普晴突扬起的嗓直接打断他的话。

    “意大哥,有臭虫咬你,我救你!”

    “啪”一声,姑娘小巧的玉掌落在他的胸膛上,之后桐普晴很是帅气地拍了拍手,才豪爽地由他身上爬起来。

    意湛风眸底落入她这突如其来的别脚举动,挑起俊眉,唇角已隐忍不住噙着一丝莞尔。

    她……这是要化解彼此尴尬的气氛吗?忍住叹息的冲动,意湛风浑然不觉,此刻他的眸底已藏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竹林的风拂进竹苑里,竹叶随风发出的嘶沙声响与时奏时停的简单音律,成了宁静竹林里唯一的声音。

    虽然那一日她灵光一现的别脚理由化解了彼此的尴尬,但她却万分诡异地连做了几夜旖旎瑰丽的梦。

    诡异的梦里全都是他!

    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原来她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