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回到大明当才子 > 回到大明当才子第29部分阅读

回到大明当才子第29部分阅读

    ,是有一些道理——但朝廷那一年没在杀贪官?那一年没在杀污吏?难道因为个别败类蛀虫败坏了税监税使的名声,就要朝廷和国家放弃征税?那么天下人谁也别吃饭了,因为吃饭有可能噎死,还不如活活饿死!史可法,你也不要忘了,你今天能站在东林书院里谈经论道,议论朝政,也是因为有朝廷的官员差役在治理地方,不让地方恶徒威胁于你!也因为有朝廷的大军在保护你的安全,不让异族蛮夷侵犯中原,屠杀凌虐包括你在内的大明百姓!而国家又拿什么养地方官员和军队,还不是拿收上去的赋税!”

    “我老师只是反对收商税和矿税,从来没反对收田税和丁税。”史可法终于憋出了一句应对张大少爷的咄咄逼人,口气却软弱得连他自己都觉得丢脸。张大少爷放声大笑,忽然一把推开史可法,走到正气亭牌匾下方,向着在场数千名东林学子拱手,大声说道:“诸位东林学子,还有诸位江南的圣人门徒,史可法这个问题问得好,朝廷既然已经向百姓征收了田税和丁税,为什么还要向你们收商税和矿税?这没道理嘛,你们都是地方士绅,圣人门生,按例已经免了田税和丁税的,凭什么还要向朝廷交商税矿税呢?为什么朝廷不把你们的矿税和商税也一起免了?”

    全场再度鸦雀无声,过了半晌才有人躲在人群里叫道:“对,朝廷为什么不采纳左大人的建议,免了矿税和商税?”

    “问得好。”张大少爷鼓掌。大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既不想回答,也不想和你们辩驳,我只想向你们说一个故事,你们听完了这个故事,就知道朝廷为什么要向你们征矿税商税了。不过呢,就是不知道诸位愿不愿听?”

    “钦差大人请讲,我们愿意听。”在场的东林学子和江南文人纷纷点头答应。只有领教过张大少爷厉害的钱谦益暗暗叫苦,心知张大少爷那条三寸不烂之舌胜似十万雄兵,今天这情况恐怕有些危险了。而张大少爷先拱手答谢,又清清嗓子,大声说道:“那么大家请听好了,从前呢,有一户人家有三个儿子去考举子,到了发榜那天,婆婆就领着三个儿媳妇在厨房里包饺子,准备等儿子们中举以后犒劳庆祝。偏巧那天天热,厨房里更热,婆婆和三个儿媳妇都是累得汗流浃背,但为了家里人能吃饱,都咬着牙在厨房里忍着。”

    “这个时候,厨房外面忽然响起了鞭炮声。”张大少爷的语调一变,很入戏的说道:“原来报喜的人来了,说是婆婆的大儿子中了举人,婆婆马上对大儿媳妇说,‘你不用包饺子了,可以出去凉快了。’然后大儿媳妇就走了,留下婆婆和两个小儿媳妇继续包饺子。忽然间,报喜的人又来了,原来老婆婆的二儿子也中了举人,老婆婆又对二儿媳妇说,‘你也可以出去凉快了。’然后二儿媳妇也走了,留下老婆婆和小儿媳妇在厨房里,两个人包一家人的饺子。再忽然间,报喜的人第三次来了,原来老婆婆的小儿子也中了举人,这次没等老婆婆说话,小儿媳妇把手一拍,站起来就冲出了厨房,嘴里还喊,‘我也可以凉快喽。’”

    “哈哈哈哈。”不少东林学子和江南士子都笑了起来,不少人已经明白了张大少爷故事里的寓意。张大少爷也是笑笑,又说道:“各位年兄年弟,故事里的那个家庭,其实就是我们的国家,那位老婆婆,就是交纳田税丁税的老百姓,而三个儿媳妇呢,就是那些交纳矿税、商税和工税的矿主、商户和作坊主。光靠年老体衰的老婆婆一个人,包的饺子能让一大家子人吃饱吗?光靠穷苦百姓交纳的丁税田税,又能维持大明朝廷的正常运转吗?大家可以想想,仔细想一想。”

    场面还是十分安静,但不少的人已经被张大少爷的话打动,开始思考自己们这些年强烈反对矿税、商税是对还是错。张大少爷旁边的史可法也低下了头,头一次对左光斗的所作所为产生怀疑。而张大少爷则端起茶杯,先喝上几口,观察观察正心亭外若有所思的江南文人,又大声说道:“诸位年兄年弟,你们都是读书人,都是士林儒生,都是朝廷未来的擎天栋梁。难道你们这些擎天栋梁都忘记了,都忘记了儒生士林应该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什么?”史可法瓮声瓮气的问道。张大少爷大声答道:“你们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着中华优秀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着华夏同胞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史可法和所有在场的文人士子个个面面相窥,被张大少爷嘴里冒出来的一连串新名词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少爷则又大声说道:“头两点,你们做得很好,你们研究学问著书立传,将我中华之文明传播于后世,就是指明了中华优秀文化的前进方向!你们的家里种桑养蚕,采茶烧陶,改良农具,同样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可是最后一点,你们就做得远远不足,因为你们完全忘记了华夏同胞中最广大人民是谁,是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你们为极少部分的矿主、商户和作坊主说话,要求为他们免税,要把最沉重的负担强加到全天下的普通百姓身上,这是代表着华夏同胞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吗?”

    说到这,张大少爷猛然提高声音,吼道:“回答我!”

    没有人回答,过了许久,人群里才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张大人,你说得很对,我以后再也不反对朝廷征收矿税商税了。”听到这声音,以钱谦益为首的大财主自然是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把那个意志不坚定的东林学子给生吃了。可绝大部分中下层东林学子和江南士子都连连点头,纷纷出言附和,“对,我也不反对朝廷征收矿税商税了,以后不管有谁煽动,我都不听了。”“张大人,我家就是茶商,请你告诉朝廷,我家以后一定按时交税,再也不抗税了。”“张大人,我回去就劝我爹交税,挨骂挨打我也劝。”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本官在这里替朝廷、替九千岁和江南税监李公公多谢你们。”张大少爷连连拱手,又转向史可法说道:“史年兄,你知道吗?你的老师就很后悔他当年的错误,所以他才和杨涟杨大人联名上书,希望改革税法,推行摊丁入亩,弥补他当年的过错——只是九千岁担心推行摊丁入亩会影响到全天下的读书人,才暂时没有接受。我别的什么都不说,只希望你能为你的恩师弥补过错,不要再反对朝廷征收矿税商税了。”

    “对对对,我们支持朝廷征收矿税商税,但绝对不支持摊丁入亩!”附近的东林学子和江南士子连连点头——他们家里不象钱谦益和李三才那样开得有大商号和大矿窑,征收矿税商税对他们来说只算抽血,影响还不算太大;可是摊丁入亩向他们的土地要税,那可就是割他们的肉剔他们的骨了。而史可法的脸皮发红,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我家也有商号,我家交税。”说罢,史可法扭头就走,走出正心亭才大声说道:“还有,我家捐一千两银子给山东灾民,我现在没有,过几天我直接送到南京去交给你。”

    “多谢史年兄!”张大少爷一拱手,大声说道:“史年兄,我再送你八个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切不可被个人恩怨冲昏了头脑,而将国家大事忘之于脑后!还有江南的年兄年弟和圣人门生们,我这八个字也同样送给你们,想想吧,好好想想吧,为国家为朝廷和为天下百姓,你们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几乎每一个江南文人都在复述张大少爷的这八个字,彻底被张大少爷的话所打动。而其中又跑出一个十二三岁的东林学童,冲到正心亭前,将几锭大银捧到张大少爷的面前,小脸涨得通红的说道:“张大人,这是我爷爷和我母亲给我的零用钱,我全捐给山东的灾民,请你一定要收下。你教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八个字,实在太好了,我会记住一辈子,当我一辈子的座右铭!”

    “多谢,多谢。”张大少爷摸摸那小学童的头,微笑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顾绛。”小学童朗声答道。张大少爷笑笑,又摸摸他的头,笑道:“顾绛?好名字,希望以后你能象顾炎武一样,做一个有气节的中华男儿!”

    “顾炎武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他的名字?”顾绛偏头想想,又笑道:“一定是一位大英雄,真丈夫,我一定向他学习。对了,张大人,你能不能再交我一点东西?你说的学问,比东林书院的所有老夫子教的都好。”

    “好啊。”张大少爷也不脸红,大声说道:“我再教你一个八耻八荣——以危害朝廷为耻,以热爱朝廷为荣;以背离百姓为耻,以爱惜百姓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以钻研学问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以团结互助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以遵纪守法为荣!以骄奢滛逸为耻,以艰苦奋斗为荣!”

    “多谢张大人,我这就去用笔记下,从此每天念诵,永世不忘你的教诲!”顾绛跪下来磕了个头,又飞奔回东林精舍,寻找笔墨纸砚记录张大少爷的金玉良言。而在场的东林学子和江南文人也是纷纷赞叹,“说得太好了,简直就是金科玉律啊。”“我决定了,这就是我的一辈子座右铭!”“不愧是新科探花,真是太有学问了,就凭这八耻八荣,就足以羞煞历朝历代的所有探花。”“奇怪?以他的学问当个状元都绰绰有余,怎么才是个探花呢?难道是本科主考官有眼无珠?”“张大人,你说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了,这才是我们东林学子毕生追求的目标啊!”

    “这算什么?如果不服的话,我还有一大堆的马列主义思想和社会主义荣辱观等着你们。”张大少爷心中不屑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不断的向自发上前捐款赈灾的东林学子和江南文人拱手道谢,得意不可一世。而叶向高和钱谦益等人眼看着张大少爷面前的银山越来越高,脸色也越来越青,心中恨不得把张大少爷碎尸万段,却又实在没有那个胆量。到了最后,恨张大少爷恨得蛋疼的钱谦益再也无法忍耐,跳出来冲上前去,大声吼道:“张好古,我钱谦益有话问你!”

    “终于还是来了。”张大少爷心中冷笑,暗道:“今天我如果不让东林学子把你给扔进河里,我今天这趟东林书院就算白来!”

    第七十二章 舌战东林(下)

    “钱大人……哦,忘了你已经被削去士籍——现在应该叫钱老爷了,有何指教?”面对气势汹汹杀来的钱谦益,张大少爷不慌更不忙,只是文质彬彬的抱拳答应,同时在心里恶狠狠的嘀咕,“狗汉j,今天我如果不让东林学子把你给扔进河里,我今天这趟东林书院就算白来!”

    “张好古,你……”看到张大少爷那张令人恶心的俊脸上露出的自信微笑,钱谦益才下意识的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可惜他刚才那一声喊,已经把全场学子士林的目光吸引过来,几千道目光盯在身上,钱谦益就算想把话收回口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骂道:“张好古,你这个无耻小人,卑鄙之徒,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东林书院不欢迎你,滚出去!”

    “哈!钱谦益钱大人,你终于还是站出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张大少爷大笑一声。从袖子里抽出唐伯虎的春宫画扇,无比风马蚤的摇晃着,大模大样坐回东林圣地正心亭正中的椅子上,轻蔑的微笑说道:“可是钱大人啊,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上次在金銮殿上,你无端陷害状元刘若宰被本官揭穿,又被本官反参一本,结果丢官罢职还被廷杖削籍。回乡之后,你居然还不汲取教训,还要来污蔑中伤本官,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噢——!”人群中响起无数嘘声,大部分的东林学子和江南文人都对钱谦益投去白眼。而钱谦益被张大少爷说中生平第一丑事,顿时老脸为之一红,赶紧吼道:“无耻鼠辈,少在这里花言巧语的骗人,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钱谦益!”

    “哎呀,钱大人啊,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好吧,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本官就大发慈悲再给你一个机会和你辩论。”张大少爷十分轻蔑的打一个呵欠,敲起二郎腿,懒洋洋的说道:“说吧,你骂本官是无耻鼠辈,卑鄙小人,本官卑鄙在那里?无耻在那里?还有。你说本官是花言巧语骗人,本官又有那一句话是花言巧语了?”

    “你……你!”钱谦益被张大少爷的惫懒模样气得三尸神暴跳,张口又想乱骂,还好,叶向高在后面及时叫道:“钱大人,东林圣地,不可恶言伤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张大人,你虽然是朝廷钦差,但东林书院是文人讲学之地,不是你的钦差衙门,也请你放庄重点。”被叶向高这么婉转一提醒,钱谦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知自己差点又中了张大少爷的挑拨之计。而张大少爷明知叶向高是在暗助钱谦益,却也不得不坐直身体,同时心中警觉,心知这最后舌战的对手绝对不会只是钱谦益一人。

    “张好古,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卑鄙小人。”钱谦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斟酌着用词指责道:“你为了升官发财,竟然拜大内阉奴魏忠贤为干爹,对他百般奉承。万般阿谀,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象你这样的无耻小人,如果让你登上了高位,天下的百姓还会有好日子过?”

    “呜——。”江南士子和东林学子又是一片嘘声,都对钱谦益毫无文采的强词夺理谴责嗤之以鼻,而钱谦益的门人亲族都是面面相窥,实在搞不懂平时文采风流的钱谦益怎么变得这么没用。只有钱谦益是有苦说不出,因为钱谦益非常清楚的知道,他所拿手的八股诗词文字歧意太多,稍在不留心就有可能被张大少爷抓住空子,反倒不如白话文安全——比如他上次的一句建奴犯边,就愣是被张大少爷给解释成卖国求荣、诅咒明熹宗要被努儿哈赤抓去做奴隶,所以钱谦益这次是说什么也不敢再重蹈覆辙了。

    “呵,钱大人,看来你不光是人品越来越差了,这说话的水平也是越来越差了。”张大少爷也是嘲笑一声,大声说道:“九千岁今年的高寿多少?五十有七!本官家严今年五十有二,比九千岁还要小上五岁,所以九千岁也算本官伯父一辈,本官认他为父,有何不可?有何不对?还有,你说本官对九千岁的百般奉承,万般阿谀,本官怎么对九千岁奉承了?怎么阿谀了?倒是你钱谦益钱大人,看到叶向高叶阁老在东林书院露面,隔着十七、八里路就冲上去磕头,这又算不算奉承阿谀?”

    “哈哈哈哈……”不少人都在今天清晨亲眼看到过钱谦益在叶向高面前的精彩表演,被张大少爷这么夸张的一描述。自然是忍俊不禁的偷笑出来。而钱谦益老脸一红,赶紧说道:“我那是表示对叶阁老的敬重。”张大少爷马上说道:“那我也只是对九千岁尽孝道!天地君亲师,亲在师先,钱大人敬师我敬亲,我好象比你还是要强点。”

    “哈哈哈哈哈……”江南士子的笑声更大。钱谦益则老脸通红,叶向高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暗骂钱谦益无能。这时候,东林书院的现任掌院高攀龙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张大人,你认九千岁为父,这是你的私事,我等确实无权过问。但老朽有一事不明,请张大人指点。”

    “高大人有话请讲,晚生洗耳恭听。”张大少爷嘴上轻描淡写,心中却暗生警惕——因为张大少爷那双贼眼刚才清楚的看到,高攀龙是先和叶向高交换了一个眼色以后才开的口。高攀龙平静说道:“张大人可还记得,今年四月二十五日那天,你奉旨重审熊廷弼案,将熊廷弼免死削籍,又将前任辽东巡抚王化贞定为斩决之刑。对此判决,京城人人拍手叫好——可据老朽所知,张大人你与熊廷弼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民间还有传言,说是张大人其实就是熊廷弼的女婿。不知可有此事?”

    “呜——。”江南士子中终于出现不利于张大少爷的嘘声,所有人都在心里嘀咕,如果这事是真的,张好古女婿审岳父为岳父脱罪,那就太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