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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八百年(上)第4部分阅读

    男人说他要娶别的女人为正室!一点都不想听他说他要让别的女人替他生子!

    “你别插嘴!”拓跋司功警告地瞪她一眼,就怕她脱口说出她的真实生辰。

    塔海长老试探地问道:“万一宋姑娘有了你的子嗣……”

    “我会让人熬祛子汤汁。”他说。

    “拓跋司功!”宋隐儿忍无可忍地大吼出声,一把甩开拓跋司功的手。

    拓跋司功浓眉一皱,凶恶地低头看着她。

    “干啥瞪我!你说过我可以待在你身边,想干么就干么。所以,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双手插腰,装出泼辣模样来掩饰心里的痛苦。“我不想和你做夫妻,不想喝祛子汤汁!不想我能否为你生儿育女一事全那出来跟别人说!”

    “大胆—”多罗长老上前想蒙住她的嘴。

    “谁也不许碰她。”拓跋司功扯住她的肩,将她拖到身侧。

    “对,连你也不许碰我!”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眼泪已在眼眶打转。

    拓跋司功搂过她的腰,粗声说道:“我可以。”

    宋隐儿狠踢他一脚,眼泪不小心流下脸庞。

    “没事干什么皮粗肉厚,踢得老娘的脚都痛死了!”她故意凶巴巴地对着拓跋司功大吼出声。

    所有人倒抽一口气,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们喜怒于无形、泰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首领脸色一沉,一臂勒起宋姑娘的腰,不顾她反抗地大步走向主帐篷。

    他们全都亲眼见识过首领愤怒的模样——他当时手执长剑,砍向背叛者,把人的脑袋一分为二,背叛者的脑浆四溢,首领却是连眼都没眨一下。

    因此,所有人只能面面相窥,坐困愁城。

    直到几个时辰后,首领唤人去熬祛子汤汁,大伙儿才知道主帐篷里发生了什么事

    ——

    宋隐儿果然是首领的心爱女子啊!

    该死的拓跋司功!

    宋隐儿醒来穿好衣衫后,就只身坐在帐篷里生闷气,一张小脸涨成通红。

    他这样待她,是要她以后怎么做人?

    她不过是叫他不准碰她而已,他就故意在所有人面前把她掳进帐篷。如果这样还不够让她丢人的话,他稍后居然还叫人去熬祛子汤汁,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她在帐篷里做些什么了。

    所以,她哭了。

    哭得惨兮兮,哭到眼睛都睁不开,哭到他那张铁脸铜面变得心慌意乱,哭到他差点叫大夫来给她把脉,哭到他答应没有她的应允,再也不碰她一根寒毛,哭到她随口胡讲要他给她一千两黄金,他也答应,而且还马上就要叫人去取。

    这个外表像石头一样的男人,在面对她时,居然手足无措地像个孩子。害她……害她……后来因为心疼他,后来又和他……

    “可恶、可恶、可恶!”宋隐儿捂住通红脸孔,大叫出声。

    幸亏一早营地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拓跋司功一大早便离开了帐篷,不然她发誓她一醒来,真的会找他算账,咬他泄愤。

    “宋姑娘,首领说您若是醒了,便让灶房替您送来早膳。”宋伦在帐篷外唤道。

    不要……她哪来的脸见人!

    宋隐儿在心里惨叫一声,却力持镇定地蒙着脸回话。

    “早膳放在门口就好了,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这个帐篷了。”

    “一会儿就要拔营走人了。”宋伦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们走吧,留我一人在绿洲自生自灭好了。不……记得把我娘和她的药单也一并留下来。”

    第5章(2)

    宋伦忍俊不禁的笑声让宋隐儿拔腿冲到帐篷入口,掀起毛毯一瞧——

    他那张生人勿进的脸孔,果然正在偷笑。

    “连你都笑我……”宋隐儿蹲下身,抱头哇哇大叫。

    “首领让您用过早膳后去找他。”宋伦干脆露齿而笑地说道。

    “我不去。”

    “首领是这里的无上权威,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法子搞定的话,大家是不会信服他的。”宋伦压低声音说道。

    “大家信不信服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首领救了您和你娘,您该报答他,不该让大家怀疑首领的统御能力。”他说。

    “你为何对他这么忠贞?”

    “我的命也是首领救的,我原本是宋人,替大宋将军挡枪,大宋将军弃与我于不顾,首领见我忠贞,把我从战场上救回来。”

    “都是上方主事者求战,下方百姓何其无辜!”她长叹了口气。

    “总之,宋姑娘快快出去用早膳,别为难我们底下人。宋姑娘想吃些什么?我让灶房准备。”

    “我梳洗之后,自己去灶房,看看有什么可吃。”宋隐儿起身,低头整理了下衣衫,“如果我不听拓跋司功的话呢?”

    “首领之令若有违背,视其情况,处鞭刑十至于数百。”宋伦正经地说道。

    “他真的会打我?”她倒抽一口气。

    “他不打,怎么服众?谁都不许违背部落律法。”

    “我出去就是了。”

    宋隐儿垂头丧气地走出帐篷,不许自己胡思乱想。横竖日子都要过的,她还是得找出在拓跋司功身边过日子的最好方式……

    总不能整日算计着他和其他妻室的卿卿我我吧!

    不!她决定要先到灶房找到立命之处,只要有事可做,知道自己不是废人,她就不会胡思乱想……

    宋隐儿钻出帐篷,冷风扑面而来,让她募得打了个冷战。

    她溜回帐篷里头想加件衣裳,赫然发现桌上摆着一件珍贵狐白裘、一双软靴及一张字条——

    穿上。

    她换上软靴,果然正是她的尺寸;再将白裘往身上一套,不过才一会儿工夫,身子骨儿便整个暖和起来。

    宋隐儿皱起眉头,因为这下子更不知道待会儿该用什么情绪与那家伙相对了。

    “宋伦,我想先去见识一下帐篷的灶房。”待在灶房里,她比较容易把事情想清楚。“这里头的人懂汉语吗?”

    “首领说部落在宋、夏边境有田地,所以要求所有人都得学会汉语、汉字。况且有几名长老也娶了汉人为妻,部落里八、九成的人都会说汉语。”宋伦说道。

    “很好、很好。”

    宋隐儿才走了两步,就碰上正从另一旁小型帐篷走出的师采薇与欧阳香。

    欧阳香羞涩地点点头,宋隐儿回以她一笑。

    师采薇则视若无睹地往前走。

    宋隐儿一挑眉,玩心十足地学起师采薇昂起下巴、心高气傲的走路姿态。

    欧阳香拿出手绢掩去笑容,宋伦则是籍着咳嗽化去笑声,两人很快地对望了一眼。

    “宋姑娘,早安。”几名长老一看宋隐儿全都涌了上来。

    “各位长老早!”宋隐儿朗声说道。

    “宋姑娘,首领给了您一个大任务。”塔海长老看着她的眼说道。

    “什么事?”

    “首领要您决定拓跋首领的正妻。”

    他这样的举动是在预示他的仁慈还是残忍?

    宋隐儿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她握紧拳头,恨不得掐的是拓跋司功的脖子。

    “宋姑娘?”长老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

    宋隐儿看着这些人,勉强自己挤出笑容。

    “我没资格替首领选妻,但若要我选,我当然会选欧阳姑娘,她一看就是旺夫益子之相!”宋隐儿言毕,咬住了舌头,才有法子不哭出声来。“宋伦,我们快走吧!”

    她大步往前,努力瞪大双眼,好让沙漠里的风吹干她正好成形的泪。

    宋伦跟在她身旁,低声说道:“首领是有苦衷才会不娶您当正室,日后您就会……”

    “对,他肯定是有天大的苦衷才会需要娶那么多人。我不想知道!”她努力挤出一个大笑容。

    见宋伦点头,宋隐儿钻进一座屋顶正在冒烟且传出烤饼味道的帐篷里,里头有几名妇人正拿着擀面棍站着热炕前,她好奇地凑了上去。

    “大娘,这些是什么?”她问。

    厨娘们慌乱地看向宋伦,却又因为害怕而不敢开口。

    “这位姑娘叫宋隐儿,是首领即将迎娶的……”宋伦停顿了下。“三夫人。”

    “我不是拓跋司功的人,我是他高薪请回来的厨娘。”宋隐儿耳朵微红,急忙补上一个灿笑。

    厨娘们一听这就是昨晚那名胆敢对首领大呼小叫的姑娘,哪里还敢怠慢。

    “小人见过姑娘。”厨娘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在做什么东西?”宋隐儿问道。

    “这是饷饼,是首领最爱吃的东西。”

    “可以教我怎么做吗?我没吃过这种东西。”宋隐儿跃跃欲试地挽起袖子,试试面团的弹性。“这东西水分挺少的,是吧?”

    “姑娘说的对。这饷正是因为水分少,所以可以久放不坏,埋在沙底下热热就能吃。首领最爱肉饷,把肉切碎,放点盐和香料,和着一块儿烤。”厨娘们说道。

    “听起来很香,我可以吃一块吗?”宋隐儿咽了口口水,引来大伙儿的笑声。

    正当宋隐儿赞不绝口地咬着肉饷,和大伙儿和乐融融地东说西聊,师采薇进帐篷里。

    “师姑娘,早。”厨娘们唤道。

    师采薇不理会所有人,径自板着脸对宋隐儿命令道:“你应当送些点心过去给首领,听说首领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

    “这里何时轮到你做主了?”宋隐儿把手里擀面棍往桌上一搁,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你是首领的人,照顾他是天经地义之事。”师采薇仗着个儿高,居高临下地儿看着她。

    “你也只是他的妾室,凭什么指使老娘?”宋隐儿双手插腰,嗓门一扬,气势顿时大胜。

    “至少我懂得分寸,知道妾室该照顾好夫君。不像某人随侍在首领身侧,娘亲还有两名婢女服侍,什么好处都享尽,却是什么都不付出。”师采薇说道。

    宋隐儿深吸了口气,想骂人却觉得此举像是妻妾们争宠。她心头一凉,学起拓跋司功看人的冷冷姿态。

    “我原本做完了这道甜食,就要拿过去给他的,不劳费心。”宋隐儿转身背对着她,继续面对着她揉了一半的面团。

    “算你识相。”师采薇走出帐篷,精心描绘的杏脸上扬过一阵得逞笑意。

    站在帐篷门外的欧阳香,此时立刻冲到她身旁。

    “你为什么要叫她去找首领?我们刚才才听到那边传来可怕的叫声……”欧阳香打了个冷哆嗦。

    “那是因为正在刑求大宋士兵。”师采薇早早便和几名长老打好关系,自然知道得多一些。

    “那你叫她过去做什么?”欧阳香捂住胸口,惊吓地说道。

    “大宋士兵总是我宋人,首领宠爱她,兴许她过去求求情,首领就会放了那些士兵。”师采薇说道。

    “喔!”欧阳香皱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6章(1)

    大宋官兵强盗。

    所谓官兵强盗便是借着战争而从无辜百姓身上j滛掳掠之官兵。他们清晨捉到这三人时,这三人杀了部落里的一户畜牧人家,正坐在尸体上,大啖酒肉……

    “说!你们是如何进来的?”行刑长老拿出匕首割去其中一人面颊上的肉。

    那官兵惨叫出声,另外一人吓昏了过去,第三人则是痛哭失声。

    “我们见边界无人,想说有机可乘……大人……饶命……”官兵哀声痛叫着。

    “你们宋人将我们战俘身上的肉一刀刀地割下来,然后笑着说我们有骨气,死也不投降!你们怎么待我们,我们就怎么回报!”塔海长老冷着眼,再下一刀。

    “啊……”官兵痛得昏倒了过去。

    拓跋司功淡漠地看着官兵血肉模糊的面孔,对于这样的审问只觉得厌烦。

    “出事之处是由赫连长老派人镇守之地,要他尽快调出当时轮值之人,将那人处以鞭刑至死方停,把尸体扔到秃鹰填场。同时,撤去赫连长老职务……”拓跋司功蓦然瞪向帐篷边的娇小人影。

    他浓眉一皱,发现了来人是宋隐儿。

    “不许进……”

    拓跋司功的声未落地,进来的宋隐儿已经看到了帐篷的情况。

    她手里的八棱银奁一偏,眼看就要落地。

    “小心。”拓跋司功一个箭步向前,在食奁落地前接住了。

    宋隐儿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三人。

    拓跋司功一看到她神色大变,立刻将她的脸庞压到胸前。

    “里头装了什么?大白糕吗?”拓跋司功将银奁搁回她手里,试图转移话题。

    宋隐儿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头皮及背后顿时一阵发麻。

    “你……你怎么还有心情说这个?”她摇着头,脸色惨白地后退一步。

    拓跋司功单手揽住她的腰,没让她离的太远。

    “他们死有余辜。”他说。

    “他们和我同为宋人……”

    “你是我的人,而他们是什么人都与我无关。”他冷然说道。

    “你有没有人性?”她低声说道。

    “不多。”拓跋司功利眸一眯,眼里见到她时才会浮现的一丝温情渐渐地消逝。

    “我求你放了他们!”宋隐儿把手里八棱食奁往旁边一搁,抓着他的手臂说道。

    “不。”他说。

    “姑娘救命啊……姑娘救命……”官兵嗅出获救希望,鬼哭神嚎地大叫着。

    宋隐儿想回头,却又不敢回头,只能紧盯着拓跋司功。

    “你不让我回头,代表你也觉得他们被折磨得很惨;既是如此,为何不放过他们?”她的指尖陷入他的手臂,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不认为他们模样有何不对,我不过是不想你觉得不舒服。”他抿起唇,不喜欢她为别人如此情绪浮动。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的感觉,那就放了他们吧!”宋隐儿乞求地望着拓跋司功。

    拓跋司功不语,冷冷地看着她小脸上的焦急。

    “首领,万万不可!他们杀了我们部落的人,岂可轻易饶恕!”长老们大声说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宋隐儿看向长老们,焦急地提高了音量。

    “拓跋部落之事,何时轮到你插嘴!”塔海长老大喝一声,目光紧盯着首领。

    拓跋司功面无表情地握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出帐外。

    “看紧她。”

    拓跋司功向宋伦交代完,看到她眼眶滑出的那颗泪水,他胸口一窒,却仍大步走向帐内,站到官兵强盗面前。

    他的寒眸瞪着他们,瞪到他们全都瑟缩起身子,颤抖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这些家伙该死至极,竟敢让宋隐儿难过!

    “大人饶命啊……”

    在官兵再度开口求饶时,拓跋司功抽起挂在一旁的长剑。

    在所有人还没看清楚拓跋司功是如何出手前,那三名官兵已经被长剑割断咽喉,当场毙命。

    “首领慈悲,赏了他们一个痛快。”长老们欢呼之后,大声说道:“尸体该怎么处置?”

    “拿去喂秃鹰。”拓跋司功说道。

    站在帐外的宋隐儿听见他们的谈话,她捂住唇,忍住呕吐的冲动,转身拼命地往外狂奔。

    她不想留在这里,她没法子留在一个杀人凶手旁边!

    这般好心肠的女子拿来祭天,必能拥有最多的能量,也省得你为她牵肠挂肚。他体内的魔性说道。

    拓跋司功握紧拳头,牙根一咬,忿忿甩去脑中的念头。

    “拔营回府。”拓跋司功对宋伦说道。

    “宋姑娘呢?”宋伦连忙问道。

    “我会带她回府。”拓跋司功命人牵来他的黒驹,一跃而上,朝着她的背影飞奔而去。

    他厌倦这样的追逐,厌倦这样为她提心吊胆的感觉,若她仍是没法子习惯这样的他,那他只好——

    放弃她!

    当宋隐儿被拓跋司功的快马追上,被强抱到他身前时,她把自己卷成一圈,再也无法如同以前一样安逸地靠在他胸前。

    她的眼瞪着他,她的身子抗拒着他,她僵直地任由他搂着,根本不愿开口。

    “他们三个是不可能活着离开那里的,他们杀死部落男子,还在他们尸体边j滛妇女,他们若是不死,部落之人难泄心头之恨。”拓跋司功的话从她耳边拂过。

    她打了个冷颤,却依然没有回应。

    “他们原本的死法,是身上的肉被一块块割下来凌虐而死!”他提高话调,瞪着身前木头人儿一样的她,“去年我们和宋人打仗,宋军大败,你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