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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痕第2部分阅读

什么。

    对丁虞罡,宋雅希充满了感激。

    终于,下课铃响了……

    欣楠原想着一下早自习,就找星宇好好谈谈。可她没想到,星宇一下课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星宇径直来到政教处,那天欣楠和丁虞罡的对话多多少少也给了他些提示,正面的、负面的都有。宋老师找来谈话的是不是就是内定的学生会干部,学生会竞选真的就是暗箱操作吗,星宇很怀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什么学生干部,不做也罢。

    “怎么,星宇,有事儿?”宋克猛刚来上班就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星宇。

    “宋老师,有点事。”星宇担心自己的这次来访会不会再被人曲解,当成反例,从此传来传去,因此,底气十分不足。

    “来,屋里坐。”自这次联赛归来,宋克猛对星宇客气了很多,这让星宇着实地有些吃惊了。

    “谢谢宋老师。”

    “什么事儿?”宋克猛放下包,慢条斯理地说道,“为学生会竞选的事?”

    “嗯……对。”星宇答道。

    “有什么想法,你说。”宋克猛知道星宇是直肠子,所以上来就单刀直入地问道。

    “宋老师,我……我想竞选学生会主席。”果然,星宇开门见山,一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了这话,宋克猛的表情有些严肃,很明显,他绝对不会让星宇去做学生会主席,但是,他又不忍打击星宇的积极性,于是,他拿出了他那理论教育的口气:“星宇啊,其实啊,做什么职务都是为学校服务,为老师解忧,为同学帮忙嘛,嗯……是个很光荣的事情嘛,应该是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嘛,是吧?”

    星宇点着头,虽然他知道这是宋克猛的老一套了。

    “不要掺杂任何私人的情绪,谁都想做学生会主席,可这学生会主席毕竟只有一个,对吧?”宋克猛继续侃侃而谈,“应该是哪里需要,就到哪里,对吧?”

    星宇还是一个劲地点着头。

    宋克猛看着星宇——确实是个单纯、老实的学生啊,心里还是比较满意。他继续说道:“星宇啊,你是个很有前途的学生啊,体育成绩好,学习成绩也好,这样的学生现在很难找了,老师很器重你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干,别让老师失望啊。”

    一听这个,星宇更得连连说“是”了。

    沉默了片刻,宋克猛又说:“好了,星宇,也快上课了,你先回去吧。具体你适合做什么职务呢,你自己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你呢,应该抓住自己的特长,利用自己的优势,凭借这些东西来竞选。”

    星宇又是一阵点头,他突然感觉宋老师对自己真好,对比从前,简直就是变了个人。然而,对于宋克猛说话的用意,星宇却是丝毫不晓。

    星宇走后,欣楠或多或少地有了些火气——干嘛不回纸条,下课也不说什么就跑了出去。

    课间,班里热闹得很,吵嚷程度丝毫不亚于农贸市场。

    “哎哎哎,听说这次学生会换届,咱班将垄断三分之一的部门。”最近学生会的改选真的成为了焦点,大家的闲聊都离不开这个话题。

    “那当然了,咱这实验班也不是白给的。”另一个男生自信地回答道。

    “对啊对啊。”旁边几个也附和着,充满了优越感。

    坐在角落里默默百~万\小!说的水慕萍听到这些,冷冷地哼了一声。

    “都坐好,认真读……”突然,有个男生用嗲嗲的腔调模仿着宋雅希上课的那一嗓子。

    这一模仿,立刻引起了周围男生的一阵爆笑。

    宋雅希听了,看了看那个男生,像是受了很大侮辱一样,拿起桌上的书使劲摔了一下。

    “吆,淑女啊,干吗发那么大脾气啊,这可不像你哦。”那个男生还是嬉皮笑脸地说着。

    周围男生又是一阵爆笑。

    “你……”宋雅希气得站了起来,她的眼圈已经有些红了,“宋谦宝,你不要太过分啊!”

    “哈哈,淑女生气了,真的生气了,都不顾淑女的形象了。”宋谦宝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更加过火了,看到宋雅希生气的表情,他笑得眉飞色舞。

    林梦菲听了,走上前去:“宋谦宝,你有毛病吗,一个大男生,都上高中了,还挑逗女生,你还要脸吗?”

    林梦菲的话确实很有震慑力。她作为高二实验班的班长,非常有魄力,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严肃认真。而且,作为校体育队女子短跑队的队长,体育生的共性在她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脾气很大,说一不二。因此,班上的同学大多对她都有几分畏惧。

    听了林梦菲的话,一直就气不顺的孟欣楠也走上前去,一面安慰着还流着眼泪的宋雅希,一面狠狠地瞪着宋谦宝;团支部书记黄俊宏也连忙走了过来。最积极的要数丁虞罡了,一开始听了宋谦宝的话,他就有种要暴跳的感觉,可是他又怕别人说他给宋雅希献殷勤——因为上课时他那一嗓子已经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宋谦宝现在像是被这阵势吓怕了:“呵呵,班长,您说话别那么难听好吧,我就是……开……开个玩笑,怎么能说成……挑逗……”

    别人还都没说话,林梦菲又喊上了:“你还嫌话难听,你不做什么好事儿,你也配听好话!”

    “你是班长,说话不能这么难听啊……”宋谦宝装出了一脸的无辜。

    “你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更难听!”丁虞罡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其实他很想把这个类似于泼皮的东西臭骂一顿,或者暴打一顿,可是当着这么多女生,尤其是在宋雅希面前,他还是决定要尽量斯文一点。

    宋谦宝对丁虞罡本来就有一万个不服气,一个学习很差的体育生,阿谀奉承,欺软怕硬,有什么资格进实验班,有什么资格来当实验班的班委,又有什么资格来管实验班的人。他轻蔑地瞪了丁虞罡一眼,说道:“有你什么事儿,有空抓紧时间学习去,别给我们实验班拉分!”

    听了这话,丁虞罡气得攥紧了拳头:“我怎么拉分了?我也给班里争荣誉了,你怎么没看到?”

    “你那也叫争荣誉,一个足球队长,一届联赛下来,也没进几个球,看看人家夏星宇,进了十六个球,而且人家学习还是那么好,比起星宇,你还差得远呢,就你这样的,也配当队长,也配当班委……”宋谦宝说得得意起来,显然,他抓住了丁虞罡的软肋。

    一听又是夏星宇,丁虞罡感觉突然有种莫名的火气一股脑地涌到了头上来,“嗡”的一下,好像头都要炸开了似的。

    “砰”的一声,一股鲜红的东西溅了出来——丁虞罡已经忍不住了。

    大家都傻了,虽然丁虞罡是个体育生,但谁也没想到,他竟会在班里动手打人。

    黄俊宏第一个跑上前去拉住丁虞罡:“咳,干什么呢,这么冲动!”

    林梦菲不好说什么,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毕竟,刚才丁虞罡是帮她说话来着。

    宋谦宝像是真的傻了,坐在地上,捂着鼻子,什么都不敢说。

    丁虞罡也怔住了,他现在也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后怕。还是黄俊宏沉着,他把丁虞罡劝回到座位上,然后走过去,拉起坐在地上的宋谦宝,带着他去洗脸上的血。

    “宋谦宝,这都是你自找的,”欣楠走过去,小声地说,“如果你敢告诉孔老师的话,那你可要小心着点儿,体育生可不是好惹的。”

    一听这话,宋谦宝好像泼妇撒泼一样大喊了起来:“还有天理吗,班委勾结起来欺负好人啊……没天理了……没天理了……”

    欣楠的这话声音很小,除了宋谦宝,那大概就只有黄俊宏听见了。大家听见宋谦宝的喊叫,只会把他当成小丑,一笑了之。

    出了班门,宋谦宝还在喊:“没天理了,这个学校没天理了……”

    “好了好了,别喊了。”黄俊宏也有些不耐烦了。

    欣楠笑笑,追了过去:“宋谦宝,喊什么,你有种就告诉宋老师,看看宋老师信不信你的话。”

    黄俊宏不高兴地冲欣楠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住口。欣楠跑过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想不清楚。

    看到了丁虞罡粗鲁的一面,宋雅希非但没有对他产生反感,反而更有了好感。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丁虞罡一直在帮她。大概在宋雅希独特的审美观中,男孩粗暴一些远比文质彬彬要好得多——她喜欢足球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她看来,男孩要阳光、运动,甚至有时候需要几分粗犷、野蛮……

    一上课,丁虞罡就被人叫到了政教处,看着他那带着恐惧感的沮丧表情,欣楠从心里微笑了一下。果然如她所料,宋谦宝跑到政教处去告状了。

    但这整整的一节课,宋雅希的心里却充满着自责与不安,她在为丁虞罡担心,可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

    黄俊宏皱着眉,他对欣楠有些不满。虽说林梦菲是班长,本应全权负责班里的一切事务,可是由于她在校体育队练百米,又担任着校学生会的秘书部部长,平时忙得不可开交,所以班里的事,她总是顾不上,大大小小的事务总是黄俊宏自己担着。平日里,他不知道替林梦菲做了多少工作。所以,他总期盼着,班里能少点事情,能平静几天。

    星宇也皱着眉,他一幅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样子。矛盾的时候,天平上任何一个托盘里增加分毫分量都会左右最终的结果,但此刻,星宇的天平还是不停地左右轻摆着,在混乱中维持着那种焦灼的平衡。

    下午,天上又飘起了雨。盛夏刚刚过去,雨丝紧密地飘来,带着湿热的气息,在矛盾,在焦灼……

    第三章 巧合,是悲风还是喜雨

    下午两节课后,是校方为学生们安排的自由活动时间,这一点充分体现了省立一中作为名校在管理上的人性化。一般学校把学生的作息时间安排得十分紧张,学生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恐怕都要在教室里度过,而省立一中的学生则不必让自己生活得如此忙碌,在学校为他们安排的这段可供他们自由支配的时间里,他们可以自行安排自己想做的事,他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机房上机,去图书馆借书,去阅览室看报刊杂志,他们也可以走到校园里散步,跑到球场上踢球……

    对于竞选的事,星宇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最后,他决定,还是去图书馆找点有关竞选、讲演之类的书看一看。

    省立一中的图书馆是座很古老的楼,应该跟艺术楼的年岁差不多,坐落在学校正门的一侧,跟艺术楼对称。据说,图书馆跟艺术楼都是学校从前的教学楼,后来由于学校一再扩建,建了现在的教学一楼、教学二楼、文史楼、理化楼、实验楼,于是,从前的三座老楼就被赋予了新的用途——正对校门的被当作了办公楼,西边的那座成了艺术楼,而东边的就是现在的图书馆。这三座红瓦灰墙爬满了爬墙虎的老式建筑见证着省立一中的百年历史,显示着百年老校古朴、典雅的气质,而坐落在学校另一端的新教学楼区伴着现代化多功能体育场和周边的篮球馆、排球馆、游泳馆、体操馆与之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就正如这座城市一样,一面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一面是蜿蜒曲折的小街小巷,而一些尴尬的绿地、广场夹杂在其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知这是在赞美人类文明的飞速发展与进步,还是在唾弃人类城市化进程之中的疯狂与野蛮……

    这个时间,图书馆里的人很少,没怎么费劲,星宇就找到了他要找的那类书的所在。

    翻看着书,无意间,星宇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巧也看到了星宇,她冲星宇笑了笑。

    她叫苏靖琳,是星宇班上一个颇有个性的女孩。她身材秀美,体态妙曼,班上不少的男生认为她的身材已经符合了“黄金分割”。她光洁的皮肤,纤细的腰肢,也不知曾让多少男生眼花缭乱,神魂颠倒。她白皙的脸上那清秀的眉目,显出了她的古典;而她那一头披散的垂肩秀发,又体现着她的现代。她喜欢读书,一有时间她就来图书馆。然而,教学书籍、辅导材料她是不借的,对于畅销小说,散文杂论,她也显出了十分的不屑,就连流传百年的经典名著她也不看,这当然不是因为不屑,因为这些,她在高中以前就已经读得差不多了。她读的书,很让人看不懂,悬疑、惊悚、揭密、批判,她喜欢让人难以揣测的结局,尽管它不完美;她喜欢匪夷所思的情节,尽管那不符合常人的逻辑,但思索再三,又合情合理;她喜欢看到书中的伪君子好学上劲,在虚假的外表下平步青云,洋洋得意,但最终图穷匕现,一败涂地;她喜欢看到书中的女主角为情所困,不能自拔,失去了所有,但依然无怨无悔……她是个让人读不懂的女孩,资质很高,但不求上进,考试除了语文、历史、政治,其余的科目门门亮红灯;外表美丽,但冰冷孤傲,平日里喜欢独来独往,很少与其他人打交道。也因此,在高二;一这个人才济济的实验班里,她很难立足。

    星宇也不欣赏她这种风格,他认为,一个人对于生活,不宜太过随意,而对于自己,也不宜太过放纵,做人,总要有些上进心,有些追求。这次,突然看到苏靖琳的微笑,星宇不禁吃了一惊,星宇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女人有十大“致命武器”,而冰冷女人的微笑就是其中的一种。

    见星宇愣着,苏靖琳从书架的另一侧转了过来,面带着微笑跟星宇打着招呼:“星宇,来借书啊。”

    “啊。”星宇点点头,表情还是有点紧张,“你……你没上自习啊?”

    “没,我从来都是在这儿自习。”苏靖琳笑笑,用玩笑的口吻回答着。

    星宇也简简单单地笑了一下,之后便迅速恢复了先前的表情。

    “星宇,你怎么了?”看到夏星宇这个平日里阳光、运动的男孩带了些苦闷、惆怅的表情,苏靖琳禁不住要问了。

    “没什么。”星宇简单地答道,但不管是他的话,还是他的表情,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星宇,你分明是有心事。”苏靖琳冷笑了一下,“是学生会竞选的事吧?”

    星宇有些奇怪,“不问世事”的苏靖琳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用奇怪,星宇,看你这两天的表现,大家就都知道,你这是给竞选闹的。”苏靖琳慢慢说道。

    “嗯,是啊。”星宇不得不承认,苏靖琳的观察力还是很强的。

    “怎么,那你是没有信心?”苏靖琳坚定地说道,“这可不像你啊,看看球场上的你,那简直就是nothg’s gonn s you now。”

    听了这话,星宇带了些满意的表情笑了。苏靖琳的这句话出自施瓦辛格《true lies》的主题曲,原句是:nothg’s gonn s  now。星宇非常喜欢这首歌,因为它能让星宇感受到激|情的存在。而现在给苏靖琳这一改,还真的改出了些意思。星宇笑笑:“呵呵,夸张了。其实呢,我也不是没有信心,我已经决定了,其实……”

    “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苏靖琳像是看穿了星宇的所有心思,“你还没决定具体竞选什么职务,是吧?”

    星宇怔了一下,这……她怎么也知道。

    苏靖琳也察觉到了星宇的诧异,现在她的话里似乎包含了更多的信心:“孟欣楠要竞选学生会副主席,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星宇,你不得不承认,你有大男子主义的倾向,不肯接受比孟欣楠低的职务……”

    星宇听着,感到了些许的恐惧,这个以前没怎么接触过的女孩,怎么能全然了解他的心事。

    “那你还想什么,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苏靖琳没有理会星宇的表情,继续说道,“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力争!”

    “你是说……”星宇一直在反复思索着苏靖琳的每一句话。

    “学生会主席——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有征服力——这是星宇从苏靖琳的这句话里感觉到的,“相信我,你能行,更要相信自己!”

    星宇笑笑,似乎在这短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