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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御极第5部分阅读

回来了,手中还拿了一把木质的梳子。

    她笑盈盈地举起手中的梳子,“这一次由我来替你编辫子。”

    他欣然同意,“好啊!”黑色瞳眸中的阴霾散开了去。

    她动作轻柔地梳顺了他的一头长发,在她眼里他是最好看的男子。

    在这段时间,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御极的思绪开始飘远了去,心想有没有可能她会接受他的另一个身份呢?

    索令京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御极手执指挥棒指挥柏林爱乐交响乐团,一次又一次地排练演奏,为的是明年二月的柏林音乐节。

    她听得是如痴如迷,更是以闪烁崇拜光芒的眼眸对着御极潇洒的背影膜拜。

    终于,排练告一段落,她看着他和竖笛首席卡尔莱斯特作了短暂的交谈之后,才步下阶梯朝她而来。

    “很无聊吧?”他问道。

    她摇了摇头,“不会呀!”听音乐会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她一直都很喜欢,只不过丹尼尔却认为是浪费时间,所以,他并不常带她去欣赏演奏会。

    而明天是周末假日,所以,她才飞来柏林看他和乐团的排练。

    御极脱下外套披上她的肩膀,“明天你想上哪儿去走走?”他有时间可以陪她。

    “都可以。”她没有意见,只要能和他一起,即使只是沿着街道漫步,她也会很高兴。

    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当车子在大道上行驶一段时间后,御极便发现有辆车子尾随在后头,像是在跟踪他们,为了确定后头那辆车子是不是在跟踪他们,他还特地多绕了一些路,而此刻那辆行迹诡异的车子仍未离去。

    索令京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沉默了下来,正待问个清楚,却听见他低喝一声,“低下头!”

    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便腾出一只手来压低她的头。

    相隔不到半秒钟,便响起一连串的枪声,他们车子前后的两片大玻璃应声碎裂,冷飕飕的风忽地大量涌入车内,呼呼作响。

    索令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抬起头来。”御极声音紧绷地嘱咐,随即缩回手自衣服内掏出手枪来。

    他以单手操控着车子的行驶方向,不时自后照镜注意后面车辆的情形。车子上隐约可瞧见有两个男人,但是,因为夜色和距离,他瞧不清对方的长相。

    他想,对方为何要狙击他们?目标是他还是令京?

    御极将枪口向后连开了数枪,然后猛地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箭般激射而出,迅速地左拐右弯之后便将狙击他们的车子甩开。

    事情的发生迅雷不及掩耳,从枪声响起到结束也不过是数分钟的时间而已。索令京仍处在极度震惊的状态下,她的脸色惨白,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御极将车速放慢,语带关切地询问:“令京,你有没有受伤?”

    她仍然两眼发直,呆若木鸡。

    “令京、令京……”他连唤了好几声。

    “嗄!”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脑袋中一片空白,但是,大量自车外涌进的冷空气令她打了个寒颤,稍早的惊险场面也一点一滴地重回她的脑海中。

    是枪声!她仿佛还可以听见子弹在头顶上呼啸而过的声音。

    “你有没有受伤?”他很是心急。

    她定了定神,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哪个地方在痛,便道:“我没事。”为什么有人要对他们开枪?她仍心有余悸。

    “那就好。”他这才放心。

    倏地,索令京的脑海中飞快掠过一丝什么……她记起来了,是近在咫尺的枪声。是极吗?

    而后,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搁置在驾驶座旁的手枪,她的脸色再一次刷白。极……为什么会有手枪?

    她徐缓地抬起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鲜红刺眼的血迹。“极,你受伤了?!”她惊呼。

    他毫不在乎地安慰道:“只是擦伤而已,没事的。”经她这么一提,他才隐隐觉得手臂上传来痛楚。

    “我们得去医院,你的伤……”她觉得呼吸逐渐困难了起来。

    “回家处理就行了。”在说话的同时,他已将车子开进一幢宅子的车库里,这是他在柏林的住处。

    管家还未就寝,在门口候着,“御先生……您受伤了!”有一抹讶异在他眼中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他一贯的面无表情。

    御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索令京脸白若纸地看着他,“我……觉得还是上医院去比较妥当。”

    “放心,康拉德的包扎技术不输给医生呢!”御极仍旧谈笑风生。

    康拉德拿来医药箱,动作熟练地替他处理手臂上的伤,不一会儿便包札妥当。

    “谢谢你。”他颔首。

    “不客气。”康拉德退了下去。

    惊魂未定的索令京只能怔怔地瞪着御极手臂上已包札妥当的伤。

    御极没开口,他在等着她发问。他没想过要让她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她想如果可以,就算隐瞒她一辈子也无妨,而现在只怕是非说不可了,所以他在等着她开口问。

    索令京仍在缠清脑海中紊乱的思绪,试着理出一个头绪来。

    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破碎记忆逐渐在她的脑海中组合起来,她记得他们并肩走向停车场,记得还在车子行驶中讨论明天要上哪儿去走走,然后枪声突兀地在夜色中响起,打破了他们车子上的两片大玻璃,他们遭到狙击……最后停格在她脑海中的一幕是御极自衣内掏出手枪反击……

    她倏地浑身一震,充满惊恐的眼神徐缓地向上移,对上御极坚定的目光。她嘴巴嗫嚅地张张合合好半响,终于吐出,“你还……有什么事没让我知道……为什么有人要狙击我们?为什么你……有枪?”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个梦而已?等梦醒之后,她会发现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没有枪声、没有狙击事件,更不可能见到极掏枪反击……他应该是个世人推崇的指挥家啊!为什么……

    “其实我并不打算让你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他是怕她不能接受,“但是,事已至此,似乎也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我是音乐家,同时也是杀手。”话出口的同时,御极也瞧见她的脸色一变,他最害怕的事终究发生了,而他也无法逃避。

    杀……手……?!他的话像是在她的脑中掷下一枚炸弹,轰得她一愣一愣的,此时她的脑袋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他继续说道:“这件事连我过世的父亲都不知道,在我还未接受音乐的洗礼之前便被组织网罗,接受严苛的训练,目标是世界顶尖的职业杀手。”而一同接受训练的还有柴师父的三个儿子。

    组织?!她更是骇然,难道他说的是所谓的黑手党那一类的黑社会帮派吗?她完全无法将优雅的极和印象中残暴无道的黑社会分子联想在一起。

    怎么可能呢?她终于意识到了……“你……你杀过人了?”

    御极承认,“嗯!”他既名为职业杀手,杀人对他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

    不过,并非是有人付钱,他就会动手,他向来不私下另接case,只接受组织指派的任务。他不敢说他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但至少,他没有滥杀无辜。这是他的另一个职业。

    毫无预兆的,他曾说过的一句话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世界上只有少数人的命值五千万美金。

    “幽冥……也是?!”她无法让声音不颤抖。所以当时他才说丹尼尔的命不值五千万美金。

    御极没有回答,仅是道:“你觉得冷吗?”他完全把她的反应看在眼底。

    “不,不会。”她的眼神瑟缩了一下,身体也往后移了移,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的举动让他感觉像是有人在他的心上狠狠地重击了一下,有抹痛楚在他幽黯的瞳眸中闪过。她的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对他的恐惧,那教他几乎无法承受。

    “我累了。”恐惧蒙蔽了她的心、她的眼,让她只想逃开他。

    御极伸出手想碰她,却因她惊恐的眼神而作罢,叹了口气,“我让康拉德带你到客房休息。”他随即扬声召来康拉德。

    第九章

    御极站在机场外仰望那一架搭载他心爱女人离去的飞机直上云端,渐行渐远,直至什么也瞧不见,他仍旧维持相同的姿势不动。

    她离去时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复杂得令他读不出来,她这一离去是否代表他们之间已划下句点,以后只怕是咫尺天涯了。

    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像是硬生生被刨挖出一个洞来,汨汨地流出一股浓稠的液体。而天空依然湛蓝得刺痛他的眼睛。

    “你打算要这个样子站多久?”柴耘认真、略显严肃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深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气,御极抚了抚脸,才回过头看他,“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警方正在深入调查昨天的那一场枪战,不过,现场并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们应该查不出什么,况且,昨晚狙击你的那两个人已经被我们逮着了。”而他们的下场通常只有一种。

    御极并未感到讶异,“冬火保全集团”的行事效率一向十分快速。“是谁在幕后唆使的?”昨夜狙击他们的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三流的角色,所以他可以断定有人在背后唆使。

    其实若非当时有令京在车上,他肯定会当场送他们归阴,不过也无妨,只是晚个几小时而已。

    “丹尼尔。”紫耘平板地道。

    是他?!显然他并没有真心打算放弃。御极幽黯的瞳眸中精光一闪,“他们的目标是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当时令京也在车上,他们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采取行动了?难道……”紫耘沉稳地点点头,“就是你所谓的难道,他们早打算连索令京也解决掉。”

    闻言,御极的脸色有些阴沉,“是他们擅自作的决定吗?”若非他们已死,他肯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不,是丹尼尔的意思。”紫耘更正他的话。

    是丹尼尔……他竟然连令京也打算杀掉,他八成是疯了。他不是也爱着令京吗?御极的黑眸中立即涌现浓浓的杀机。

    “他大概是想要玉石俱焚吧!”紫耘平铺直述地说,“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拥有。”但是,感情不是东西,人也不是东西。

    玉石俱焚?!这么说令京有危险了!御极立即旋身打算走向机场,搭乘下一班飞机尾随在她之后回去兰克福去,他连一刻也无法多待,更不能让令京单独去面对丹尼尔,那太危险了。

    紫耘及时将他挡了下来。

    “做什么?”御极瞪着他。

    “你该给她一些思考的时间,好好地把一切想清楚,而且,即使你现在赶回法兰克福去,她大概也不会见你。”紫耘说得有条不紊。

    “难道你要我任由她身陷危险之中而袖手旁观吗?”他做不到。

    “那就交给冥,你不在的时候,他会替你保护索令京的。”紫耘心想,虽然冥不是练家子,不过,对付丹尼尔应该还不成问题才是。否则,岂不有辱他“幽冥鬼火”的名号,连这等小事也做不好。虽然对冥而言杀人比救人容易得多了。

    御极仍旧不放心。

    “不相信冥的能力?”紫耘直接挑明了问。也难怪了,冥老是邪里邪气的,会不会做出什么奇怪事谁也料不准。

    “不,我只是想亲自保护她而已。”御极的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了。

    紫耘也不再试着改变他,“至少,你该把这里的事交代了之后再走,还有排练的事。”

    “嗯!”他没有反驳,是该把事情交代妥当。

    索令京呆怔地坐在床上,双眼无神。

    职业杀手吗?极竟然会是视人命如草芥的职业杀手,她不敢相信。她无法想象极杀人的样子,他不像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一点都不像。

    但是,他亲口承认了呀!在那一刹那间,她觉得他看起来陌生得紧,似乎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极了。

    回法兰克福已经一天了,她的情绪仍旧处于极度混乱的情形中。她还记得他俊脸上的痛苦神情,即使过了一天,此刻想起来,她的心仍有些刺痛。

    虽然明知道自己畏惧的举动和眼神会伤到他,但是,她无法掩饰,她是恐惧没错,她害怕他职业杀手的身份和他沾满血腥的双手。

    即使她的心里再明白不过,他是不可能会伤害她或者她的家人,但是,仍旧挥不去那一片笼罩在她的心中的阴霾。

    她是怕,而且很害怕,但是,也仍旧爱着极,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叩叩。”敲门声响起。

    “谁?”她动也不动。

    “小姐,先生和夫人等你下楼用餐。”女佣恭敬的声音传来。

    “请他们先吃吧!我不饿。”她根本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不必等我了。”

    “小姐……”女佣还待在门外。

    “我说了我不饿。”好痛苦,她究竟该怎么办,所有的事她又能向谁说去?

    脚步声响起,由近而远,显然女佣已经离去。不过,随即又响起另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在她的房门前停住。

    “令京,开门,是妈妈。”于馨秀语带担优。

    索令京下了床走去开门。

    于馨秀上上下下地审视了她一番,“怎么了?从你昨天提早回来就有些不对劲。”

    “没事。”她摇头。

    “和极吵架了?”于馨秀试探性地问。

    索令京含糊以对,“唔。”

    于馨秀安心了些,“情侣间斗斗嘴、吵吵架是很正常的事,要不要说出来让妈判断一下?”

    除了摇头,她什么也不能说,“妈,没事的,你别担心。”

    她能告诉母亲说极是职业杀手吗?不能。即使是如她一般的外行人也知道极的身份是极度机密,各国警方恐怕都在追查他这一类来无影去无踪的顶级职业杀手,一旦秘密泄漏出去,只怕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于馨秀笑了笑,“也许晚点他就会飞回来找你了。下楼吃饭吧!”

    “妈,我真的不饿,你和爸先吃吧!”索令京勉强挤出笑容。

    “好吧!要是晚点你饿了,再让厨房替你煮些你爱吃的食物好了。”于馨秀秀退而求其次。

    “好。”她应允。

    母亲下楼去后,她又将门关上。

    “你还挺聪明的嘛!”男人的声音自窗户外头传入。

    有点耳熟……是幽冥,索令京立即转身面向窗户。

    果然,幽冥动作利落地穿窗而入。

    她张大眼睛,“你……”他也是杀手!

    “这么怕我?”他嗤笑了一声,“是因为你知道我也是职业杀手,对吧?”

    他仍旧背袋不离身,那里头装的可全是他耗费心血制造出来的精良炸弹。若悉数用上,倾刻间便能令法兰克福成为一片废墟、一堆瓦砾。

    索令京被他身上的邪魅气息震慑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怯弱地看着他。

    “果然是被我说中了。”他自问自答。

    “你……”她吞了口唾液,才又鼓足了勇气开口,“你来做什么?”

    幽冥没好气地道:“保护你呀!难不成还来找你聊天串门子?”他可没那么闲。他可是看在极的面子上才来的,不然,再死上十个索令京也与他无关。

    “保护我?”她不懂。

    “哼!”他哼了哼并不解释。

    “为什么?”她还是离他远远的。

    幽冥随意地在椅子上坐定,“是因为有人要杀你。”语毕,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惊惶失措的样子。

    有人要杀她?!索令京无法置信地猛摇头,不可能的,谁会想杀她?

    “再摇下去,你的脖子肯定会扭断。”他冷冷地道,黑黝黝的皮子像不见底的深潭。在极还没来之前,他的责任就是确保她完整无缺。

    “谁要杀我?”她从没和人结怨,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杀她?难不成是因为她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极所属的组织要杀她灭口?

    幽冥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蔑地笑了笑,“若真是组织要杀你灭口,我执行任务都来不及了,哪里会和组织对抗来保护你。”真是痴人说梦!

    “那么……是谁?”

    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轻描淡写地吐出,“丹尼尔。”他的声音里隐隐约约嗅得到幸灾乐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