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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菁华锦第38部分阅读

    把青容止水也一并留下来谈话。

    “尚乐宫大人,”止水原本还希冀以后半生在宫中依仗倪素素,倒实在没多想,在旁人眼中向来性子冷淡,她此番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眼中一抹忧虑的神色。“大人放心吧,您的安排,我们不敢质疑,也绝无存怨怼之心。”

    尚乐宫一怔,后暗自一乐,慈祥地看着这届乐子中年龄最小,身姿如压雪粉梅一样的止水,颔笑道:“你这丫头,我们二字说得顺口顺心。”

    “止水句句自心,素素姐品性上佳,是有目共睹的,止水相信,素素姐定会开导好姐妹们,不叫她们坏了头越忘了规矩。”

    连倪素素听着,都微微动容,吃了一惊。

    青容往常是她们包括桑熙在内地三人中最不显山露水地。倪素素与桑熙地光环过于耀眼。倒完全遮掩了止水原本地独特气质。往常桑熙总寻着法子闹一闹止水。止水生气一时。却总是事后就忘记地样子。帮着跟桑熙一起胡闹胡闹。博览群书性喜静地佳人。是否会心胸狭窄?

    止水给倪素素暗使眼神。怎么不接话。你倪素素要倒下了。我止水不好控制局面啊。苏教坊地青容止水是个到底有多少能耐地新晋宫娥。自己还不是最了解清楚。做人最重要要量力而为!

    原来止水误会了尚乐宫大人留下倪素素地用意。

    一山不容二虎。止水以为尚乐宫大人身老心不衰。坐着尚宫一位还没有放掉手中权力地意思。老老虎要把山里进来地幼虎赶走以绝后患。

    开怀笑出声来。见一脸糊涂犹疑地止水。尚乐宫招手把人招前几步距离来。才第一次好仔用心细看这个好丫头。

    一旁倪素素回神过来。垂掩嘴轻笑。还轻轻推止水一把。

    “止水丫头,是精修哪一艺?”

    止水第一次被这样问,好像过往都是桑熙和倪素素给别人关注着,她清闲得安宁好百~万\小!说,此番尚乐宫一问,她一愣,其实紧张,犹记遵守礼节仪容。“回尚宫大人,止水不才,精修是书画两艺,学有斑驳,实在不值得尚宫大人关心查检。”她垂眸启唇看似淡幽平静地回话,厌恶及十分不习惯成为焦点,又求助般瞥一下站右侧的倪素素,她没倪素素的口才加桑熙那般的胡闹,不会说得天花乱坠又褒又叹地哄尚乐宫大人开心。

    “原是把人留下,想听一下素素丫头的心想,若见素素丫头想不通的就随意开解一下,现在看来,是不需要本尚宫了。”

    出去回厢房的时候,止水还是莫名其妙,见倪素素不说话,又觉奇怪,猜着头疼心寒,于是冷着脸。“素素姐,你早知道这趟无惊险,为何不给我暗示,知道你有打算讨好尚宫大人,止水就不会打扰留下了。”

    这番连止水也让入了尚乐宫大人的眼,日后若尚乐宫在倪素素与止水间选择接班人,止水是最不愿意对上这位,今日真是败笔,止水只当倪素素再一次暗中打压她提醒她。

    若不是尚乐宫遣了众人时候,抬头忽而现倪素素眉间居然有浓重稠密哀色,止水哪里会犹

    走。

    “止水书画一绝,笔墨楚楚,更通晓文史,姐姐我也欣赏有加的,尚乐宫大人看中止水又何妨,你莫多心,姐姐断不是害你来着。”倪素素一番说辞,又笑又哄。“素素姐清楚止水不会争就是了,止水还小,还是喜欢大树乘凉,桑熙在时止水何样,现在还是,以后,仍然全以素素姐唯马是瞻。”闷气生完了,青容她拿起一本墨香四溢的书,略思虑一下,仍旧这般说道。

    倪素素从来不做无用功,止水拿着书看,心里却苦思。

    “我总是赞止水你灵秀,像古时隐居竹林山间的可人儿,最懂留力。”眸中亮了亮,那个婷婷的湘中女子含笑垂下眼帘掸了改绣白荷的裙摆,姿势轻柔似触打云朵,锦裙摆动如浪,微露双脚的一双小巧精致竹花鞋,雅致柔媚。

    青容止水却懵懂好像感觉出些什么异样。

    新晋宫娥们的埋怨是小,见过资历深的宫娥们抚琴泛商流羽,泻徵鸣宫,于仙伦妙音中的精彩表演,原本还浮躁的她们顿感羞愧,自知不足,再不敢吐半句不满,唯望日后也能有这等本事,光楣门面。又见倪素素日日清闲悠然,有好事四处打听顶替倪素素献艺位置的人,却只知是皇帝陛下亲自钦点,其他成谜,倪素素见众人乱猜测,觉得有意思,束手不干涉好笑地看了几天,还是不知好心还是故意地告诉了她们,那个被越传越神的顶替,正是京都千叠楼“绻胭脂”,轩里人大觉错愕,心中五味打翻。

    “啊啦,皇上钦点的人儿,我们莫怀疑才是,是真是假,才艺如何,殿前一舞不就见分晓。”

    倪素素当着多人面儿上就这样说着,压着不能反驳的众宫娥们,此举此言倒符合尚乐宫大人的希望,懂事有领导力,不会糊涂脑热带头闹事。不久被选定的宫娥们商量到时选舞选乐,用衣用妆,无不庄重其事,端正态度,丽景轩气氛盎然。过不及几日,有人感觉腹痛难忍,这病症漫然传染开去,最后叫大半宫娥们都缠绵床榻,太医院御医诊治及时,现是食物中毒,后面康复以后,宫娥们虽还四肢无力,精神憔悴,但养上一日就足够,最后断定,此事不会影响到时候的御前大典歌舞。

    尚乐宫早注意丽景轩安全,但看还是闹出这种事情,大为震惊。

    …………

    …………

    “稍显可惜了,啊啦。”

    倪素素拍着掌,思前想后,轻柔似水地微笑,口气更温柔无比。

    “也并无不妥,我留有后着就是了,目的,总需达到的。”

    …………

    …………

    “怎么会……”自背脊窜上一阵子凉意,青容止水一僵,不知用什么表情去看倪素素。“素素姐……你是北辰间谍?”无比艰涩加惊诧目呆地问道。

    “哪里哪里,我确实是北辰人,但自幼就在南江成长,还没见过家乡风景呢。”眼角儿眯出一点点鬼魅旖旎,倪素素缓缓絮说,渐渐显现出一丝异色,自幼在湘教坊习舞至今,天赋绝伦,已经对尚乐宫一位垂手可得,这位生性阴毒八面玲珑的奇女子盈盈一笑,说道,“姐姐只告诉了止水你,你可记得保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的,桑熙有,倪素素也会有,止水。”

    她轻轻一叹,几丝惆怅,那神情近似哀色,掩袖沉默半晌,她目光精利幽深眸含情,“如果没有争气进宫来,如果北辰使没有踏进南江来,如果不是忽然收到了可能一辈子见不到的北辰命令,止水,你的素素姐也许会永远是南江皇宫里一位宫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钻研台上舞艺。”

    倪素素就笑,她说,好可惜……

    不过半日,丽景轩里多位重要的宫娥姑姑暴毙,所有矛头直指向倪素素,震怒惊愕的人们在离宫娥居住厢房最近的一出水井下捞起了女子的尸体,看那熟悉的白兰花领口,看湿漉漉髻上别着的双股排银钗,人们无言,却看不清那女尸的面目。

    焚烧“倪素素”尸的那夜,青容止水麻木地站在一旁观看,片刻后,她幽幽的视线由烧得漆黑的尸体灰烬转移到渺茫无尽的夜空。

    月牙如钩,蒙着一层猩红。

    别胡思乱想,止水,来,答应素素姐,你一定要当上尚乐宫哦。

    “原来最后只会剩下我。”

    丽景轩的宫娥她们现得太迟太晚了,最后尚乐宫大人完完全全把事情禀报向上,上头全然迁怒于送人进宫的湘教坊,同时还给了尚乐宫更大的压力,只得让才艺还显生涩的新晋宫娥代替了死去的人。

    如意与爱凤两人,此时还未察觉一二。(未完待续,)

    103 动爻

    糟了,改来改去这难得的华丽衣裳弄皱了,真难看。+7而卧,姿态疏懒的爱凤面有难色说着,拈着衣料子,挑起了细眉。“扔给宫女烫平吧。”

    “不行。”如意断然说道,伸手拿过了衣裳。

    “为什么,”爱凤瞪眼提高八度音。“我可告诉你,我爱凤不会干这种粗活儿。”

    如意缄默不语,低头做事。

    重新修改过尺寸的舞衣锦带练缎,因为是自私做主,不敢让储绣房的人哪去看,也交不得殿里的宫女摆弄,如意拾遗补阙,摊开了衣裳,分部件上衣下裙彩带一样样整理,橡木柄的鎏金憬鸲防锩媸18旌斓奶炕穑谝律焉厦嬗巫撸严感〉鸟拗屐偬唐秸缫舛济Π肴樟耍槐吒矫媲吧弦碌亩越蠼鸷斓浦绷欤中娜鞘迥宓暮埂?

    实在没见过哪个民间平民姑娘不懂怎么烫衣服的,爱凤真是比娇生惯养的公主还难伺候,如意都是一个人做,摸着手边触感极佳流光溢彩的衣裳,这样忙前忙后的,到底在御前穿它的是谁啊。

    品质脆弱的绒面丝绢帛缎小心处理,一并绣在衣上的宝石彩珠,要绕开,之后用调和好的混合液擦拭得一亮,叠起来又塞几颗香球进去熏染,大功告成。“烫好了,我放柜子里,近日不要再拿出来试穿,在那御前献艺之前都收好少碰。”惟恐爱凤一再贪恋着这套南江也少有的珍贵衣裳,如意轻声交代说道。“这衣裳可与你手边的珠帘妆奁里的金钗簪花不一样,要储绣房的绣女宫人们在御前献艺前重新再替我们缝绣一套是不可能。”

    一番利落动作给爱凤注释为天生干这等活儿的,就叨讽如意是一个丫鬟命,爱凤果真从不会感激别人。

    “不试就不试,我也腻了,日后我要穿的会比这精美贵重百倍千倍。”对镜子试看脸上的肌肤,爱凤如丝媚眼可以漾出水来,她很满意地说道,“很好,你这法子也算有用。”近来如意与爱凤沐浴都要用到花蜜香精,爱凤用提取自玫瑰的花蜜,浓郁馨香,如意想了想,只挑白檀香,无意随口告诉爱凤玫瑰花精油配合牛奶沐浴更佳,以为是教坊楼子里的秘方子,爱凤深以为然,天天让宫人送上一大盆,试了几天,一见效果更欣喜不已。

    跟着心情也好,日子近了,爱凤摔坏的东西也渐渐少,对服侍她的宫人们多有好脸色。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慌慌张张跑进来个神色不安的宫女,爱凤连忙坐回去,一副端庄清雅状。“什么事,大吵大闹。

    ”厌恶卑微地婢女在面前大呼小叫。她这一边沉下脸责备宫女。又维持形象不好太作。只是掐着宫女地话。眼神像绵绵冰刀似地。

    如意把衣裳捧着收入柜子里面。底下垫一层香香地干花与丝绸。期间瞥爱凤一眼。那目光。就告诉爱凤别破功了。

    抚摸光滑雪白不少地手背。蓝采班地高傲女伶心里冷哼一声。矜持且自傲地不使正眼瞧人。大慈悲一样。只淡淡对宫女说道:“慢慢说吧。”

    “是。是。”宫女咽下口唾沫。断断续续说着跟爱凤如意相关地消息。

    “外面几个殿里传来地。说丽景轩地宫娥们似乎出事了。奴婢只是担心爱凤姑娘你……”宫女瑟缩一下。眼神飘忽。爱凤与如意可是接着在宫娥们后面献艺地。宫娥们出什么问题。爱凤可要尴尬地顶着。

    忽闻丽景轩此番诡异惨状。爱凤听完这个噩耗。呆然一慌。天旋地转一时间。差点忘记了还有外人在。她就欲一脚踢掉脚边矮榻。回身指着如意地鼻子怒喊。

    怎么会这样?

    才不会是替丽景轩里的什么人可怜同情,爱凤瞬间想到的是自己的处境。“那些新晋宫娥有多少斤两,是什么份儿的角色,可比得上北辰使的乐班队?”

    没有可比性,毕竟现在还没人见过北辰国使小老头带来的乐班子是什么实力,爱凤看一下淡定自若的苏嬷嬷,恨得牙痒痒的,“那,我可知道,书如意你是这届送进宫来的官妓乐子中最差劲的一个?所谓最差劲,该是指才色各种皆是倍不如人,反正那些宫人们聊起就是这样说,你别以为我爱凤什么都没听到。”遣走了所有无关宫人,她艳丽的容颜上凝一片难看的寒冰,咬一下小尾指涂满蔻红的指甲,盯着如意的脸。

    “脸是平庸到丑,那些乐子比你貌美不会是稀罕事,但要是在才艺上那帮新晋宫娥真的如传闻一般都比你出色,那对上北辰的,”她不甘心地低头,“还有希望。”

    毕竟如意是完全模仿出了爱凤琴艺歌喉的官妓,要是继续在才艺方面贬低如意,不就成了贬低爱

    ,爱凤才不承认。

    待进一步了解丽景轩的事故————不需故意打听,宫中墙后,奴才妃嫔口中耳边都传来了,真真假假流言漫天飞,掩饰都掩饰不住,说新晋宫娥倪素素不忿于自己被顶替,丧心病狂做出点恐怖事儿,谁想到了这个时候闹这出戏码来,怕最乐的该是那位北辰国使。如意在殿里来来回回地踱步,面系粉蓝轻纱的爱凤拔掉了花盆中的牡丹花的片片翠叶子。倪素素她我多少了解,不会是这种人,如意只这样跟苏嬷嬷说道。

    苏嬷嬷让如意再混进北辰使那儿,看一下那乐班子再做评定。

    原想不妥,但爱凤说什么都不愿意代替如意去,如意只好硬头皮上,宫女装驾轻就熟穿上身,乘时而入,刚好使们不在殿里,她见一帮乐人班子,问过知道,那北辰国使带着的乐艺人个个都是鼻子顶上天的主子,进南京皇宫以来从没有一次表演过,他们实在不了解。

    “但我观察看,他们队子整齐,服饰道具乐器都是好几箱子的,那几个舞姬身段子实在厉害,一看就是像自出胎就练的,天天瞧他们中有人背着我们低头猛喝一种颜色很深的药水,闻着味儿就知道里面不少珍贵药材,北辰这次是有备而来,我们爱莫能助了。”几个如意相熟,可亲直率的舞姬这般向如意说道,有人给如意一个异国的祝福,安慰般拍拍如意的肩膀。“说来我们还是欣赏你们南江国的柔舞,很美丽,很飘逸,舞姬都像天上的人儿。”

    如意感谢他们的善意,过日又闻尚乐宫已经在集中宫娥们进行加紧修炼,丽景轩外的侍卫多了轮班也勤了。

    对于这位曾上自苏嬷嬷手中接过尚乐宫一位的老妇人,听苏嬷嬷几句不咸不淡的评价,如意只望这位大人的手段厉害巧妙一些吧。

    不然事后掀起的轩然大波,会把整个南江国的各地教坊埋葬湮灭,南江艺人,何来自尊抬头示人。

    鲜红色的宫灯挂满宫道两旁,平坦地砖上铺上猩红地毯,树木装饰上彩条无数,名目繁多的名花盆栽被移出,谁都不许穿戴黑白灰等阴暗不吉利色彩的衣物,礼节之隆重,仪制之繁复,宫女宫人鱼贯而出,捧着各种金银器皿彩布,苑囿行宫被装点得风光绮丽,极尽奢华。盛大筵席宴会前夜,如意与爱凤第一次全副武装,精致如画的妆容,被熏了几日散迷人幽香的华丽繁复厚重的衣裳头饰,十指指甲被细心的宫女一只只修剪至拥有完美的弧度,蔻丹涂抹一层浅水粉色。

    五十弦大瑟被擦拭一亮,瑟身描金镶玉,每一根丝线给技艺精湛的乐工徒手调整过,断不是走失半节真音,如意还得到一面造型独特的面具。

    喝着滋润嗓子的甜茶,心灵手巧的小宫女在替她们两人绾,缕缕乌过手心,反绾拧旋还是双挂都熟稔,自朝云近香髻,回心髻,到飞仙凌云髻,不失耐心地一个个试,最后替爱凤定下了一个妩媚娇艳的结环凌虚斜髻,负责伴舞的如意则是稍稍变一下样式的飞天髻,鬓边贴垂下双环,环系着彩带,彩带仍由如意自己挑,她挑了一条暗刻花纹的,通体深黛蓝色,如年轻女子眉妩的轻扬嫣然。

    额间的金色虞美人给特制的药水洗掉了,改贴了一朵镶金五瓣桃花状花钿,如意看着菱形铜镜里那个陌生的美人儿直摇头蹙眉,怎么都不习惯。爱凤哼一下,拿起宫女捧过来的锦盒上面陈列的其中一支凤凰金钗,耳上选中吊了一串红宝石坠子,还重新挑戴一对镶金缠丝玉镯子。

    等夜深其他宫女们都退下去了,爱凤与如意故技重施,调换了一切妆扮,“你会绾髻吗?”如意问完,意料之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她扶额片刻,认命地挽起袖子帮爱凤改了髻,还帮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