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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菁华锦第42部分阅读

这样排斥我……”他握住她的手,从指尖开始,慢慢往上滤,触碰她的伤口,与那些叠在一起以后看不出新旧的厚茧,掌纹交缠,传递柔软触感与淡淡的温度。

    “在大殿上起舞的原本就是你。”

    “你模仿爱凤的嗓音。”

    “真是……冒险。”

    …………

    …………

    展眼离别在迩,自五月下旬,披着厚厚衣篷,一袭黑衣,寡言少语,如意彷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寡淡的妆容之下,再莹白细润的肌肤也掩饰不了她眼角眉梢的冷意。

    依旧一顶素帷小轿,半年前送入宫一个不谙世事的乐子,如今送走一个伤痕累累变得冰冷的女子。唯有谈及千叠楼里的一物一人时候,她眸中才慢慢卷起温暖的涟漪,此刻,望之深入,里面只是一潭死水。

    高得压下来让人透不过的红墙下,孑然独立的如意她木然抱着一个红漆的木盒,挪步走出暴人库,迈上了久候的小轿子,背影如泣。

    “幸好不是你。”

    怀瑞之一句话,让她动容。

    幸好……最后能离开宫中,苍天佑你。

    “有生之年,我必定重新踏进宫门,回到皇宫来,当那时候,如若善良多情已经泯灭无用,我定要土下的累累白骨,陪我争破最高离恨一片天。”

    半日后,南江皇帝颁下谕旨,民女蓝爱凤,才华出众,貌美品端,今日封其为皇太子侧妃,赐字‘淑’。

    同时被册立为皇太子侧妃的,还有一个默默无闻,甚至很少有人知道的女子,南江朝廷上下官员对这位被赐字‘薇’的另一位皇太子侧妃,全一无所知。(未完待续,)

    番外 菊之日记

    年某月某一天,晴。

    谁能看懂我写的东西?算了,反正我写来,不过为了自己,无聊时分,让旁人猜去吧。

    今日大娘给我几句话噎住了,她是个生不出蛋的老母鸡。

    我并没有说错。

    某年某月某一天,大雨。

    在柴房聆听雨声,分外有滋味,数数指头,我来到这世界都十几年,铜镜里的脸一天天再变,我快忘记自己原来的样子。

    某年某月某一天,晴转阴,大凶。

    今天我唯一的罗裙给刮破了,可恶的枝桠,下午的风好凉,倾泻下来的雨滴碰了,感觉像冰雪,冷得我打冷战。好困,春天好远了,为什么我还犯春困,大娘前天给庸医断出有孕了,家里的人看我眼神都怪怪的,晚饭没有人给我送了。

    想起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女人,她听说应当是我的亲生母亲,一个教坊里的官妓,呵呵。

    昨天夜里没睡好,眼睛很痛,揉一下,憋出眼泪来了。

    某年某月某一天,闷热。

    我爬上屋顶。就为了看一看雨后地天空。站得高果真是看得远。由衷腾云驾雾地感觉。远处地山一个连着一个。美丽漂亮地杜鹃花开满了庭院。红地白地粉地。我挥舞着双手。却不会大喊。因为不知道喊什么好。喊远山。您好吗?还是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笑。难为大娘顶着个大肚子还拿根竹条鞭打我。动胎气不好。会生出白痴娃娃地。大娘。

    丢什么脸面。你们都不当我是家里地脸面。我没什么好丢地。菊初南。菊初南。其实我不姓菊。名字一样好听。

    要不就出去吧。家门反正也拴不住我。我想看看外面。我想去那个我曾经待过很短时间地楼里。看看我那位亲生母亲。

    我记得她那双温柔地眼睛。和柔软地双手。

    大娘。你要是敢把我婚配给任何一个混蛋。我会杀了你。

    某年某月某一天。晴。

    外面的世界果然很好玩,人很好玩。

    …………

    …………

    某年某月某一天,知了歇息。

    闹了一整晚,还不消停,大娘真是好活力,要是用这种精神去蹲生孩子,她绝对不会难产————听闻现在女人生孩子,是九死一生?太差劲,我绝对不要生,生出来个孩子我也不好教他(她),难道提着小孩子嫩嫩的耳朵,小声告诉他(她),小宝贝,你要注意了,你娘亲是个很特别很特别的人,我以后要教你汉语拼音……

    又一声了,大娘还在厅里砸东西,第四只花瓶,听起来声音真清脆,打听一下是哪个地方的,估计就是这里南江国的“景德镇”了。

    “那个死丫头是妖孽!是鬼胎!有她在我们家一日,你永远无后!”

    看看这是什么话,不正是你把我领进这个家门的吗,大娘,不小心滑掉了胎儿也无需这样动气,小心有后遗症,这年代,不好治。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看,我可以说是妖孽,谁看过一个有几十年记忆的垂髻丫头?我像不像天山童姥,表面天真,内里沧桑到妖?哈哈,我怕连表面天真都装不好,不然怎么叫大娘看出来了我是妖孽,今天高兴,多喝了一碗粥,大娘你瞪我吧,我红光满面,我青春无敌。

    只要有我在,你怀一个就会滑掉一个。

    某年某月某一天,打雷。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绿绣入幽径,青箩拂行衣。

    今天读到的诗,我好像记得古诗里面有那么几是咏菊的,悠悠闲闲,怡然自得,大娘却说我不配姓菊,不让我找书看。

    家里出了点问题,我那颓废的爹要官位不保了,大娘尽找我撒气,人老了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怡然自得。说用毛笔写小小一颗颗的拼音小豆豆,我是古今第一人了吧,居然是习惯了,写着下来顺手好多,我圈,我划,不能画画是遗憾,大娘目不识丁,也看不懂我这鬼画符一样的拼音字符,却是能看懂画的。别人家闺女现在是约着三三两两几个,踏青或是靠诗会赏花品茶,我蹲在这里鬼画符,有对比,可喜人了。

    下午,有人给大娘支招了,我被收拾干净送到大娘面前,她一直用奇怪诡异的眼神看我,不妙。

    送我进宫不是个好选择,我会尽情丢尽你们菊家脸面的,大娘,三思。

    某年某月某一天,艳阳天,万里无云。

    我后悔了,我该给大娘留下一个胎儿的,那么今日被送进宫去的就可能是菊东北,菊西南,菊妹妹,而不是妖孽的菊初南。

    南江皇帝,我名义上夫君,很年轻的男人,披着羊皮的狼一只。柳月娥姐姐好善良,怎么样美满幸福的家庭里走出来的孩子才能守住这样一份天真善良,她居然傻傻地一

    了那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她能得到什么,我尽t3是了。还有,认识一个性格很阴沉独特的乐子,什么是乐子?就是被送进宫来修炼的教坊童妓,我叫她小苏,她说想到尚乐宫,好吧,菊初南肩上的任务又多了一份而已,不重的。

    某年某月某一天,无。

    月娥和我闲聊说,未来出生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我告诉她,这名字轮不到她来取的,腹中十月生下块肉,是那个坐拥南江江山男人的了,她什么都没有。她好像有点失望,我却问她,假若是她取名字,她希望叫孩子什么名儿。她终于稍稍高兴起来,一脸幸福地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笑着说,她是在殿前筵席上一眼爱上皇上的,她想让未来的孩子叫怡宴,怡宴怡宴,小小怡宴。我沉思了一会儿,端端正正地坐下来,扔掉手头的枝头花,告诉她,那就叫怡宴吧。

    只有一旁的小苏看出我的不开心。

    那个男人,太冷血了。

    别人说同类相吸且相斥,我才懂得,菊初南正正爱上了他那份嗅起来一样的冷血。

    某年某月某一天,小雨不止。

    知道那个乐正氏贵妃在计划着什么,她比我还可怜。

    念殿的主人刚刚诞下小公主,小小一个人儿,好可爱好脆弱。我跟月娥她走得太近了,那个傻贵妃要先拿我出气,没关系,烧就烧吧,诸福殿冷冷清清,不是个好地方,皇宫里没了一个“菊妃”也是好事,我正好趁这机会,离开这里。下午我去看望小公主小怡宴,我没有告诉月娥,我也怀了两个月身孕,摸着摇篮里的小公主,把陶笛儿放到这个小生命的身边。

    希望日后,这个陶笛能代替落荒逃跑的菊阿姨,一直守护着你,小怡宴。

    某年某月某一天,夏雨频繁,雨后天青。

    那个乐正氏贵妃似乎不过是个小幌子,替罪羊太多,心里不安,今天一天都跳眉毛,怀孕至此,开始难受,什么都吃不下还天天呕吐,把胃里的所有东西吐光了就会吐胆汁,却为了不被现天天强打精神,昨夜整夜没睡好,四肢冷,昏昏沉沉,现在脑子想东西总慢半拍,这样不好,我有预感。

    那男人是个无情家伙,只为了保住他皇权,他可以牺牲任何人,月娥太傻,小苏没有力量。

    慈宁宫的皇太后不好惹。

    希望一切安好。

    …………

    …………

    “这是……前代楼主的东西?”

    临走前苏嬷嬷交给如意一样东西。

    暴人库那棵枯黑将败未败的老树,被苏嬷嬷连根推倒,拨开干成一粒粒的土沙,下面挖出一个涂红漆的旧木盒。

    枯藤一般的手掌缓缓摸着木盒表面,苏嬷嬷当年栽种这树本来是为掩人耳目,枯败不枯败,不是因为有虫蚁在根部啃咬,却是这红漆木盒,让这个老树几十年挣扎半黄。

    当年菊她走得匆忙,漏下的东西,你给带回去吧。

    薄薄一本书,翻开是一个个扭曲的线条,南江人甚至世间中会是无人认识,如意却一眼就看懂了。

    某年某月某日,我,菊初南,很不幸地出生了,我却记得,上辈子我不该姓菊。

    不该姓菊的。手指划过纸面一个个造型怪异对旁人来说难以理解的拼音字符,纸面泛黄了,上面的墨迹也稍显模糊,却明明能看得出当年执笔写下这些话的人,那一份独特的神韵。

    一页页翻看,当如意告诉苏嬷嬷,她看得懂上面的内容时候,苏嬷嬷背影一僵。

    娟秀盈丽的字体,一字字荒唐,满目漫不经心的嬉闹,似乎能猜到当时那位女子是这样斜倚着案几,右手执起一只紫毫,一边懒懒梳理着乌,看几眼窗外美景,含笑下笔,眼角写着的是意味深长,笔下写着的是藏入纸张渗在字里行间的骄傲与狂妄,菊初南,曾经想象过很多遍的女子,终于有骨有肉地展现在眼前,跃然于纸上游戏红尘奇女子。

    “是这样吗?”

    待如意细读一遍出来过后很久时间里,苏嬷嬷站在那儿,一言不。

    这本可以算是日记的东西,读着像一个美丽的女子在你耳畔徐徐絮说,令人惊奇,不委婉不曲从,她仿佛就站在你面前,好奇地盯着你看,脸上写着我看透你了,然后悄然转身,你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错过。

    是这样吗,苏嬷嬷低低自语,微驼的背影读出怆悲。

    菊初南,她的文字如她的人一样,充满棱角,糅合女子的柔婉与英气。

    风翻乱了这本子,悄然慢慢翻到最末一页,凌乱墨迹,湿透之后又晒干过的痕迹,苏嬷嬷终于闭目叹息。

    某年某月某一天,阴。

    ……我……(未完待续,)

    番外 风之誓言

    蓝天空经环境投射的平静的湖面上,似是天上一片,)f蓝,悠扬的笛声吹淡淡地拂过湖面,一叶轻舟划破出平静弄一片天来,盈盈荡起了点点涟漪。

    蓑衣斗笠,男子嘴角衔着一抹笑,站在舟前头,手中一支笛子。若有似无的白色雾气萦绕在湖水表面,若生烟然,湖水下清澈见底,多少鱼儿在小舟下欢快自由地游动,撑杆的老舟夫以浑厚的嗓子哎一声喊,悠闲地把长长的竹竿子往水下一插,小舟轻飘飘又过几远,男子回头与舟夫说几句,带着笑,头上沾上粒粒露水的斗笠倾斜,不经意滑落几滴水珠子,咚咚掉进湖面,甚是大乐。

    叠着节奏旋律的笛声勾住了人的耳朵,男子把竹笛子在手上潇洒地转一圈,又放到唇边。

    水边有阁楼,傍水而立,楼上有人,静静地倾听故乡的笛声。

    “散弄舟,不是乐事,见了友人,才算有幸。”

    宽大的袍子,帽沿一圈流苏掩盖楼上人的面孔,楼上人他沉思片刻,看着楼下立于小舟之上的男人。

    “我好容易摆脱一个书呆子,你且听是吹完这一曲子。”

    哈哈大笑,男子如艳阳天中最灿烂耀眼的一抹阳光,原地坐下来,也不脱蓑衣,后面撑杆的舟夫见了,老夫抽起竿子,摸着口袋干巴吸两口旱烟,干脆衔着烟斗子拿出鱼竿,勾上鱼饵儿,扑通一下把钩子放于水中钓起鱼来。一边听着笛声,一边看清澈的水下游动不止的大鱼儿,老舟夫比任何人都快意。

    楼上人听了一会儿,很稀少地卷起嘴角,轻轻地笑起来。

    “我给你带口信儿,你要听么?”

    吹完一曲,尽兴的赫连翔登楼,巧除下斗笠,把竹笛子插在腰间。他又见暗色案几上已经摆上了酒菜,也不含糊,撩起袍盘腿而坐,又见楼下小舟如蚁,老翁垂钓不亦乐乎,此景值得欣赏。小酌几口,就对坐于案几一侧的人笑道。

    “你还记得当年跟那个菊姓女子地约定吗?虽然当时你也不过是个半大地孩子。”赫连翔拂去身上间地水珠子。低低地说道。似调笑眼前沉默地故友。“她地后人有事情找你了。打我这个苦命地来送信儿……所谓愿赌服输。”

    对面地主人沉默地侧脸过去眺望不变地幽碧湖面。

    哎呀。却是老翁笑呵呵地挽手吊起了一尾大鱼。鱼儿极力挣扎。尾巴地水面是尽情拍打。霎时水花四溅。打破了一片地平静。

    “你还想进一次南江皇宫去吗?”

    轻轻一个扶住地动作。青色衣袖翻飞。现出某人袖轴上一颗熠熠生辉地帝王绿玉珠。

    …………

    …………

    “为什么我认识的故人都是绝世大闷葫芦,一个个不爱说话,相聚时候却显得我是个聒噪的老男人。”

    离别之时,赫连翔拿起斗笠,摸一摸生出青色胡渣的下巴,眯起眼眸,落拓的他笑着看阿勒。

    “你在南江隐下来住了这么久,那里的女人们没出来找过你,还是没找到?”那个沙漠大国甚少能见水湖,阿勒选择居住在这湖边楼阁,日日看湖水氛氤啖日出日落,也是种意思。

    “你行动倒快,有目的地了吗?”

    名为阿勒的男子以衣蓬的帽子遮盖下面白皙的皮肤,走出了傍水而立的楼,辨一下方向天色,便走与赫连翔相左的一条道路。

    “回精昌。”

    精昌国,沙漠深处,美轮美奂的宫殿里面。

    “摩娅公主,摩娅公主,阿勒他回来了,阿勒智他回来看公主您!”

    玉珠击撞作响,各色珍贵的宝石出七彩光耀,精美的地毯铺满地面,被众仆人簇拥着跑出来,赤脚踏在冰冷的宫殿石砖上,盛装的女子却带着炙热无比的眼神,看着眼前男子。

    她激动上前去,深深地抱住他。

    “你终于愿意回来了,我任何要求都能答应你,只有你可以永远留下来!”

    当年阿勒陪伴精昌国使去南江庆贺那位南江皇帝继位,然后就再不愿意留在精昌,长年搬到了南江深处去居住,听闻是一个无耻的南江女人哟跑那个诡计骗了阿勒,摩娅公主,也就是未来的精昌国女王她愤怒极了。

    “阿勒,你终于想通了么,不久就是那个南江皇太后六旬万寿,我带点人去,联合几个小国,去给南江国一个难堪可好,摩娅替你出一口气!”早日前就收到北辰秘密送过来的信,里面具有煽动性的计划与事后丰厚有益于精昌的好处,让摩娅目光闪烁不止。

    阿勒却劝止了她。

    往脸上瞄以特殊烧熬制的墨色汁水往全

    脸上画出黑色刺青纹案,阿勒他想了想,淡淡一眼眺+)面,往南江国的方向,淡淡地蹲下身子,对性情暴戾的精昌国摩娅公主请求一事。

    “你要再去一次南江国?”

    摩娅怒道。

    她抽出油光亮亮的鞭子,冷不防起手抽打一下身侧的仆人。“好,我陪你去!”

    …………

    …………

    终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