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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守护第5部分阅读

    绢看着这张熟悉面孔,想起了那次在“传宇企业”的万年会上曾见过他。天啊!原来他是——

    “我知道你见过我,不过……现在似乎有比认识我更重要的事该做喔!”

    “斐火祺呢?”

    罗水绢失声叫出,急忙拉住对方洁白如雪的西装外套,急切地问:“他……他怎么样了?”

    对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似笑非笑地道:“嘿!放手喔!否则我告你性马蚤扰。”

    天杀该下地狱的王八蛋!

    她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才不管他这一身雪白的衣服上配上一双黑手印会多不搭称。

    “少罗苏!别以为你是‘传宇企业’的小开我就会怕你!”

    “你的确是不需要因为这样而怕我,只需要怕‘我’就可以了。”

    他潇洒地转身,用假得可以的口吻高声地说道:“啊!不过,看来你并不关心这些,那我……”

    “你……”

    混帐!王八蛋!猪!

    她气呼呼地骂在心里。早风闻此人有捉弄人的癖好,但她认为他们不熟,他应该不致于会逗她才对;没想到他仍然是“死性不改”,真是混帐东西!

    “别‘泥’呀‘土’的了!走不走?”

    他回首扬眉地问道。琥珀色的眸光中尽是逗弄成功的神气样,看得罗水绢恨不得手中有一把槌子敲昏他。要不是还得靠他带路,她怕自己真的会这么做。

    来到他的白色轿车前,她才知道,原来刚刚那个使他们“闻风而逃”的人,是这个轻浮又玩世不恭的小白脸二号!

    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白衣男子含笑地看着她,狡黠地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斐火祺很不好喔!”

    “什么?”

    罗水绢一听见斐火祺不好的“恶耗”,紧张之心情不自觉的表露在脸上,白衣男子抿了抿俊逸的唇角,似乎想笑,但还是风度很好地忍了下来。

    “他的右肩中了一枪,而且还是火力强大的冲锋枪,照理说,不死也该去掉半条命才是。因为那种枪,近程射击的话……”

    “他妈的!你给我讲重点!”

    dan!他想干嘛?向她报备冲锋枪的性能吗?

    白衣男子仍然唇角带笑,捉狭地看了她一眼,义正辞严地训斥:“小朋友!这么小就缺乏耐心,将来长大要怎么成大气候呢?要怎么成为国家社会的栋梁,民族世界的救……”

    “好好好……少爷教训的是!少爷教训的对!可不可以麻烦你,别拐弯抹角地,一次说清楚好吗?”

    她欲哭无泪、低声下气地哀求着。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可以在这里正气凛然地对她说教,她急都急死了,哪还能顾到什么“和平!奋斗!救中国!”的!

    “好!”

    白衣男子深吸一口气,快速且不换气地说:“他肩骨碎了正在加护病房而且有败血症之虑!”

    “肩骨碎了?败血症?”

    奇迹似地,对于他没有标点还不换气的话,她竟然听得懂!

    白衣男子吹了声口哨,笑:“不过!那小子命大!碰上万里这个医术高明的医师,目前已经脱离险境了。”

    “去你的!”

    这个天杀、该死、该下地狱、该被天诛地灭的斯文败类!这么简单的结果,他竟然得拖到来到医院大门前才说完!

    罗水绢恨恨地下了车,用力地甩上车门,还狠狠地踹了车门一脚,这才走进大门去。在大庭中和宇野万里擦身而过时,连看也不看宇野万里一眼地走向挂号处问病房,但白衣男子已早一步说出病房号码。

    “617”

    那是她进“济世救人病院”时所住的病房。

    她急奔而去。还能听见宇野万里问话的声音:“大表哥!你是不是又玩弄人家了呀!”

    shit!罗水绢在心中暗骂着,跳进电梯。

    就在她走了一会儿之后,白衣男子眺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出现的劳斯莱斯,兴味盎然地问:“你通知了他的家人?”

    宇野万里撇了撇嘴角:“我才没那么无聊。”

    “看来有好戏可看了。”

    是什么样的牵绊让斐火祺由黑暗中苏醒过来呵!

    斐火祺缓缓地睁开了冷蓝色的大眼睛,直觉地找寻那双一直牵引着他的温柔眸光——那双含着晶莹泪水,担忧地直瞅着他的黑绒眸子;斐火祺想抬起手来感受她的存在,深怕这只是一场美丽的梦。但,无奈地,他使不上半丝的力气,只能用眸光代手抚视着她,轻柔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罗水绢执起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颊旁,这一刻,她彷佛能看透他心中的想法般,让他感受她完好如初的形体。

    “我很好……对不起!”她淌着泪,哽咽地不能自己。

    她完全忘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眼前只看见他被缠得像木乃伊一般的虚弱身体,白皙的脸上甚至也有了伤,令她心痛得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了。

    “对不起!”

    言  斐火祺定定地凝望了她一阵,心底蜇伏的情感隐隐被挑起。

    情  他极其轻柔地命令着:“过来!”

    小  罗水绢愣了一下,以为他是有什么需要,不疑有他的靠近了他;斐火祺放在她颊旁的手,猛然移到她后脑,将她压向自己,薄凉冰冷的唇印上了她的,温柔珍惜地吻着她。

    说  罗水绢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但,她似乎能从他的吻中,感受到他埋藏在冰冷外表下那颗炙热的心,深情、执着、温柔得……令人心疼。

    独  她学着他,回应他的吻,急切地想让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如火一般燃烧,狂炙的情感。呵……她是如此地深爱着他呵……她是否也能期望……是否也能期望……他同样……爱着她……

    家  良久,他松开了她,以从未有过的柔情,沙哑低喃着:“这是你欠我的。”

    “唔?”

    罗水绢昏沉沈地陶醉在他蛊惑人的嗓音中,丝毫没察觉到身后走近了一个人。那个人用力地扳过她的身子,冷不防地伸出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俐落又毫不留情,恶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使她跌坐在地板上;在她还来不及看清来者是何人之前,就听见了一阵细致尖拔,似曾相识的女声,高亢地响起。

    “该死的!你这个下贱不要脸,邪恶无耻的小滛猫,竟敢勾引我的未婚夫!”

    罗水绢诧异地抬起头来,一心只想看清这人的面貌,根本没察觉被打的痛楚,连唇角渗出血来也没感觉到痛。

    是她吗?那个电话中的声音——斐火祺的未婚妻。

    这个看来温婉纤细,即使生起气来也娇俏可人的秀丽女子?一头长发飘逸地飞扬着,瓜子脸蛋再配上明如秋水的杏眼,美得犹如是画出来似的。罗水绢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被抽了一鞭,慢慢地滴着血。

    她转向斐火祺,渴望他说些什么。但……究竟该奢望他说些什么呢?她自己竟也不明白了。

    这女孩太美好了,美得令她灰心,她原本还冀望——。

    彷佛经过一世纪那么久的等待,直到梁蕙兰又要扬起手来给她一巴掌时,斐火祺幽幽地开口了,语调恢复了一贯地冰冷绝情,残酷地札进她的心中,划出另一道伤口。

    “蕙兰,住手!她只是我找来发泄欲望的……”

    什么?

    罗水绢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斐火祺冰冷、绝决的面庞,刹时发现自己的心像是死了似的,没有感觉,也不会跳动了。

    他说她是什么?

    “你说她是你找来的bitch  ?”

    “well!祺!何必这么麻烦?我们早点结婚就好啦!而且你要嫖,也找个face  、身材好一点的女人来玩嘛!这个瘦巴巴又挑不出几两肉的女人能有什么快感?算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来了,她……”

    那名叫梁蕙兰的美女杏眼儿一转,娇哼了一声,眸光刹时凌厉地凝结了起来。

    “她就可以不用了。”

    罗水绢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狠狠地、毫不留情地伤害了。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全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别人只当她是个傻瓜而已,她在这个自己所深爱的人心中,终究是一点份量也没有呵……为什么?

    为什么她已经这么用心了,还是得不到他一分一毫的情意?

    莫非这段情感真的是错误的?

    “哈罗!换药时间到了!”宇野万里推开门,一手推着换药车,一手作势敲敲门,嘻皮笑脸地无视一室纷乱火爆的气氛,旁若无人地走向斐火祺,大方的扯开床单,动手就拆下他身上的绷带。

    “啊!血……血……血……”

    好个温婉柔雅的大小姐,连见到血也会大惊失色,面无血色,还气质优雅地掩着脸跑了出去,戏剧性的举动令罗水绢忍不住想笑。

    第6章(2)

    “你怎么不像一般女孩子一样的冲出去?”

    宇野万里抬头问着唇角勾起笑纹的罗水绢,语调中有着一丝调侃;斐火祺沈声怒遏了一句:“万里——”

    这个声音把罗水绢嘴角的笑容抹平了。她收起了嘴角的弧度,不敢相信他在她被打时,竟然一句话也不吭,而宇野万里不过才说说笑,他却……

    该死心了吧?

    她拉开嘴角,弯起一抹苦涩不已的笑。

    该死心了吧!不论她再怎么做,都是没用的。但是……:

    为什么她仍眷恋不舍地想待在他身边,贪婪地赚取与他相处的每一寸时光呢?

    为什么……还是这么地痛苦。

    宇野万里凝视了她一阵,微微一笑:“来帮我递器械好吗?他的伤口太大了,我又没带护士过来,一个人忙不了。”

    罗水绢猛然一愣,点点头,不敢看斐火祺,怕一看见他眼底透出的犀利和寡情,自己就会承受不住地昏厥过去。

    她走向换药车,没想到宇野万里却先拿了一块酒精纱布,轻柔地拭去她唇角的血迹。罗水绢愣住了,而宇野万里更抓起放在一旁的冰袋,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右手里:“原本是这小子要用的,不过目前还用不到,所以,你就先替他消耗一下吧!”

    “这……”罗水绢为难地看着宇野万里,手上捧着冰袋,不知所措地怔忡着。

    “这不大好吧!我是说这是他要用的,我……”

    “所以我说只是先借你消耗一下。反正放着也是融化嘛!”

    真是似是而非的理由。

    罗水绢把冰袋放在脸颊旁,不小心触碰到斐火祺深不可测的目光;但他在 她视线一对上来时,很迅速的移开眸光,像只是不经意地目光流转,令她分不清他是否一直在看着她。

    他对她真的一丝情意也没有吗?竟然连一声虚伪的关怀也吝于给她,彷佛她和他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不论她怎么样都和他无关似的。

    她感到未愈合的伤口,又在汨汨出血。

    “你……该走了。”经过好一段时间的沉寂,斐火祺突如其来地开口,冷漠疏离、淡然的口吻,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罗水绢诧异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有些不确定他所说的话,却同时感到一股强烈地不安,好似他后面要说的话,不应该只是如此而已。

    “我那里……你恐怕得搬走……”

    罗水绢瞪大了双眸,手中的冰袋铿然落地,她愕然地望住他无情的面容,眼眶不自觉地泛上泪雾。他……他要赶她走了……他要赶她走了!

    这也对,人家的未婚妻已经找来了,她也的确没有立场再住下去了,只是……好残忍呵……她的心似乎又在淌血了。

    “我……”

    她该说什么?她什么也没资格说。她住在别人的家中,现在人家要她走,难道她还要死皮赖脸地住下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了头,她不会允许自己败在冷酷无情的打击之下。若这种命运早在她出生时就已命定了,那么她再强求也是得不到的。从小到大,她从不曾积极地去争取任何东西,一向是抱持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只有对他,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付出自己的心,但这样似乎还是不行。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

    东方的天空泛起了曙光,斜照在她的脸上,使她看来有些凄迷眩然,却又有着分不清真心的坚决,犹如将溶化在阳光中一般的脆弱。

    “等你的伤好了,我自然会走。”

    她的坚强撑不了多久的。但她不要自己在此时此刻流泄出太多的软弱,就算他因为如此而留下她,她也不会高兴的。“强摘的瓜不甜”,她很明白这点。她要的,是他“真心”的挽留。

    真心?

    似乎又是个奢侈又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不用了!”斐火祺毫不留情,丝毫不考虑的拒绝,锐利地刺痛了她的心。

    “你一定得立刻搬走!不然……”

    他抿了抿唇,看似有些不情愿,但那认真、冷然无波的表情好像凝固了。

    “我未婚妻会误会的,何况……你不是也违反约定了?”

    “我……”罗水绢的身子猛然地摇撼着,她很想以大吼、大叫、大哭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悲愤、伤心和无奈,然而她只能抱住自己的身体蹲下身,脑袋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应。

    这比父母带给她的伤害更剧烈,更令她承受不住。难道她在不知不觉间,已将那颗渴爱的心,全交给了斐火祺了吗?

    而他却不在意,只是一味无情的践踏她的心,而且视若敝屣,使她的灵魂在心中悲泣哀鸣。

    她不该……不该爱上他的……

    此时,一直维持沉默的宇野万里侧过头去,看了斐火祺一眼,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他并不吃惊。他笑了笑,温柔地扶起陷入绝望中的罗水绢,将她拥入怀里,也如期望中的,看见那对冷蓝眸子中所射出的二道精光。

    “乖!火祺不要你,我要你。”

    听到他这么说,罗水绢的身体先是僵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用力挣脱他的环抱,退到三步之外,以戒惧戒慎的目光盯视着他:

    “你……你胡说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妹妹有一层公寓在市郊。”

    宇野万里笑得可爱地说:“你若不嫌弃,可以搬去那里住。”

    “你妹妹?”

    “她今年七月出国了,房子是她表哥——当然也是我表哥送她的。目前没人住在那里,我一向住在医院附近,不会住在那里的。”

    他一语道中她的担忧,使得罗水绢有些不好意思。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弃儿,被人东丢西丢的,谁叫她当初因为不想回家,断绝了与“家”的联系!

    她不经意地看了斐火祺一眼,看见他残酷地闭上眼,不愿看她,唇角绽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不带希望地问:“能让我照顾你,直到你伤好为止吗?就当是我的赎罪。”

    她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不要用这么深情的口吻对他说话呀!他受不住呀!她待在他身边,除了伤害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给她什么了。

    何况……他绝对不能让他母亲知道她的存在,否则……

    他不耐烦地睁开眼,暴躁地说:“不行!不好!不要!你快点搬出去就是赎罪了。最好……天一亮就搬,我会去看着的。”

    “火祺!”

    有趣!一向冷静的斐火祺竟会用小孩发倔般地口吻说话,看来这个罗水绢的影响力还真大,三言两语就颠覆了他的情绪。呵!了不起!

    “我?要?出?院!”

    他有力地对宇野万里宣告着,冷蓝的眸光绽放出势在必行的决心。

    “听见了吗?”

    宇野万里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沉默地点点头,走出房去帮他办出院手续。

    罗水绢不知道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她走,刹时之间,眸中又泛起了泪;她用双手按住眼睛,不让泪水溢出来;再睁开眼,她凄凉地笑笑,纠痛斐火祺的心。

    “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她转身走出病房的门,那一瞬间,斐火祺张开口,冲动地想要叫住她。

    但声音却哽在他的喉间,他只能无奈、依恋地看着被关上的门。

    她是第二个让他感到心痛、慌乱、不知所措的女人,他自己当然明白这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只是……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他对她不温柔,又不体贴,既不潇洒也不风趣;她为什么还会喜欢上他呢?他不懂,这一切真的让他很迷惑。

    那自己呢?自己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情愫呢?

    仲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