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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守护第5部分阅读

风穿过窗,凉爽的飘进屋内,拂动着窗帘,飞扬如舞。

    罗水绢环顾了房内一阵,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依依不舍。她低头看看手上的背包,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她怎么到这里,也该怎么离开,不带走一分一毫,也不留下任何痕迹。

    斐火祺和他的未婚妻斜倚在门旁,盯视着她收拾行李。在接触到罗水绢望向他们的目光时,梁蕙兰略带示威,存心挑惹似的挽住斐火祺的手肘,倚进他怀中,投给她胜利的一笑。

    美丽的女人,若是善良,就会被称作“天使”;若是邪恶呢?就该称为“蛇蝎”。套在这女人的身上,似乎再适合不过了。

    不知为何罗水绢突然有了想笑的念头,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感到好笑。那一段日子相处的时光彷佛是绚烂的五彩泡泡,被刺破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嘿!好了吗?”宇野万里探进头,朗声地问着。罗水绢平静地扬扬手上的背包,回他一抹感激和灿烂的笑靥。他比斐火祺有情多了,至少会请假过来接她离开这个家,不像斐火祺——

    “家”?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开始用“家”这个字称呼这里了?

    “我们可以动身了吗?我晚上还得赶三台手术呢!”

    “可以了。”

    她小心翼翼地不去接触到斐火祺的目光,深怕自己再看他一眼后,好不容易才强装起的平静,会在一瞬间崩塌。在她被他伤的这么深、这么重之后,她的确需要一个地方疗伤,所以,她不能再看他,否则……她会走不了的。

    “谢谢!”

    “哪里!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宇野万里懒洋洋地丢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眸光投向斐火祺,有几许试探的意味。

    斐火祺冷冷地别开脸,看了spy  一眼,它正尾随着罗水绢,准备和她一起走出大门。

    “spy  ?”

    罗水绢惊喜地看着向她摇尾巴的spy  ,她蹲下身来,抚摸着它,笑着向它道别:“spy  !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spy  竖起耳朵,两眼晶亮地望住她,没有任何表示,尾巴仍不停地摇啊摇的,和它的主人一样,令人难以理解。

    “要当只乖狗狗哟!”

    罗水绢站起来,向它挥了挥手:“拜拜……噢!”

    spy  咬一下她的牛仔裤管,汪汪叫了二声,摇着尾巴,走出大门。

    “咦!”罗水绢呆住了,搞不懂这只狗到底怎么了。

    “它该不会想和你一起走吧!”

    宇野万里“顺水推舟”地说着,他故意回过看了仍旧面无表情的斐火祺一眼。斐火祺不着痕迹地扯开梁蕙兰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扭开电视,看着nba篮赛,无视于宇野万里的试探。

    “跟我走?不会吧!”

    没注意到二人眼波交流的罗水绢,一个劲地对spy  解释:“不对呀!spy  !我是要离开这里!听清楚!是离开哟!我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你不能和我一起走!你的主人还在这……”

    “汪汪!”

    没想到它回她二声肯定的狗吠,直摇尾巴,严肃的态度不像是闹着玩的。

    “spy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不会——不会再回来了。”

    是呀,她不会再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滴下泪,抱住spy

    “所以……你要留下……啊!spy  !”

    spy  咬走她的背包,往电梯奔去,罗水绢也追了过去;spy  把背包放在电梯口,又回头向她汪汪叫了二声。

    “你真的要跟我走?这……”

    她别无选择,回头想叫斐火祺,但才半转,就倏地止住了动作;因为宇野万里已经上前来搭住她的肩,转身朗声地对斐火祺笑道:“你的spy  要弃你而去罗!”

    斐火祺瘫坐在沙发椅上,感到伤口和心都隐隐发疼,但他还是一派完全不在乎的冷漠神色,好像事不干己似的,漫不经心地用遥控器转着台,nba恰好播完。

    “随便它!”

    听到这么冷酷无情的三个字,罗水绢也生气了,正想好好地痛骂他一顿时,已经有人早一步发声了。

    “你要把spy  让给她?”

    斐火祺维持原来的死样子,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混蛋模样,语调无波的道:“不是我要给的,你也看到了,是它自己要跟的,我只是尊重spy  的选择而已。”

    梁蕙兰气愤地瞪向罗水绢,似乎在责怪她不该得到spy  的青睐。spy  不喜欢她,这只可恶的臭狗,连她喂的东西也不吃;要不是因为它是斐火祺养的狗,她早把它煮成红烧spy  头了,哪还会任它在那里‘狗眼看人低’!

    “也好,反正spy  跟你这种冷血动物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罗水绢气愤地大叫。

    她猛地回过头去,走向spy  ,真不敢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连自己养了好一段时间的宠物要和别人走了,还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宇野万里又笑了笑,微微一颌首,也走向她们,按下电梯的下楼键;斐火祺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走到自家门口,朝着站在电梯口的二人一狗丢下一句话。

    “替我照顾她!”说完就走回屋内,梁蕙兰狠瞪了他们一眼,用力地甩上门,似乎仍不甘心斐火祺把spy  送给她。除了宇野万里和spy  以外,没人知道那个“ㄊㄚ”是“女”字旁的“她”。罗水绢和梁蕙兰都以为,他指的是“狗”,而不是“人”。

    算他还有点良心,宇野万里会心地笑了。

    第7章(1)

    “火祺的家庭背景比较特殊……”

    宇野万里稳健地操着方向盘,对不发一语,沉默地望着窗外的罗水绢说:“他父亲入赘斐家,而母亲则是斐家排行最小,却坐上总裁之位的女强人;他母亲就是为了总裁这个位置,才失去了丈夫。”

    “为什么?”罗水绢回过头来,莫名所以的看着他。

    “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老婆老是不在家,又不打理家务的。其实那个总裁之位,本来该是火祺的大舅舅——也就是斐夫人的大哥的,压根轮不到她来坐。但斐夫人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不惜用尽一切手段来得到它。因为有那种母亲,所以火祺讨厌女人;他甚至可以说是恨他们。斐夫人没给过他一丝一毫的爱,气走了他父亲,又不准他去看他,同时火祺也气父亲太过无能。从很小开始,火祺就有种他是为了母亲而活的感觉,斐夫人对他要求很高,而火祺也以为,他只要成绩好,表现得比人家强,母亲而就会因此多重视他,多爱他一点,可是……”

    “他失望了!”罗水绢彷佛能明白他的冷漠与疏离从何而来了,原先对他的恨意及不谅解,渐渐有些释怀。原来他的背景竟和自己如此地相似。

    “不只如此,在他十八岁时,他母亲不顾他的反对,拆散了他和一个女孩子,硬塞了梁蕙兰给他。因为她认为那个女孩只是个贫困人家出身的卑微女子,配不上火祺。而且不准他们交往还不够,还利用关系把女孩子一家人逼得搬到别的城市去住。不久,因为一场暴风雪,那一家人全都死了。”

    “雪?”

    “他没告诉你吗?他二十岁以前都住在美国。”

    宇野万里笑着对她眨眨眼。

    “当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把他们赶走时,非常的生气,甚至以离家出走来报复他母亲。就在那个时候,他遇见了我表哥,我也因此而认识了他。后来他坚持要找出那个女孩一家人的下落,向他们道歉。却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

    罗水绢为斐火祺的无可奈何流下悲怆的泪水。

    原来,他并非无情,而是不敢再去爱了。在他的生命中,唯一的爱被自己最重视的人给剥夺了,所以,他害怕……

    原来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个……他所深爱的人了。

    “从那时起,斐‘火’祺就成了斐‘冷’祺,甚至不愿住在和母亲相同的城市。这也是他为何来到台湾的真正原因。”

    宇野万里耸耸肩,唇角攀上一抹无奈的笑。

    “所以,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论他说了些什么,其实都是有口无心的。”

    “嗯?”罗水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宇野万里停下朋驰车,把钥匙和名片递给她。

    “就在单号的七楼,我不陪你上去了,医院里还有事,你自己多保重。名片后面有我住所的电话,有事可以找我。好!拜!”

    说完后,车子就开走了。当医生很忙的吧!她思忖。

    “走吧!spy  !来看看我们的新家!走!”

    罗水绢领着spy  ,进了新“家”。

    罗水绢四处环顾了一下。

    不愧是女孩子住的地方,果然比较清幽雅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八岁的日本女孩住的地方。从这些家俱到屋内的布置看来,这女孩的眼光的确很独特。

    真?羡?慕!

    她的眸光才转半圈,突然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呆了。

    天啊!她看到什么了呀!spy  竟然……竟然……在打电话!

    这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不久,电话拨通了,响了几声之后,是电话答录机的木然回话声;但在spy  汪汪地“留话”之后,斐火祺接起了电话。

    “乖狗狗!你好吗?”

    是他!是他的声音……

    罗水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她的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沿面滑落。他的声音,是这么地温柔悦耳,但他却从不曾用这样的口吻来对她说过话。

    “别再自作多情了,我不会爱上你的。”

    她彷佛看见他冰冷无情的眸光,无声地释放出这样的信息,绞碎她的心。

    她从来不是这么不干脆的人,自从遇见了他之后,她就愈来愈不像自己了。难道爱一个人,会使人失去自我吗?

    可是……他也实在是——太绝情了。在她那么一心一意,甚至不惜赌上自己性命去维护他之后,他为什么还能无动于衷?

    “你没事吧?”

    罗水绢忆起在斐火祺睁开眼睛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过来……这是你欠我的……”

    还有,想起了他炙热的吻……

    难道他只是在玩弄她吗?

    “她只是我找来发泄欲望的……”

    想到他在梁蕙兰面前所说的话,她就忍不住地感到怨恨气愤。他真的是一个虚伪可恨的大骗子!

    spy  打完了电话,走向泪流不止的罗水绢,轻声地低呜了一声,伸出舌头来,温柔地舔去她的泪;但罗水绢却愤怒地一挥手,把它打走。

    “别碰我!你是他养的,一定也和他一样忘恩负义,差劲混帐,可恨可恶!”

    但spy  只是睁着一双平静的眸子,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她,眼底全是谅解。它明白主人所做的一切,所以她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而它来的目的,不正是为此吗?替主人守在她身边。

    罗水绢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他掉半滴眼泪。但无奈地,耳边不断重复着他尖锐如刃的话语,泪水愈来愈不听控制,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她捂着胸口,俯趴在地上,告诉自己,就放纵自己这一次吧!痛痛快快、干干脆脆地哭完这一回,明天起,她就要做回原来的自己,绝对要!

    “呜……”

    spy  走过来,仍旧温柔地用舌头舔着她的泪,发出低泣的哀鸣,撼动了罗水绢的心;她抬起头来,看着它的眼睛,猛然坐起身;一把将它抱进怀里,哽咽着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对不起!”

    不是有人说,爱是不求回报,只求对方幸福,而牺牲自我的情感吗?

    可是,谁都知道那是一种牵强的说法。当自己认真的付出感情之后,谁不希望对方能有所回应,因为人永远不会只甘于站在一个“付出”者的位置。期待对方能有所回应,而让自己成为“唯一”最特别的那个人,这是人之所以会去爱的原动力,不是吗?

    什么时候起……她也成为这么现实,自私自利的人了?

    “呜……”

    罗水绢心灰意冷地流着泪,而spy  不断地舔她的泪,不时发出低呜声。

    即使失恋了,这个世界仍然要继续运作,日子也依然要过下去。即使罗水绢的银行户头里,还有一笔不小的存款,但她本人则厌倦了这种游手好闲的日子。一大早,去便利商店买了热狗、包子和报纸,回到家就咬着包子,抓着红笔,仔细地看着报纸上的求职栏。

    “征公关公主,月薪十万元起……不稀罕,钱,我家多的是。”

    罗水绢在这一栏广告上画个“x”,连spy  也汪汪叫了两声!

    言“征助理员,月薪二万二起,专上毕。嘻……这个工作我不够格!”

    情  她又在这个工作上画个“x”,连spy  也叹了一声气。这年头找工作,学历真是他妈的重要。许多待遇较好的工作,学历都得大学、专上;而一些会计方面的工作却是她自觉做不来的,她可是个超级的数学兼电脑白痴。剩下来的就是一些公关、店员类的工作——这是她绝不能做的,若碰上父母的同事,那她就稳死无疑了。再说那种风月场所,她是不可能会去应征的。那么……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才好呢?

    小“啊!真讨厌!”罗水绢一个后仰,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嗟叹着;而spy  一跃跳上沙发,卧在她身边,摇摇尾巴,推推她,似乎认为她放弃得太早了。

    说“别催我嘛!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从来不知道找工作是这么累人的。”

    独  她翻了个身,拨乱spy  的毛,笑得有些寂寞和苦涩,沮丧的看着spy

    家“我是否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大小姐呢?什么都不会、也不能做。spy  !我好像还不够独立呢!”

    “汪汪!”

    spy  不赞同地叫了二声,轻咬住她的袖子,要她坐起来,继续找工作。

    “好啦!好啦!我起来就是了。真是的!连偷懒一下也不行。”

    她做了个起身的假动作,结果是向另一边倒去;spy  去推她,她就往另一边翻;没多久,报纸散得满地都是;一人一狗在地毯上玩了起来。

    此时,刚好滚翻到报纸旁的罗水绢,不经意地瞄了报纸一眼。乍然间,她精神为之一振,惊叫了一声,坐起身来:“啊!就是这个!”

    spy  不明就里、迷惘地看着她兴奋雀跃的小脸,不知道为何她有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神情,纳闷地摇了摇尾巴,坐了下来。

    “牙科助理,高上毕,地址是——”

    罗水绢一口气念完,转过头去对spy  露出一抹傻气又天真的笑容:“如何?很棒吧!”

    spy  汪汪叫了二声,绕着她打转,又坐了下来,仰头又叫了二声,似乎挺赞成的哩!

    “什么!你在评估我有没有当白衣天使的资格呀!”

    罗水绢哈哈大笑地拨拨spy  的狗毛,spy  站起来,抖了抖身子,又汪汪地吠着,逗得她又笑开了脸,一举臂抱紧了它,明亮快活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哽咽。

    “谢谢你……”

    有spy  的陪伴,大概是这整个事件中,让她最觉得安慰的事了吧!虽然,她有心理准备,或许有一天spy  仍会选择回到它主人的身边。但至少在这个她最需要鼓励和安慰的时候,它仍愿意陪在她身边,这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她再也不奢求能长久拥有某样东西了,那种必须在心里准备随时会失去的感觉,她实在无法忍受,趁她现在还拥有它的时候,她只想好好珍惜,不然就会像她对斐火祺的感情一样——

    斐火祺——

    想起他,她还是感到一阵心酸袭上心头,心仍会隐隐作疼。她下意识地拥紧了spy  ,希望能藉此将spy  身上温度,传递一些到她心灰意冷的心上,使自己感到温暖。

    “spy  !我不会再软弱了,我一定要振作起来,找回以前的那个我。”

    她抬起头,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不料,一滴泪珠悄然地滑落,在报纸上晕了开来,像一朵灰色的花,绽放出她内心的颜色。

    啊……她说过要坚强的……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眨眨眼。

    “不哭不哭!这没什么好哭的,对不对?一切都过去了!是不是?”

    是呵……一切都过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