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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宫第24部分阅读

    人为了能够成为我的徒弟而想尽千方百计来接近我,讨好我,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看我有心主动收你为徒,还欲擒故纵的跟我傲骄起来,真是不像话,一点也不可爱了,快走、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为了让萧绾不得不离开,老头还特意跑到附近捡来一块大块石,“嘭”地一声砸到萧绾钓鱼的窝子里,把窝子里的所有野鲫都吓跑。

    萧绾倍感错谔,当即指着老头想要说他几句。

    可老头见好就收,不等萧绾开口,便就地身形一闪,没踪影了。

    萧绾心里既为老头无比迅捷的身法而惊讶,又为老头往窝子里砸石头的小孩儿行径而气愤,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再次带着盛清让和沈醉墨挪窝。

    这一回,她选在远离刚才的铧尖处近两百多米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较小的湾子,它的中间有两块大石屿横卧水中,距离岸边大约五米左右。

    萧绾纵身跃到其中一块大石屿上,先用钓竿试了下石屿周围的水深,发现差不多三米的样子,正是好钓位,马上来了兴趣。

    她按照老规矩,先从怀里掏出一包细碎的糠饼扔在石屿周围水面方圆十几米的地方,打好窝子,然后,考虑到天色渐晚的缘故,不等有鱼主动靠近,就直接不断地抛竿引鱼。

    一刻钟以后,鱼儿开始聚集到窝中来,都是漂亮的野鲫。个头均在三两以上,其中夹杂的一些大个头,身子有两个手掌长,肚腹部比一个手掌还要宽得多。目测至少重六、七两。

    萧绾不由得心情激动起来。

    她缓缓放下钓竿,把鱼饵抛到窝中最大的一条野鲫身边,耐心等待。

    过了一小会儿,那条最大的野鲫上钩了!

    她迅速收竿,从背上的行囊里掏出一个小手秤,把沉甸甸的野鲫挂上去称了下。

    不多不少,刚好八两!

    她满心欢喜,当即把野鲫放入水箱里,接着再钓。

    盛清让和沈醉墨这时正蹲在她旁边的另一石屿上,面对着她这个方向垂钓。把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当即不约而同地改变自己本来随意垂钓、不择大小的打算,也把钓竿上的鱼饵往那些大个头野鲫身边抛。

    不知不觉中,三个人的鱼越钓越多,越钓越高兴。萧绾甚至把先前老头出现时引起的不快给彻底忘记了。

    谁知,待她钓上第六条野鲫时,那个油光满面的矮个子胖老头居然阴魂不散地又往这边过来了。

    她以为老头又是来找碴儿的,在老头快要走近的时候,故意飞快别过头,收了钓竿,大声提醒盛清让和沈醉墨:“盛公子。沈醉墨,现在天色已晚,我们的鱼也已经有不少了,快收了钓竿一起回去吧!”

    “好。”盛清让、沈醉墨也注意到了老头过来,自然明白萧绾的意思。

    他们的钓竿上这时恰好有鱼上钩,当即各自收起钓竿。纵身跳到萧绾身边,把钓到的鱼放入水箱,陪萧绾一起从石屿跳上湖岸,装作没看到老头的样子,无比淡定地绕过他往回走。

    老头也不生气。屁颠、屁颠地掉头紧紧跟在身后,拿一双贼亮的眼睛一会儿往沈醉墨手里的水箱看看,一会儿又往萧绾背上的行囊看看,直看得沈醉墨、萧绾和他们身边的盛清让心里都有点发毛,以为老头是在琢磨到底抢水箱好、还是抢行囊好,暗暗各自戒备着,随时准备联手跟老头干一仗。

    可老头看起来还挺沉得住气的,直到萧绾他们离开湖边,往扎营的小山坡方向走,他依然只是保持紧紧跟在萧绾他们身后,拿一双贼亮的眼睛一会儿往沈醉墨手里的水箱看看,一会儿又往萧绾背上的行囊看看的动作。

    萧绾实在讷闷不已,不由得转过头,冷冷瞪着老头,忍无可忍地沉声问:“你已经跟着我们好一会儿了,到底想要干什么?”

    老头意态闲逸地轻松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回答:“你们都很可爱,我想跟着你们学习、学习变得可爱的经验。”

    “哦,那你可真是好学呀!”萧绾根本不相信老头的说法,不无讽刺地重重感叹了一句,将计就计表示:“不过,真是不好意思,现在太晚了,我们都要回家,没时间给你传授‘变得可爱的经验’。如果你真的想学的话,可以明天下午到湖边等我们,我们到时应该有可能还会过来钓鱼的。”

    “不行,等来等去的,太麻烦了!”,老头没上当,一脸自信地告诉萧绾:“我的学习能力强,只要跟在你们身边观摩一段时间,就能自己领悟,根本不需要你们特意传授,你们只管像刚才一样,当我不存在,安心回家,该吃吃,该睡睡就行。”

    “嗬,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么?明明是要赖上我们纠缠不清,居然还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可真是不要脸!”萧绾意识到老头是存心要与她和盛清让、沈醉墨过不去,也懒得费心思跟老头周旋了,边说边停下脚步,冲身边的盛清让、沈醉墨使了一个眼色,三人默契地同时出手,点向老头周身的要|岤。

    没想到,老头早有提防。

    他“嘿嘿”一笑,不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闪身避开他们的袭击,还在他们来不及转身之际,游刃有余的反过来欺近他们的身后,伸了手接连点向他们周身的要|岤。

    他们顿时大吃一惊。

    其中,萧绾由于身法跟老头差得不远,倒是及时侧身避过了老头的袭击;盛清让身法比老头差了不少,侧身时,只撤出一半的身子,剩下一半身子上的两处要|岤都被老头给制住了,变成半个身子能动、半个身子不能动的诡异状态;沈醉墨身法跟老头差距最大,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直接被老头给制住六处要|岤,站在原地,保持着之前袭击老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老头倍感得意,笑眯眯看向因为发现盛清让、沈醉墨已经被他制住而一脸焦虑的萧绾,指着盛清让、沈醉墨,大声提醒她:“我的点|岤手法,是天下一绝,除了我本人,无人能解。现在,这两个人被我制住要|岤,必须在一刻钟之内被我解开才没有事,否则的话,会在一刻钟之后,全身筋脉寸断而死!”

    “是么?”萧绾在湖边时见识过老头的狡诈,不相信老头,以为是在吓唬她,仗着自己就在盛清让身旁的距离优势,一边充满戒备地紧紧盯着老头,提防他发动突然袭击,一边迅速伸了手小心翼翼摸向盛清让身上中|岤的地方,打算先弄清楚老头是用什么手法点住的,再想办法解开。

    可惜,盛清让身上被点的|岤位很奇怪,用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方法,她在盛清让身上中|岤的地方认真摸索了好一会儿,始终都感觉不出老头是从哪个角度出手点中盛清让的|岤的,压根儿没办法解开。

    她心里很是气馁,担心继续摸索下去,一刻钟很快就会到了,不得不收回手,指着盛清让与沈醉墨,沉声问老头:“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替他们解|岤?”

    老头微笑着勾勾手,示意萧绾跟他走到一边,以只有萧绾能听到的声音,神秘兮兮地告诉萧绾:“你刚刚去钓鱼的那个湖里有个很大的太岁,它今天晚上会现身,只要你答应今天晚上帮我去湖边钓它,不管钓不钓得到,我都会马上放了你的两个同伴,并且,如果万钓到太岁了,我将还会从太岁身上割一块肉送给你!”

    “真的?”萧绾目光一亮,立即来了兴趣。

    她从来没有见过太岁,倒是曾经听郑香蓉提起过。据说,这是一种比灵芝更珍贵、稀有万倍的药材,它模样像动物的大脑,表面往往裹着一层像是刮了毛的猪皮,明明生长在土里、水里,却没有根。要是平常人服用了它,能够多活数十年,要是练武之人服用了它,不仅能够多活数十年,还能够迅速增长数倍的功力。

    “当然是真的。”,老头怕萧绾不信,特意解释给她听:“虽然太岁很珍贵,可我已经在这个湖边守了好几年了,见过那个太岁,它看上去至少也有百余斤,分你一块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行,那我愿意今天晚上陪你一起去湖边钓太岁!”萧绾当机立断,装出十分惊喜的样子,爽快地表态。

    她心里很清楚,只有答应了老头,老头才能解开盛清让和沈醉墨身上的要|岤,至于能不能钓到太岁,倒在其次,因为,依老头的狡诈,如果没钓到太岁,老头会因为她已经得知太岁在湖里的缘故,担心她把事情泄露出去,引起很多人跟自己抢湖里的太岁,杀她灭口;如果真钓到太岁了,老头又可能会因为她已经得知自己拥有太岁的缘故,担心她把事情泄露出去,引起很多人跟自己抢自己手里的太岁,杀她灭口!

    116 合作愉快(一)

    盛清让与六个师兄弟这些年患难与共,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

    他刚才其实是因为担心萧绾的安危,打算自己替代她,又怕被她拒绝,才特意绕了个大弯,提出让武功最好、身法最快的人扮成萧绾的样子去陪老头钓太岁的。

    为了早点把事情给定下来,他悄悄拿胳膊肘碰了碰他身旁那个最早流露出对太岁感兴趣心思的师弟,示意他把自己给推出来。

    那个师弟既不舍得把他推出来,又不好随便把另外的师兄弟推出来,内心小小纠结了一下,最终“咳、咳、咳”地连续掩饰性干咳数声,指了他,告诉沈醉墨:“是他!”

    “哦!”沈醉墨顺着那个师弟手指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盛清让一眼,转头跟萧绾商量:“主子,我觉得盛公子的办法不错,咱们就这么把计划给定下来吧!”

    “不,他这计划有漏洞,还是照我的原计划好。”萧绾严肃地摇摇头。

    尽管盛清让是特意绕了个大弯来让自己代替她去陪老头钓太岁的,可盛清让喜欢她的心思在湖边时已经被老头当着她的面揭穿过,她又哪里能看不出来盛清让的真实心思!

    她现在因为跟三皇子的约定,五年内根本不能对盛清让的感情有任何回应,不愿意让无辜的盛清让来为自己冒太大的风险,严肃地指出:“盛公子的身材很高大,我的个子却比较小,他扮成我的样子根本不像,只要一被老头看到,就会露出破绽,徒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会的,我师父教过我缩骨法,要变得跟你一样的个子,根本不难。”盛清让早料到萧绾会有这方面的顾虑。完全胸有成足。

    他为了取信于萧绾,当着萧绾的面,直接“咔嚓、咔嚓”地不停抖动着全身的关节,只用一小会儿。就由近一米八的身高变化为萧绾现有的一米四八身高的模样。

    萧绾看得惊讶不已,只好另找了一个借口来拒绝他:“就算这样,还是我自己陪老头钓太岁更好。因为,虽然你的武功、身法在你师兄弟们中间是最好的,可从老头之前出手点我们|岤位时你我的反应来看,我比你要躲得快。大不了,到时老头出手对付我时,我避其锋芒,逃跑就是了,总比你武功虽好。却被身法给拖了后腿要安全!”

    “不,你误会了!”,盛清让虽然喜欢萧绾,却也还没有到为了萧绾不顾个人安危,盲目帮助萧绾的地步。他不假思索地解释:“我的身法不比你差,之前之所以躲得比你慢,是因为我当时根本没料到老头有能力反击我,完全没有提防。”

    “可是——”

    “主子!”

    萧绾借口用尽,仍然没能劝阻住盛清让,心里不免有些急躁,正准备硬着头直接拒绝盛清让。沈醉墨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他看向萧绾,不满地问:“主子,盛公子武功比你高,身法又跟你差不多,肯帮你一把,是好事。你何必非要拒绝不可呢?”

    “你之前也看到了,那个老头的武功高,身法快,盛公子跟他对上,不仅没有优势。还极可能会吃亏,”,萧绾能理解沈醉墨作为自己的小厮,凡事以自己为重的心情,却不喜欢他一再出面干涉自己的决定,严肃地瞪他一眼,认真解释:“而我跟盛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能够得到他这一路上的帮助已经很不错了,不应该再由着他为我冒太大的风险,否则,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难安!”

    “可是,之前,你要不是为了我和盛公子,也不会答应老头的要求,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和盛公子必然这一辈子也会良心难安的!”沈醉墨皱起眉头,根本不赞同萧绾的观点。

    他虽然才跟了萧绾两天,却已经从这两天的经历中看出萧绾是一个很讲道理,又心理善良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自身武功和身法相对于盛清让来说,差了不多,他早就已经不等盛清让开口,就率先自告奋勇地要求去代替她跟老头一起钓太岁了。

    为了说服萧绾,他抿唇略想了想,郑重地提议:“主子,要不这样,在盛公子假扮你的样子跟着老头以后,不管我们有没有钓到太岁,在我们离开湖边之前,都安排几个人装成抓到太岁的样子,远远地欢呼着,把老头给引过去,以便让盛公子能够借机从老头身边逃走吧!”

    “好,这倒是个很不错的好主意,”,盛清让怕萧绾又要提出异议,不等萧绾开口,抢先赞叹了一句,才看向萧绾,诚恳地表示:“我是真的心里有把握不会让自己吃亏,才打算假扮你的,而且,如沈醉墨说的那样,你要不是为了我和他,也不会答应老头的要求,我现在假扮你,至多也只能算是投桃报李,要是你非得还要跟我客气,就真的太见外了!”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由你假扮我陪老头去钓太岁吧!”萧绾目光中微不可察地掠过一抹无奈之色,点头同意。

    沈醉墨的主意的确不错,盛清让的表态也很有道理,到了这个份上,她要是继续坚持己见,就的确像盛清让所说的那样,显得有些见外了。

    她认真想了想,示意盛清让跟她走到一边,从背上行囊里掏出两个小瓶,交到盛清让手里,指了它们,低声提醒:“这两个瓶子中,用蓝布封口的瓶子里装的是带着淡淡龙涎香味、人只要一闻着,就会很快散去功力的药物;用红布封口的瓶子里装的是相应的解药。老头跟我约定是戍时三刻在我们之前跟他分别的地方等我,你到时在跟他见面前,先服下解药,再把蓝布封口的瓶子放在怀里,打开封口,让它直接从你怀里慢慢散发气味,令老头不知不觉中招。”

    “好。”盛清让没想到萧绾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不由得目光一亮,马上把两个瓶子都塞入怀里。

    接下来,大家看事情已经决定好了,都自觉分散开,开始准备晚膳。

    盛清让的六个师兄弟,三个负责去附近树林寻找干柴,三个负责去附近树林砍大树枝回来搭木架子,砍小树枝回来做插杆,把已经处理好的野猪、兔子、野鸡、野羊穿进插杆,搁到架子上摆放好。

    萧绾则带着盛清让、沈醉墨拿着水箱走到小山坡旁的一个小溪边,一起处理水箱里的鲫鱼。

    待把鲫鱼处理好回到扎营的地方时,盛清让那三个负责找干柴的师兄弟早已找了三捆干柴回来,正帮着另三个师兄弟烧火烤架子上的野猪、兔子、野鸡、野羊了。

    萧绾和盛清让、沈醉墨不甘示弱,当即把鱼也用插杆插了,直接用手举着放到火上去烤。

    由于大家都是用自带的佐料来处理食物的,待野猪、兔子、野鸡、野羊和鱼都先后烤熟之后,就数萧绾的鱼闻起来气味最香,吃起来无论是肉质、火候、还是味道都最好。

    盛清让的师兄弟们都很意外,纷纷凑到萧绾跟前,找她取经。

    萧绾一向舍得在吃的东西上下功夫,自然是有经验的,马上边吃边毫不吝啬地一一讲解给他们听。

    至戍时初,大家都吃好了,开始准备动身去湖边。

    其中,盛清让的师兄弟正在整理身上的装束,沈醉墨正从小山坡周围拣了个头、形状相像的椭圆形小石子往一个小布袋里装,而盛清让则拿了萧绾递给他的一套备好的外裳,进入营帐,把自己易容成了萧绾所扮的纨绔子弟模样,才缓缓从营帐里走出来。

    他的易容术倒是很不错,几乎已经把自己的面目变得跟萧绾所扮的纨绔子弟一模一样,毫无破绽。

    可萧绾看到他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