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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的宠妻第6部分阅读

    了吗?”似云捺着性子问。

    “真的没有,爹地说以后我有问题可以问他。他说我不可以问一些会让妈咪不好意思的问题,因为妈咪是女生,而男生的第三条守则就是照顾女生。”

    唐奕像是完全接管了她的生活,连一向聪明得令她头疼的儿子都让唐奕收服了。

    她试着忽略心里一道莫名的酸楚,状似轻松的问:“那请问男人的第一条跟第二条守则是什么?可以告诉妈味吧!”

    “第一条是做事劝奋努力,第二条是要有责任感。”翰禹说得头头是道。

    “爹地到底灌输了你多少条男生守则?”

    “不多,到目前为止只有三条。爹地说,以我目前的年龄,这三条就够用了,等我满十八岁他才会再教我其他限制级的守则。”

    限制级?她睁大的眼睛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本想再说些话,可唐奕在这时走进了餐厅。

    他十分理所当然的坐在似云隔壁位子,唐奕强烈的存在感,给了似云很大的压力。

    空气在瞬间变得沉滞,翰禹好奇的眼睛在唐奕与似云身上来回打转。

    似云注意到唐奕给了翰禹一个特别的眼色,而翰禹立即点点头,他们父子共有的默契让似云有种被排拒在外的疏离感。

    她用最快的时间喝完牛奶,想藉洗杯子的动作离开,可是唐奕的动作比她还快,他在瞬间拿走了她手中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牛奶,不到十秒即一口气喝光。

    而她,还处在呆愣之中。

    “好了,我们可以出门了。”唐奕宣布。

    今天正巧是礼拜天,她猜唐奕是要带他们出去玩吧。

    “我们要去哪儿?”翰禹问。

    唐奕看了眼似云,声音里突然出现似云不熟悉的冷漠。

    “去看爷爷。”他对翰禹说话的同时,眼睛转向了似云,他想知道她的反应。

    没人说话,似云是太过惊讶,因为打从唐奕介入她的生活至今,他从未提过他的家人,似云以为他不愿让她介入他的生活,以为他……算了,她也不知道该怎样以为,现在的她是一团混乱。

    而翰禹,脸上似乎有着明显的不安。

    看着两人的反应,唐奕心想着,他的决定是不是太突然了?

    可是,他只是单纯的想让似云了解他,至于那个家,对唐奕来说不过是形式上的存在罢了!除非必要,否则他非常不愿意回那个“家”。

    然而眼前的状况是,他这个人对似云而言是陌生的,似云不了解他何以由唐翰廷变成唐奕的过程,他必须以这个方式让似云明白。

    “爷爷会不会不喜欢我?”向来敏感的翰禹问出了他的不安。

    “你这么聪明可爱,爷爷一定会喜欢你。就算爷爷不喜欢你,爹地还是一样爱你,绝对不会改变。不过,爷爷生病了,如果他没跟你说话,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我们只是回去一下子,你不用担心,不管有什么事爹地都会陪着你跟妈咪。”

    唐奕的话有大半是说给似云听的,他不希望她有任何不安。

    翰禹点头回应,至于似云则无任何回应。

    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在阳明山上的一幢别墅前。

    似云还不能确定眼前这幢大得不像话的房子,就是唐奕所谓的“家”。

    当车子确实停在别墅的前院大门,唐奕掏出了电动遥控器按下开关的那刻,似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窒碍不顺。

    她突然伸手拉住唐奕握在排档杆上的右手,带着万分迟疑的开了口。

    “我们可以不要进去吗?”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受,一幢大得不像话的别墅,外加比别墅大上四、五倍的庭园,让她觉得与唐奕之间隔着天与地般的遥远距离。

    唐奕反手握住她,一路上展现的冷漠表情柔和了许多。

    “云云,我不比你喜欢走进这扇门,可是我希望你能知道真正的我,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带你回来只是想让你认识我的过去,就这样而已。”

    她不明白唐奕的表情里有股淡得几近看不见的恨意从何而来,一路上唐奕不曾开过口,仿佛陷在某种她碰触不到的情境中。

    似云对唐奕的话不置可否,因为唐奕的表情太过坚毅,就像是即将要面对一场战争般的将自己武装起来。这样的唐奕,该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吧!

    门完全打开后,唐奕直接开往别墅的大门,将车子停妥后,带着似云、翰禹进了屋子。

    这一小段路程里,唐奕两手各握着似云与翰禹的手。

    一进大厅门,一位看似管家模样的老伯出现在他们面前,看见唐奕,再看向唐奕带回来的一大一小,对方脸上有明显的惊讶表情。

    “少爷,您终于愿意回来了。”

    唐奕冷然的面对说话的人,不作任何回应,迳自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人呢?”

    似云更摸不着头绪了,唐奕从不曾如此冷酷过,至少在她面前他从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在似云的印象里,唐奕待人向来有礼而温和。

    而现在的他却极端的无礼且冷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现在的他吗?这就是他带她回来的原因?让她见识这个他吗?

    “老爷在玻璃花屋。少爷,其实……”男人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让唐奕打断。

    “林伯,不用说了,我自己过去找他。”说完,唐奕转身拉着似云与翰禹往屋外走。

    管家追上唐奕,欲言又止的想解释什么。

    “少爷!老爷……老爷……有客人。”

    “那个女人吗?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也只是带我的女人回来看看。”唐奕话里蕴涵了一份刻薄。

    似云的脑子飞快运转着,她只能拼凑出唐奕跟他父亲不合,而且他似乎痛恨着他父亲身边的女人。

    那么她自己呢?在唐奕心里有什么地位?

    他的措辞、口气,就像她只是他的一件附属品,一件可以拿来炫耀或者当作武器的附属品。

    唐奕厌恶他父亲的女人,所以就带她回来吗?

    带一个他父亲可能会不喜欢、或者最好非常不喜欢的女人回来,向他父亲示威吗?

    似云只能胡乱猜测着最具可能性的事实,她厌恶眼前的状况,厌恶唐奕只是利用她当作报复工具的可能性。

    唐奕的脚步急促,沉浸在某种似云不明所以的强烈情绪里的他,没察觉到似云与翰禹几乎是用跑的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一个真正的玻璃花屋!似云在心里惊叹着。

    眼前的花屋竟然比她与翰禹住的三十坪小公寓要来得大,玻璃屋里种满了许多她根本不清楚的花卉品种,但看得出来花屋是有人在细心照料着。

    踏进花屋第一眼她便看到一位年约六十出头、坐着轮椅的老人,身边站着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

    他们不知为何而笑,但看得出来他们很开心,他们似乎也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唐奕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他们。

    似云敏感的注意到轮椅上的老人看见唐奕时,那一闪而逝的复杂表情。当老人注意到她跟翰禹时,脸上的表情更为激动而复杂。

    老人似乎不方便说话,因为他的脸部肌肉看似僵硬而不自然。

    “翰……廷他们是?”老人果真如似云所见,很困难的表达了意见。

    “省省你的力气,她是我的女人,这是我的儿子。我只是带他们回来看看,马上就要走了。”

    唐奕的口气冰冷且恶劣,态度傲慢又拒人于千里。

    “翰……廷……”老人很困难的想说话,眼睛则来回的在似云与翰禹身上扫视。

    翰禹也察觉了唐奕的异样,他几乎不敢有任何动作,然而看见轮椅上的老人好像想对他说些什么,他放开了唐奕握着他的手,走向了老人。

    一直以来,翰禹就是个体贴的孩子,无论是对家人或者其他人。

    站在老人面前,他似乎无法决定该不该开口,因为爹地对这个老爷爷的态度很怪异。可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老爷爷应该就是他的爷爷,因为他跟爹地长得很像。

    老人激动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孩子,很困难的举起手想摸摸翰禹。

    翰禹很自然的伸手握住了老人颤抖的双手,下一刻他转过头望着唐奕,惶恐的征询唐奕的意见。

    “爹地,他是爷爷吗?我可以喊他爷爷吗?”翰禹知道唐奕在生气,对这位老人生气。可是,妈咪教过他,对人要有礼貌,而看见行动不便的人总会让翰禹升起一股同情心。更何况,这位老爷爷很可能是他爷爷。

    唐奕点点头,毕竟孩子的世界单纯,他不想因为大人们的复杂关系而让孩子变得无所适从。

    翰禹立刻开心的转过头面对老人,对着老人说:“爷爷,你好。我是江翰禹,那位是我妈妈江似云。”

    一声爷爷,让轮椅上的老人激动得落下了眼泪。

    “乖……”

    翰禹伸手擦拭老人脸上的眼泪,体贴的说:“爷爷你说话不方便,我来说就好了。你是因为太高兴才哭的吗?”

    老人安慰的看着聪明的翰禹,点点头。

    “我也很高兴能看到爷爷,可是我不会哭,因为这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所以爷爷也不应该哭喔。”

    翰禹试图安抚老人激动的情绪,站在一旁的三个大人都对这个画面未置一辞。

    老人的头点得更用力了,然而眼泪却落得更多。

    在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而现在行动不便的他,连表达自己的意念都不方便,只能任由情绪在脑海里翻覆。

    唐奕很突然的介入了翰禹跟老人之间,不带丝毫感情的说:“我们该走了。”

    听见这话,老人试图紧握住翰禹的手,着急的说:“留……下来……吃……”

    唐奕丝毫不领情,依旧冷漠。

    “不用了,我说过我们只是回来一下,这里还是留给你跟你的女人吧!翰禹,我们该走了!”

    翰禹很为难的看着爷爷与爹地,最后他很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希望能顾全两边。

    “爷爷,爹地还要去忙其他的事,我们下次再来看你,你的身体要赶快好起来,好不好?”

    老人感动于翰禹的懂事,为了不让孩子难为,他勉强点了头也放开了手。

    眼前的一切,让似云觉得无法忍受,因为现在的唐奕看起来就像个不折不扣的浑蛋。

    似云甩开唐奕的手,也走向了老人。

    “唐伯伯,下次我再带翰禹来看您,就算唐奕不来,我也会带翰禹来,只要您不嫌弃我们,您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谢……谢你,一定要再来……看我,谢……谢。”老人祈求的眼光和一声又一声的道谢,让似云觉得鼻酸。

    “我会的,您好好休息。”

    说完,似云拉着翰禹走出玻璃花屋,而唐奕也跟着他们出来。

    车内沉闷的空气持续着,似云已经无法决定究竟该相信什么。

    是眼前这个对亲生父亲残酷无情的唐奕,或是当年义无反顾地给陌生的她一份安定生活,温和良善的唐奕?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唐奕?

    唐奕沉默的一路将车子开往离似云公寓最近的一座小型公园,停好车之后,唐奕转头向后座的翰禹说:

    “翰翰,等会儿你自己玩,爹地跟妈咪有话要说,我们会坐在那里,好吗?”唐奕指着车窗外,离儿童游戏器材最近的一张长凳。

    翰禹点点头,虽有点犹豫,可是他依旧说出忍耐很久的话。

    “爹地,我觉得你对爷爷的态度不好,不管爷爷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我还是觉得你不应该对爷爷那样。就像我对爹地一样,以后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对你那样,因为你是我爹地。而且,爷爷在生病,你更不应该让他伤心。”

    唐奕叹了一口气,他在翰禹面前确实做了一个最坏的示范。

    “谢谢你告诉爹地这些话,我知道我做错了。爹地会好好反省,对不起。”

    唐奕很真诚的道歉,为自己错误的示范。

    然而他一点也不后悔先前对他父亲的态度,只是在孩子面前,他不想解释太多。

    “我们会去看爷爷吗?”翰禹问。

    “如果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

    翰禹微微一笑后,开门下了车,跑向儿童游戏器材的方向。

    唐奕转而面向似云,她完全不理会他,背对着他看向窗外的公园。

    “很气我?不想理我了?”

    完全没有回应──

    唐奕不再说话,他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似云座位的车门,将似云拉出车外。

    她被动的跟着唐奕的脚步,因为唐奕紧握住她的手。

    下了车,缓步走往唐奕先前指的那张长凳,沿途唐奕只说了一句话。

    “等你听完我的故事,再决定要判我什么罪,好吗?”

    他的话里有份不容忽视的深沉哀伤,似云的目光这才落至唐奕身上,带着浓浓的研判意味。

    而唐奕此时的表情不再如先前般充满武装与攻击,现在的他仿佛十分脆弱、仿佛背负了沉重的伤痛,这样的唐奕让似云忍不住心疼。

    她依然保持沉默,尽管心头的情绪很多样、很复杂。

    阳光正烈,公园里没有太多人,因为今天不是假日。

    尽管阳光刺眼,公园里的绿荫浓密得让人感受不到难忍的炽热,还有微风舒舒缓缓的在空气里游移。

    如果不是情绪太纷乱,她会好好享受此刻的闲适。

    真的,毕竟这样的好天气在台北的冬天里,并不多见。

    我们的故事,

    就要在这里划下句点。

    因为在爱里头,

    我们终于有了另一段。

    唐奕的表情很淡,淡得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公园长凳上坐着的两个人各怀心事,唐奕的眼神落往遥远的方向,看着他的似云则满心疑惑。在片刻沉默后,他很突然的开了口。

    “我父亲原本是个医生,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是个十分忙碌的人。医生原本就是十分忙碌的职业,可是他不希望一辈子只当个医生,所以他将所有的精力投注在他的事业上,从大医院的主治医生到开立一所医院。”

    “有了医院后,他更忙于扩充自己的事业版图,一直到现在你看到的永堂集团。我十五岁那年的一个星期天,记得那天是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那天早上,我母亲在电话里跟我父亲大吵了一架,我不知道他们吵些什么,但话题不外乎是我父亲在外面的那些女人,我已经习惯了。”

    唐奕深吸了口气,藉此平复痛苦往事带给他的情绪起伏。

    而似云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看得出来唐奕仿佛在努力压抑着某些强烈的情绪。

    “那天中午,我母亲突然决定带我到公司找我父亲,我记得那天她穿了一件水蓝色旗袍,那是我父亲最喜欢的颜色。一路上她告诉我,我父亲说他不想再继续过这种争吵的日子,他说外面那些女人只是我母亲的想像,而我母亲决定相信我父亲。”

    “我们到了公司,直接进了我父亲的办公室,结果却看见了我父亲正紧紧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就是你今天看到的人,她是我父亲的秘书。看到那一幕,让我母亲完全崩溃了。她不再跟我父亲吵,而我的父亲面对我母亲的沉默也无言以对。”

    “接下来,我母亲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状况下,从永堂在高雄分公司的大楼中我父亲的办公室跳楼了。那是我人生最漫长、最混乱的一天,那天之后的一个月里,我跟我父亲一句话也没说过。”

    似云听着唐奕的话,不由得落了泪,她感受到唐奕话里的深沉痛楚,也看见了唐奕眼角泛着的泪光。

    霎时,她明白了唐奕的无情与冷漠,是源自于太过深刻的爱与痛苦。

    对于这一切,她完全可以体会,唐奕经历的每一分痛苦,就像她曾经历过的一般。

    是啊!她跟唐奕之间竟有这样“同病相怜”的遭遇。

    会不会当年的唐奕会选择帮她,就是因为他们彼此的境遇相似?那唐奕在她身上看到的,究竟是江似云本身,还是他十五岁的倒影?

    他们是那么相似,都有着同样的恐慌、同样失去亲人、同样不知所措……

    上天跟他们两个人,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啊!

    似云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深刻的无奈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