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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锅卖铁养王爷(下)第3部分阅读

她,直接把人扛上肩头,像扛麻袋似的走出门外,接着,将她往正低头啃草的大马背上一丢,鱼小闲晕头转向之际,被这一扔,五脏六腑差点要移位了。

    “你……”她还想嚷嚷,哪知道紫郧跨上马背“驾”的一声,那大马便撒开蹄子往前跑去。

    鱼小闲哪还有开口的机会,她被颠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幸好肚子里没有多少食物,要不然肯定得全吐光。

    似乎是解气了点,紫郧嘘声勒了缰绳,风擎电驰、肆意奔驰的大马慢慢停下蹄子。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以后不许这样扛着我,胃都快呕出来了。”一停下,她就直接开炮,没有意识到他两只胳臂正穿过她的胳肢窝将她提了起来,令她面对着那俊美的罪魁祸首。

    “跟你用讲的你不听,我只好用强的了。”他倒是笑了,带着说不出来的狡狯,看着鱼小闲因为生气而精神奕奕的眼眸,泛着莹莹光泽的脸蛋,他让她的臀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面对着他。

    “哼,混账!”她撇开了涨得通红的小脸,这种暧昧的姿态……太难看了!

    “就算你出口不逊,本王也不会放你走,无论你说什么没用。”他伸指替她拂去被风吹乱了的乌丝长发,然后将她的双手合在手心。没有她在身边,他一天都受不住。

    鱼小闲心中一叹,“我本来就打算去寻你。”吾心安处,即是吾乡,他在哪,她的心便在哪里。

    他惊喜得眉目俱动,手下的劲道也越发强焊,“半路上就算你后悔,我也不会放你走。”

    “我已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会再想不开了。”

    “虽然要求女子说话要算话有点愚蠢,不过,你最好记得你今天对我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

    看着他焦急的神情,鱼小闲朝他温柔一笑,伸出了手环住他的腰身,脸贴着他的胸膛。“你别跟我置气,我真的很不习惯。”

    她想通了,女人要幸福,首先一定要勇敢。

    为了十四郎和她自己,就奋不顾身一回吧,她会努力,虽然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

    也罢,虽然将来会怎样她不能预料,但是她知道现在十四郎对她的真心,能守多久便是多久吧。

    他摸了摸她的发,“有件事我得同你说一说,我虽为王爷,但经年戎马、戍守边疆,一直没有成家,还未娶王妃,西北虽然没有大都和南方富庶丰饶,但也不差,那边有美丽辽阔的草原,草原上可以听得见牧羊女高亢的歌声,人民热情乐观开朗,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规矩没这边的多。”他,就是那里的规矩。

    他想安她的心,想带她去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去体会那里的民生风俗,希望与他爱的人远离朝廷内的斗争,在他的封地里自在荣养悠闲一世。

    “被你一说我都心痒痒的了。”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本王今年二十有七。”

    这是交底吗?

    “这里的男人不是十七、八岁就儿女成群了?”

    “我这不是等着你替我开枝散叶吗?”他亲吻了下她的脸,“其实还有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听着。”

    “我是皇族宗室,后宅有品级的女人是有规定的,根据祖制,除了正妃,其余三侧妃,都要上玉牒的,至于良娣、良媛那些姬妾不值一提……这些,你能理解吗?”

    紫郧略显粗重的喘息在她耳畔响着,鱼小闲听了半晌,终是心软了一点,看了他几眼,神情没变,但缓缓的点了头。

    她知道,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要相应承担什么样的压力和付出努力,这世间,没有什么平白无故得来的福气。

    紫郧双眼满是光芒,鱼小闲自嘲的笑了笑,轻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要我跟你走可以,不过,你得让我回村子一趟。”

    紫郧眼中的光芒立刻熄灭了。“由不得你反悔。”

    鱼小闲好声好气的解释,“我有好多事没交代,就这么走了嫂子会埋怨我的,说我没义气。”

    他放下心来,“记得长话短说。”

    “知道了。”

    紫郧嘴角翘了翘,便不再言语,带着她折回去,去了安家。

    知道鱼小闲要跟着紫郧到西北去,安娘子拉着她的手不放,临别有说不完的依依离情。

    “我真是舍不得……”安娘子的帕子擦了又擦,眼泪还是停不住。

    “虽然山高路远,但是只要想见还是有机会的,筝哥儿往后要谈了亲事,嫂子一定别忘了要给我下帖子,到时候就算我人来不了,礼一定会到的。”鱼小闲细细叮嘱。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倒是你这一路上要万事小心,小心别吃坏了肚子,天冷了,要注意保暖,莫招了寒,有空,要给嫂子捎个讯,让我知道你去到哪了,有没有安好妥贴……”说罢,又是哽咽。

    鱼小闲也被弄得鼻酸眼红,活脱脱一只红眼兔子,拉着安娘子的手不放,“我知道、我知道,嫂子吩咐的事我都记住了。”她擦了擦眼睛,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我这一去远得可以,馆子既然一直都是嫂子在打理,我想就全权交给你,往后,每半年让人把流水账带来给我瞧瞧便好。”

    “这使不得,我哪有办法看顾那么大一家铺子?”安娘子想也不想就推辞,那五花马可是她这妹子努力拚搏才拿下来的,她凭什么占这天上掉下来的便宜?

    鱼小闲轻笑的用肘顶了安娘子,俏皮的眨眼,“嫂子心里要是觉得碍难,就努力多开几家分店作为报答我的报酬好了。”

    安娘子细细推敲了下,一向柔软的眼底逐渐散发出一抹坚韧,这,她好像可以做得到。

    “另外,”鱼小闲拿出两张纸,是她原先答应要给曹老爷子的图纸,一张是蝶恋花——紫红单瓣芍药,金蕊掐丝,一只蝶儿栖在蕊心上,蝶身是各色由浅而深的蓝色宝石镶嵌,活灵活现,令人别不开眼;一张是孔雀开屏——玲珑展开的羽毛翠绿,羽支细长,由祖母绿宝石打造,绿碧玺、裴翠和稀有水晶构成大型眼伏斑纹,赤金雀嘴尖下坠一缕细细的金珠,尾末是光芒隐隐的橄榄石。

    单是图纸而已,已经让人浮想连篇,要真打造成实品,该有多吸引人就不用说了。

    最后鱼小闲拿出一个颇大的盒子,里面放着一颗漆雕球。

    “这是什么?”别说安娘子,就连安颐也没见过。

    “这叫漆雕球,也就是蹴跔。”鱼小闲解释。

    那漆雕球共有九层,取九九之数,它是用多种漆的颜色套雕的多层漆球,层层都有精美的图案和花纹,球的每一层都可以灵活的转动。

    鱼小闲原本打算要过个一年半载再把它推出来的,但她改变了主意。

    “嫂子,托你帮我把这漆雕球交给包叔,请他务必在六个月后才能交给曹老爷子,届时,拍卖得到的银子够他开一间民间漆作坊了。”六个月后他的技法更加熟练,无论面对任何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也能独当一面了,而漆作坊起码能让包老三安家立业,没有后顾之忧。

    安娘子这下真的惊跳了,“妹子,不是我不相信那个包老三,他真能成吗?”

    “我相信他有那能耐,”鱼小闲把盒子阖上,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这是我做的笔记本,里面有我做漆器时的一些心得,给包叔做个参考。”

    “人家就算师父收学徒也要藏几分私,我没见过像你这般忒大方的人,自己的心血就这样送人。”安娘子不以为然。

    “这个师父藏一点,那个藏一点,什么传子不传女,什么都藏私,很多器物的精华就那样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了,如果可以让更多人都能学到这技术,发扬光大,不是很好?”就算她撒手了,也不希望包家父女再回到以前那三餐不继的日子。

    既然已经伸手拉了一把,那个包老三也不是朽木,没有只做一半的道理,管不上的她不会管,能管上的,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你这心胸,我就算再活三辈子也学不来。”安娘子自叹弗如,对鱼小闲是五体投地的佩服了。

    不知道去办什么事情的紫郧回来了,那代表分离的时间到了。

    门外停着一辆不算气派却大气的马车,车夫已经候着,至于被差遣着去弄一辆要舒适又要结实马车的龙莲、黑炽玉、寒岁,皆已上马。

    “为什么不让村子里的人送送你,好歹每个人都托了你的福,把日子变好了。”安娘子舍不得啊。

    “嫂子就是坏,存心想害我哭。”不了,何必呢。

    鱼小闲上了马车,却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着在抹泪的安家人。

    她朝着他们摇手,摇得许久,摇得见不到人影了还在摇。

    她的心情忽高忽低、忽起忽落,没个着处。

    “总有机会可以回来的,不要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一直沉默地在旁边看着的紫郧摸摸她泛红的眼,亲了亲她的额头,再把她搂进怀里,低声安慰。

    “说得轻易,指不定到时候我已经白发苍苍了。”听着由紫郧身上传来的心跳声,她不禁觉得心安。

    “你头发白了,我牙也掉了,正好放下一切俗务四处云游。”

    “那你可得背着我了。”

    “不管去到哪,我都背着你……”

    未来旅程遥远,对鱼小闲来说是新世界,是未知的,离愁或许令人难过,但想象的未来却更让人憧憬。

    第十三章 入住滕王府(1)

    这个年,鱼小闲是在船上过的,过了小小一段水乡人家的日子,接着,换了马车,便一路在官道上奔驰,帘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本来隆冬就稀罕的绿色全部从眼帘褪去,最后入目只剩下漫天的沙粒。

    白日只见一颗明亮灼人的大火球,满地黄沙,夜里温度遽降,举目什么都看不见,就算堆了四、五个火篝,还是冷得人牙齿直打颤,但是她裹了紫郧给的大氅,倒也挡住不少寒冷,在无垠的漠地上,她抬头就能看见无边无际的黑色苍穹,觉得她的人也像长了翅膀般,获得了自从来到古代从未有过的心灵上的自由。

    这一路上吃喝都简陋,就连洗澡也不能,通常一个镇,一个饼,挟着两块牛肉,再配半皮囊的水,就已经是极好。

    她看紫郧也这么吃,她也慢慢的咬着咬着,和着水咽下去,虽然吃得慢,也从不曾浪费任何一块食物。

    而紫郧从不限制她喝水的次数,就算他知道沙漠里水比黄金还要珍贵。

    鞋子里积了沙,她学他们倒一倒,吃了一嘴的风沙,吐了就是,一个苦字都没喊,她的坚毅令寒岁一行人另眼相看了。

    直到某一天,鱼小闲已经记不得出门多少天了,终于来到一座城门口,城门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多数是商旅,原来这凉州位于军事要冲,是边陲重镇,也是此地一个重要的通商要阜,距离沙漠不远的邻近小国都会穿过沙漠来这里用牛羊马换些布料、麦子,加上骆驼行商经过,见这里的交易公平,来的次数变多了,不知不觉便演变成一个小小的经济枢纽。

    当然,紫郧刚来那会儿,并不是这么回事……

    城门兵卒衣着陈旧但看守严格,仔细对照过手中资料才会放行,排在后面的他们也等了不少时候,直到龙莲掏出腰牌,兵丁见着马背上的紫郧居然显出少见的激动,喉咙滚了滚以后,肃然的放行。

    车马很顺利的进了城门,紫郧经过那兵丁时出人意表的问了他一句,“蔡老太太的腿可好些了?”

    那兵丁看起来很年轻,只是漠地的风霜在他脸上添了几分粗犷的抢桑,“多谢王爷挂念小人祖母,祖母日前已能下地,她还叨念着许久不见王爷,不知可否安好?要能知道您平安回来,肯定立马上寺庙烧香还愿了。”最后几句竟已见哽咽。

    “托老太太的福,本王已是无事。”

    “老天爷总算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小兵似乎快哭了。

    鱼小闲在车里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从这小事可以看得出来,紫郧在凉州名声似是不坏。

    她没想到这不过是外城门,又经过好几个关卡,再进去才是真正的凉州城内,而紫鄙经过每一个关卡,都会有人来请安,一个胆大的门卒竟然高兴得想来抱他的大腿,后来被他的长官斥退才作罢。

    原来他的人缘不只不坏,还挺受爱戴的。

    这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这凉州城里的人民,就连兵将都是紫郧养着的,若没有他养着,每个人想吃上一口安心饭都成问题。

    马车碾着三丈宽修筑着青石板的大路,嘎啦声不绝于耳,举目并没有很荒凉,至少比鱼小闲想象中的要好上好几点,路旁有石砌的民宅、官府、佛塔、寺院、市集,建筑物都不大,看起来也不那么好看,但胜在结实。

    这十年,紫郧把这据说就连耗子都不愿意来打洞的苦地方经营了起来。

    倘若她没有来这一趟,怕是一辈子都会被刻板的印象框住,以为位在白璧皇朝最偏远的地方,充满异域风情,却也是苦寒之地,而无法想象它真正的样子。

    知道这里无论如何都还是军事要地,建筑肯定不同于江南的小桥流水,但见到滕王府的门面时,她还是很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老土样盯着那门看了半天,过了一会儿,才自嘲一下自己这乡巴佬。

    朱泥大门钉了成排的铜铆,两侧青石砌成的围墙,灰色墙瓦大气而整齐,守门的护卫都带着大刀,杀气凛凛。

    到了这里,一路随行的三十几辆大车就不和她一道了。

    这三十几辆大车都是沿途经过一些大镇,紫郧吩咐下去,由黑炽玉几人和手下人去采买来的对象,买东西哪不用花时间,鱼小闲一开始这么以为,不料,这些全是紫郧事先规划好的,他们一从寡妇村出发,龙莲等人就出去办事,行经半路,这三十几辆大车便开始陆续加入他们的车队。

    她问过紫郧这车里都是些什么?他只简短的说都是他那封地里缺少的东西。

    见他没有多谈,她就不问了。

    他们难得来一趟南方,能置办多少东西,就置办多少。

    进大门后,她不断的掀开纱帽,抬头去看这幢已经尽量细致,却仍显粗糙的府邸。

    大圆柱,大拱门,大园子,什么都很大。

    西北疆域开阔,王府也建得大,不似京中皇族子嗣府邸都受规格限制,在这里,家法、规矩都自成方圆,咳,也就是说,只要紫郧说了便算数。

    她笑咪咪的,并没有因为王府的粗糙而减少她眼中闪烁的光芒。

    这里也没有京中那些矜贵人家的前门、二门之分,应该说紫郧这王爷当初盖王府的时候压根没想过他的府里会有女眷。

    这里进进出出的要不是他的亲兵、武将、校尉、师爷、长吏,要不就是来他这里找酒喝的那五虎将……都是男人。

    于是他便不觉得需要多此一举,所以,整个滕王府都只粗粗的分了个前院和后院。

    前门里早有获得信息出来候着的管事们、丫鬟、婆子、小厮,人不多,鱼小闲十根手指就数得过来了。

    能安心放在屋内,这些人都是紫郧信得过的人,他们也事先被知会过,大难不死归来的王爷会一并带回他们的王妃。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紫郧遭难的事情虽然被他那些得力的家将极力隐瞒,但是瞒不过王府里的人,于是下了死令要他们绝口不谈,谁敢多嘴说出一个不该说的字,就自己提头来见!

    但无论他们如何的封锁消息,战后来求见滕王的官员却没一个能见着紫郧的面,加上原本常在凉州城里巡视的他突然就这么闭门不出,怎能不引起各式各样的揣测,日子一久,便人心不安。

    几个月前,消息传回府邸,王爷无碍,这帮人才放下提到喉咙口的心,每天提着水桶抹布把王府打扫得一尘不染,盼望着王爷早日归来。

    他们来见了礼,紫郧把他身边的鱼小闲推出来,“你们来见一见未来的王妃,将来她就是你们的主母,她说的话就是本王的意思,不得违逆。”

    他在路上已经给皇帝上了折子,说他已有王妃人选,因路途遥远,不克回京等等……至于这道折子会在大都引起什么风波,他不管。

    他刚来封地的时候太后有意给他指婚,让他娶妻后再赴任,他以“年纪幼小,未立业何以成家”推掉太后的“好意”,这些年,京里的那几位,只要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