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不做你的天使 > 不做你的天使第7部分阅读

不做你的天使第7部分阅读

    瑶深吸一口气。

    “你不知道她是我朋友?”

    “知道。”

    “那你为什么纵容你学妹带人来找我朋友麻烦?”棋子忽又笑了,“我的朋友好欺负吗?是你教导无方,还是你们学姐妹两个 都没把我放在眼里?”笑得让人不寒而粟。

    若瑶噤声。气氛凝重。

    风轻笑笑(她是现场唯一一个真的开心的人)地说: “若瑶,咱们同学一场,别怪我不帮你。现在我替棋子给你两条路走,你是要把学妹带回去好好‘教导’呢?还是要让我‘招待’你?”

    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形。一年半前,高一下,我和燕京的绯闻被刻意炒作,那时我隔壁班有几个三年级的燕京迷过来找我麻烦,那几个学姐也被当时才一年级的棋子吩咐要风轻“好好招待”。我不知道风轻用什么方式“招待”学姐,我只知道后来那些学姐甚至不敢经过我们班走廊。和我们同届的女生都记忆深刻,以至于现在三年级的老鸟见到我就像见到棋子一般,深怕被风轻“招待”。

    三年级的若瑶自然也清楚这段往事,毫无意外,她脸色惨白地拒绝让风轻“招待”,选择自己“教导”学妹。

    “等一下。”就在那群三年级女生要簇拥太妹们离去之际,我开口道。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以为我要替学妹们求情。

    “那一大片玻璃很贵,记得赔钱。”我说,“还有,那一盆万年青拿出去放回走廊上。”

    闻言,学妹们掩不住失望的神情。棋子唇边浮现笑意。

    指望我以德报怨?开玩笑!等下辈子再说吧。

    送走了麻烦,头却反而剧烈地痛了起来。我体力不支地坐下,从抽屉里找出一包普拿疼,混着冷开水吞下一颗。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向是健康宝宝的我,现在不仅感冒久久不愈,连头痛也找上门。

    “你感冒到现在还没好?”棋子坐到我左手边的办公桌上。

    “从星期一去看病,看到星期四了还没好?”风轻坐到我右手边的办公桌上。

    “你确定你只是感冒?”棋子又说。

    “我看还有心病吧。”风轻又说。

    “你们两个左右夹攻啊?”我趴在桌上闷闷地说。

    “心病需要心药医。”风轻说,“你的心病是因为‘心药’不在,才好不了的吧?”

    “石狩真跷课,是不是和你有关?”棋子说,“小俩口闹别扭啦?”

    “喂,你说说话嘛。”风轻轻敲我的桌子。

    “你们两个不是讲得很顺吗?”我抬眼各看了她们一眼,“继续啊,不用客气。”

    “又旧事重演啦?刚才那几个古惑女是石狩真的裤下拜臣吧?”风轻说, “为什么你的名字老跟万人迷扯在一起?”

    “我也很怀疑,”我手支着下颚,脸埋在双掌间, “我上辈子大概是岳飞吧,宿命难改,这辈子还得继续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莫须有?”棋子挑眉,“依星期二你和石狩真那副样子,可不像什么都没发生喔。”

    “嘿嘿,你和石狩真星期一晚上干了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嘛。”

    这两个家伙情绪未免转变太快,刚刚才向学妹耍完狠,现在就能对我嘻嘻哈哈逼供。人命不值钱,她们全然不在意学妹们现在正如何地被那群三年级女生“教导”着。

    “你们两个太闲啦?开始学起三姑六婆闲嗑牙?”

    “这是关心啊,”风轻说,“你不跟石狩真在一起,学妹就不会眼红;你不跟石狩真闹别扭,学妹就不会来找你麻烦;学妹不来找你麻烦,我们也就不必大老远跑来找你。都是你的错。你抢走了学妹的梦中情人,又剥夺了人家瞻仰偶像的机会,还逼得我破窗而人、棋子施行‘内规’。啧,使用暴力最要不得,害我们伤了女生部的和气。都是你。”

    “好啊,既然我如此罪大恶极,你们干脆把我推出午门斩首示众算了。”我没精打采地说。

    风轻与棋子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和石狩真到底怎么回事?”棋子挑起我的一缕发丝,在指间把玩。

    大家最近一见到我的必问话题。烦哪。

    “没怎么回事。”

    “你根本就没把我们当朋友们嘛。”风轻嘟嘴。

    “感情问题是朋友没办法代为解决的呀。”

    “喔。”风轻微笑,“你终于承认你和石狩真之间有感情问题。”

    我不想回应。

    “听说石狩真这两天心情很郁卒喔。”棋子悠悠地说。

    我保持缄默。

    风轻看不过去,“有感情问题就要去解决嘛,你不能把问题丢在那儿不管。”

    “那天我劝你没有关系就不要去管石狩真的死活,后来你还不是插手管了。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又怎么把事情搞到这种地步?”棋子语重心长。

    “我错了。”我承认,“我不该管的。”

    “来不及了。”棋子说,“你既然管了,就得管到底。”

    “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棋子说,“你别忘了石狩真现今仍处在危险中。本来他还不一定会出事,但他如果因为你而心神不宁,失了灵敏度警戒心,出了事,你可得负全责。”

    “……”

    “……盈盈?盈盈?你醒醒……”

    老爸的呼唤在我耳边催促着,将我从深眠的梦寐之中唤醒。

    “爸,你做什么?”我痛苦地张开眼睛。下午放学一回家,身体极不舒服的我倒头便睡。我看了一下床头上的闹钟,快十一点了。老爸为何在这时吵醒我?

    “外面有人找你,你换一下衣服。”老爸一交代完,便离开我的房间。

    有人找我?谁?我为什么要换衣服?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t恤和家居休闲短裤。这样会见不得人吗?又不是接待外国元首,难不成我还得换件晚礼服才能见客?

    我疑惑且不满地爬起床,随手套上一件长裤和外套。不管了,就算现在总统驾临我家客厅,我也只打算用这种装扮出去见他。

    我一出房门,便看见霍游云杵在我门前。

    “你?”

    我惊讶得眼珠子快掉了,“你来我家干嘛?”

    霍游云板着脸孔,“阿真出事了。”

    啊?我愣在当场。

    棋子竟一语成忏。不会吧?

    “他怎么了?”我急急地抓着霍游云的手臂。

    霍游云拉着我往外走,“你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等一下。”

    霍游云拉住我。

    霍带着我回到罗妙的外婆家。一路上,霍一句话也不肯讲。霍领着我来到星期一晚上石狩真住的那间房,我正想推开门,霍却阻止我。

    我皱着眉看他。

    “阿真现在睡着了,你等一下再进去看他。”霍游云说,“我有话要问你。”

    又来了。“问吧。”

    “你和阿真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知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霍游云拧起眉头,“聆,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我没有。”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折磨石狩真?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呀,我也没想过要折磨他。

    “你怎么会没有?”

    “星期二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抿着唇,不答。

    “那天晚上他打电话给你爸问你回家了没,知道你还没回家,他拿了钥匙就要出门,我拦着他问他是不是要去找你,他笑着没否认……”

    霍游云的话像把利刃一刀刀划在我心上。

    “……结果,他直到很晚很晚才又回到这儿来,回来的时候一言不发,不管我和罗妙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好悲伤,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我没有。”还是只能这样答。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出口的声音不至于哽咽。

    严格说来,我确定没对石狩真说什么。但也就是因为什么也没对他说,他才会那样难过。如果我向石康维说了那些话之后,私下再向石狩真解释那只是气话,石狩真就会释怀。可惜我没有。我没有对石狩真说任何话。我觉得我说的是实话,不是气话,当然无须向石狩真解释。我知道会让他伤心,我却还是宁愿选择沉默。

    “你真的好狠。”

    “对不起。”

    “……接下来,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早上醒来,阿真就已经不见人影,我和罗妙怎么找也找不到。”霍游云接着说,“直到今天晚上他又突然出现在这里,浑身是酒味和伤痕,右手血淋淋。你知道那情形有多恐怖吗?”

    “他……”我说不下去。

    “……罗妙赶紧打电话把我找来,我们请罗妙的舅妈过来帮他包扎伤口。他不想说,我们也懒得问。受伤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是他遇袭时醉得没有抵抗能力,还是他根本不想抵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你觉得呢?”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拜托你讲讲话好不好?不要连你也跟阿真一样变哑巴了。”

    “……我能说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什么话好说,一切的话都是多余。

    “你能说的可多着呢,是你不说!”霍游云气恼的说,“譬如,为什么你和阿真星期二早上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完全变卦?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我没有!没有、没有……”我拼命摇头否认,却一个不小心,把满满的泪水也给摇晃出眼眶……

    难道只因为我不要、不敢也不想爱石狩真,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霍游云叹了口气,心软的掏出面纸帮我擦眼泪。

    “你们这样两人都不快乐,是何苦?”

    我无法言语。

    现在没有真正在一起就已经这么痛苦了,如果真的在一起,将来才又分开,那会是多深痛的打击啊?

    “求求你跟他一次说清楚,好吗?”

    “……好。”我会亲口对石狩真表明态度。

    “好什么?”霍游云轻轻摇着我的肩膀,“听你这样说,我就知

    道你要去彻底拒绝他。“

    “不然你期待我去跟他说什么?”我扯出一抹苦笑。

    “你真的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给他?”

    “你明知故问。”

    “我……”霍游云一副无语问苍天,“你脑袋里究竟装些什么?”

    “智慧。”我木然的说,没有一丝笑意。

    霍游云气得不想再跟我说话,打开房门领我进去。

    石狩真躺在床上安详的睡着,但身体一点也不“安详”,如霍游云所说的,他身上满是各类伤痕,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绷带。

    我走近床边即闻到微微的酒味。

    我忍不住伸手很轻很轻地抚着石狩真受伤的右手,怕吵醒他。

    “你看到他这个样子,”霍游云压低音量:“有没有改变心意?”

    我的视线不曾从石狩真身上挪开,只是微微摇头。

    “执迷不悟。”霍游云失望的说。 我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虽然我昨晚答应霍游云要和石狩真谈清楚,但今天在这种情形下醒来,我还真不知要如何开口。

    “霍把你找来的?”石狩真看着我的脸。

    “对”我说:“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霍很担心。”

    “你呢?”石狩真目光灼热,“你担心吗?”

    我低下头,拍接触他的视线,不想回答。

    “为什么来了又不说话?”

    我要说的话,你不会想听。

    “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是我伤害自己”石狩真声音苦涩。

    “……”

    气氛沉滞了片刻,石狩真才主动打破沉默:“你感冒还没好?”

    “嗯。”

    “为什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你还不是一样。”

    石狩真微扯嘴角。

    “你这几天都跑到哪儿去了?”

    “总不会是回家去就是了。”

    “回家有什么不好?”

    石狩真若有所思地盯着我,“那天晚上你和我爸谈过之后,还会觉得我家是很棒的地方吗?”

    我避而不答,不想介入他们父子的家务事。“你不回家,奶奶不会担心吗?”

    “奶奶三年前就搬去我二伯家住。”石狩真说:“我姐上星期出嫁之后,石家就没有人会关心我回不回家的问题。”他虽然笑着,却令人感觉淡淡悲伤。

    此刻我才了解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妈妈不在身边也能活得自在。石狩爱和石狩真的母亲已经消失十多年;在石狩爱刚上幼稚园那年,姐弟俩的母亲便不明所以地离开石康维,不知去向,石康维视之为奇耻大辱。姐弟俩的妈在石家成了“查无此人”的禁忌。原来母亲不在会是一种痛。如果他们的母亲没离开,今天的石狩爱和石狩真会不会比较可爱一点呢?相较之下,我似乎太过幸福不知忧。

    “……”我说:“你爸不像不关心你的样子。”

    “喔,他是关心啊。”石狩真双手插在口袋里,看向窗外;唇角勾起讽刺的美,“石康维的儿子如果在外面被人打死,他那张老脸会挂不。”是爱,然而他索爰舶对象却基于各种原因,不能给、不懂得给、不想给,例如:他母亲、他父亲、我。

    噢!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石狩真深吸一口气,把视线调回我身上,“你来,应该不是为了与我讨论我的家庭吧?”

    当然不是,我是来拒绝你的,可是我说不出口。

    我抬眼看着他。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望着我,我望着他,好像彼此都希望能在对方眼里找到什么。过了片刻,他的脸凑向我,我却迅速地别开脸,仅让他的吻擦过我的脸颊,气氛霎时僵凝了起来——

    “为什么?”石狩真抓住我的手臂。

    “我们不适合。”我总算没忘记自己是来拒绝他的。

    “什么叫不适合?”

    “那天我对你爸说的话,就是我的心声。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为什么适不适合是由你判断?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说爱我。”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们几天前那个吻是假的吗?你会让一个讨厌的人吻你?”

    “那是梦,我们不该把梦当真。”

    “那不是梦,我真真实实地吻了你,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吻你。”

    石狩真第一次亲口说他喜欢我。这句话狠狠地敲人我心坎里,烙下痕迹。我却无法给他任何正面回应。无法。

    “好。那不是梦,那是一个错。”我说。

    “哪里错?谁错?”

    “我错了。我们根本就不适合,我不该任你吻我。”

    我的心肠真硬,我终于发觉。

    “又是不适合?你到底为什么认为我们不适合?”

    “我们不会有未来。我要求专一,不能忍受背叛;你却游戏人间,处处留情。我们在一起不会快乐的。我只想天长地久,害怕曾经拥有。”

    “你……”石狩真气结,“你从来没有好好地了解过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天长地久、不会天长地久?”

    “我不想冒险。”我悲哀地看着他,“你也不需要勉强你自己。”

    “我没有!”石狩真狂ho,“我想给你天长地久,心甘情愿陪你天长地久!我要给,你却不要,硬说我给不起!”

    石狩真的话深深撼动我的心弦,已经超过我所能负荷的极限。真的不行,不要再讲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弃械投降。

    “算我没有眼光。”我还是咬着牙进出这句话。

    “你……”石狩真真的气到极点,施加在我手臂上的力道好重,根本忘了我是病人。

    “好痛!”我的手被他握得发疼,他缠着纱布的手也渗出血来,“请你放手!”

    石狩真没放手,已经气得无法理智思考。他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立场坚定地回视他,清楚的用眼神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