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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妻第3部分阅读

    祸,她没话说,将债权承接下来,这三年来一点一滴的还钱,所以她必须维持住芬芳森林。

    “你知道我是鹰司集团的负责人,只要我想,没有办不到的事。”买下一间银行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九牛一毛。

    他黑白通吃,势力遍布亚洲政商两界,明的暗的他都有人脉,谁敢不买他的帐?

    “你到底想怎样?”姚窈闭眼,吸气,将苦涩咽下。

    “做饭给我吃。”他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你很无聊……”

    她突然想起,他不吃蒜葱姜这些爆香料,挑剔的时候青椒、洋葱也不吃,到今天才爆发,是他修养好还是一直在忍耐?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有一天煮了道甜甜酸酸的咕咾肉,他竟然孩子气的欢呼,把那盘肉一扫而光。

    她有些气馁问他为什么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都不说,只见他深情的回答……

    “我答应过你,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怎样都要包容。”

    “要是皮肤过敏了怎么办?”

    “我勇得像头牛。”

    她想想不太放心的上前掀开他的袖子,一整片红疹浮现在他原来毫无瑕疵的胳臂上。

    “你昨晚起来涂抹药膏就因为这个?”

    他笑得像个大孩子,还吐舌头,“被你发现了。”

    “你是笨蛋!”她万分不舍。

    想起过往,心底有一块地方软了。

    她甩掉那些过往,拿出有备而来的计算机用力的按啊按,“你继续贫嘴好了,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你这样的花费是很凶的……”她干嘛替大老板省钱?“我希望你带了足够的钱才好。”

    她要狠狠的敲诈他,这个花钱不知道痛的纨绔子弟!

    “我有,如果不够我让人去领给你。”要花多少钱他没概念也无所谓,铁杵磨成针也许很老套,但是她值得。

    姚窈很想把计算机往他身上扔,扔掉他脸上太过灿烂的笑容。

    “我就不相信你们鹰司那么大的集团,没有自己的饭店可以住!”

    “我就是要赖在这里不走,何况,这里已经是我的了。”如果她还不出钱来的话。

    “我会讨回来的!”

    “我等你。”

    “你要我做菜,我做,纯粹因为你是民宿客人,让顾客满意是我们应有的服务态度。”

    出钱的人是老大,就因为这样。

    二十岁那年,她看见举步从外头走进香草部屋的他,瞬间两人天雷勾动地火的谈起了恋爱,不过问对方家世,不问他的来历,不问他不想说的一切,以为她能用薄弱翅膀守护自以为的幸福。

    他要牵手,她递上小手;他要亲吻,她献上自己的初吻;他要她的身子,好脱光了衣服让自己像花儿般绽放迎接他。

    可是再多的付出还是变成了昏黄记忆里的故事,他很简单的决定,就毁了她砌在沙滩上的堡垒。

    “我来是为了再一次追求你,我想要你回我的身边来。”她神色朦胧,是想起了什么?

    “你想追我就要给你追吗?”作梦!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不论睁开眼睛还是闭眼,你的脸、你身上的香气都缠绕着我的心魂。”

    “鹰司先生如果你继续这么不知节制,我会把它当作性马蚤扰,要我通知警察局的人过来吗?”

    她长得很无知、很好玩吗?两人分手那么久,现在说要追她是想耍着她玩?

    她一个字都不信。

    “你叫谁来都一样,我还是要说——嫁给我吧,也许这个未婚有点晚,但我是真心真意的。”

    “这里不是日本,在台湾重婚是有罪的。”

    若是这求婚在三年前,没有那些事情发生,那么好会快乐得飞上天。

    鹰司龢啊鹰司龢,不要让她心底最后、最后一点的美好印象变成碎片——

    “我单身,未婚,我可以拿文件证明给你看,我不开玩笑的。”

    我的好姑娘,在日本也是一夫一妻制好吗?

    “闭嘴!”

    女孩子笨一次可以说是单纯,笨两次就可以去跳不加盖的爱河了。

    “那么……我拿二十头骆驼、三十匹好马换你可以吗?”

    看他把一个纯真香甜的女孩子变成了什么?

    一个扛着坚强防护罩的女战士?情侣偶尔拌嘴可以增加情趣,可是被全盘否认,尤其是他深爱的女子,那滋味就像吞进大把的黄莲一样的苦。

    “你胡说什么?!”这从来不是鹰司龢会说的话,他被逼急了语无伦次起来了吗?

    “这是埃及男人向心爱女人求婚的方式,还是要我跪下来?”

    “别开玩笑!”她讨厌他对感情的轻浮。

    可他神情认真到不行,思索后居然讨价还价。

    “还是你喜欢犛牛?它们挤出来的奶泡成茶也不错喝,不然这样,二十头骆驼再加上两百只鸡,我看你这边地大,要放养没问题。”

    要不是手里没有任何利器,姚窈真的很想剖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她……就值二十头骆驼?!

    重点似乎不在这,而是她根本不想跟这个男人再有所牵扯。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她,偏偏她却硬不下心肠做到视而不见。

    矛盾又复杂的心情,她讨厌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软弱。

    如果她能够更坚决一点就好了。

    鹰司龢悄悄靠近她,用令人酥软的嗓音哄拐她,“你要还是不满意,除了骆驼跟鸡、犛牛、骏马,另外所有的家事我来做,洗衣服、做饭、丢垃圾都是。”

    姚窈的心好热,眼圈发红,强憋着快要冲出防线的笑意。

    “鹰司龢,你去死啦!”

    “姚窈,你良好的家教上哪去了?”

    “这里又不是沙漠,我要骆驼做什么?我的身价就值二十头骆驼?”她捏紧拳头。她一定是脑袋灌浆,外面一堆事情等她去忙,她却耗在这里跟他讨论牲畜?

    发现自己的耽溺,她不再多说的转身走开,可憋了太久的樱色唇瓣不自觉勾出了一抹久违的浅笑。

    这求婚词亏他想得出来~

    很可惜鹰司龢没能看见她那抹美丽的微笑。

    不过能够与她说上这些话,表示他们的关系在逐步的破冰当中不是?

    这个全力跟他拼斗的她好美。

    他的脸烫烫的,心口热热的。

    好这真实的性子,他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喜欢现在的姚窈。

    他拿出手机。

    他得问问近卫,他全部的财产可换成多少头马牛。

    柜台里的姚窈愣愣地站着,不是看着远方,就是捂着脸蹙眉发怔,手里握着的滑鼠滑来滑去,也不知道在干嘛。

    “小窈?”

    “咦,心怡姐。”

    “我叫你好几次了,你在发呆耶。”宋心怡是小宇的母亲,一个不到三十几岁的年轻单亲妈妈。

    “我刚刚有点恍神,有事?”姚窈振作了下,拍拍脑袋,露出浅笑。

    “你还好吗?”刚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她又笑又摇头,点头又叹气,这不是陷入恋爱里的女人才有的情绪反应吗?她可是过来人,对这种症头明白得很。

    “我好的哩,是小宇怎么了吗?”

    “说到那个孩子,要不是潘大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闯了祸,给你带来麻烦,真是对不起,不过我已经修理过他,把他电得金光闪闪,以后再也不敢没把事情问清楚就想出去行侠仗义,都怪我不好,任他随意看霹雳布袋戏,看得走火入魔了。”宋心怡有张秀丽的脸,离婚似乎没有替她的人生带来什么乌云,除了要担心智能有点不足的儿子到处乱跑以外。

    “不要对他那么严格,他有见义勇为的心肠很难得呢。”

    “所以七八七那个房客真的是来找碴的?”

    “不是。”姚窈想也不想就否认。“他是我在台北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

    “这样啊……小宇,你听到小窈姐说的话了,还躲什么躲,都看到你的大头了。”当娘的当得很威武,招招手,一颗小毛头从盆景的后头冒出来。

    十一岁的孩子净长个头,让人猛一看以为是个十七、八的少年。

    “小窈姐。”男孩嗫嚅着,穿着干净的学校制服,背着书包,脚下的布鞋不安的踢着大理石地面。

    姚窈走出柜台,走向他,蹲下平视他的眼睛。“小宇早安。”

    “不早了,第一堂课都快来不及了。”

    “这样啊,那小宇要好好上学,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知道吗?”替他拉拉领子,像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嗯。”小宇脸红红,腼腆的逃避她的眼光。

    “小宇,我们刚刚在家讲好的事情是什么?”宋心怡柔声问着儿子。

    小宇抬起咕噜乱转的眼珠,沉默了一下。

    “小窈姐姐,对不起。”他用不是很字正腔圆的国语说完,然后鞠了个躬。

    “没事、没事,小宇赶紧上学喽。”

    一听说没事,男孩眉宇这才真正松开来。

    小宇牵着妈妈的手开心上学去了,姚窈笑着朝母子俩挥手道别。

    孩子,瞥了一眼自己扁平的小腹,禁锢住脱缰的念头——

    她拦住一个员工。

    “把这个送给七八七的鹰司先生,还有跟陆叔讲一下,那间房的纱窗要换。”

    她交给员工一管软膏,这对皮肤过敏很有效。

    都说恨他了,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好?

    老实说姚窈自己也理不清楚自己的心。

    爱情说起来好容易,对她来说为什么那么复杂?

    她往屋里走,宽敞的隔间后面是厨房,热气、食物的香气一年四季都散不去,她朝着二厨、三厨还有扛着一竹篓大白菜的人颔首点头。

    多道爱慕的眼光随着她的身影转,直到一声长杓敲在锅边夹着狮子吼才唤回众人的注意力——

    “你们这些兔崽子,看什么看?!都没事情可做了吗?”整个芬芳森林的男人都对自家孙女有好感她知道。

    众人摸耳的摸耳,低头的低头,赶紧去找事做。

    那是头家嬷,也是大厨,姚窈的奶奶。

    六十好几岁的人了,样子瘦长干练,花白的头发藏知雪白的厨师帽里,转瞬间,一勺油、一小勺酱油,饔里的独家酱料,三两下炒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炒饭来。

    姚窈接过盘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神情娇憨的勾住奶奶的胳臂。

    “阿嬷,你最好了,知道我饿得大肠顾小肠,可以吞下一盘你的招牌炒饭。”

    端着香喷油亮的炒饭,她边走边用汤匙舀了一大口往嘴里送,一边喊烫一边叫好吃。

    “你啊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

    “要抢我也不给。”她嘟嘟小嘴,这时候的她不是那个什么都搅在身上的民宿老板娘,只是一个有阿嬷呵护疼爱的小孙女。

    厨房后院的小空地上有着休闲凉椅和圆桌,平常给大伙休息时间泡茶抽烟哈拉用的,姚窈给奶奶拉开椅子后自己才坐下,一坐下就拼命向炒饭进攻,那吃得又香又甜的模样逗笑了头家嬷。

    她扯开嗓门往门里喊,“巴青天,我用鸡汤煮的那锅,用小火闷着,你看看熟透了没,要是成了,舀碗过来。”

    “知道了!”三厨应声。

    “我自己去舀就好了,干嘛劳动青天哥,大家都在忙。”

    “一点小事,能够替你做事,我看他们每个人都乐歪了。”她哪会不明白这些年轻人脑袋里转的是什么,不过她就一个孙女,不能随便将就的。

    “奶奶,来,你也吃一口。”

    头家嬷接受宠爱的张嘴吃了孙女孝敬的炒饭,笑眯了眼。

    没有了城市的喧嚣,这里真是好地方。

    黑板树、黄金雨,周围傍着绿油油的茶园,只是这样坐着就能感觉到通体舒畅。

    “爷爷呢?”

    “去茶园了,  那个别扭的老头不要理他。”

    “奶奶,哪有人家这样说自己的尪,爷爷只是心情不好,他在茶园里会比在家舒坦。”

    “为一个肖子孙把自己弄得阴阳怪气,早知道宠猪举灶,宠子不肖,他活该!”

    夫妻有千百万种,两个老人对孩子的教育南辕北辙,这也难怪,他们就一个独生儿子,恨不得把所有的爱都灌注在他身上,栽培宠爱是不用说了,儿子也争气,娶了妻子,相隔不到一年,一个好字就有了,可惜,天下十全十美的事情太少,恩爱的小夫妻因为一次高速公路连环意外事故离世,两个孩子被接回乡下跟祖父母一起生活。

    因为丧子、因为男权的家庭,大姚窈一岁的哥哥被养成了浮华的个性,对哥哥寄予厚望的爷爷想不到中年失去儿子,晚年又被孙子诈骗,心灰意冷再也不过问任何事情,把民宿丢给老太婆,他遁到茶园去了。

    “奶奶,再过几年,等我把银行的钱还了,你跟爷爷出国去玩一玩,好好散心,就当作是二度蜜月好了。”揩掉嘴角的油花,她一心想让奶奶开心过日子。

    “我不重要,我比较想知道七八七那个孩子是不是你台北的男朋友?”

    第5章

    姚窈不记得自己怎么回了奶奶,她匆匆落荒而逃。

    奶奶看她的眼神是明白的。

    那时我无法遏抑思念着鹰司龢,让她精神萎靡,模样憔悴。

    爱情是那么简单又复杂,要做到若无其事,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太难了,可是奶奶看在眼底,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包容和无尽的亲情抚平她的失落和悲伤。

    那些说不出口的悲伤,在一个月圆的夜里,她对着奶奶尽情倾诉,困在她的心结才有了出口,从那时候起,她才从黑色悲伤还有寂寞漩涡里慢慢走出来。

    她对这里的每个员工有责任,她不想也不能随意放弃这里。

    “要去哪?”亮面的漆皮夹克,紧身麻裤,鹰司龢尽量不吓到她的出现。

    “市场。”

    “去买我爱吃的菜吗?”他说起来一点都不惭愧,伸手替她提袋子。

    “要不是你我不必多跑一趟。”

    “谢谢。”突如其来的在她的鼻子上轻蹭了一下,然后亲了她柔软纯净的唇。

    姚窈微愣。

    “这是马蚤扰!”她明眸定定的看着他,声音不稳。

    这男人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是礼貌。”他纠正。

    他们曾经是彼此心上很重要的一个人,现在却为了一个亲热的举动计较,姚窈叹口气,不再追究。

    可是,她温凉的唇瓣太迷人,她是天地间最美丽耀眼的存在——

    他禁不起这样的诱惑,再度封住她言不由衷的小嘴。“我真的不想当发情的狼……”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他把她拉近,抱坐在腰际,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环住她的腰。

    杯酒释兵权,他这一吻,吻得又深又长,吻得她身体发软,最后只能枕在他身上,动也不能动。

    她也忘了这里是通往芬芳森林的主要道路,这一幕,全都落入大大小小,包括看门狗黑皮的眼中。

    贴附在手心的是他的心跳,隔着衣料是他结实的胸膛,姚窈发现自己不只脸红,简直像是烫熟的虾子。

    鹰司龢轻抚她如丝绸般的头发。“两情相悦不是坏事,不用害臊。”

    “都你害的,他们走了吗?”她咬他肩膀。

    他“唔”了声,静静让她去咬,然后以寒彻骨的眼神打发掉那些多余的外人。

    他那顾地盘的意外浓厚,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

    姚窈推离他,低着头整理一点也不乱的衣服。“以后我怎么做人?”

    “要我去解释吗?”有些东西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她的体温、她笑的时候会抿出一个不明显的酒窝,还有害羞时脸红的模样。

    她是他见过的女人里,唯一会害羞脸红的。

    “多事!”

    “如果需要再叫我一声。”只可惜熊抱着她的时间太短,双手空空的感觉真不好。

    姚窈往前走去,他也跟着。

    她居然这么没用,一个吻就原谅他。

    “在我出生的家庭里没有权利决定自己想做什么,尤其只有我一个男丁的情况下,我的工作早在我出生前就已经决定了,所以,很多事情真的身不由己。”

    “我不想知道你的事。”她口是心非的说。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对你解释我为什么需要继承人。”

    “我记得你有一个多金美丽的对象不是吗?”亿万身家的美女,门当户对。

    “我后来告诉她,我有想要厮守一辈子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