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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云他山第3部分阅读

    从坟头里面传出来的。”永安伯说。“啊?是从坟头里传出声音来了?”金银又一下将头埋在了永安伯的怀里。永安伯笑了笑,接着又说:这个新媳妇听到一个老人在叫她:我的好闺女,你回来了就进来呀,坐在门口做啥嘛?这下金银没有再问,只是用手将永安伯的腰搂得更紧了。永安伯将金银紧紧的搂在怀里问:金银,你还要不要听?现在你还睡得着不?“睡不着,你接着讲嘛。”“你就不怕?”“本来很怕,但是有你在,我就啥子都不怕了。”金银搂着爹爹的手又紧了紧。“那好,我接着讲,这个新媳妇本来还在为凭着自己的机智吓跑色鬼而高兴呢,这时听到坟头里有人叫她进去,一时也吓得浑身哆嗦,连站起来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回头看了看坟头,随着吱呀一声,这个坟头前还真就打开了一个黑洞,看不到里面是啥子样子,深不可测,没有一点光亮,里面也没有人走出来,只是听到坟头里面有人催她快点进屋……“爹爹!你不要讲了,我怕!”金银把头紧贴在永安伯怀里说。“哈哈,怕就好,怕了就睡不着了。”永安伯将金银搂在怀里,用手在金银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金银呐,你可别怪你爹,爹爹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爹是怕你睡得太死了,万一这个房子要经不住这大雨大风的倒了,我们爷俩可就连跑都来不及了。“爹,这个房子是不会倒的,肯定不会,要真的倒了的话我们就没有住的地方了。”金银抬起头来问。“哎,是,金银说得对,这个房子是不会倒的,爹爹只是说着玩呢。”永安伯用嘴亲了一下金银的额头,一种似乎已经离去很久很久的感觉又回来了,记得那还是金银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晚靠在自己怀里睡到天亮。想着想着,永安伯心里有些酸,有泪滚了出来,滑到了金银的头上……外面的大雨还在下个不停,虽然天就要亮了,可永安伯的心却悬得越来越高了,永安伯推开金银紧搂着自己的双手:金银,不要怕,爹下了床去撒泡尿再来。“爹,我也要撒尿。”金银也慌忙坐起身来。“要得,要得,我们爷俩一起尿,看谁尿得多尿得远。”永安一边笑一边下了床,想先摸着火柴点燃油灯再说。但就在这时,永安伯猛然听到隐隐有隆隆的声音传来,但张耳细听又好像没有。让人捉摸不透是啥子东西,又究竟是来自何方。接着又是一股浓烈的鱼腥气迎面扑来。永安伯心里一紧,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扔下手上的火柴,顾不上点燃油灯,扑到床前一把就将金银抱在了怀里,摸着黑朝着大门走去。嘴里不停的大叫:金银,把爹抱紧点,不要松手,千万不要松手!金银你不要怕……有爹爹在这里……本来正等着要下了床尿尿的金银,一下就被爹爹死死的抱在了怀里,被爹爹这突然的举动骇得有些蒙。死死的搂着爹爹的脖子不敢开口说话。但一切都来不及了,雷鸣般的轰隆声已经到了门外,接着就是房子巨烈的摇晃。有冰凉的水已经涌进了屋子……啥子都看不见。

    第十七章

    永安伯心里清楚到底是发生了啥子事情。金银听到爹爹在不停的大叫着让自己抱紧一些,他感到有水已经淹到了爹爹的双肩,而自己的大半个身体也都泡进了冰冷的水里,屋里到处是嘎叽嘎叽的声音,好像是房子马上就要垮了,金银开始哭起来,他也知道发生了啥子,双手死死的抱着爹爹的脖子。四下一片漆黑,这时金银感到爹爹的身体在水中一偏,一口带着腥味和泥浆的水就呛进了自己的喉咙,然后就啥子也不知道了……但好在永安伯的心里还算明白,他双手紧紧的搂着金银的腰,摸着黑向着门口走去,他心里清楚,要想逃命,就必须要先走出房子,要是房子一倒下来那就麻烦了,但平时很小的房间,这个时候却似乎大得没有边际,冰凉的水已经没到脖子,平时用得着的一些盆盆钵钵这个时候也都飘了起来,撞着身体,让他在水里想要动一步都是那么困难。“出去!一定要出去!只要能走出房子,就一定能活着上到岸上。”永安伯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因为他相信他自己的水性,还有一个坚强的信念那就是必须要把金银弄到岸上去,他决不会让金银有任何的危险。终于,永安伯在耳边轰隆的水声中,走出了房门,然后凭感觉朝着房后的高地摸去,但就在他踏上岸边的一瞬间,房子倒了,一根木棒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头上……“金银,金银呢……”永安伯迷糊中醒来,他一把摸到了金银的脚,但金银却没有动,永安伯心里一紧:“金银,金银呐,我的儿子……”他爬到金银身边,一把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老天爷呀,我陈永安可从没有干过缺德事,你他妈的啷个就瞎了眼呐,我日死你的祖宗…………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金银模糊中听到爹爹在叫他,他感觉自己就靠在一个人的怀里,于是他努力的睁开眼睛,但眼前还是一片黑,雨还是哗哗的流着,夹着爹爹的哭喊声。金银又使劲的伸了伸手,摸到爹爹胸口一片湿热:爹爹,爹爹,我没有事,爹爹,你不要哭。“金银,金银,我的儿子,你醒了,你真的没有事?金银,你不要怕,有爹爹在呐,有爹爹在就啥子也不要怕,金银,你抱紧爹爹,爹爹有些冷……”“要得,爹爹,金银不怕,金银啥子也不怕,爹爹怕冷,金银这就抱着你。”“乖…儿…子,爹爹……有点累了,等爹爹…歇一……会后…爹爹就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去……你张伯伯家,去……你的……颜伯伯家……”“要得,爹爹。”金银紧紧的靠在爹爹的怀里,双手搂着爹爹结实的腰。天开始麻麻亮了,雨也小了许多,模糊的光亮中,金银看到面前是一片浑浊的汪洋,两棵大杨树的枝条被大雨打得无精打采的向下垂着,洪水已经淹没了小半个枝杆,那熟悉的小木屋已经不见踪影,唯有那条紧系在树杆上的小渡船在水浪中四下摇晃……“爹爹,天就要亮了!”金银靠在爹爹的怀里说。但是爹爹却没有回答。“爹爹,雨也要停了。”金银又说。爹爹还是没有回答。金银似乎觉着不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人一下也似乎清醒了许多,猛的一下从爹爹的怀里挣脱开来,侧身看去,模糊中,金银看到爹爹仰躺在草地上,那条穿在身上的大裤衩已经不见了踪影,浑身精光,乌黑的身体在微弱的晨曦中泛着少有的白。“爹爹,你不要睡呀,爹爹你不要睡呀……”但爹爹还是没有声音,金银用手向爹爹的脸上摸去,摸到了粘糊糊的一片。“是血!是血!”金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大叫一声爹爹,扑在爹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时,远远的有人声传了过来:老陈……永安伯……金银……金银……听起来像是颜伯伯和张伯伯的声音。有模糊的人影朝着这边赶了过来,有手电筒的光一闪一闪的越来越近……金银好像是于绝望中又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一种于无助的绝境中又再一次的获得了新生般的欣喜,于是恐惧的

    第十八章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金银又听到了呼唤他的声音,这种声音好远,远得让他听不清楚,又好像是好近,近得就在耳边,他努力的睁开双眼,想要去寻找这种声音的来处,他一定要将这种似乎遥远但却熟悉的声音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金银醒了!金银醒了!我的儿子真的醒了……”金银使劲的睁开了眼,慢慢的看见了眼前的一切,额头贴着膏药的爹爹正将自己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看见了屠夫张伯伯,看见了裁缝颜伯伯,还看见了自己的好伙伴黑子。“金银,金银,你醒了,太好了,我的儿子你醒了……”永安伯泣不成声。金银完全清醒过来,一下搂着永安伯的腰:爹爹,你,你没有事吧,你的头,你的头……“儿子,爹爹我没得啥子,我啥子都好,我的头只是撞了一条小伤口,不碍事的,只要你还好就行,只要你好了,爹爹啥子都无所谓……”永安伯说着,又将脸一个劲的在金银的脸上亲。颜裁缝也是热泪盈眶:老陈哇,你这是哭些啥子嘛,古风镇这百年不遇的大洪水连你整个的房子都冲走了,你们爷俩还能捡回一条命来,你们应该高兴才是嘛,不许哭了,不许哭了,金银也不哭了……“鲁掌柜说得对,你们这是哭个球呀!应该高兴才是!”卓大屠夫也在一边说。黑子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用手紧紧的握住了金银的手。“爹,我们的房子没有了,我们啥子都没有了,还有我的书包……”金银靠在爹爹怀里抽泣。“金银不哭,只要你没有事就好,房子没有了我们可以挣钱再盖嘛,再说我们的那条船不是还在吗,爹爹我还可以撑渡挣钱呢。”“就是嘛,金银呐,你不要担心,房子没有了,你们就在我这里住,我这里的房子宽,住得下。”颜裁缝在一边说:赶上你胖婶子也丢下我走了,我一个人正孤独得很呢。“还是金银有上进,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书包呢,我家黑子巴不得不读书才好。”卓大屠夫在一边说。下了近两天的大雨终于是停了下来,傍晚时分,镇西山天交接的天际挂起了一条绚丽的彩虹,像一道金银小时候用蜡笔绘制的弯弯的桥。但这场罕见的山洪却注定要在古风镇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因为这次暴雨引发的山洪,冲走了镇上离河最近的三十多家房屋,也冲走了镇上二十多条人命,其中有一家五口人在睡梦中与房子一起被冲得无影无踪。地里快要收成的苞谷和一些庄稼青苗,被暴雨洗成了一片平地。镇上少了以前的喧嚣,伤痛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古风镇的上空。“神要人死,人就得亡,天要发黄,人畜遭殃……”永安伯这时猛然想起洪灾前听到的毛医生的话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再次涌上了他的心头。这天颜裁缝一天都没有去他的“颜进裁缝铺”打点生意,自把永安父子接到自己的家里来,除了中间出去找了几回医生外,就一直陪着他们父子俩,和他们聊天。卓大屠夫也是,傍晚时候他才回了一趟家,把家里那只唯一的老母鸡给抓过来宰了,说是要让永安父子补身体。这让永安伯感到不少温暖,就算是啥子也没有了,但他还有金银,还有老卓和老颜这样的好朋友。他不善表达,就只是一个劲的随着喝酒。这是他有生以来喝得最痛快的一回。这回酒直到深夜方散,后来卓大屠夫父子走了,颜裁缝便打水让永安父子洗了脸又擦了身体。在自己的小木屋里住习惯了,一下来到老颜这样的大瓦房里,永安伯还真有些不习惯。见到老陈这个样子,颜裁缝就笑笑说:我说老陈哇,我们是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了,在我这里你要随便一些才是,你也不用着急,房子没有了,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就是了,前两天我老伴刚走,两个女儿也都在县城里有了自己的家,少有时间回来看看,我还正愁一个人住着心慌呢,反正我这里恁个宽的房子就我一个人住,也不多你们父子俩个,再说我那个铺子生意还可以,你们在我这里也不愁填不饱肚子,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好了,再想盖房子的事。金银这回可算是骇着了,你也正好趁养伤的机会多陪陪金银。“那就得麻烦你了,除了你这里我还真没得其它的去处呢!我们爷俩这回可真是赤条条来到你家的呢。”永安伯一边摸摸头上的伤,然后有些腼腆的笑了。

    第十九章

    金银真是被吓得厉害,晚上休息时总是把永安伯搂得紧紧的,睁着一双大眼睛不敢睡着,好不容易在永安伯的安慰下迷糊过去,他嘴里就开始不停的叫着:水…水…水来了……把金银搂在怀里,永安伯很是心疼,心里又不禁庆幸起昨晚的事情来,要不是自己身体动得快,要不是自己有一身好水性,可能自己爷俩这时早就去见海龙王了,想到自己最后时刻摸着黑用全身的力气把金银送到岸上时,自己的头部便被倒塌的屋子打伤后就啥都不晓得了,要不是最后老颜和老卓一早赶去相助,这时候自己也可能已经去见了阎王……于是他就觉得自己欠下了老颜和老卓的恩情。其实人大都会是这样,往往会在大灾大难的时候,体现出人性最本性的一面。而这种本性里又蕴涵着纯洁与崇高。永安伯就被这种崇高的本性而感动。他觉得就算是自己十年前来到古风镇是一生中最错误的选择,但起码他在这里收获了友情。同时他又很心酸,为了怀里因惊吓过度而睡眠不安的金银而心酸,一直以来,他都把金银看成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但他又总是无法让金银过上甜蜜安稳的生活,虽然他一直努力的在做。于是他就会把这一切看成是源于自己的无能,有时也会想,是不是金银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悲哀?想到这一切,永安伯似乎有些悲喜交加起来,他用手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花,然后侧过身将金银紧紧的搂在怀里,他要让金银在他安全的怀抱里睡去。可他自己今晚却将注定无眠……天刚亮,永安伯正要眯着的时候,颜裁缝进屋来叫他,说是郭老爷家的黄管家找他。永安伯觉着奇怪,黄管家又来找自己做啥?莫不是又来送药?便赶紧起了床。黄管家正在和颜裁缝喝着刚泡的新鲜茶,见永安一出来,便紧盯着永安伯的裤子底部看。永安伯有些不自然:是黄管家找我呀,不晓得是有啥子事?“哦,是这样……是这样……”黄管家赶忙避开眼神说:是我们家老爷叫我来看你呢。“是郭老爷叫你来的?”“正是,他晓得你和金银出了事,很是担心,就叫我来看看,顺便给你带了点钱来,一来是让你养伤,二来在你盖房子时说不定会用得着。”黄管家将一个小布袋放在了永安伯的手上。一对细眼仍然有意无意的盯着永安伯的裤子底部。“黄管家,我哪能收他的钱嘛?我……”永安伯打心眼里是不想收郭老爷的钱,他就算是要饭也不会接受郭老爷的好处。于是他说:黄管家,麻烦你还是把这个带回去,就说是我谢他了,我是无功不受禄,这钱我是一定不会要的。“哟!我说永安兄呀,你这个人是啷个了嘛,好像和我们家老爷有仇似的,我们家老爷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帮助你父子俩,再说这点钱对他也算不了啥子的。你还是收了嘛,要不我回去不好交差,上回我送药你不要,老爷还盘问我半天呢。”黄管家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双眼上下打量着永安伯,心里暗想:好一副身板,难怪我们老爷处处想着要帮他……“老陈,你就收下嘛,也难得郭老爷的一番心意,也不要让黄管家为难。”颜裁缝在一边说。“就是,我出来时,我家老爷就说了,叫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收下。”“既然黄管家这样为难,那我就先收下吧。”永安伯实在不好推脱,就想着先收下这钱,以后自己抽时间还回去就是了。便接过钱放在桌子上。“这就对了嘛!我说永安兄弟呀,你这才算是给了我的面子,也给了我们老爷的面子。”说完,黄管家站起身来告辞,说是要回去有事,说郭家大院里好多事都还等着他这个大管家安排呢。临走时又贪婪的看了一眼永安伯的裤子底部。黄管家走了,颜裁缝也不停的盯着永安伯的身体看:老陈呀,平时没有注意,今天看你这副身板真是结实得很呢,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肥肉?看你这个细腰,看你这个大屁股……“哈哈,我说啷个你们今天都怪得很,刚才黄管家也和你这样色眯眯的看我,不晓得我有啥子好看的,我又不是女人。”永安伯忍不住好笑。“你要是女人我还不这样看呢,老陈,你看你穿我这个裤衩……”颜裁缝这一提醒,永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裤子底部来,因为自己的大裤衩那晚被洪水冲走了,今天穿着老颜的这条小裤衩实在是小了点。虽然是勉强兜住了胯中一大堆玩意儿,但浓密的黑毛还是有一半都露在了外面,很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

    第二十章

    “你和黄管家今天老是盯着我看,原来就是看这个哇,这有啥子嘛,你们哪个没有长毛?再说,谁叫你的屁股小嘛……”永安伯说完哈哈一笑。“不是我屁股小,是你的毛太多,看都长到肚皮上去了,对了老陈,等我有时间给你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