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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王妃第21部分阅读

    色,“两位,我也不留你们吃饭了,快冬至了大家都忙得很,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你们呢也别到我这里的来躲懒!”

    两人笑嘻嘻地拿了对联告辞离开。

    裴菀书在院子里躲了接近一个月,整个人神清气爽,加上府里年底收银子,她也跟着赚了个盆满钵满。

    让西荷解忧将银子存到香雪海去,因为和柳清君特殊的关系,她存钱支钱都不必用存根,只凭自己和柳清君约好的一方小印,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状如梅花。

    从暖玉山庄回来就让人将自己的马车赶到西北角门边上的那几间罩房去,这样出门也方便,不必去莫语居。隔几日便回娘家住一天,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山茶花开得绚烂,边上博山香炉冒出缭绕白气,沁出淡淡的桂花香。炉火融融,温暖如春,静谧祥和。

    裴菀书窝在熏笼下的厚垫子上看一本音律书,手边的花梨木小桌上摆着淡香的清茶。西荷拿了一堆账目进来,在她旁边的软垫上跪坐下来,“小姐,这是金掌柜送来的。”

    看也不看,随口道,“你和解忧看看好了。”

    西荷应了,便收起来,又将旁边一个红木雕花的匣子放在小方桌上,“小姐,这个不知道是谁送的。一名老者存放在柜上。他没说叫什么名字,只说夫人看了会懂!”

    裴菀书闻言放下书卷,蹙眉端详了片刻便要打开插销,西荷忙道,“小姐我来吧!”说着便将木匣子放在地上远离裴菀书的地方,在鎏金插销上一按,木匣子随即打开。

    看了看只有一块古玉,一方绣着含笑花的陈旧帕子,还有一块五彩斑斓的雨花石。没什么异样便交给裴菀书。

    笑了笑,觉得西荷太小心了,裴菀书接过看了一眼,随即心头一震,怎么会是他?

    “小姐,有危险么?”西荷谨慎地看着她。

    裴菀书摇摇头,“有人约我们见面。”

    “小姐知道是谁?”

    点了点头,“你去看看王爷在不在,请他来一下!”说着便将木匣子扣起来,放在方桌下面的小抽屉里。

    西荷去了片刻,门外响起的脚步和轻笑声打破了满室静谧,虽然好听,裴菀书却还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姐姐,身体好些了吗?”韦姜迈着轻盈的步伐如三月春蝶一般闪入房中,秋菱帮她解下价值连城的珍珠雪狐裘,露出里面单薄轻巧的蜀锦团花的罩衣。上面绣着精致的蝶恋花,是她从前给明水绣坊绘制的凤尾蝶和月光花。

    淡蓝色的月白色,氤氲着如月色清绝美丽。大周国并没有月光花,如琼花一样在已经绝迹,只在诗歌里还存留而已。

    韦姜见裴菀书盯着她的衣衫忙低笑道,“姐姐喜欢么,这是爷送给我的,我本不要的,说还是给姐姐的好,他说你已经有了,我便也不好推辞。”说着又指了指那件珍珠雪裘,“这件珍珠雪裘和一件银火霞光是北国最巧的工匠耗费毕生精力制作的两件狐裘。姐姐看看可好?”说着让秋菱递给裴菀书。

    裴菀书倾了倾身,笑道,“姐姐眼拙,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水菊却拿眼瞄了瞄红木大衣柜,难不成就是那件银火霞光?

    “姐姐,这个就孝敬给姐姐吧,爷赏的东西也够多了,这件姐姐穿才正相配!”韦姜虽然不舍,却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

    垂了垂眼,看着那件珍珠雪裘中间那赤金累丝的盘口,裴菀书只是笑了笑,依然露出惊艳羡慕的神情,“妹妹,你还是收着,既然是爷给的,当仔细珍惜才是。还有别让那位看见,否则又要生事端了!”

    韦姜一听忙掩嘴惊呼,“对呀,否则说不得她又要做法施巫术,抓我的魂了!”立刻又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忙低头不语。

    裴菀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头却暗惊,笑道,“什么巫术?”

    韦姜面有难色,“姐姐,您就别问了,免得生气!”裴菀书笑了笑,眯了眯眼,果然不再问。

    沉默了片刻,韦姜笑道,“姐姐,最近到处往府里送东西,好热闹!”

    裴菀书故作惊讶道,“是吗?我倒不是很清楚,我身体不好一直在休息呢!妹妹也要注意才是!”

    韦姜微微蹙了蹙蛾眉,柔媚道,“姐姐也是,妹妹我的身体更加不好,那日,反正被爷送回去以后吐了血,昏迷了几个时辰,然后迷迷糊糊了好几天,到了今日身子才略微舒服了一点,就立刻来看姐姐了!”

    裴菀书颇为过意不去道,“妹妹见外了,该多休息才是,那几日我头脑发晕,被她气糊涂了,吓坏你了吧?姐姐给你赔不是了!”说着欠了欠身子,韦姜忙起身还礼。

    “妹妹身体好些了,就去府里看看,可能有些新鲜好玩的,要是喜欢就去拿,反正跟爷说爷也会给的,没关系!”裴菀书手里捧着暖炉,淡淡道。

    韦姜喜道,“那就谢谢姐姐,我看着他们倒是送了些好玩的,那妹妹就去看看,然后帮姐姐也挑一挑!”

    裴菀书摇头,“妹妹是花一样的人,挑的那是锦上添花,给了我可是要将我盖过去么?”

    韦姜低笑着垂首,倒是没有谦辞。

    “姐姐最近可有做恶梦?心悸之类?可千万将头发等贴身的东西看好了,不要遗失才是!”

    温柔相约

    裴菀书不在意地笑道,“要是巫术那么管用,大家也不要奋斗了,随便耍两招,我们的皇帝也不要养将士们了!”

    韦姜挑了挑绝美的眸子,看向裴菀书幽幽道,“姐姐,可不要大意,妹妹听说一种巫术,能够让人生死不能,不认亲人,还会血刃自己的爱人,那才是惨不忍睹呢!”

    裴菀书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就算有也在边远之地,他们有自己的门派规矩,不敢随意出来祸害无辜的人,否则必遭天劫的!”

    “姐姐懂得很多!”韦姜笑了笑。

    又聊了一会,韦姜便恹恹无神,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裴菀书忙让人扶她回去休息。

    韦姜走后,西荷回来说王爷不在府里,好像去了艳重楼,听翡翠的意思自从李紫竹去闹了一次,孔纤月就病了,总不见好。

    到了傍晚时分路掌柜打发小厮回来说,韦侧妃领着人挑了大批珠宝、玉饰、绸缎等等,他觉得数量太多便说第二日让人给她送去。

    裴菀书冷冷地勾了勾眉,对木兰道,“你去跟王爷那里的人说,今年他院子里的份子都分给韦侧妃了,让他不要想着再去库里拿!”又吩咐小厮让路管家一一记录在册,然后给沈醉过目,计算好一年的人情往来还有其他的一应需要,扣除了有剩余就给她送,不过要从沈醉的份子里扣。

    虽然王府是他的,但是这一大家子人,可不能都捯饬到韦侧妃那里去。

    到了掌灯时分,韦姜的婢女秋菱竟然来了。

    “夫人,小姐思虑再三还是让我来给您通个话!李侧妃在院子里施巫术诅咒您呢!”

    裴菀书审视着她,淡淡道,“秋菱,替我谢谢你们小姐,不过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要议论,更加不要让爷知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不舒服的,随她去吧!”

    秋菱低头,撇撇嘴,点了点头,“夫人,我们小姐去库里转了转,结果身体又不好了,这几天恐怕不能日日来请安了!”

    裴菀书笑道,“好好休息,别让她到处走了。我这里更加不用来,没那么多规矩!”

    然后又让水菊给了秋菱一吊钱作为答谢。

    裴菀书也听西荷说桂园进进出出一些奇怪的人,看起来不像是正经的中原人士,如今听秋菱说起来心头却觉得不安。大周向来痛恨巫蛊之术,早在百年前便发生过巫蛊大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所以历代皇帝都谈巫蛊而色变。李紫竹这样弄只怕不是一般的争宠夺爱的问题。但是又不想去提醒,免得被她说自己去耀武扬威,可是如果不管到时候捅出去便不好收拾。思来想去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一连两日,裴菀书都沉着脸,不喜言语。水菊知道她不高兴,自从嫁进王府,小姐脾气变了许多,有点难以捉摸。头前听翡翠也说她们爷似乎神经了。前些日子特意托人千方百计买了件狐裘,可是不知道怎的突然生气了,让翡翠拿去扔掉。结果翡翠在路上碰见了秋菱,便被她们要了去。

    水菊不管,她们小姐有了银火霞光了,还要珍珠雪裘做什么?

    又过了两日,裴菀书依然躲在院子里不出门。带了水菊木兰读书作画,两个丫头剪纸剪得好,将院子里的窗户上都贴上鲜艳的剪纸。

    “小姐,昨天我去莫语居,王爷这些天都在伊人居,没看到他呢!”水菊一边研磨随口道。

    正在作画的裴菀书手势一顿,白了她一眼,“你怎的那么多话?”好好的心情提他作甚?随后将笔一扔,转身进了里屋。木兰一看忙拽拽水菊,“水菊,怎么没由得说这话?翡翠说都是韦侧妃找爷有事爷才去的!”

    水菊撇撇嘴,“我怎么知道?那日我给他请安,他还连看都不看我呢!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给她们小姐脸色看么,哼!说着也不理睬木兰,径自去了别处。

    木兰看了看,怎的反而她不是人了呢?

    突然门外传来说话声,木兰连忙去看。

    裴菀书坐在熏笼上,看了半日的书,却什么都看不进去,喊了半天木兰水菊都没影子,一时更加烦郁,便出门去院子里看梅花。

    积雪堆在假山下,背光的地方便又是一座小雪山,形状竟然秀美精致。裴菀书专心地研究了半天,看雪山那些孔洞是怎么弄出来的。

    听得身后有人道,“天这么冷,夫人怎么没穿大氅?”是谢小天。

    “我就是随便出来走走,屋子里太闷了!你这些日子还好吗?”裴菀书笑着问他。

    谢小天精神好了很多,脸上稍见丰润,一双眼睛更加波光潋滟。“现在除了吃就是睡,我都快成猪了!能不好吗?”他自我嘲笑道。

    裴菀书掩口轻笑,“大家都一样,你也不必自嘲!”

    谢小天笑笑,“我不开心的时候就来这里晃荡,然后堆堆假山,或者看看梅花,不一会心情就开朗起来!”

    裴菀书仰头看着蓝天,视线空旷让人有点发慌,头晕晕的,“小天,你想过报仇吗?你说你的家人是被害死的?!”她没有那种感受,所以感觉不到沈醉的痛苦。她更加不能想象自己的父母被人害死,她会如何疯狂,因为就像想象拿了刀砍掉自己的手一样,根本不能够。

    “……”谢小天默默地看着那株光秃秃的梧桐树,神情忧伤,双眸黯淡无神,半晌,他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遇到夫人,只怕小天早就死了!”他笑起来,似是讥讽自己,“我现在只想如果靠自己也能活下来,不必依赖别人,也不必连累别人!”

    裴菀书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笼着一层看不透的忧伤,又像自心底散发出来的愤怒,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笑道,“如果你觉得无聊不如我推荐你去翰林院吧。你识字可以去编编书,我父亲肯定会喜欢你的!”

    谢小天笑了笑,看向裴菀书,“在裴府住了一段日子,他们都是好人!但是我没机会和裴大人说话。”

    裴菀书摇摇头,“没关系,我爹爹平日很少在家,他忙得很,回头我写封信给他,你就不用如此闷了!有时候真是羡慕你们男人,不用呆在家里!”说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谢小天深深一揖,“如此谢谢夫人了!”

    裴菀书忙还礼,“你客气了,我只能推荐你去,去了做什么,是端茶倒水,还是扫地编书这就看你的造化。里面的人个个清高自傲的,你也要忍受才是!”

    谢小天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夫人放心,我还有什么苦不能吃?”

    裴菀书颔首道,“那就不耽误,免得闷了你,我们这就回去写信!让西荷送你去我娘家,我大娘现在再见你,肯定会喜欢的!不过你若是被人欺负可要记得告诉我父亲或者让人来告诉我。虽然那里的人都一心做学问,也难免有些皇亲国戚的拿权势压人,他们喜欢作弄人是真的。”

    谢小天忙应了。

    裴菀书让路管家观察过谢小天,他不仅能读书习字,而且还颇有见地,就算是贡生也未必有他的水平。所以她觉得让他呆在府里是委屈了,不如去编编书,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了才能,也能入仕一展抱负。

    信刚写好,让西荷去送给父亲,结果沈醉就来了。

    看到谢小天在,沉了沉脸,谢小天忙行礼然后跟着西荷出去。

    裴菀书没理睬他,走进暖阁躺在软榻上看闲书。起眼看了看跟着挑帘入内的沈醉,寒冬里他竟然里面穿着件素色长衣外面敞怀披了件鹤氅,头发和眉睫上都是细细白白的霜绒。一进室内他将大氅随地一扔,“你怎么还没将谢小天打发走?

    裴菀书瞄了他一眼,翻了个身朝里,继续百~万\小!说。

    “看什么书这么入迷?”他笑着走近,在榻沿上坐下。

    裴菀书往里靠了靠,淡淡道,“那边有凳子,我们没亲密到如斯地步!”

    沈醉不置可否地笑笑,在她身边躺下,双手抬高枕于脑后,“朝廷正在加紧设立行商司,冬至后小八就走马上任,到时候你就忙了!”

    “随便你们吧,反正我也不过是你们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淡淡地说着,往里靠了靠,离他远一点。

    沈醉翻了个身,水眸融融,深深地凝视着她,“你似乎又在针对我!”

    “我针对你做什么?说的是实话!”说着坐起来,看了他一眼,却躲开他的视线,“我有话要对你说!”

    “没话你也不会找我,是么?”他笑了笑,翻了个身手臂勾上她的纤腰,懒懒道,“说吧!”

    抓住他的手腕却掰不开,鼻子里哼了一声,“古方雨约我见面。”

    沈醉冷哼一声,“他好大的胆子。”

    “他们古家与太子门下来往密切,估计是私下行商的事发想让我跟父亲说一声吧。”裴菀书尽量忽略腰间被他揽住的力道。

    “推掉,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不要去理睬!”自从父皇流露出让沈睿做行商司监的意思以来,朝廷上那些观望的人竟然开始奔着小八使劲,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裴菀书和沈睿一起管理,想尽办法往王府和裴府送礼。

    他没告诉她的那些送到王府来的他都让人加倍送还回去,以此来告诉那些人,这一套还是免了吧。

    “我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我也不能管,况且皇上让我做这个事情真正的目的我还是看不透,说起来我们大周人才济济,怎么数也不会落到我的头上。”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上。

    “总之你就呆到冬至大典,然后进宫见驾,之后回家,小八有事情回来府里找你,你也不要随意出去。现在不安全。”他口里说着,打了个呵欠,手臂用力将她勾进怀里。

    裴菀书大窘,忙挣扎,双手撑在他的胸口,“沈醉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在山洞里不是已经……”

    “不要说了!”不提还好,一提裴菀书几乎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身体一下子僵直起来,想起那件珍珠雪裘,更是堵心。

    “你又怎么啦?我并不能日日守在这里,难道就不能好好说两句话么?”他凝眸看着她,见她双颊红晕双眸躲闪,叹了口气,将她用力揽进怀里,低低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低低地萦绕在她耳边,魅惑至极。

    “沈醉,我们说正事,不要,不要这样!”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她几乎不能呼吸,不要用对付其他女人的手段来迷惑她。

    “小欢,小欢,为什么……”他环住她的纤腰,双腿夹住她的腿用力地一翻,将她压在身下,深深地凝注她。

    “小欢,既然留下来,为何不能接受我?”低低地质问,双眸流露出浓浓地悲伤。

    裴菀书只觉得心头一阵巨跳,她被沈醉弄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到底哪个是他,到底他是什么样子的。

    他时而看起来久经风月,情场浪子,一时又像单纯的孩子,似乎什么都不懂。他又要对她耍什么诡计?心下立时紧张警觉起来,急道,“沈醉,不要对着我演戏,以前如何就如何!”

    “你真的不懂吗?还是故意不懂,还是懂了根本不肯接受?”他盯着她一直要看进心底去。

    被他压住身体,温润的呼吸喷在脸上,黑漆漆的眸子凝注她,让她几乎不能思考,“沈醉想说什么就说,不要绕来绕去,我看不透你!”

    “唯有面对你的时候,我是真实的,为何你看不透?”他眼眸沉了沉,神情冷下来,“还是你根本不想看?”视线凝注在她翕张的红唇上,毫无迟疑地压下去。

    如果说在山洞里她不知所措,现在就是不明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啦?难道一定要对她耍弄阴谋诡计?如今连美人计也用上了?

    “停,我早就答应你了!”她立刻歪头,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哼了一声,张嘴噙住她小巧的耳垂,用力地吮了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