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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轮回第1部分阅读

名打扮不俗的漂亮女人提裙上前迎接,“安德拉少爷,有失远迎啊---”

    “艾利伦,才一段时间不见,还好吧!”

    “很好!”名叫艾丽伦的女人笑着回答,目光移向莱恩,问:“这位是---”黑色头发绑在脑后,乖顺,眼中却有忧郁的少年,是---

    莱恩一见女人注意到自己,立刻红了脸,大脑一片空白,还是安德拉把他推出去,简单地说:“他是赫阪的近侍---”

    没有名字---吗?

    可恶!莱恩在心底咬牙切齿。安德拉和侍女说说笑笑,莱恩却只能在背后郁闷地跟着!安德拉和侍女套近乎,莱恩一个人郁闷地请人带领他去花园逛逛。到了那里,才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艺术。也见识了和夜一样唯美的男人。

    当时,他正在花园里闲逛,听到剪刀的声音,想亲自看看那个创就了这种艺术的人。

    夜黑碎发,颀长身材,神作轮廓,金线镶边黑大衣,没有任何瑕疵的肌肤!戴着黑玉闪亮的耳钉。那人一侧身,他的视线瞬间就被吸收。

    “你---”是人是鬼!挑战审美观的五官,真的存在---

    “契旯!”男人绅士地朝他伸出手,深邃的黑眸似乎,没有一丝情绪。

    莱恩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握住那双手,冰凉的触感流入身体,“你好---我叫莱恩---”那种冰凉,让人很不适!

    男人淡淡扫了他一眼,抽回手,继续修剪花木。“既然是客,就去大厅地二楼,给瓦宁夫人请安吧!”

    请安?贵族家的规矩都那么多吗?要是---

    “怎么?”他扭头,看着纹丝不动的莱恩,面色和善了些许,“抱歉,我忘了你不知道路。还是我带你去吧!”说着,不等莱恩答应,放下剪子,如风一般走在前边。

    “怎么---”回事!莱恩黑着脸在后边。贵族家的人都喜欢让人盯着背影吗?

    所谓见瓦宁夫人,其实,只是在屏风前行个礼而已。

    莱恩觉得奇怪,瓦宁夫人如果真像契旯所说的不能中风,那侍卫长准备的生辰她不是也看不到了吗?然而,让莱恩觉得更奇怪的是,瓦宁夫人房间的布置,很鲜亮,不像是一个七十老妇。

    瓦宁夫人的面子真大,好多贵族都来参加她的寿诞,连在朝廷中有着万能权利的神秘国师,也一身枚红色的袍子,露出一双黑眸,出席了。

    一等贵族,就是不一样,出手之阔气,随便一个杯子,可能都是近侍十年的俸禄。

    闪烁和华丽光芒的装饰,迷惑肉眼。让人看不清,究竟是梦还是幻。这种幻,让他的心十分不安。好像,待得久了,就会遗忘某种东西。糜烂的奢华,似乎,真的会掩盖人所珍视的本心。这里,不适合他。他不想被这种华丽的东西,扰乱了心中的回忆。

    因为老夫人不能见客,那个号称是瓦宁夫人专有仆人的契旯组织人进屋拜寿。后边为前厅出了些事,赫版便请求万能的国师在门外主持纪律。本该在万千祝福中结束的生辰,却出现了血腥的插曲。

    天冲军长,最后一个去拜访老夫人的人,被国师以欲加害夫人之罪,直接扭断脖子。安德拉不信,前去求证,结果,老夫人也肯定了国师的说法。

    翌日,天冲被悬尸城门,作为对贵族不敬的警告。

    赫版,又来拜访瓦宁夫人。契旯站在一侧,脸上没有笑,黑色的温柔却魅惑了光线。

    “您,对军长被杀一事,没有任何想法吗?毕竟,他曾经是菲尼家的人!”赫版问。礼貌中,不是恭敬,反而是一种试探。

    ‘咳咳咳---’屏风后的人一阵咳嗽,半响,才答道:“该死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虚弱苍老的语气,给人风烛残年之感。

    他该死?赫版一下子陷入沉思中,眼中闪烁的流光,痛苦的黯然,起身,“既然您这么说,赫版告退就是!”

    站在门一侧的契旯单手触肩,半鞠躬。赫版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斜眼瞄了他一眼,而后若有所思地离去。他也没想到,他这一走,就是半年。而这半年,菲尼家,又改变了好多。

    入夜,外边下着雨,一黑一白两个人出现在高楼之上。他们没有打伞,雨水凝聚出来的是两具修长的男女身形。

    “即使站在高楼上,也无法将咸沙阁尽收眼底。不过,有这份心,就够了。对吧?”女人好听地嗓音,如同溪水般清澈。

    男人没回答。她又叹息说:“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算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这回,男人颔首,表示遵从。

    寒夜凉,谁在奢望?转身,黑白身影跃入雨中---

    选择承受的心,是何等的勇敢?值得佩服的人,应该得到支持的吧?如果注视的方向对了的话!

    酷暑来临时,劳尔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得到力量的机会。国师要求三十军各负责人,每支军队至少抽出五个人,重新整合成最厉害的护王队。整合出来的护王队,送到最新晋升的辰既戈蓝总副军长那里接受特殊训练两年。

    劳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郁闷许久。他是侍卫,没有资格去参加训练。可是,这天晚上,侍卫长却告诉他,他有这个资格。他已经上报了国师,国师同意抽出两名侍卫,一起去参加训练。

    当晚,他高兴得无法入睡。然而,他忘记了,所谓的魔鬼训练,就是挑战人类的极限。而极限,是在无数次的情绪高峰,才出现的。

    当他真正见到辰既戈蓝的时,心中隐隐不安,总感觉,感觉那人的眼睛里,有种令人恐惧的光芒。黑色的眼睛里,射出熟悉的光芒。那种光芒,曾经出现在他梦里,此刻,他却说不清。果然,第一天,他教授的,就是怎么吃生肉。当即,很多人都吐了出来。吐出来的人都被他的侍卫拉出去顶着太阳晒了一天,事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夜里,莱恩被噩梦惊醒。其它人还在熟睡,他想去外边吹吹冷风。月明,所有的一切,和她出现的时候,好像。

    绫罗,究竟是为什么?那些人,那些拥有血红色眸子的人,为什么要带走你?

    突然,一个高大的黑影铺盖过来,莱恩条件反射地侧身,双眼,顿时瞪得老圆。血红色眸子,寒光獠牙---以及熟悉的面容---

    獠牙穿透他的颈部时,他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辰既军长---”

    黑暗,夺去了他的意识。失去的恐惧,包裹着他的内心。曾经,曾经,那个叫绫罗的人,笑容是如何灿烂---

    被鲜血染红的夜晚,她是如何抛弃一切,保全了他。他,就要这样死去吗?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吗?不甘心,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陷阱里的漩涡,稻草,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莱恩,莱恩,我想救你!

    泪水,流出。为什么,要放弃逃走的机会,选择救他?多么可悲啊!现在的他,在冰冷的獠牙下,毫无反击之力。被恐惧占据的身体,连反击都无法识别。血液不断涌出身体的感觉,就像是站在客厅里倒数秒针一样。

    ‘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天上的明月渐渐失去了颜色,他,是要死了吗?还是,已经死了?为什么听不见心跳了呢?

    将他的期待毁灭的怪物,会得到报应吗?

    高壮男人背对着明月,吐露獠牙的唇有了笑意。温柔的死者啊,不枉此行。从来没见过这么平静的死者,血液,了。

    他抬手,指向明月。周围立刻出现四个有着血红色眸子的黑衣人,将莱恩的石头抬走。存在的痕迹,能够抹去吗?

    “有趣---”感情上有着千丝万缕的人,绝望的时候,真的很有趣。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继续做这种事的---

    他喜欢,做一把斩断希望的利刃---

    第二章 心痛

    丹日西坠,凄风折枝。

    女人跪坐在屏风外,手搅着衣摆,头微微倾斜,美丽的面容被泪水占据。许久,她松开手,模糊的视线投向屏风。眼中的无助一点点流露,纤细的手触到屏风,她的身体一晃,整个人倾倒在地,手指划过屏风发出尖锐的声响。

    “夫人---夫人---”她涩语两声,最终,还是闭上眼,捂着胸口,任由泪水泛滥。

    夫人,夫人,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绞碎了---

    屏风内,传来女人的哀叹声,“会碎,却还是奢望着。希尔,去花园里赏花吧!”

    闻声,地上女人从地上爬起,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来到花园。杏雨梨云,李白桃红。狂风作,仙色悉撒,独留花枝于风中摇曳。花雨在她身上倾注,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手抹掉眼泪,大步离开花园。绝望的眼睛里,有一丝释然。

    即使会被狂风肆虐,绽放过,值了—

    梵镧,梵镧---

    躲在暗处的少女走到女人原来站着的地方,蹲下身,齐肩短发遮住大半张脸。她将花瓣捡起,愤然扔至空中。嗤笑一声,拔剑,身影快速闪烁。待她停下来之时,所有的花瓣,没有一片是完整的---

    梵镧,莫怪我---

    夜宁,风中带雨,树枝被刮得‘吱吱’直响。女人一身带帽白袍,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步履如燕,从屏风后出来,推开风窗,跃入黑暗的怀抱。

    月牙涩颜避云后,春风席卷尘埃。

    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惊恐的尖叫,坏破漫长黑夜。净白的獠牙在夜中闪着寒光,缓缓靠近少女净白的颈部。

    “不---不要---”少女痛哭尖叫,不停地用手推搡眼前的‘怪物’,然而,她的反抗,在被男人禁锢了的情况下,显得渺小而苍白。不要---不要---

    血眸盯着她颈部跳动的血管,他的喉结在动,贪婪地笑升起,“不用怕,一会儿---”就好!

    “就好吗?”慵懒而冰冷的女声,如鬼魅一般在男人身后响起。一股魅惑的香气,随风飘来!

    男人张着獠牙,快速转过头,红眸里映出的,是一个女人的倩影。虽然,看不见脸,可是,那双同样的红眸,却说明了身份。

    少女一见还有人,立刻朝那人呼救,“救命---救我---”

    不知是她的呼救惹怒了男人,还是男人已经决定要嫌弃她,男人提着她的双肩一仍,少女立刻飞出十几米远,只听‘砰’的一声。除了细微的流血声,世界,静止了。

    “真是不乖呢—”男人看也为看,径自拍着手上的灰尘,j笑着像白袍女靠近。“闻着这个香气,应该是---”男人享受地吸了一口香气,露出‘妙不可言’地赞叹神情,继续说,“你---是血族,二等贵族以上的血族---”

    “下限,猜对了!”女人慢条斯理地说,“那么,猜猜上限?”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倒是有---傲慢。

    男人在距离女人半米的时候停下了,上下端量着她,“上限?我从来不猜上限的。”男人顿了顿,面色贪婪,“因为,我只相信我的嗅觉!”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一闪,瞬间闪至女人身后,双手扼住女人的脖颈,狂笑着说:“就算你是原始血族---也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食物---”闪着寒光的獠牙,快速扎向女人的血管,像对待刚才的少女一样没有半丝犹豫。

    千钧一发之际,女人做了一个动作: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寒光闪,男人的头和身体分离,坠地,像球一样反弹了三下,才彻底停止。他的脸上,还挂着享受的糜烂笑容。

    和夜融合在一起的黑袍之人伸手从后边环住她的双肩,柔声轻语,“是过于信任,才打这样的赌吗?”切断头颅的手,竟然没沾染上半点血迹。

    他开口的时候,月牙脱离乌云的束缚,往他没有遮掩的脸上投下银色风情。足以让神动容的夜一般的温柔---

    女人没说话,再移开手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黑曜之眸。她微微侧头,看向那具几乎干枯了的少女身体,“送去米兰医院吧。希尔,可以救活她!”说着,她拨开他的手,身形一闪,就似风,完全不留痕迹。

    男人后退一步,单脚屈膝,颔首,恭敬地说:“遵命---”

    黑色的笑容,飞散---

    清晨,阳光暖人,古旧的街,有些地方生生地缺了好几块青石板。缺了的地方积了些水,在有风的时候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路边的桃花却尽心尽力地舒展腰肢,各自争艳,为了吸引行人的目光而用拼命绽放。

    这里, 并不适合风花雪月,甚至路过这里的人,都是感觉不到风的人。他们为了生活奔波,费尽心机想要争取存在的权利。

    然而,有一个叫千年暻;开颜的女人,她看到了一切。

    每天,她都会穿着蓝色白梅裙,在桃树下驻足,眺望。干净的笑容让光线黯然。曾经,守在那里的乞丐告诉过她,她不适合生活在这里。住在这里,能够看到风花的人,会死。

    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女。她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穿着白色的孝服。她微笑着卖漂亮的手绢。旁人对她指手画脚,甚至有的人还朝她扔东西。

    那天,是她父母被人打死的第二天。天没有下雨,反而十分晴朗。

    她有个习惯,就是每一个春天来临,她都会在桃树上刻上一横。现在,已经三横了。

    三年,她已经不是小孩了,而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人。

    乞丐死的那天,她背着他穿过好几条大街,用自己不容易的钱给他买了一口棺材。这是唯一看到她哭泣的老者。

    三年前,她的信仰,被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粉碎。但是,今天,她还是要将丝绢卖出去。

    “丝绢---丝绢---”---

    艳阳高照之前,她卖出了一条。她很高兴,打算再接再厉,天却忽然下起了大雨。她就近找了个茶馆,站在人家屋檐下,局促不安,希望雨快点儿停。还好,在雨停之前,没有人出来赶她。

    雨幕持续,黑伞之下,如夜的男人吸收昼的光芒,朝茶馆走来。金线镶边大衣,修长的身材,日月嫉妒的绝美轮廓,恰到好处的唇弧度。

    她的眼中,顿时闪过苦涩。被男人的美扼住呼吸的同时,她挤出了笑颜。她见过这个男人,在她还是拉里军校的学生的时候。那时候,他是她在乎的人的男友。她的朋友,现在,是一个可以无视天下人的人的妻子。

    男人的黑伞脚微微上扬,黑眸中无波澜,只是嘴角有温柔的笑意。似乎,在为见到她而高兴。

    她朝男人招手,“我认识你,我是燊枂的朋友!”

    男人颔首示意,收起伞和她同避雨于一个屋檐下。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偷偷看了男人几眼,咬唇问男人,极力想控制这种不自在。

    男人没看她,只是盯着雨幕。“本来是不应该来的。但是,燊枂挂念你,所以,让我来接你去菲尼家!”说到最后,他扭头冲她露出淡淡的笑容。

    虽然是笑,可开颜并未因为他的笑感受到半点暖意,反而,更冷了。以至于她很没形象地打了喷嚏,而且还喷了那人一身。“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拿出丝绢慌忙给男人擦拭,脸比夕阳还红。

    “没关系!”男人眯着眼拿开她的手,十分绅士地说,“千年暻小姐,你会跟我去菲尼家的吧?”

    燊枂!千年暻别开脸,眼中浮现雾气,“她---她还想我干什么?她不是—”过得很不好吗?

    “人是控制不住心的。千年暻小姐。”男人平静地说。

    控制不住吗?开颜回头,想看清男人说这话的表情,一滴水,毫无预兆地飞入她眼中。

    “唔---”她低呼一声,捂着眼睛,任由泪水将雨水冲进。再看清周围的时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撑开了伞,站在雨中,“跟我走吧。她需要安心!”

    那一刻,风雨朦胧了男人的轮廓。好美---

    她站在原地,踟蹰半响,怀着一颗不安的心,走到他伞下。与他迎着风雨,朝那座她曾经羡慕过的城堡前进。

    “你---你叫什么名字?”路上,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她问他。

    “契旯。”他礼貌地回答,同时给予她微笑。

    她的食指思索着敲着下巴,又问:“你是干什么的?”

    “在菲尼家,我修剪花园。现在是瓦宁夫人的仆人。”

    “在去菲尼家之前,你是干什么的呢?”

    “我?”他顿了顿,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