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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轮回第2部分阅读

    地答道,“我是一个魔术师。为人织梦的!”

    “哇!那能不能教教我---”

    “----”---

    那个为她精心布置的房间,美好得如同梦境一般。她终于可以拥有亮如白昼的夜晚。

    这晚,梦的颜色很凄美。漫天圣花雨之下,那个额头上有血红色花纹的俊美男子,流泪了。从他凄凉的眸子中,倒影出她的轮廓。等她醒来,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摸着湿了的枕头发呆。

    在菲尼城堡里悠闲的日子里,她有时会拿着扫帚帮忙扫去减下来的落叶。这个时候,契旯就会彬彬有礼地朝她颔首。时不时教她一些奇怪的魔术,比如能够在空中飞跃之类的。

    几天后,她来花园里照看那些契旯精心伺候了很久的花树。看到一个粉衣女人坐在大树下,美好得让人嫉妒。姣好的容貌,淡黄|色的卷发,尖尖的下巴,睫毛如扇,走进了才知道,她的眼角尾部,有何较浅的黑痣。

    女人给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透明的轻。好像那具身体里,已经没装下什么了。

    女人似乎在深思什么,很久,才发现她。

    “你是?”女人抬眼,露出和煦的笑容,弯弯如月的笑容,十分迷人。

    花瓣,如雪。燊枂---她几乎想脱口而出,念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是,那人终归不是。弯弯如月的眉眼,竟然还有人拥有。千年暻看着她失神片刻,回神之后,惊觉失礼,“我---我叫千年暻;开颜!”

    女人被她的紧张逗乐了,微微掩口,笑赞,“千年暻;开颜,很好听的名字。”千年,喜笑颜开之意,多么阳光!说着,她起身,沐浴着花雨,飘一样靠近她。

    开颜被她夸得有些不自在了,摸着后颈谦道:“谬赞了,不过,你叫什么名字呢?”

    “米兰;希尔!”

    “你不是菲尼家的人?”千年暻很惊讶。

    对此,希尔解释说:“我是医生,来这里,是为了治疗瓦宁夫人的病的。”

    “这样啊?那结果呢?”她和希尔并肩,观赏花草。

    结果?希尔的神色有一丝僵硬,“结果,还不知道。看你挺面生,难道,你就没去拜访过她吗?”

    “那个---契旯先生没跟我说过,所以---”

    “契旯,瓦宁夫人的近侍?”

    “是啊!他说他是个织梦的魔术师!”

    希尔手中的花枝,一恍惚,滑落---

    织梦的魔术师吗?那么,她的梦,还有救吗?

    月影斑斑,树影随风摇曳。美丽的粉衣女人拽着契旯的衣摆,不甘地追问:“为什么,我没有获得你为我服务的权利?”既然是织梦的魔术师,就应该,给人以美梦啊!

    如夜一般的男人抬头看了看月,魅惑之笑展开:“因为,你只有心!”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影如燕消失。她迈动沉重的步伐,听着自己的心跳,不懂。他不是知道的吗?她们,只有心。血灵,血魔,都只有心,不是吗?

    苦涩,漫上心头。果然,尽管吞咽了獠牙,也不会有所不同。风,如果再狂肆一点,裹着风尘塑造出灵魂的雏形,她就有请求的权利了。

    最近,三环外的夏利城屡次发生连环杀人案,因为死状离奇,王室的人担心会凶手会进入贵族区,就向王上书,让才华横溢的十五军军长矢木;央衣去处理。

    因为凶杀案件,夏利城人人自危,夜里不敢出门。可就算是这样,还是频频有人遇害。当晚,矢木修书给本磨副军长,请他派兵过来支援。但是,尽管军队轮流监督,还是有人在夜里被人吸干鲜血。城里还有人扬言,说末日来临,血族再现。

    城西又有人被害了,矢木和本磨带领军队赶到那里时,尸体以同样的惨状,呈现在众人面前。

    当地警长链多也在场,看到这样的场景,恶心地皱起了眉头。寻了许久,也没查出个头绪。

    入夜,本磨翻来睡去也睡不着,决定去找矢木商量,谁知,却看到一个黑影从矢木的房间偷偷摸摸地去到县城。那个人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他不敢妄加猜测。

    本磨疑惑,不动声响地来到矢木的房间,房间里,哪有什么人。他忽然想到些什么,拔腿就追了出去。刚开始,黑影的速度不快,本磨还可以跟在后边,后来,对方似乎察觉了什么,加快了步伐,竟然将以力量在军中闻名的本磨甩去一大截。

    追着追着,本磨连那个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他站在高楼上,正为摸不着头绪而恼怒之时,不远处出现了受害人的尖叫声。他跨过好几个高楼,寻至声源处。谁知,他看到的---是一个,全身沾满鲜血,拥有红色眸子的央衣。此时的他,阴寒得令人恐怖,镜片上反射的寒光,好陌生。

    本磨有犹豫的,犹豫要不要冲进去。可是那双令人可怕的红眸,已经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本磨咬牙,提着剑冲上去,“当”地一声,两边对峙,本磨很生气,十分生气。

    “告诉我,矢木;央衣。究竟是什么缘由,让你出现在这里?”本磨冲着双手沾满鲜血的央衣大吼,握紧的拳头和他的眉头一样,承载着太多的的痛楚——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真相的尽头,是与他生死与共的央衣!

    给他理由,给他理由,他就会选择相信---

    街道两边的树影在晃动,他的黑色披风在飞舞。

    “果然——”央衣愣了片刻,随即轻笑着出声,“脆弱的心总是会条件反射地逃避,怎么说呢?我最讨厌的,也是人类也是这一点了。可笑而又闪着智慧的光辉!不过,我说,本磨,你此刻期待的,应该是我否定的答案吧——”

    可恶!邪恶而又真实地嘲笑,这真的是出自那个曾经在他身边与之共同进退的战友吗?不过,无论是谁,都不能将他的在乎,当成笑料。

    “我说!”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凝聚,他的声音,从咬紧的牙缝里迸出。“你无需自满,只要你开口承认罪行,我的剑,会毫不犹豫地划破你的喉咙。所以,现在,坦诚地交出证据——”

    “欸?”诧异的目光锁定在对方脸上,“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双沾满血腥的双手,是怎么终结无辜之人的信仰,躲在暗处追踪的你,不是最清楚吗?你的眼睛,不是最忠实的证人吗?什么时候,连眼睛也不再相信了呢?着对于用眼睛感应光明的人类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啊!”

    有意而为的诧异,那么刺眼,让人——忘却过去的友谊,只聚焦于此刻的恼怒、

    黑色的眸子,被怒火包围。狰狞的嗜杀面容,随其出鞘的剑,一同快速靠近央衣。疯狂的怒吼,惊飞了林中鸟,止住狼鸣!“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话音未落,攻击快如闪电。

    电闪雷鸣,剑刃接触时迸出的火花,入空刹那,熄灭。两人一个回旋,同时退出几米,然后又不约而同出手——

    半个时辰的激战,大地,终于恢复平静。

    本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不甘心地吼叫:“央衣,我要杀了你——”身上大部分的割伤,流血,都没有心中的痛来得真实。

    他经受训练本就粗糙的身体,受再多的伤,也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央衣,为什么---

    “呵—”央衣推了推眼镜,笑得十分和煦,“下次吧,作为朋友,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说完,收剑,跃入树林,急速消失。

    “央衣——混蛋——给我站住——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啊——”怒吼,渐渐化为屈辱的泪水,流进嘴角,苦涩无比。多么讽刺啊,他曾经的战友,用了半个时辰来捉弄他。他奄奄一息,而那人,丝毫无损,居高临下,讥讽他的卑微——

    他会记住一切,记住这一切——下次,央衣,我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也要,把你送进地狱——然后,一起走向毁灭!

    黑影在树林里飞速传说,忽然,侧身边飞来一把锃亮的匕首。好快!央衣心中一惊,慌忙低身躲过。

    “一直躲在黑暗里,不怕发霉吗?”他侧头,冲着匕首发出的方向低吼。

    果然,半天的沉默过后,躲在黑暗里的人迎月走来,短发,性感的皮装。

    央衣轻佻唇角,“果然是你呀,万妆大人!”

    来人像是被冰冻了一般,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质问:“你为什么要承认?明明不是你做的!”

    “我知道是谁做的!”央衣奋力将军刀往地上一扔,淡淡地说。

    万妆见他要走,忙追问:“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央衣背对着她,自嘲地笑笑,“当然是去可以让我活命的地方。我可不能前功尽弃。”

    眼看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万妆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不记得,她的眼泪,她的付出吗?

    闻言,纤长的身影顿了顿,没说话,径直消失在黑暗中。

    说记得又有什么用?难道让她在刀锋相对的时候手下留情吗?不可能了。从那一刻她让他跑的时候,一切就不可能了。不过,他为她背负了杀人的罪名,算是,一种偿还吧。他欠她的,永远都还不清,但是,她不会发现的。

    七年前的一个清晨,紧张的情绪包围着十五军,因为,传说中的女军长——幽期万妆,将来接替前十五军军长。会堂,除了央衣面带笑容之外,其余人都屏住呼吸,瞪着眼球,恭迎军长大驾光临。

    然而,那人的出场妆容,却让人大跌眼镜。黑色皮靴,超短皮裤,束胸露脐皮衣,利落齐肩短发,美丽的轮廓,红唇上挂着自信的笑意。

    那个女人,就这样,疾步走到台上,嬉笑着说:“各位,不用如此拘谨,我可不喜欢这种欢迎方式——”

    一开头,便给了众人一个绝美的好印象,央衣不禁在心中感叹。

    然而,谁知,女人话锋一转,目标直指央衣:“央衣副军长,为了表达你对本军长的良苦用心,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所有的杂事,就拜托你了,至于本磨副军长,带领队列的事,就麻烦你了——”

    其他人都担心,这样做,才华横溢的央衣会不会反对?但是,结果是,他很乐意地接受了。安排好一切后,女人从台上下来,径直向央衣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礼貌地说:“现在,让我熟悉这里一切的任务,就劳烦你了。”

    “哪里的话,可以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央衣眯着眼,笑容满面地在前方带路。迎风飞舞的黑色长卷发,拨动了心弦。

    本磨在原地迟疑,心里矛盾极了,无论是谁来,应该都会把重要的任务交给央衣啊,怎么这次会是他?

    这样做,央衣真的没有关系吗?

    央衣带着万妆在军中绕了一圈,恭敬地问:“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万妆军长?”

    万妆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说:“我听说近些日子十五军有从拉里军校接来一批新生!”

    “您的消息真灵通,确实是这样!”

    “可我得到的消息是,那些新生参加训练的时间,才一年!这样,真的好吗?”万妆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可听的人却觉得十分有威慑力!

    央衣眼珠子转了转,敬道:“训练不在于时间,这些人在队伍里,是领悟性极高的学生,所以,并无不妥之处!”

    训练不在于时间,这样的谎言也能说出口!万妆脸上带笑,眼底却已露出寒意,她继续往前走,“如果说是接管训练新生这样的任务,让给三十军这样的军队就好了,何必让十五军去做呢?还是央衣军长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特别的见解倒是没有,不过,这些都是通过正常程序上报的!”

    “哦?”万妆装出稍微惊讶的模样,“不知央衣大人上报的理由是什么?为军队有用之才吗?”

    “恩!大体上是这样!”央衣跟着,额头汗水开始乱冒。他希望,她能不能保持沉默!话多的女人,不可爱!然而,她还真不是可爱的女人!

    “选取训练只有一年、而且大多还是女生作为培训对象,这样的计划,真的能有所改变吗?”

    央衣汗颜,“万妆大人不也是女人吗?怎可瞧不起女性!”

    “不是我瞧不起!”万妆忽然停下来,严肃地说,“只是军队就是军队,只要有半点马虎,出事的时候,谁都担待不起!”

    “是,您说的对!”

    万妆不理会他的恭维,“待会儿将那批新生带过来,如果没有达到入军的标准,我就上报将他们全部遣送回去!”说完,大步往前走。

    “那个---万妆大人—”央衣大声叫住她。

    那人回头,面色冷冷地问:“有事吗?”

    央衣咽了咽口水,说:“他们不是来入军的,而是接受特备训练的!”

    “这种事,让学校去做就可以了。央衣军长是不是没事找事了?”万妆冷哼一声,像吃了炸药一样,火气十足地扭着腰走了。

    万妆一走,央衣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精神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抓着脑袋想,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给军队带来一点活力,怎么---

    明明知道不可以,央衣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检查哪些新生的训练成果。结果,没一个能看的!没办法,他只好拖到第二天,连夜去找第九女子军团的负责人,借了几个人过来,本打算蒙混过关的。

    谁知道一个新生说漏了嘴。于是,万妆大怒,“矢木;央衣少将,面壁反省三天,今天和着一起糊弄我的本磨副军长将人全部遣送回去。其它新生将给予最严厉的训练!”

    央衣听到这个决定,当即乐坏了,还好,他没把那些底子好的学生选来,不然,可就亏大了。现在,至少还能保住一部分!面壁,也无所谓!

    央衣面壁的第一天,本磨少将给他送来很多好吃的,还叮嘱他不要和女人硬碰硬,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

    他想说,他没有!可是本磨没等他解释,就走了。

    奇迹的是,晚上,万妆竟然会来看他。

    “央衣,可想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吗?”万妆双手抱胸,站在门口,拖长声音问。

    央衣讨好地向前求饶,“万妆大人,我不应该欺骗你---你圣明,就放过我吧!”说完,他可怜兮兮地等着她发话。

    谁知,她沉默了很久,冷不丁问了句,“你说完了?”

    “说完了呀!”

    话音未落,她抬手,一耳光将他打倒在地,“你真该死!你记得的,就只有这些!”央衣的眼睛,掉在地上,碎了。

    “我---”央衣捂着脸,还没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被打,门就被人重重关上了。

    “真是---”央衣痛得龇牙咧嘴,眼前又看不清,忍不住嘀咕,“怎么下手那么重,我和你有仇啊?”---

    似乎,真的有仇!

    月影下,孑然身影立在军营外,久久没有动过。

    原来,真的会无情地忘记。

    “原来,真的会无情地忘记!”万妆立于原地,仰头,泪水还顺着眼角滑落了。她以为,只要在他身边呆久了,他就会记起,原来,还是什么也没有。那个时候,她拼尽一切想要他活下来,可是,现在,这种痛苦,比当初四处躲避还累。她渴望的,只是---只是他一个问候就可以,一个熟悉的问候,就可以---

    云如画,终将,飞散吗?好残忍啊---

    央衣,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我的生命里停驻,那为什么还要出现呢?干脆在那个时候,让我和我的家人一起被抹灭好了?为什么我们要相互依存下来呢?那不是永恒的象征吗?

    相遇注定伤害,你还想我不流泪吗?

    因为你,我才没那么憎恨这个世界。你,是想消除我的爱意吗?

    她问,也不会有答案。

    只有,用刀刃问候了吗?树林里,回荡着碎裂的声音。什么东西,碎了!血,泛滥了。

    翌日,央衣成了全国通缉的杀人犯。

    第三章 空

    春夏之际,天没有流泪。

    老妇穿上最华丽的衣服,恭候在那间特别的房间外。苍老的声音一如她的身体,被岁月刻上深深的痕迹。

    “夫人,千橡有事相告。”

    “进来吧!”同样苍老的声音回复着她。

    老妇佝偻着背,推开门,顺手将门轻轻拉上。她是老了,简单的动作,就气喘吁吁。

    老妇跪地,向屏风内的人叩首,“夫人,千橡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