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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轮回第7部分阅读

    了抖—

    雪花飘飘的夜晚,迎来了哥哥的生日。她十分高兴,因为哥哥的关系,源氏哀提前送了礼物,是一副星星手链,和天上的星辰一般耀眼。她珍藏着,甚至担心拿出来戴都会不小心损坏了那完美的光芒。

    仆人在身边不停地夸赞她的着装,她喜悦的心,却一点点沉重下来。问没有多少高兴颜色的母亲:哥哥去哪儿了?

    高高在上的母亲举起一杯酒下肚,摇头说不知。

    “我去找找——”她想也未想,拔腿就跑了出去,紧张地寻找兄长。

    “哥哥——哥哥——”神殿大大小小的角落,她都寻了个遍,一无所获。她想到哥哥可能出神殿门之后,急急忙忙来到神殿门口,那些侍卫却不让她出门,无论她怎么说,那些人就是不让。逼不得已,她打晕侍卫,逃了出去。

    城墙上,帝女身边围着一群仆人,她冷冷地看着燊枂远去的身影,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个女儿,果然,除了容貌之外,没有一点是她满意的。

    她大街小巷地寻找,害怕那个凌乱的世界,不小心,伤到她在乎的人,然而,跑到半路,一个念头闪过,她停下脚步,往雪山上跑,是那个—

    一定是那个——

    几天前,她在庭院里打扫,恰好哥哥从房间里出来,她笑着说:“雪的季节又来了,哥哥,想要什么礼物?”

    他笑着拿过她手里的扫帚,指着远方的雪山说:什么也不要,只要燊枂可以陪我一起看雪就好。

    ——

    她不敢停歇,顺着山路,急速往上跑。等他到达的时候,雪花已经在那个人的身上堆积了厚厚一层。

    “哥哥”燊枂气喘吁吁冲上去,手忙脚乱扒开他身上的积雪,担忧地看着那个镇定而奇怪的人,问:“天气那么冷,你怎么待在这儿?”

    漂亮的人扯动僵硬的嘴角,无所谓地笑笑:“我在等待你的礼物!”

    “哥哥,你——”这么做简直是乱来。没有说出的话,被雪地里蠕动的东西吓得咽了回去。“那——那是——”

    “小心,燊枂——”氐宿本能地推开她,自己,却被雪鬼的獠牙伤到手臂。

    那是燊枂见过,最丑陋的东西。佝偻着身,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好的肌肤,甚至,被雪花覆盖的皮肤,还散发着腐臭的味道,而且,脏乱的黄水,还滴个不停,她惊呆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氐宿张开双手,护住燊枂,拔出利剑,指向雪鬼,冰冷的眸子里满是杀机:“不可饶恕---”让燊枂心生畏惧的东西——

    话音未落,身体便已飞出。

    雪鬼的力量,比得上二级血魔,纵然他很厉害,但是,还是过于年幼,十六岁,经验不足。刚开始,雪鬼依靠着经验确实占上风,随着战斗时间推移,情况反了过来,而且,氐宿是越战越勇,根本势不可挡。

    “哧”的一声,雪鬼的手臂,就这样离体。

    “呜呜——”雪鬼在地上疼痛翻滚,血水和雪夹杂在一块。氐宿带给它的恐惧,已经超过了它能够承受的界限。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它将目光,移向燊枂——

    没有怜悯的眸子冷冷扫过雪鬼,抬手,瞄准雪鬼地脖颈,砍了下去。

    “唔”雪鬼悲鸣一声,拼尽力气侧身躲过,说时迟那时快,使劲蹬地,扑向燊枂。面对扑过来的东西,燊枂本能地向后跃,想躲过,却忘了,下边,是雪崖“哥哥——”她大叫一声,身体急剧下落——

    氐宿的剑,快如闪电,穿过雪鬼的身体。毫不犹豫,跃下雪崖,抓住燊枂的手,将她护在怀中。

    燊枂惊魂未定,刚想舒口气,却看见,雪山崩了,她还没来得及提醒氐宿,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

    世界,安静了,她闻着那股熟悉的血味,身体无助地颤抖。

    巨大的冰块砸下来的时候,他推开了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

    燊枂肯定,她们被埋在雪山底下,如果不是那两块寒冰,他们,肯定连活动的空间也没有。氐宿受伤了,燊枂害怕,颤抖的大脑一片空白。

    “燊枂,别怕,有我在——”他咬牙忍住疼痛,将无助的她搂进怀中。

    他的怀抱,本应该给她安全感,此刻,却让她更加难受。他的胸口,正滴着鲜血。心脏受损的血魔,会消失——

    难过,取代了恐惧,让她镇定下来。她止住可怜的泪水,解开他的上衣,用治愈术帮他治愈伤口。可是,他的心脏,好像,震碎了一半——

    她仰头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

    “哭什么啊?燊枂?”他低头拭去她脸上的泪迹,心疼不已,“燊枂是最美的,所以,不能哭——”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坚强地擦掉泪水,她拉开肩膀上的衣服,露出白皙的颈,闭上眼睛说:“我没有准备任何礼物,能够让哥哥成功逃离,也算是有贡献吧!”

    “燊枂——”他别过脸,努力控制住那种致命的诱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用咒术,封住自己的味觉,帮她整理好衣服,重新将她拉进怀中,安慰她:“别担心,有我在,我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燊枂也累了,先闭上眼休息。等你睁开眼,相信,我已经带你会神殿了呢!”

    她信了他的话,他确实也做到了。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晶壁辉煌的神殿。看到守候在床边的哥哥,她不顾一切地扑入他的怀中。然而,她已经听不到,听不到他的心跳。

    “哥---为什么---你的心跳?”她很震惊,很害怕!

    他将她拥紧,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原始血族和血魔有着根本的差异。心的存在只会抑制力量。所以,被困的时候,我毁了它。光靠着血之记忆,我也能对你好!”

    泪水,滑落。她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都是---因为她---

    如果她知道,就是因为她,让那个人对力量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她宁愿那一刻,他丢弃自己的温柔,将她扼杀在雪地里。可是,世间没有如果。人们盼望了无限次的如果,从来就不存在。

    注定,在他杀了母亲,杀了神殿里所有血魔的时候,她必须奔向光明的方向,承担起驱逐黑暗的命运——

    边韵走了,带着深深的失落。原来,她追逐了那么久,什么都没获得。那个男人,是没有心的怪物。到最后,她连那人的一滴血都无法得到。虚无缥缈的梦,挣扎,也只是在原地。果然,果然是这样,既然是这样,这个世界,还是毁灭的好,让人绝望的世界,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有何存在的价值---

    “姐姐---”少年站在空中,柔弱,眉眼温顺地下垂着。眼睛里,好像,只有眉心处有红宝石的女人的影像。可是,他的手,却沾染了她的血。

    月里单手撑地,剧烈喘息着。腰上、脸上的伤口,都在流血。少年在空中唤她,柔弱的模样,让人很想去保护。然而---

    “姐姐,你去向母亲道歉吧。”少年抬眼,温柔地向她伸出手。

    母亲!月里好看的眉头不禁抖动着,她深吸一口冷气,咬牙问:“如果我不去,你是不是---想要杀了我?”说着,她摇晃着站起身,死死盯着那名少年。月里瑰羸,她的弟弟。

    闻言,少年的周围黑气在蔓延,温顺的眸子,被某种东西占据。“姐姐---你不应该这么说的,你不是说过,会对我好的吗?”少年温润的嗓音,像是在控诉。

    月里埋头,拍着身上的尘土,“我说过的,我不也是那么做了吗?在那个时候---”

    记忆,随着飘零的雪花,回溯。

    那一天,正是初春骄阳灿烂之时。她和人见人爱的弟弟在父母的注视下,嬉戏,打闹。忽然,一只血魔军队闯进她家,朝着她的家人,张开獠牙。

    第一次遭遇这种不安,她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一贯温柔的母亲发出的那句命令:带着弟弟去找帝皇——

    比她还幼小的弟弟扯着她的衣襟,不停地哭叫,而她因为无边的恐惧——看着亲人被残杀的恐惧,而无法动弹——直至,一只手将唯一的弟弟从她身边抢走,她的意识,才开始回复。

    那是一张,她永远不会遗忘的脸,狂妄而扭曲,带着嗜血的残忍——

    小弟在那人的手里哭叫着挣扎,向她呼救:姐姐,救我——

    “放开他!”在乎,克服了心底的恐惧,她不顾一切地奔上去,谁知,还未接近,看到的,却是这一幕,那个浑身沾满血的血魔,将他邪恶的手插入弟弟的心脏,然后,无情地将他抛入空中。“小弟!”她尖叫,奋力一跃,在弟弟落地之前,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住触地的命运。她慌忙翻身,抱着弟弟的身体,哭喊:小弟——

    年幼的人在颤抖,畏惧死亡的心在哀求:姐姐,痛,我不想死——

    “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死的,我这就背你去找帝皇——”说着,她拉着弟弟,正想往背上放,那个仅剩的敌人,拦住了那个唯一的通道,狂肆地大笑。

    “等待你们的,只有化作灰烬的命运,想见帝皇,哼,痴人说梦——”说完,张开魔爪,向月里扑过来——

    “姐姐——姐姐——”背上,是小弟虚弱的呼声——

    不能让他得逞——她奋力一跃,背着弟弟在地上犯了个跟斗,但是,太快了,她的肩膀,还是被敌人的利爪抓伤。

    利刃扭过头,讥笑,“懦弱的血族,为了生存而激发了生存的本性了吗?“话音未落,身体入利箭再次向她扑来。

    她背着弟弟,一个躲闪不及,手臂上又多了一条血痕——

    看着自己得意的攻击,那个人大笑,“无知小儿,想要背着无价值的包袱被折磨致死吗?刚好,我只对血又同情心,对你这种温室之花,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又是狂妄的攻击——

    最后,那个人盯着血淋淋的两个人在地上呻吟,得意地高举着魔爪,无半点怜悯之心,挥向月里,然而,他的手,在触及到月里的身体的刹那,着火了。

    火势,迅速蔓延,瞬间包裹住那具因为恐惧与惊诧而颤抖的身体。

    “这是——”生命的脆弱,没有给他说完一切的时间,一声爆破声,他的身体,在烈火中化作灰烬。

    “姐姐——”还有一丝生命力的弟弟在她身侧呼唤着她。

    她回头,费力将弟弟拉到背上,“我这就——带你去找帝皇——”

    然而,还未站起,整个人,虚软铺地,再试,再次铺地。四肢,密密麻麻的伤口,在流血。她咽下快要从口中流出的血,咬牙,背着弟弟,用血迹斑斑的肘部,在地上爬着前进,泪水,无声地汹涌。

    地上的血水的味道,那么熟悉。身体在血水中拖进,那是怎样的悲伤,然而,上天不怜,在她刚爬出家门的刹那,她看到了熟悉的脸,一个拥有她温柔母亲的脸的女人,蓝服,眉心处有颗蓝宝石,带着她不熟悉的笑容,向他们走来。

    “母亲---母亲---”背上的弟弟,伸手,想要奔向那人的怀抱。确实,女人伸开了双手,却不是为弟弟的。

    “十九,来我怀里吧。抛弃那个女人生下的孽种,来我怀里吧!”

    “孽种?”背上的小弟,疑惑了,“母亲,你在说什么?”他听不懂。

    他当然听不懂。那人是她的母亲,却不是他的母亲。

    “我不要!我不要你---”她拒绝。

    女人的脸色瞬变,身影一闪,将她的弟弟抱起,站在十米之外,再次问她:“你,跟不跟我?”

    “你---你要做什么?”

    女人的视线,转移到依偎在她怀里的小男孩,嫌恶的眼神,不是他那个年纪可以看的懂的。他听到的,只是她温柔的嗓音。

    “瑰羸啊,你愿意跟着我吗?”

    “愿意!”他没有犹豫。

    女人得意地扬起唇角,再问:“姐姐对我无礼了,你打算,怎么教训她?可以过去,替我扇她一耳光,然后,我们一起走,不要她了,怎么样?”

    他还是没有犹豫,照做了。那一耳光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心痛。她精心呵护的弟弟,竟然,竟然---

    月里十八,真正的月里十八在带走瑰羸时,说:“你看到了吗?孽种就是孽种,哪里会有我的孩子那样的尊贵?十九,我会等你,等你看清楚这一切,来到我身边---”

    她的身体,一瞬间失去了生命力,趴在地上,再也无法前移,血水从口中流出,和着她的眼泪,:小弟,小弟——

    不知道,保持这样的绝望多久,那个人一身白袍,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她抬手抓住那人的脚踝,恳求:救救我弟弟——

    视线即使不清楚,但是,却听得很清楚。

    “能够救他的人只有你,但是,我不能保证,到时候,你还有拯救的信念。”

    毋庸置疑。她笃定,“只要能够让他活下去,我的一切,都可以消失。所以,请您伸出——援手——”

    她没有听见那个人的回答,但是,她感受到了---

    果然,帝皇说的没错,到这个时候,真的不能保证还有拯救的心。

    “瑰羸,你敢肯定,那个女人就是生你养你,给了你一切的母亲吗?”她仰头,问少年。

    少年如同那时一样,没有犹豫,“当然!”

    好笃定的口吻,不过,梦,应该就此结束了。“我来告诉你一个小插曲吧,在你,还未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时候。”---

    第十章 亲人

    月里·十九七岁的时候,月里·十八,二等血族里,火系力量的领导人,十八世,厌倦了血族生活里的平庸。厌倦了只有温柔,没有力量的丈夫。她爱上了还不是血族之王,但是已经有嗜血情绪的氐宿。她追随了他。月里·十八,有两个婢女,一个叫红影,一个叫蓝魅。红影和月里十八一样,热爱血腥,所以,她选择了和她一同离去。而蓝魅,拥有幻术力量的婢女蓝魅,选择了,那个被抛弃了的温柔男人。蓝魅用幻术包裹自己,以月里·十八的音容相貌,相伴在那个男人身边。六年。六年之后,血魔袭击月里家。杀了所有人,除了月里十九和月里·瑰羸。真正的月里·十八,就在那个时候,欺骗了瑰羸的感情,取代了一切。瑰羸真正的母亲其实---

    “姐姐,你是想说,我---只是一个婢女的儿子,而你才是真正的月里家的公主吗?”少年语气中满是怒意,身上的黑气越来越盛。“你以为我年纪小,就想欺骗我吗?果然。是我对你太仁慈了,刚刚,就不应该偏了位置---应该---”少年的身体如影,瞬间袭来,“我应该杀了你的---”

    月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血液里,力量了。晶莹的眸子里,有了泪光。是吗,仁慈过吗?他对她,有仁慈过吗?小的时候,不是一直都不把她当姐姐看吗?她,究竟是喜欢他哪一点?才会在这种时候,也犹豫不决。靠近了,他靠近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喜欢月里十八,就---送他去吧---

    少年的手,在即将触及她的心脏时,血红色的火焰,顺着他的手,灼烧着他的全身。之后,少年凄厉的尖叫,撕裂了什么东西。

    月里捂着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瑰羸,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弟弟的,只是,我已经唤不醒你了,恰好,我有,要活下去的理由,无论对手是谁,我都要活着,就如同三日前的人间之战一样---

    乌云散尽,月亮的笑脸重新出现在高空。血滴,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滴。冷毅而没有半点温度的眸子,扫过地上苟延残喘的女人,心,出人预料地平静了。原来,已经脱离了与这个人的羁绊,希望的光芒已然耀眼,是该转身离开了——

    “等——等——”在火红色衣襟在空中划出离别弧度的瞬间,注定要死亡的女人伸手,抓住她的脚踝,“等——等——”

    她费力挣扎着抬起头,泪光在眼中云集,狼狈而沾满尘土的脸,已然看不出曾经高高在上的飞扬跋扈。

    那冰冷的眸子,让她心慌。“十九——埋怨或憎恨我吧——”至少,那样,我还有一席之地。

    居高临下的人,缓缓低下身,平静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我说,你抛弃了所有的幸福,换来如今卑微的狼狈,就只有这么一点觉悟吗?对你,我不爱也不恨—”说完,扯开她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