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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轮回第11部分阅读

    他吗?他,按道理,会尊她为主人吧,然后,流露所有的温柔吗?

    黑暗中,隐约有女人迷人的倩影。她抚摸着怀里的幻镜,嘲讽在大街上笑的幻:“你说,她是不是没救了,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还做着美梦呢!幻,果然和她的名字一样!”幻想,就是生命啊!

    幻镜里的人好像不喜欢她的抱怨,“这个世界,本就是靠梦堆积起来的。你没有资格嘲笑!”

    “是啊!”女人掩口浅笑,“这个世界,确实是由梦堆积起来的。所以,要毁灭它,只要彻底断了梦的念头,就行了!”

    月,忽然钻出云层,照亮黑暗中女人姣好的身形。裘皮大衣裹身,红唇,嘴角挂着寒人的笑。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个叫幻的女人可能得到吗?真是期待啊!日夜,快些交替吧!

    三日后,受到邀请函的两个男人按照地址,来到一座豪宅。豪宅里灯光昏暗,是不是有野猫凄惨的叫声。尽管如此,所有的不适,在黑衣女人的笑语迎接下,化为云烟。来参加这个俱乐部的人还真不少,豪宅的客厅里,准备了各种酒水,完全不亚于上流社会的聚会。两人辗转其中,笑容大增,特别是那些服装、刀剑。

    人到齐之后,女人起身让他们自由选择要扮演的人,换上服装,她上去请部长下来。女人一走,奇怪的香气立刻充满整个大厅。那是一种能够让血液跳跃、吞噬理智的香气。此刻的他们,看着奇装异服的彼此,完全,和游戏里的角色容为一体。感情,憎恶,嗜杀。大厅,瞬间变成了无边的战场,金戈铁马,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理所当然地存在。敌人头落刀下的胜利微笑,也理所当然地漫上唇角。

    板寸头男人将手上的铁锤一点点握紧,杀气定格在眼镜男身上。眼镜男手中的剑,也在那一瞬间挥向他。

    “胜利,是属于我的---”两人齐喝。他的铁锤打碎他的胸膛,他的剑,刺穿他的心脏,然后,满意地倒地。当曙光升起的时候,这场梦就会结束吧。人们完全失去了理智,在虚拟的战场里不断地杀戮,完全忽视了脚下真实的血。

    黑衣女人从黑光笼罩的结界抽手,一点点笑开。然后,她打开黑盒,放出那一团雾。那团雾慢慢扩散,和结界膜融为一体。鲜血顺着结界和地的接触面,往上流。

    当最后一颗心脏停止跳动时,结界破。地上,干净无尘。暗红色的雾高速回旋,渐渐呈现人的模样。

    幻无法控制地心跳加速,终于,终于要成了吗?脚趾,脚踝,小腿,大腿,腰,胸膛,肩膀,脖颈,下巴,唇,鼻子,眼----

    “时间,静!”清澈的男声夹杂着冷风袭来,月白色的光芒瞬间袭向---

    不!幻急忙张开结界,想阻止那团光芒。但是,来不及了。血族第一的地位,是容不得半丝轻视。黑雾的成长,就在那里静止了。

    绝美般配的两人携手靠近,月光在身侧萦绕,蓝白之色,如同蓝天白云,互相辉映。

    幻死死盯着那两人,怒火灼烧,“可恶,你们真过分---”凭什么阻止她,凭什么阻止她---

    那两人没有理睬她,眼睛里,满是惊异。幻的身后,那团雾,又开始了旋转。意识到什么的幻慌忙扭头,喜不自禁。帝皇的静之术,竟然对他没有用?又开始成长!那伴随着身体的成长而出现的黑红色袍子,鲜艳的颜色,那么耀眼。血红色的眸子,是血族的标志。真正的血腥之王。这才是引领血族走向未来的,太阳---

    燊枂的手,一下子失去了温度。

    “别怕,燊枂!”源氏哀伸手,将她揽到右侧,最大范围地护住她。

    别怕!燊枂咬唇,复杂的情绪在大脑里缠绕,解不开。

    重生后的人旁若无人地舒展筋骨,健美的体魄,英俊的轮廓,那么魅惑。

    幻情不自禁迈动脚步,朝他伸出手,“氐宿,记得我吗?”

    闻声,氐宿机械地四十五度侧身,将她的身影收入眼底,奇怪的光芒闪过。

    幻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你记得我,对不对---”说着,她像奔赴久年不见的恋人一般奔赴他的怀里,嗅着血腥的香气,激动的泪花闪烁。冷漠的人缓缓抬起手,她感觉到他的动作。期待绝世的温柔,从很久很久的时候,就期待着。

    然而---

    “不要---”燊枂惊叫出声!

    源氏哀正欲出手,可是,晚了。

    氐宿的手,已经穿过幻的胸膛。冷漠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哇’,幻一口鲜血吐在他胸口,仰头,不解而悔恨地盯着那人冷毅的面庞。为什么,为什么,燊枂给了他可以复活的血,他就可以对燊枂那么好?为什么,她为他做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这个结局?

    他没给她质问的机会,就一脚将她踢进人的尸体堆里。好讽刺,那些,可都是她为了他的复活而虚拟出来的战场,现在,他竟然这样做了。为什么,为什么呀?老天真的比较眷顾燊枂吗?

    “燊枂,燊枂---”他朝她伸出血淋淋的手,血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怜惜。他朝她走来,血红色的袍子在空中飞舞。

    燊枂的手缓缓上移,随着他的靠近,遮住眼睛,泪水滴落。双腿一软,跌落在源氏哀的怀里。哽咽之声,隐隐约约。

    源氏哀紧紧抱住燊枂,怒声喝止氐宿:“不要再靠近她,不然,别怪我---”

    ‘哦’?氐宿冷眉一挑,不理睬他的话,步步靠近。源氏哀不能和他打,不可以。那样,相当于将燊枂凌迟。思前想后,他索性抱着燊枂,往后退。

    “燊枂,来我身边吧。燊枂---”他呼唤她,没有任何杂质的声音。没有掺杂任何东西的声音。

    受不了了,受不了!

    燊枂忽然跳出源氏哀的怀抱,在两人中央大叫着跪地。

    “就站在那里---就站在那里---”她朝氐宿哭喊。

    闻言,氐宿止住脚步。“燊枂,过来吧!”

    “燊枂!”源氏哀不禁皱眉。为什么,她会在中央,会在中央叫那人止步,为什么不是在他的怀里,难道---

    “哥,如果我过来,你会让所有人活吗?你会吗?”她问。

    “不会!”他侧头微笑,“燊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是这个不能答应!”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发狂似地摇着头,血泪纵横。她想不通,当初迷迷糊糊作了的决定,到现在也是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对他判下了死刑。为什么心会那么痛,为什么啊!

    “燊枂啊!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他说。

    “背叛你的人不是他们。不是---是我,背叛你的人是我,为什么要牵连其他人啊?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才能减少你对他们的憎恨!”

    “燊枂,让你流泪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那么你呢,你难道连自己也不放过吗?”

    “对!”---

    说得再怎么好听,她还是离他而去,奔赴另一个人的怀抱。血魔出现,迎接他们的王。无底之崖另一边的血魔,又开始反叛。

    临走之前,他对她说,会好好打理一切,迎接她的归来。

    燊枂救了幻。幻虽然不堪一击,但是,却让她感到莫名地不安。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抛弃她。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阳光明媚,咸沙阁的圣花节。

    万千女子盛装出席,渴望能够锁住某人的视线。白色的马车,像云一样停在山脚的喷泉池旁。卡桑诺灵的花瓣,还是那么洁白。

    站在山顶的亭子里,可以遥望整个咸沙阁。山山水水,风云瞬变。好好的天,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阴冷的空气,让他怀里熟睡的她不安地往他怀里缩。这是本能,趋利避害的本能。

    端详着她的睡颜,他无法微笑。这个世界的支架,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的燊枂,又能支持多久?连一个美梦都没有的她,该怎么度过?

    想到这儿,他低头,紧贴她的脸颊,喃声:“对不起,燊枂---我从未奢求你原谅,当世界崩塌之时,我们就一起毁灭,好不好---”

    他知道,她听不到,所以没去注意。也就不知道,就在他说完那句话时,她紧闭的眼角,划过一行清泪。

    第十八章 卻妃的目的

    圆圆圈圈围绕而成的咸沙阁外围平民区,有一家医院特别受政府和平民的信任——范式医院。有民众相传,医院的院长有起死回生之能,但是,被救活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死过。这样说,于人,只是矫情的表达。

    范式医院规模很大,治疗价格实惠,很多平民都乐意去那里治疗。医院里的医生很多,只有重病之人才能让院长亲手治疗。

    这天,范式医院推来一个重病黑袍之人,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心率不稳,口吐白沫,病入膏肓之兆。医院主任慌忙打电话给院长,奇迹的是,明明说还在家里的,三分钟不到,就大气不喘地出现在医院门口。一身粉衣,十分靓丽。

    她快速换上白大褂,让所有医生出手术室,独自一人留在手术室。她像往常一样将手覆在病人胸口,想帮她缓和心率,谁知那病人忽然抓住她的手,眨眼之间,反手扼住她的喉咙,尖锐的獠牙抵住她白皙的脖颈。

    “你是---”血族!

    那人一手推开她,血红色的眼珠子,上下无礼地打量希尔。“米兰;;希尔,这么快,就忘了我吗?”

    黑衣,娇小身材,不怎么出众的瓜子脸。这个人的长相,如果是在人类圈子里,可能还算是比较出众的,但是,在血族里,只能被淹没的长相。米兰;;希尔想了半天,还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人,“抱歉,我不记得,我有记得你的必要。我现在,只是一个医生而已。”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来人讥讽地鼓掌,“我很好奇,那个血魔,还活着吗?”

    血魔!希尔脸色微变,温和的脸上有了怒意,“如果你不是病人,就请你离开我的医院,我的时间,不是用来和陌生人搭话的!”

    “陌生人?你还真是健忘啊!米兰·希尔!”女人身形一晃,晃到门口,血红色的眸子扫描到门外焦急等待的人,计上心头,“希尔,你说,如果我忽然大叫一声,装死啊之类的,你的名誉会不会毁了?又或者,我大叫一声,米兰医生是血灵,你说,反响会不会特别好?”女人说着,还不忘冲希尔吐吐舌头。

    蛇芯子!她的舌头,让希尔联想到那种在地上蜿蜒爬行的毒蛇。果然,不仅肠子是弯的,连身体也是弯的。

    希尔不想和她废话,直接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问一句我是否记得你吗?我不认为我的魅力那么大,连身为女人的你,也对我有意思!”

    闻言,女人晃着脑袋朝她走来,“你的魅力确实不小,能够让血魔臣服裙下,可不简单啊。不过,我想说的是,你好像忘了一个人。为了爱情,抛弃了亲人,让亲人在自责和痛苦中度过,你真的没有半丝内疚吗?”

    亲人!连生吗?希尔的心,忽然有些苦涩,但是,她还是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说:“我做的事,与你何干,你凭什么到这里来找我麻烦,识相一点的话,就乖乖躺在手术台上,等其他人把你抬出去,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我说希尔,你那么急切干什么?至少,我们应该好好说说话不是吗?冲着血族的身份,我就有与你共饮的资格,何必那么生疏呢?”

    希尔双手往前伸,从身体里钻出的花瓣在周围高速回旋,“看来和你用语言,是无法交流。那么,就用刀刃和你共饮,如何?”

    “哦?怎么可以呢?”女人夸张地摆手,“要是伤着你了,我怕那个血魔会来找我算账的!”

    希尔抬起手,沉声说:“不要再说废话,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被希尔追问到这个点上,女人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我乃巫女卻妃·渺昨。”

    “卻妃·渺昨?”希尔惊讶地退后一步。巫女卻妃·渺昨,不是在血世大战之后,就被流放了吗?她怎么找来了?

    卻妃觉得她的表情很有趣,她的经历,传奇到令她惊讶的程度吗?

    “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谈一桩交易。只要你答应我,我就替你保守你还活着的秘密。对连生。你要知道,连生要是知道你欺骗了她这么久,肯定不会默默祝福的。遇佛杀佛说不上,把那个男人杀了,还是有可能的,怎么样?我的条件,够好吧?”

    希尔咬牙切齿,但是,这件事上,有怒,也得咽下去。她想先试探一下,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思及此,希尔忍住怒意,低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和音之帝女还有联系,我需要的,只是你将她约出来。”

    “为什么?”希尔的警惕之心更重了,这个人,莫非是对帝女有加害之心?

    女人没直接回答,只说:“我和她有些事情需要解决,在血世大战之前,她对我许下了一些承诺。我想去问问她而已!”

    “既然是问,为什么不直接去?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她住哪儿”希尔面无表情地说。

    好犀利的口齿。“确实,我知道她在哪儿,但是,就如你所知的一样,我是被流放的血族,我怕还未靠近,就被保护在她身边的血灵撕成碎片。作为医生的你,应该有同情心的吧?”

    同情心!她还没泛滥到那种地步。不过,这件事,很简单,她也乐意去做。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如果食言了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定一定,我现在马上躺到手术台,听你的话!”女人说着,往手术台上一躺。演技真好,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但是有规律。像是被治疗过的病人。希尔冷眼扫了她一眼,拉开门,让护士把她抬出去。

    卻妃·渺昨!

    希尔刚踏出医院门,忍不住在心中冷嘲。

    小小巫女的话,借力爬到高峰,又有什么用?抓着别人的痛处挥手炫耀的人,有何资格要求别人遵守承诺?她会的,她会把音之帝女送到卻妃面前的。

    那个诅咒,应该还存在吧。任何意图伤害燊枂的人,都不得善终。渺昨没有这种念头最好,如果有,那就是自掘坟墓。卻妃被流放的原因,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卻妃用灵魂为赌注,从暗黑之域召唤恶魔。

    为了一己之私出卖灵魂的人,怎么能得到尊敬的目光?除了燊枂!如果燊枂的所作所为也算是一己之私的话!

    无论风往哪里吹,只要伤害到她喜欢的人,她不会手下留情。软弱了,就什么也守护不了。活着,若不能拥有什么,又有何意义?永远不老的身躯,可不会摆设。就算是一滴灰尘,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弹开。

    希尔的家,是一个外表古旧的大宅子。房子外有很高的围墙,围墙周围爬满血蔷薇。高大俊美的男人背靠着木柱,盯着夜色发呆。他身披黑色大衣,露出健硕的胸膛。他的胸口,有肉眼看不见的大大小小伤痕。

    与她刀剑相向的记忆,沉落在遥远的冰河。那次,她将他从血泊中救起,他就有随时为她献出生命的觉悟。现在,他不会那么冲动。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他的责任。

    她归来,他冰冷的眼底有了丝许情绪变化。

    “梵镧,怎么在外边呢?”她上去,拉着他进屋。

    “没什么,你今天,好像来晚了!”他伸手,将她揽入怀,语气中有些抱怨。

    希尔笑着从他怀中抽身,拉他坐在沙发上,问:“明天,我想去拜访一下燊枂大人,你是要待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去?”

    “当然一起!”他脱口而出。

    “那好,我现在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说着,她起身,往卧室里走。梵镧不解地跟上去。

    “那么急?只是简单的拜访,用得着收拾吗?”他帮着她打开行李箱,问。

    希尔边从衣柜里选衣服边说:“可能还要在那里住一段时间。多带些行李,以防万一啊!”

    梵镧虽然‘哦’了一声,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他觉得希尔有些不安,是他的错觉吗?不过,他也到了去帝女那里检查身体状况的时候了。他不想出什么意外,更不想让希尔担心。

    他知道,希尔作出那个决定有多么困难。

    血世大战之前,她挣扎了许久,才去恳求音之帝女在关键时刻改变连生的记忆。她害怕,连生知道梵镧还活着,还会加害于他。她不想他再因为她遭遇什么,抛弃连生,是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