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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轮回第13部分阅读

    值,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了。

    为什么?她抓着他的手苦苦追问,换来的,只是他狠心一推。她没稳住身形,身体一偏,头直接撞上墙。她扶着墙壁,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让她无法睁眼,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于是,她看到了他决然离去的背影。

    她无法接受,跌跌撞撞地追出去,还未行几步,一群身着黑色制服的人强行将她拖回病房。

    告诉我,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她跪在那群人面前,哀求着,可是,没有一个人像她伸出援手。

    一个月之后,她出院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过去的记忆,在他带走她的那个雨夜,就离她而去。他给她一大笔钱,生活十年八载,不是问题。世界,为什么是灰色的?阳光,比看不见的时候还冷。她走在大街上,朝手哈气。她希望,能够看到他,至少,她不信他会忽然那么冷漠。

    然而,就在这时,大转盘的屏幕上,播出了一则新闻:两日后,当红演员郦司将与歌星桐涩兒在bs大酒店举行婚礼。

    郦司,郦司---

    呢喃出那个名字时,她泪流满面。他那么耀眼,为什么要接近在黑暗中停驻的她?为什么?

    请问,你知道郦司住哪儿吗?她拉着路人,着急询问。这样的举动引来的后果就是一大群人围着她,兴致勃勃地讨论她的长相。

    快看呐,这个女的,除了身材之外,是不是很像郦司的未婚妻啊?

    对啊,对啊,我看呢,怕是涩兒的崇拜者,故意整容的吧。表情僵硬,应该是整容的吧。够愚蠢的啊,太阳可不是能模仿的---

    闭嘴,闭嘴!她捂着耳朵,飞奔着跑离人群。桐涩兒,涩兒,是谁?一个和她人生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怎么可能和她长得像?她一口气跑到桥边,甚至想就这样跳进滚滚江水中。可是,她不甘心,她也没有死的勇气。

    她想赌一把,赌他对她的温柔是掺杂了真实感情的。上天,好像听到了可怜的她的号召,将一个叫伊厼的男人送到这座桥上,帮助她回去寻求答案。

    你就是简渺?男人问她,好看的眉毛微挑。

    她呆愣了几秒,木讷地点头。她想问他是怎么知道她,然而, 她还未开口,他就提前说,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你不甘心,对吗?你想见郦司,对吗?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你是谁?为什么关注我?你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吗?她戒备地退后一步,狐疑地问。天下间,怎么会有免费送上来的好事?

    男人上下打量一下她,忽然笑了。他说,你真像她,郦司竟然妄想把你弄成她。

    郦司竟然妄想把你弄成她?

    她,她是谁?不安的心,几乎要扼住她的呼吸。她依稀猜测到了什么,可是,她不愿肯定。而这个叫伊厼的英俊男人,面无表情地肯定了一切。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挽回一切。她不愿相信,那个曾经将她呵护在怀里的人,会抛弃她,会抛弃她。

    伊厼说,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问。他没说。

    风过,苦涩。落叶纷飞。花园的大树下,名叫涩兒的女人穿着简单的羽绒服,缩在他怀里。苍白而美丽的脸,倒映在他黑色的眸子里。

    涩兒,涩兒---他呼唤她的名字。

    她没有应,只是静静地端详他的面容。双目,好无焦距。他的呼吸声,逐渐清晰。就在他的吻即将落下之时,她别开脸。他的吻,稳稳地落在她脸颊上。

    因为这个,他怒了。想怒骂出口,又被什么东西逼回去,眼神由怒转为悲伤。

    我的不甘心,都是你的拒绝造成的。你知道吗?如果你当初没有选择他,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会好好地接受这一切,我会守着回忆活下去的!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咬牙切齿。

    她还是没吐出一个字,空洞的眼神看不到任何东西,就似一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一样。

    简渺和伊厼提前住进了bs酒店,却在婚礼举行的那天,被驱逐出酒店,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请帖。伊厼在出酒店的时候,带着简渺找了一个化妆师。他要求化妆师给简渺化新娘妆。简渺疑惑,为什么要化新娘妆啊?难道---

    简渺猜对了,伊厼想要她假扮新娘入场。虽然简渺的腿型没有涩兒那么好,但是穿上婚纱,是没有多少区别的。所以,当忐忑的简渺乘着伊厼的假婚车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检查请帖的人虽然疑惑,也没多说什么,就让她进去了。

    新娘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先到?

    伊厼及时出现,处理了门卫的疑问。

    车队在路上出了问题,以防万一,我先讲新娘送过来。伊厼大气不喘,十分绅士地朝门卫解释道。

    简渺以进酒店,马上换掉身上的婚纱。看着镜中不属于自己的脸,简渺有种想要撕碎的冲动。但是,她不会那么做。她看过以前的她的照片,那是一张让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理睬的脸。

    桐涩兒,这个名字,在三年前,无人不知。她是一名歌星,虽然在乐坛才短短四年,却得到了许多歌星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荣耀。三年前,她忽然退出娱乐圈,销声匿迹。现在,以演员郦司未婚妻的身份重现。

    简渺想不通的事情有很多。bs酒店外,郦司和涩兒的粉丝们,高举横幅,有支持的,有落泪的,还有不甘心的。即使这样,真正的新娘还是来了,还是新郎派车送来的。守门的门卫一看不对劲,立刻召集人手搜查。可潜伏进去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安全负责人不敢掉以轻心,在酒店内多安置了些人手。

    简渺戴着黑框眼镜,一身黑色大衣,黄|色的大波浪卷发遮住大半边脸。她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终于,她听到了期待中的脚步声。

    一个黑色制服的女人搀扶着穿着灰色羽绒服的新娘走进化妆间。简渺很纳闷,她病得很严重吗?为什么要人搀扶?

    简渺压制住心中的诧异,笑脸迎上去:您来了,我已经静候多时了。她的笑,没有迎来任何反应,这让简渺有些恼火。

    新娘没说话,制服女人将她扶坐在化妆镜前,扭头冲简渺喊道:还不过来给涩兒小姐化妆。

    简渺强行压住内心的怒火,挤出笑脸,打开化妆箱,往虎口处搁了些粉底液,正要往涩兒脸上抹时,一个不小心,滑到在地,化妆箱里的东西,全部散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简渺慌忙爬起来,收起地上的东西。

    你,真可恶!制服女人刚想出口责骂,却被涩兒出声拦住了。

    算了,那就不化妆了吧。把婚纱拿过来,我试试吧!新娘说。

    简渺的手,在听到新娘的声音时,彻底僵住了。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是她,是她---

    慌乱的她,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地上的化妆品清理干净。当她看到涩兒穿着婚纱时,整个人看呆了。什么叫天生丽质,她算是见识到了。可尽管这样,有些事情,她还是必须做。她乘制服女人和涩兒谈话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刚棍,一棍子打在女人的后劲上。

    女人晕了之后,简渺慌忙将门反锁,丢掉刚棍,冲上去掐住涩兒的脖子,怒声质问,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涩兒面无表情地反问。没有任何反抗,毫不畏惧的模样。

    你为什么不害怕?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杀了我?涩兒一副有恃无恐的冰冷模样,轻哼道:你真想被郦司讨厌的话,你就尽量做吧。

    可恶,我问你,眼角膜是你捐的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可恶---

    简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但是,她不会忘记自己的任务。她找来绳子,将涩兒捆住,封口,塞进衣柜里。然后,她仓忙无比地给自己化妆,换上从涩兒身上脱下来的婚纱---

    郦司听到下人的禀告,有人假扮新娘进了酒店。他担心涩兒的安全,匆匆忙忙来到化妆室,却看到已经化好妆的她,面带笑容地坐在镜子前。

    你来了?她没回头,轻笑。

    郦司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眼睛一扫化妆室,问:迷棠呢?

    她肚子不舒服,去卫生间了。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出去吧。刚刚有人来报,说有人闯进酒店里,我有些害怕!她小心翼翼地说。

    只见他侧头思索片刻,应了。简渺悬着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放下了。只要,她只要挨过婚礼,就能够有机会---

    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社会名流,因为郦司不仅是当红演员,还是贵族。完美的身份迎来了众多祝贺的人,那些人中,却没有郦司的父母。

    漫天花瓣飘洒,般配的新人在人们的掌声中,来到牧师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在牧师问郦司愿不愿意娶眼前的人为妻时。

    郦司的手,却瞬间扼住她的喉咙,冷冷地逼问她:你不是涩兒,你把涩兒弄到哪里去了?郦司话出,全场哗然。新娘错了?

    巨大的手劲让简渺急剧缺氧,脸涨得通红,呼吸不畅,拍打着郦司的手:放开我,放开我---不然,你就---休想见到她---

    郦司好像怕了,松开她的手,问:她在哪里?涩兒在哪里?

    简渺刚想说,几个黑色制服的保安过来,仓忙告知,涩兒被人杀死藏在衣柜里。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惊。郦司发疯了一样跑去化妆间,简渺也跟了上去,看到的,却是---

    穿着灰色羽绒服的桐涩兒,被人,打碎了头,鲜红的血,流了整张脸。

    简渺吓呆了,好恶心,好恐怖,这是谁干的?

    郦司冲过去抱住涩兒的尸体,发疯似地冲后来的警察大叫:她是凶手,她是凶手,快把她抓走---

    简渺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人铐住,带去警局。

    简渺为自己辩解,说自己没有杀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叫伊厼的人安排的。警察将伊厼的照片递到她面前,问:是这个人吗?

    英俊的面庞,清瘦的身形,简渺肯定。

    谁知,他们竟然告诉她,这个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断定她在撒谎。简渺不信,她道出自己遭遇的一切,包括曾经入住的那个医院。然而,查出来的结果是,她是一个神经病患者,而现场的攻击工具,指纹啊之类的,都证明了是她做的。

    警察们一遍遍逼问她,为什么要杀了涩兒时,她都快要崩溃了。最后,她没有办法。她告诉警察,如果让郦司来见她的话,她会考虑说实话。她想见郦司,想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等了很久,终于,见到了郦司。可是,一见面,她还未开口,郦司就给了她狠狠的一耳光:你为什么要杀她,你为什么要杀她?你这个神经病,神经病---

    郦司还想继续,被警察拉住了。

    简渺捂着脸,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滴。

    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吗?禁锢住郦司的警察问。

    郦司眼中的杀气,冰冷,将她的美梦彻底击碎。她没有杀人,她没有杀人,她也不是精神病。她,她只是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可是---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她哭着辩解,没有人听她的。

    化妆室里边没有监控录像,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简渺。就连来负责这个案件的人,都从精神病院那里获得简渺的资料。她是臆想症患者,也是郦司的粉丝。她曾经的好友因为得到郦司的签名,就被她臆想成郦司的女友,差点杀了她。由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顺风顺水,简渺被判无期徒刑。

    半年之后,简渺疯了。情况恶化,被送进了资料上提到过的那个精神病院。她每天所做的事,就是盯着墙壁上郦司的海报傻笑,会说的一句话就是:郦司,你爱我吗?

    警察们看到简渺呆傻的模样,担忧地问医生:她什么时候会恢复啊?

    这,难了!医生直言不讳。不久,警局从医院那里得到简渺的死讯。

    春天的阳光,温暖而和煦。美丽的女人裹紧毛衣,站在花园里,感受不到暖意。花草争艳,鸟鸣喜人,春意盎然的世界。可是,她却无法承受。她移动脚步,走出花园,往客厅里走。这所豪宅的每个门口,都有保安,时刻监视着她。

    入夜,她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稳重的脚步声传来,俊秀的男人推开客厅门,笑脸将手中的花送到她手中。

    送你的,喜欢吗?他伸手将她揽入怀,温柔的深情。

    女人低下头,盯着手中娇艳的玫瑰,脑海里却出现了一些血淋淋的画面。

    不要!她大叫一声将花扔在地上,蜷着身子,瑟瑟发抖,眼中恐惧的泪花闪烁。血,她看到了血---

    郦司慌了,边将她搂紧边说:你怎么了?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不送就好了---

    然而, 他话还未说完,她就慌忙推开他,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郦司想追过去的,佣人却拦住他,告知他,今天医生来过,夫人怀孕了。

    郦司喜不自禁,吩咐佣人今天晚上好好准备晚宴。好好的一桌菜,她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便腻了。她想去睡了。

    半夜,她被噩梦惊醒。醒来之后,汗水打湿了她的后背。而他,搂着她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微笑呢。

    她不知道,这具陌生的身体,会孕育出怎样的生命!她很害怕,害怕那些因为她而发生血腥,终将报复在这个人身上。

    她何德何能,要这么折磨他?想到这里,泪水不觉滑落。抚摸着他的脸的时候,她心中的不安,好像降了那么一点。

    她的动作把他弄醒了。他睁眼,笑呵呵地轻吻她的额头,问:你高兴得睡不着吗?他的手,无意中摸到她后背。汗水?他一惊,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她。

    有些东西,她从来没有瞒过。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轻声问:没有我,你是不是不能活啊?

    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仰头,忽然温柔地笑开了。她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消失吧。

    不要!他伸手捂住她的口,狠声拒绝: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别想糊弄我,你想死,不就是想追随伊厼而去吗?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会把你交给他!

    涩兒的心,一阵抽痛。眼神一点点暗淡下来。

    天大亮,郦司还要去拍戏,所以一早就走了。涩兒披着衣服,来到书房,认认真真地写一封信,交给佣人,吩咐佣人,等郦司回来之后,就把这封信交给她。说完之后,她转身回到卧室。

    佣人拿着信封,疑惑不已。夫人有什么话,不能和先生说吗?不过,她作为佣人,哪能过问那么多。所以她怀揣着那封信,一直等,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郦司回来了。当他拿到那封信时,他想也未想就冲进卧室。

    佣人不知为何先生那么着急,就跟了上去。然而,她看到的,却是---

    美丽的女人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她的一只手搭在床沿上,雪白的手腕上,有一条唯美的血痕,像是戴了一条红绳手链一样。地上,有一滩血。

    佣人从来没见过郦司,哭成那样,感觉,世界都崩塌了。她不理解这两人生活的世界。他们很恩爱啊。先生每天都会送夫人各种东西,而且,夫人不是怀孕了吗?为什么,还要割腕自杀呢?

    然而, 佣人还没来得及了解个中原因,就被辞退了。

    男人哭够了,声音沙哑了,自己靠着床,将她斜靠着自己的胸膛。他拆开那封信,在看之前,就用小刀,割开自己的手腕。

    她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那个孩子,连简渺都不知道是谁的,她怎么可能拖着这具身体活下去?郦司对简渺犯下的罪过,就用她的鲜血来偿还吧。

    可是,可是郦司---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觉得她活在他身边,就好。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开始新的人生?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昨晚就告诉她,他愿意和她一起死。那样的话,兴许,会浪漫地成双成对吧。

    没关系,这个时候,也可以,所有的一切,还来得及---

    春风呼啸,带来了郦司的死讯。顿时,无数粉丝围着他的住宅,举行三天的哀悼会。是什么东西,涩了眼,泪水,止不住地流?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能停留在她为他的阳光而沉迷的时候,就好了。

    风,涩,那个时候,她告诉他,她叫涩兒。

    风雨飘摇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