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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轮回第15部分阅读

    ?--女人外露的双眸睁得老大,映出小小的身影。

    女孩眼中满是仇恨。女人在读懂的那一刻,万分恼怒,“可恶---”

    “闪灵?”燊枂很是惊讶,朝空中伸出手。闪灵轻轻一跃,跃进燊枂的怀中,又哭又笑,“妈妈---妈妈---”---

    瞬间,燊枂脸上闪过沉重的无奈。

    为什么要来?---

    幻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天,帝皇就将所有的血族遣散,独自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因为他杀了人。

    血族从来就没有遵从过人间的法律,帝皇此举,对大多数血族来说,是不能被容许的。遵从人间的法律,就证明血族对人类低头。再加上最近吸血鬼猎人引起的风波,血灵们坚决反对。为此,那些血灵们全部围在别墅外,屈膝跪地,力呈此举之害。还有血灵疯狂到,要和人类对战,如果帝皇坚持此举。

    结果,谁都没能阻止帝皇的决定。他身边的得力血灵将反对的血灵一个个,劝服的劝服,收服的收服,实在不能收服的,暂时收押。

    幻始终一声不吭。那天看到的,不是幻觉。源氏哀,真的会俯首认罪?要知道,杀了那么多人,一定是死罪。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先去找燊枂吗?

    这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燊枂,又是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掳走?又是谁那么大胆?所有的一切,越理越乱。

    然而,更奇怪的事情来了。第二天,燊枂回来了。死者的家属皆对官方称,是洪水引起的死亡。

    幻很气愤,乘着夜深人静,燊枂一个人在花园里发呆之时,找她理论。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你这样做,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你是帮凶,你是帝皇罪恶的帮凶。”幻怒到极致,恨不得上去扇她两耳光。

    燊枂不否认,“我没有否认过,再说,我帮帝皇,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幻怒不可遏,一耳光甩出去,只听‘啪’的一声,燊枂踉跄跪地。树叶,洒落一地。

    幻惊愕不已,她打了燊枂!她死拽着自己的手指,无措。她怎么可以打燊枂,怎么可以---即使她再不对---

    地上的身影挣扎着爬起,拍拍身上的落叶,笑了,“想不到曾经为了血王而扼杀掉那么多条生命的你,也会指责我。幻,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幻淋个通透。为了血王,扼杀掉---

    带着完美香气的人忽然拥住她,“幻,你不应该留在这里---现在的你,只剩下正义感。”

    幻屏住呼吸,尽全力遏制住饥渴之感,“充满正义感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你应该拥有的。你不是一直自诩是正义的化身吗?”

    风轻轻吹过,一滴冰凉的液体,忽然落在幻的额头上。幻茫然仰首,燊枂如扇的睫毛挂着泪珠。

    “你究竟对我抱有什么样的期望啊,幻?”她推开她,转身,依着习惯,朝花园口走。

    幻不知她所指的是什么,欲跟上去。燊枂的风雪结界却将她阻挡在外。

    “幻,离开这里吧。不要再靠近我。最好,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要我离开?”

    “你和我,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

    燊枂的身影消失的刹那,幻听到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崩溃的声音。那感觉,和当初幻镜人离开时很像。

    可是,冥冥中,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乱了套。

    幻心中有太多的疑问,燊枂在那一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会说那么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不在同一个世界?她听不懂。

    梦里花碎了又愈合,阳光下聚聚散散的人群,又有几个能坚守自己的轨道?

    可讽刺的是,她连自己应该走向何方都无法获悉。

    她的记忆,开始于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初。万树吐蕾,草木香幽。天上白云若絮,风扬柳,万物生。生命的迹象隐约,蝶舞翩翩希冀漫漫。

    她生命里第一次触摸到的,是那片幻镜。

    她怀揣着它四处游荡,无忧无虑。花儿争艳,雨儿缠绵,鱼儿戏水,鸳鸯双眠。曾经,她也能够展露笑颜,在花树下,迎风起舞。

    所有温暖的曾经,结束在那个不安的雨夜。

    幻镜呈现影像,血世帷幕拉开。观看他人悲欢离合的她,学会了嘲笑,学会了自私自傲。所有的感情,她都学会了。

    夜晚,行人稀疏。

    幻捂着自己空落落的胸口,问自己:究竟,我是为什么来到这里?

    如果每个人的出现都有理由,她呢,她的理由又是什么?

    又或者,出现在这里的人们都和她一样,被莫名的纽带捆绑在一起,没有挣扎的意识,就把一切看成是理所当然。

    现在,她又该走向何方?

    幻停下脚步,注视天上的明月,茫然。

    这时,一个黑影闯入她的视线,然后,她听到了如夜一般温柔而魅惑的嗓音。

    “跟着我,如何?”

    幻将自己的手交给了他。

    跟他走,不是为了温暖,而是,一种---感觉。感觉,这个时候,他应该出现,他应该向他伸出手。而她,应该追随他的步伐。

    如果有一天,她也会在梦中,大叫着某个人的名字惊醒,那么,她会明白自己心。可是,至今,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甚至,连迷恋氐宿的那段时间,他也从未进入她的梦---

    夜中,人辗转。

    纤白的手指抚过书架上的书,眸子一点点暗沉。这些书,是前些天,她和他一起整理的。“燊枂---”他轻念一声,窗外的风涌进。

    他扭头,似乎看到她在窗前发飞舞的绝美。

    门开,所有的幻镜瞬间毁灭。绝美的女人笑着迎上来,“源氏哀,干嘛盯着窗户发呆?”

    她靠进他怀中,笑容十分灿烂。而他,只是一味盯着窗口,紧抿唇,僵硬得就像是一个木偶。

    许久,他缓缓推开她,后退两步。

    “我已经决定要去法庭自首,这里,就由你管理着吧,我已经吩咐棠玄和央衣管理一切,你只需要辅助他们两个人就可以。至于血世那边,有讳言主持大局。”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复问:“你---是要我---辅佐?”

    “对!”他点头,“你不要再介入血族的事情,你要做的,只是好好地待在一旁,静观其变。”

    “可是,你怎么可以向人类法庭自首,这---”

    “为什么不可以?”源氏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他很快就忍了下来,挥挥手,朝门口走,“你自己保重,不要做傻事,我会没事的---”

    门关上的瞬间,她捡起书上的书,使劲扔出。胸口,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顽固,太顽固了!古往今来,哪有血族向人类自首的?

    “源氏哀,你是活得太久,糊涂了吗?”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扇那人两耳光。但是---

    第二十七章 审理

    雨过天晴,咸沙阁迎来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大案。

    罪犯杀了二百五十人,而受害者的亲人却死活认为,他们的亲人是死于洪水。警方调来最有权威的法医来验证,最后的结果是,受害者都是一击毙命。

    法庭不敢轻易定罪,不得已,向吸血鬼猎人求助,于是,吸血鬼猎人派来专门的审查员来协助。审查员名叫南瑞,四十出头。健硕身材,头发剪得很短,短到接近光头的程度。他穿着黑色礼服,说话铿锵有力,气势十足。

    审查员身边跟着一个美丽的秘书。齐刘海,红色齐肩短发,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瘦,看上去弱不禁风。

    这次的案件十分棘手,没有被告,却有自首的犯人。为了验证源氏哀所说的是实话,南瑞让源氏哀当场演示,证明他有杀人的能力。

    南瑞找来十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让他们陪源氏哀过手。结果,还未见源氏哀出手,那群人纷纷倒地,悉数死亡。

    在场的人骇然,于是,源氏哀作为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被投入牢中,一周后枪毙。

    牢房里很脏,很乱,时时能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源氏哀静坐在地上,脸上没有半丝慌乱之色。他的手上,脚上,都绑上铁链。一动,那些铁链就会铮铮作响,十分刺耳。

    门外,愤怒的女人持枪靠近。厉声命令门卫将牢门打开。

    “没有我的命令,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许进来,听到了没?”

    “是,安茜大人!”

    牢门开了又关上,女人的枪快速指着源氏哀的头,“别动,不然,我会让你现在就离开这个世界!”说着,她的枪将他的头压偏,眼中,是莫名的仇恨之火。

    源氏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开口,“你来这里,想知道什么?”

    “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下得了手?”

    “原来,你还是正义的代言人。”源氏哀平淡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嘲讽,“你不用急,一周过后,我就会为他们偿命的!”

    “偿命,你赔得完吗?”安茜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扣动扳机,“你只有一条命,而死了的人, 是二百五十条人命,你这个变态---你是个杀人魔---”安茜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往源氏哀的大腿上开了两枪。

    血蔷薇之枪,会让他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

    安茜不解恨,掏出小刀冷不防挑断他手筋脚筋,转身。然而,就在离开之时,一直闷不做声,像是不知道痛的源氏哀开口了。

    “被你如此对待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那一瞬,安茜的大脑一阵空白。她回头,冷汗直冒,惊骇,“你---你说什么?”

    源氏哀背靠着墙,邪笑着耸耸肩,“没什么,这种事,我不会打算说出去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安茜万分惊恐。这个吸血鬼,为什么会知道,会知道那件事!

    “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我告诉你的?”安茜慌乱地后退一步,拉上门,快速离开牢房。

    源氏哀躺在地上,身体里的血一点点往外流,唇角的笑容却愈发灿烂。“该死的吸血鬼猎人,下手还真狠!”不过,说痛的话,还是虚伪了---

    南瑞的临时办公室内,白袍之人面对着窗,背对着他,轻声问:“他怎么样了?”那人声音有些带着沧桑之感,让人不禁怀疑,白色袍子裹着的是一句苍老的躯体。可是,她曼妙的身材,又否定这样的推测。

    南瑞颔胸敬答:“手筋脚筋被挑断,安茜还用血蔷薇之枪打了他,估计,这几天恢复不过来。”

    “那十个人怎么样了?”女人又问。

    “都安排回家了,没有什么问题!”

    “那好,你先下去吧!”

    “是!”南瑞狐疑地拉上门,心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无法喘过气来。

    月半悬,风雪刮向门口守卫。不一会儿,蓝纹白裙的女人慢悠悠地走进牢房,将昏睡中的源氏哀背在背上,步履稳妥地往外走。

    冷风呼啸,月和乌云争逐。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轻声问她:“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顿了顿,而后邪魅一笑,冒出一句:“地狱!”

    刹那间,源氏哀感觉到彻骨的冰冷。然而,他笑了。“抱歉,无论是什么地方,我都没有兴趣。”

    “是吗?”女人挑眉,手一用力,顿时将源氏哀甩去几米远。

    明明是燊枂的脸,可是,那不是燊枂应该有的神情。源氏哀忽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她,不是她就好。

    “能否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源氏哀爬起靠墙,气息微弱,但是,绝对不卑微。

    女人缓缓从身体里凝聚出血刃,面目狰狞,“我,是来带你去地狱的---既然你不肯,我只好动手了---”

    女人瞬间跃起,血刃直刺向源氏哀的心脏。她的脸在他眼中渐渐放大,他只是看着,一动不动,好像,纯粹地坐以待毙。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响彻黑夜。

    女人的眼瞪得老圆,从剑刃开始沙化。至始至终,源氏哀都没有眨一下眼。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只一击,就回归尘埃。

    他抬眼,血红色的眸子将黑夜笼罩着的白影收入眼底。心,空落落地。

    白衣人步步远去,警方的人及时赶到,再次将他锁进监狱。铁链,加粗。

    “金大人,他究竟是谁?”走廊内,安茜拦住白衣人,情绪不稳。她想知道,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发现那个秘密。

    白衣人将视线投向黑夜,轻道:“他是血灵的头,帝皇!”

    “帝皇?”安茜全身的汗毛倒竖,连话也说不利索,“他---就是---那个---不能被打败---吸血鬼---?”难怪,难怪他会从容不迫地对待她的攻击,他---无所不知吗?

    “不是不能被打败!”女人淡声纠正她,“而是,少了他,吸血鬼猎人就只是泡影。”

    “什么---什么意思?”安全感觉无数谜团将她重重包裹住,那种感觉,让人很是不安。

    白衣人没打算解释,只道:“你不需要明白,你需要做的,只要保证没人靠近他就行。”

    “可是,一周后,不是要将他枪毙吗?难道,我们要弄虚作假?”

    “不用!”

    “依照您的意思,他对吸血鬼猎人很重要。那为什么要杀了他?杀了他,不是对吸血鬼猎人没有益处?”

    “枪决是必要的,不过,他会不会死于枪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金大人的意思是---”安茜恍然,唤作金的女人瞬间跃入夜中。

    就算是子弹穿过大脑,也不会死亡的吸血鬼怪物吗?安茜的心更加沉重,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要自首?难道,这一切是有所预谋的吗?

    不行,她得去探探口风。

    对于安茜的到来,源氏哀并不诧异。他依旧傲慢地半仰着头,似笑非笑地开口:“你看上去,脸色不好!”

    “与你无关!”安茜翻个白眼,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他。不用说,他确实是她见过,最为美型的男人。甚至,美得让身为女人的她都自愧不如。如果他不是吸血鬼,她会很乐意将他当做一件艺术品,好好欣赏一番,但是,现实却是相反的。

    吸血鬼,用人类的血定格青春,就冲这一点,她就不会对他有半分好感。而且,如果他是人类,现在肯定是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头。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来自首?你究竟有何预谋?”安茜死死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任何重要的瞬间。

    然而,那张脸山还是波澜不惊,“为什么?兴许,是一种未经大脑的冲动。你知道的,人在冲动之下,特别容易做错事!”

    冲动之下,特别容易做错事?

    安茜的心不安地抖动。“这么说,你现在是后悔了?”

    “算是吧!”

    “告诉我,为什么那些人和你的供词完全不一样,那些人,真的为你所杀吗?”

    “当然!”他坦承,没有一丝愧疚。

    安茜恼怒,“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那些人的供词和你完全不一样?”

    闻言,他垂眼,沉默半响,而后嘴角上扬,“只要你把救我的那个人带来见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金大人?”安茜心中的谜团更甚,口上不服输地讽刺他,“吸血鬼也懂得报恩吗?如果我是金大人,我不会让你活着的,最好,让你死在那人手上---”

    “她不会的!”

    “你就那么自信?”

    “对!”他笃定地说。

    安茜沉思片刻,冷声拒绝,“我不能这么做,再说,我们都不知道金大人的确切位置。从来都是她来找我们。不过,你如果真想见她,还是有机会的!”

    “哦?”源氏哀有些惊奇。

    “在执行枪决的那天,金大人会亲自坐镇。到时候,你有什么感恩的话,一次性说完。我相信,金大人会好好聆听的。至于你,就在死亡的路上慢慢品味吧!”

    说完,安茜无意中与他四目相对。刹那间,她感觉自己变得透明,因为他的视线而变得透明。再一次,她落荒而逃。

    那个人的视线,她很畏惧。那是一双能够将她隐藏的一切揭穿的眼睛!

    安茜不知道,就在她踏出牢门之后,一个黑影飘进牢房,不久又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