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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江山第21部分阅读

    雇主沒有付账,而被余升财记了下來,被我手下抄录了一份。”

    “是谁?”

    夏逸寒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小纸条递给宋卿芸,示意她自己看。

    宋卿芸用指腹捋平纸条,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名字。

    “果然是她。”宋卿芸顺手把纸条揉碎了,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看來你这个二娘真不是省油的灯。”夏逸寒看着上头写有“苏盈盈”的纸条被宋卿芸揉在掌心中,面色也沒有了笑意,“那晚的黑衣人,你早就猜到是你二娘雇來杀你的?”

    宋卿芸摇摇头,“我还沒想到她会这么迫不及待。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以苏盈盈的性子,她应该不会自报家门才是,王爷方才又说他们从不留底,为何会有她的名字?雇主沒有付钱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确实不会报,但是她忘记了护住她的那张脸。但凡在江湖上有所时日的人都清楚,做这事绝不能用真面目,你二娘估计是第一手,也不懂得带个面纱,沒付清银子,被余升财认了面容,又断定她是大户人家的人,画下后随意上街打探便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自然也就记下來了。”

    宋卿芸回想起寂桐跟着苏盈盈的那日,苏盈盈是与她争辩完才出府的,而事先她也沒有告诉任何人她会回宋府,因此若是苏盈盈那日在稼轩斋就与人说定了买凶杀人,的确是沒有带那么多银子出门。

    沒有周全的计划,终究是会露出马脚的。

    “那么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宋卿芸低眉想了想,然后看向夏逸寒道:“王爷可还记得曾经我要进宫时,王爷请來帮我易容的那位高人吗?”

    夏逸寒顿了顿,“你是说闻邕?”

    宋卿芸虽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但是明白夏逸寒知她所指,便点了点头。

    “你想要他帮你再易一次容?”夏逸寒不确定地道,望着宋卿芸缓缓笑开的神情,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然后开口道:“你是想……扮成你二娘的样子去稼轩斋?”

    宋卿芸谦逊一笑,“王爷当真聪慧过人。”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被他们发现了,绝对不会留活口的……你这是在挑战稼轩斋的底线。”

    “我想清楚了。”宋卿芸果断地道:“是她先犯了我的底线。”

    见夏逸寒沉默了,宋卿芸以为他是在考虑其厉害关系,便道:“想必王爷也想尽早抓住伤害蝶衣姑娘的罪魁祸首,给蝶衣姑娘一个交代。”

    “蝶衣那里我自会处理。”

    见夏逸寒一提及蝶衣便有些神色波动,宋卿芸不禁轻笑,看來她真会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如此王爷是否肯帮我这个忙?”

    夏逸寒半眯着眼,良久,吐出一句话來:“给我一个理由。”

    宋卿芸就知道夏逸寒会说这句话,却毫不惊乱地答道:“王爷可还记得曾经欠我一个要求?”

    夏逸寒眉角微扬,“可我也记得你用了那个要求了。”

    “不过,那时候我想要进宫,便请王爷带我入宫,可是王爷不要忘记了,,真正带我入宫的人是公主,而非王爷。既然王爷沒有实现承诺,那就该让我换一个,重新算起。”

    夏逸寒无奈地笑了笑,“尽找些歪理。”

    见夏逸寒答应了,宋卿芸略微有些激动地道:“那不知王爷的时间?”

    “你想几时便几时。”

    “那现在如何?”

    夏逸寒对上宋卿芸的目光,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在夏逸寒的点头之下略微和缓了。

    夏逸寒和宋卿芸上了离宫的马车,还沒坐到半路,马车内就忽然多了一个人。

    “主子。”

    宋卿芸拿眼看去,果真是那日给她易容的那个人,也顾不得身在马车,起身扶了扶。

    闻邕朝宋卿芸微微颔首,然后又朝夏逸寒道:“不知主子有何事要我去做?”

    夏逸寒拿着骨扇的一头指了指身旁的宋卿芸,“我要你再给她易容一次。就按照这幅图上的做便好了。”

    闻邕接过牛皮纸,打开就看到一张还算长得不错的脸,然后仔细盯了好一会儿,便放下手中的牛皮纸,做起了人皮面具來。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闻邕便做出了神似的面具來,宋卿芸看着这冰薄的水膜,就越发地崇拜那些会易容的高手。

    等到人皮面具贴好后,稼轩斋那金灿灿的大字也出现在眼前。

    宋卿芸理了理衣裳,便要下马车,身后的夏逸寒突然叫住了她。

    “一切多加小心。”

    第109章 将计就计

    余升财本來坐在店中,眉目紧缩,手中握着在大街上买到的八卦民刊,上头第一个便是写着前几日在美人舫发生的事情,虽然事情过去了好些日,但是毕竟还沒查出个结果來,各种言论四起,最终被写在了这上头。

    余升财并不是怕被人查出來,就算死了一个手下,任务失败了,但是他还是很有信心沒有人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好在苏盈盈的钱那时还未付清,若是理论起來,他便以此为借口,更要多敲一笔,起码这个事情还让他损失了一个很好的手下。

    余升财才这么想着,眼前光线一暗,抬头便看见一张面容,顿了顿,然后语气有些不客气地道:“是阁下啊,正好我也要找阁下说些事。”

    宋卿芸顶着苏盈盈的面容,见到余升财,心情饶是再有波澜,也只会装作镇定无比,心中牢念一句:少说话,少纰漏。

    余升财引着所谓的“苏盈盈”來到暗房,自己便挥袖坐了下去。

    宋卿芸从夏逸寒那里就已听到了这稼轩斋的不普通,但是自己亲眼见到,还是有些惊讶。一个看似平常的金铺,沒想到竟然如此暗藏内阁,别有洞天。

    余升财见宋卿芸还不落座,又瞅见她四下张望着,不禁拿鼻子轻哼了声,“我从不会公私不分,阁下尽可安心。”

    他算是对待雇主态度极好的了,但是像苏盈盈这般害他失去一个手下,还沒有做成事情的,还是第一个。因此他对于有着苏盈盈面孔的宋卿芸,语气有些不佳。

    宋卿芸自然无所谓他这般态度,还有些心安,好歹这余升财是以为她害怕,沒有起疑心,便也坐了下來。

    余升财的手指反复敲打着圆桌,面色不善地看着宋卿芸道:“阁下想必也听说了那件事了吧?”

    宋卿芸点了点头,并沒有出声,毕竟她和苏盈盈的声音还是有些不同的,不敢断然开口,以防被认出來坏了她的计划。

    余升财又道:“那么阁下想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宋卿芸低沉地缓声道:“你想怎么做?”

    余升财一门心思想要狠狠捞一笔,也沒留意苏盈盈的嗓音变化,而且他一开始便认定了眼前之人就是苏盈盈,所以毫无保留地道:“虽然阁下交代的任务我们稼轩斋并沒有完成,但是我们也全然不知道,阁下口中的取‘宋家三小姐’的命会是在有夏王爷陪同的情况下叫我们去做,因此我们稼轩斋也损失了一条人命。”

    宋卿芸亲耳听到苏盈盈买凶杀自己,心中还是不自觉地生气起來,但是面上还是极好的压了下來,也不出声打断余升财,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我们稼轩斋向來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次沒有为阁下取得该取的命,是我们的失误,但是我们稼轩斋也同样死了一个人,因此阁下这钱……您看,是否得多给我们一些?”

    宋卿芸一听余升财的目的是为了多要一些钱,心下耻笑一声,然后淡淡地道:“是否我付完钱后,你们还会帮我去杀了宋卿芸?”

    “一笔归一笔,若阁下还想杀了那人,就得再付银子。”

    宋卿芸心中不耻道:好个余升财,不过他是把这贪心放错地方了。

    就听宋卿芸开口道:“可若是我再付了你们钱,你们派出去的人又被王爷杀了,岂非让我又要白白浪费一大笔钱财?”

    余升财听宋卿芸略带轻视他的口吻,不禁皱了皱眉头,“那时候阁下也并未告诉我们,提供的宋三小姐回宫的路线上,有她去青楼的这档事。更沒有告诉我们,她原來还认识当朝王爷,还同处一室。”

    宋卿芸顿了顿,她沒想到苏盈盈竟然连她回宫的路线都和这些人说了,分明是以为她是独自回宫的,要在她回宫的路上了结了她。

    “那这便是你们稼轩斋的失职了。我只能提供你们最有效的路径,又不可能把她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何况我也是才知道她去了青楼的。青楼人多眼杂,你们的人竟也下得去手?”

    听见宋卿芸再三质疑自己,余升财越发不舒坦了,当下也沒了应有的态度,冷淡地道:“那也是因为阁下说,要让我们把现场布置得像是劫色劫财的样子,大家认为在青楼发生这样的意外实属正常,这才在那里下了手,谁知……”

    余升财说到这里,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宋卿芸心中有些困顿,余升财方才说什么?劫色?

    宋卿芸在心里反复斟酌了一会儿,蓦地反应了过來,不由恼火。苏盈盈啊苏盈盈,买凶杀人已经让宋卿芸忍无可忍了,竟然还找人要她名节全毁,死后被人唾弃,这是有多狠的心?

    宋卿芸最后一丝犹豫也荡然无存,按着她心中的计划,提了提音量,开口道:“今天我沒有带银子。”

    余升财顿时脸色沉了下來,凝视着宋卿芸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卿芸无畏地看向余升财,“沒什么意思。只是我交代你的事,你沒有办成,又來向我索取银两,我反要问你是何意思?”

    “按照我们道上的规矩,阁下早该在交代事情之前便要付钱,我也是看着阁下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这才信了阁下,阁下可不要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啊。”

    余升财说这话时,显然用着一种威胁的口吻。

    宋卿芸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然后紧张地道:“你调查过我?”

    余升财笑的平静,“不敢,只是这未付钱的雇主,我有些不放心罢了。换做是阁下,想必阁下也会如此吧,您说呢?宋家的二夫人。”

    宋卿芸脸色变了变,然后一甩衣袖起了身,嚷声道:“总而言之,你妄想我给你付什么钱,人既然沒有杀成,我也无需你们再帮我去杀,只是这钱,你还是和别人要去吧!”

    余升财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您就不怕我和宋大将军说吗?”

    “哼,有本事你就去告诉他啊,我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宋卿芸嚷完,便甩着衣袖出了暗房。

    余升财的目光随着宋卿芸离去的背影,最终沉了下來,低声叫唤了声,便从一旁的角落中走出了一个人來。

    “都记下來了吗?”

    那人递上一本小册,“都记下來了,连同上次的也记在这本子上了。”

    “很好。”余升财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苏盈盈,你敢跟我斗,别忘了,我这稼轩斋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第110章 恐吓而已

    宋卿芸出來后,就看见夏逸寒的马车还停在那里,心里不知怎么,一股暖暖的感觉涌了上來,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身边总会有夏逸寒。

    宋卿芸突然怔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遇上困难,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夏逸寒,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管夏逸寒会提出什么条件或是说什么话,她都隐约知道他会帮自己。

    马车里的夏逸寒听见脚步声,却沒看见宋卿芸进來,不觉挑起车帘,就见宋卿芸有些发愣的看着这里,二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了。

    宋卿芸立刻避开夏逸寒的视线,然后低着头匆匆上了马车。

    夏逸寒顿了顿,然后收回手來,由着车帘垂下。

    这时,宋卿芸才上了马车。

    她见马车上只有夏逸寒一个人,闻邕早已不知去向,坐下轻轻揭开脸上薄冰般丝凉的人皮面具,因为这次的面具无需上次那么精细,因此不需要什么水便能取下。

    等到把容貌处理好后,宋卿芸正要抬头与夏逸寒说事,忽的发现他一直默默的看着自己,神情一愣,然后道:“我脸上还有哪里不对吗?”

    夏逸寒挪开视线,然后噙上一抹笑容,“沒有,只是觉得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

    宋卿芸轻笑一声,掩盖住闪烁的目光,她不能让夏逸寒发现,方才他那样看自己时,心中竟然会有些紧张。

    想到正題,宋卿芸缓了缓神道:“闻邕呢?”

    “我让他走了,怎么?还要他帮你易容?”

    虽然不想麻烦人家,但是为了计划,宋卿芸还是不客气地点了点头。“只最后一次,不过不知道他再來可要几个时辰?”

    夏逸寒挑眉,哂笑道:“你倒是物尽其用,一个要求也能被你变着法子來这么些琐事。”

    宋卿芸撇了撇嘴,不语。

    “去把闻邕叫回來。”

    宋卿芸见夏逸寒莫名对着马车外说了声,以为外头站着个人,她方才或许是沒有留意到,便好奇地掀开车帘,却一个人影也沒有看见。

    她不禁感到奇怪,搁下车帘,还沒來得及开口问夏逸寒,就听他对着车夫道:“随处走走。”

    “是,王爷。”

    对山宋卿芸探索的目光,夏逸寒好以脾气的道:“一直呆在这里,稼轩斋的人可不会错过偷听的戏码。”

    宋卿芸这才反应过來,她一出门就上了马车,如果余升财派人跟着她,那么此刻一直停留在这里,便会被人抓住破绽,她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不得不说,在细节上,宋卿芸十分佩服夏逸寒。

    只是这样,闻邕怎么能找到他们呢?

    不过很快,宋卿芸的这个担心便荡然无存了。

    马车平稳的驶在大街上,一股劲风吹來,马车的帘门被吹得飘了起來,可就只飘了一点细缝,车厢内就多了一个人。

    宋卿芸看着闻邕给夏逸寒行着礼,而马车仍旧行驶着,似乎车夫也不曾发现马车里多了一个人,有些讶然。

    來无影去无踪,这就是宋卿芸对闻邕的全部影响。

    “外头可有人看着?”

    闻邕起身拱手道:“烈來找我时并沒有让我多加防备,所以应该是沒有,我也未曾感觉出有人监视,除非那人比我的轻功更加上乘。”

    “既然你和烈都未察觉出,那该是无人了。”夏逸寒那种对自己人无条件信任的样子,让宋卿芸见了不由感慨:当真是会收买人心。不过夏逸寒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那个“烈”她不认识,但是闻邕的轻功她是见识了好几回了。

    这么多天以來她一直在学着轻功,自然也对轻功有了许多的了解,看一个人厉不厉害还是可以的,若是这天下谁还能与世鹿匹敌,只怕除了闻邕,宋卿芸再也挑不出第二个,连夏逸寒和绝尘恐怕都沒有这么快的轻功。

    “帮她再易一次容。”

    夏逸寒发话,闻邕向來不过问,只是夏逸寒从來都是体恤手下的人,一日叫他來回两次,还都是为着同一个女子,实在让闻邕不得不认真地开始打量宋卿芸。

    虽然有着倾城的容貌,高挑纤细的身材,妙曼可人的身姿,但在夏逸寒阅历的女子中,也不算是佼佼者,为何自家主子会如此呢?

    闻邕想起最近烈有意无意的出言讽刺着一些话,左不过都是女子祸国殃民之类的,心中莞尔一笑,看來他很快就会有女主人了。

    心里虽瞎想着,闻邕也知道什么事是当务之急的,便坐在宋卿芸的对面,问道:“不知姑娘要易容成谁的样貌?”

    宋卿芸微笑道:“劳烦了,我沒有具体的画像,只要是个男子的容貌便可,但是最好黑一点,看上去有些功夫的那种。”

    闻邕还沒诧异,夏逸寒那里先发问了:“好好的易容成男子的样貌做什么?”

    宋卿芸也不在意闻邕的在场,因为能是夏逸寒的人,想必也是个不会出去乱说的人,便坦然道:“想去恐吓而已。”

    夏逸寒和闻邕对视一眼,皆露出一抹笑容。

    夏逸寒轻笑道:“是奔着宋家二夫人?”

    “她逾越了我最低的底线。”

    见宋卿芸毫无半点玩笑之色,夏逸寒也不再多阻拦,收回目光,便倚靠着车壁假寐起來。

    宋卿芸也乐得自在,安心地把脸凑到闻邕面前,由闻邕帮她做人皮面具。

    等到脸上再次有了冰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