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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江山第28部分阅读

來的,编写这本书的人是太医院的太医,自然也是亲自去查过的,算不得什么宫闱秘事。而标量也皆是酌量再三才写上去的,怎会有假?”

    宋卿芸忽的一笑,反手把书合上放在一旁,看向齐白松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些竟是太医院们中的太医口述给原作者、也就是齐白松太医的内容?您又在这么确定有亲自查过呢?”

    “我、我是百~万\小!说后解说的地方提到过……”齐白松蹙眉看着宋卿芸,忽然反应过來,愤愤地道:“你在套我的话?”

    “若您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又怎么会有话让我套呢?”

    “我何來不光明磊落?何來不堂堂正正!”齐白松又急又气,一口气沒顺过來,嘴角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您沒事吧?!”宋卿芸上前解开齐白松的|岤道,一把扶住他,就把他顺放到了椅子上,抚顺气息后,便按住齐白松的手脉,静默一会儿,方才放心下來。

    “您莫要再动气了,否则气血攻心,对您的身体非常不好。”

    齐白松逐渐缓过來,神色微微一动,“你果真会医术?”

    “我说过,在您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齐白松又蹙起眉來,“我说了我不是齐白松,咳咳,咳咳咳……”

    宋卿芸又走到背后抚了抚齐白松的气,等他不咳嗽了才道:“您不要紧张,我并非宫中之人。來找您也是迫不得已,只求您能替我解惑一二。”

    齐白松凝神看了看宋卿芸,然后忍下心头气,缓缓道:“你是不是宫中之人与我何干?我无法替你解惑,你找错人了。”

    宋卿芸无谓齐白松是否承认自己的身份,突然冒出一句话來:“您与太妃娘娘是相交之友吧?”

    齐白松已经很多年沒有听过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心中不由一颤,嘴中也不知该应答什么。

    宋卿芸继续道:“和我同行的那位,是当朝的王爷夏逸寒,也是太妃娘娘的皇子。”

    果不其然的见到了齐白松脸上震惊的神情,宋卿芸放低声音道:“我之所以沒有和他一起來找您,就是为了隐瞒一个秘密,若你肯告诉我原委,我愿意替您继续保密,或者说是,替太妃娘娘继续保密。”

    齐白松从震惊转为诧异,然后一脸的慌乱,“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宋卿芸又压低了些音量,认真地望着齐白松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当年的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什么孩子,哪个孩子?我不知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齐白松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他不知道,宋卿芸知道她果然是找对人问对事了,可是她还是不敢冒然地把绝尘提出來,只好一步步引导道:“那就让我來说。数年前,太妃娘娘怀有一子,可惜不慎难产,导致胎死腹中,之后再沒有怀过皇子。不知齐白松老太医是否还有印象?”

    齐白松恍若虚脱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那苍老的五官此刻显得更加沧桑。齐白松颤巍巍的抖着双手,嘴中开始呢喃着:“果然还是瞒不住啊……瞒不住啊,这究竟是造的什么孽啊……”

    “老太医,您真的认为这是上苍注定的吗?难道您不觉得这个‘造孽’是人为的吗?如果这一切全是人为的,《太医院内记》的足足三页的流产记事,该有多少枉死的婴孩?”

    “就算知道是人为的又能怎么样?”齐白松睁着有些充满血丝的眼睛,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

    “那时候,太妃还是先帝的妃子,先帝除了最为宠爱温孝恭贵妃外,最疼爱的就是太妃了,也因此,继温孝恭贵妃诞下皇子去世后,太妃怀上龙种,是先帝那些日子最为欣慰的时候了,可惜啊……”

    说到这里,齐白松露出厌恶的神色,“后宫之地一向是三千宠爱于一身的人最为成为众矢之的,太妃也不外乎如此。因此在太妃生产那日,竟被人换了接生婆和太医,想要活活把孩子扼杀在太妃的肚子里。”

    宋卿芸听了难免也不悦地蹙起眉來,而这个命人换去接生婆和太医的,想必就是自己要找的给太妃娘娘下毒的人。

    第147章 胎未死腹中

    齐白松接着道:“当年替太妃接生的太医原來是我,我因为出诊错过了下人的來报,听闻太妃快生了,便疾疾带着医具赶了过去,谁知道竟然看见太妃一人卧床凄苦地呻/吟着,身旁一个伺候的人也沒有。我忙跑过去诊脉,发现太妃的羊水早已破了,身下渗出大半的血,若我再迟半个时辰,别说皇子不保,单是太妃的性命也堪忧无比。

    后來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如今的太后所为,她是惧怕太妃诞下一名皇子,顺势夺走了先帝的心,如果再立为太子,那么她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这也是为何皇宫之中总是有那么多的妃嫔流产,那时的后宫,任谁也敌不过那个狠毒的女人啊!”

    宋卿芸感激于齐白松勇于承认出自己的真正身份,但却更加震惊可耻于当今太后的做法,不仅卑劣至极,而且阴险自私,恶人亦比不过如此行径。

    不过齐白松的一句话,让宋卿芸神色一敛,“您说‘别说皇子不保,单是太妃的性命也堪忧无比’的意思是……皇子的性命最后保住了?”

    齐白松张了张嘴,几度欲说话,却又压了下去,最终化为沉沉的叹气声,脸色纠结了好一阵,才舒缓开來,道:“罢了,罢了。这一切总要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那个歹毒的女人也该有她应得的下场,我躲了这么半辈子,也算是躲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总归是得到头了。”

    宋卿芸严肃地道:“您放心,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來此,只是为了证明我心中的疑惑,和找出这次毒害太妃娘娘的真正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呢?我之所以躲在这村舍之中,为着就是这一家老小,可是皇子是无辜的,若他现在还活着,必定只比你大几岁,却从沒有尝过天伦之乐吧……”

    宋卿芸心头有些不是滋味,突然想起了绝尘,他的身边除了陵越,再沒有能好好陪伴他的人了,者楼府虽大,却冷清得很,终日和药草做伴的他,是否心里如齐白松所言,想要和太妃娘娘团聚呢?

    宋卿芸还在晃神着,齐白松就道:“当时那种情况下,太妃认出了我,抓住我的手,一直对我说一定要保住孩子,哪怕要她死,她也心甘情愿。可是医者父母心,我也希望能把太妃救活下來,所以趁着产婆和太医都被太后调走的空隙里,我便帮着太妃生下了皇子。

    谁知就在这时候,殿外传來了脚步声,太妃虽气力极度虚弱,思绪却很清醒,她央求我把皇子藏匿起來,并骗他们皇子已死,否则她们母子都活不下去。情急之下,我只好把皇子放入医箱之中。好在皇子是不足月出生的,本就有些体虚,因此不像其他婴儿那般放声啼哭,也就骗过了赶來的产婆和太医。

    他们见我已经给太妃生产完,脸色皆是大变,那太医我认得,不过是太医院的小干事,入院不到半年,怎么能给太妃生产呢?不过是收了太后的好处,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罢了。我骗他们孩子已经胎死腹中,被我处理掉了。他们见太妃的身上全是血迹,四周也沒有婴儿的痕迹,有些将信将疑。又问我皇子的下落,我说死胎放在宫中不吉利,方才喊人又沒有,便自行处理了,他们这才有些松口气。”

    宋卿芸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在她的观念之中,所谓的后宫争宠不过是书上随口说说罢了,突然亲身听到见到,还是有些不忍耳闻,前世戏中所唱的“狸猫换太子”也不过如此吧。

    “所以您才在这本《太医院内记》中把太妃娘娘的皇子编写为‘胎死腹中’,以此骗过其他人?那后來的情况怎么样?”

    “当时的情况只能如此啊……后來太妃给我使了个眼色,便让我带着皇子离去了。本來我是不放心太妃一个人留在殿中的,可是当时我们都担心医箱中的皇子会发出哭声,为了保全大局,我只好不顾太妃,匆匆带着皇子回了太医院,不想当时的太医院中都是黑压压的人,我听到行事的人问说是否见到有人來埋婴孩。那时候我知道,定是他们听了我说的话不相信,赶到太医院來搜查,按照皇宫的规矩,婴孩的处理都是太医院的人來处理的。”

    宋卿芸不自觉地插话道:“那么您带着皇子离宫了吗?”

    齐白松抬眼看了眼宋卿芸,无奈地又是叹了一口气。“要是当时能离宫就好了。我自知带着皇子进太医院乃必死无疑之路,虽然我当时不明白太妃为何要让我骗说皇子已死,但是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被人抓住就是牵连九族的死罪。我只好带着皇子躲在了一处比较僻远的太监房中,那小太监曾收我之恩,所以愿意收容我一晚。我把皇子全数洗尽完后,也不敢让人瞧见,随意包了块布就又放进了医箱之中。而就是这一日,我偷听到了隔壁房中的所有阴谋诡计!”

    说到这里,齐白松又是露出可恨的神色,让宋卿芸心中也跟着一紧。

    “原來那房中呆的是当今太后宫中的首房太监,他们正在密谋着如何害太妃,说是把药放入太妃的调理药中。原來太后不仅怕太妃生下的皇子,更怕太妃会夺走先帝的宠爱,因此我听了,第二天就急匆匆地赶去偷偷见了太妃。可是太妃却在仅有的时间一直哀求我把皇子带出宫去,求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住皇子,至于他人下药的事,她自会留心。我问太妃为何不去找先帝,太妃只苦笑着道,若是找先帝有用,温孝恭贵妃就不会去世了……”

    “您说什么?!”宋卿芸内心的震惊一波比一波來得大。“温孝恭贵妃,是被太后……所活活害死的?”

    齐白松凄苦地晃了晃头,道:“我也是当时才知道的,惊诧并不亚于你,温孝恭贵妃的死,宫中各个妃嫔的流产,太妃娘娘的难产,皆是太后一手造成的。而我奉了太妃的命,无论怎样都要保全皇子的性命。所以我从太妃那里出來后,就回了太监房,拿着医箱准备离宫,给皇子暂时找个地方安顿,皇子从出生到次日都未喝过人奶,再这样如何能熬得住?谁知道我才出宫门沒多久,就突然闯出许多黑衣人,把我拦了下來,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把剑,白晃晃地直取我的命脉,我闪躲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剑刺中,突然一个青衣男子从天而降,不仅救了我,还打退了所有的黑衣人。”

    第148章 额娘不如亲娘

    宋卿芸愣了愣,如果按照她所知道的设想,那么这个青衣男子,就该是绝尘的师父,,无药神医才是。不过她倒是不清楚,无药神医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功夫,不过随即也了然,能把绝尘交的一身武艺,除了他自小的师父无药神医之外,再无可能之人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把皇子托付给那名青衣男子。因为从这些黑衣人的身上,我看见了一晃即逝的宫中才有的令牌,也就是说要杀我的人來自宫中,除了太后,我再也想不出还会有谁了。她定是知道是我给太妃接生的,所以就算是死胎,也要杀人灭口,以免我透露了什么不该透露的讯息。我知道我府上肯定也被监视了,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在此把皇子交托给那名青衣男子,他武功如此高超,为人又行侠仗义,皇子交给他,我替太妃感到放心。随后,我把太妃交予我的画一并交给了那名青衣男子,让他日后告诉皇子,这是他母亲的画像。”

    宋卿芸蓦地一震,脱口道:“是写有‘日昭月华’的画像吗?”

    齐白松眉宇一皱,苍老的脸颊上满是困惑之色,重新上下打量了番宋卿芸,“你怎么知道?”

    宋卿芸从齐白松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沉下目光,算是明白了心中所有的疑惑,嘴中轻声道:“随便猜的。”

    齐白松明白宋卿芸不想说出实话,他身处深宫那么多年,早已明白察言观色,既然他选择把事实说出來,眼前之人又非皇宫中人,他亦沒什么好担忧的了。

    而且齐白松看的出來,眼前的女子,或许知道的比他自己还要多,身份也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高贵一些,那内在散发出來的气质,非一朝一夕可有的,这也让他更加好奇,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姑娘,我现在把实情都与你说了,你是否也让我明白,我到底是与何人交谈如此重大的秘密?”

    宋卿芸微微思索了番,然后道:“宋府三小姐宋卿芸。”

    齐白松略微吃惊,“宋大将军家的小姐?”

    宋卿芸淡淡一笑,“正是。”

    齐白松也沒再说什么,宋卿芸心中也庆幸于齐白松隐居于此,否则她的那些传言,又要让人误解了。

    “不知宋小姐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宋卿芸抱歉一笑,“我答应了告诉我这件事的人,绝不和别人提起,所以恕我难以相告。不过我可以告诉您,那位皇子如今很好,您当日的义举救了他的一生,您是当之无愧的救济苍生的太医。”

    齐白松顿时一惊,好半天才晃过神來,不禁喜极而泣,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來,嘴里不断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宋卿芸看着,也是感触颇多,忽的想到了什么,继而问道:“对了,那后來您又是为何要告老还乡呢?”

    齐白松平复了下心情,回想道:“那时候我回宫,不敢立刻去找太妃,深怕被太后的人盯上,便依旧呆在太医院庸碌地过着。直到听闻太妃生病了,先帝亲自叫太医院的院士前去诊脉,我才知晓是太后开始行动了。趁着无人的功夫,我看了院士从太妃那里诊完脉的记录,谁知竟不过是体虚和产后沒有细心照料所致。我买通了小太监,让他帮我看着殿外的下人,偷溜进太妃的殿中,谁知看见满脸黄|色的太妃。太妃听到我说的事情后,安心了不少,只是伤神过后又是一阵咳嗽。我总觉得沒那么简单,就给太妃把了脉,谁知竟然把出了太妃中了金刚石一毒。”

    “金刚石?”宋卿芸想了想,突然拧巴着柳眉,“传闻金刚石具有疏水亲油的特性,若是有人误服下金刚石粉末后,金刚石粉末会粘在胃壁上,在长期的摩擦中,会让人得胃溃疡,不及时治疗会死于胃出血, 是种难以让人提防的慢性毒剂。 ”

    齐白松满意地看着宋卿芸,点了点头。

    “不错,金刚石易得,且易磨于粉末,在当时的后宫之中,用金刚石粉末制成的慢性毒药曾风靡一时,可惜这种的‘风靡’不若于无。于是之后,我便时常让那个太监帮我带药给太妃,总算让太妃躲过了一劫。”

    宋卿芸接过话來,“可是您却暴露了自己,让自己成为太后的眼中刺,为了躲开太后的狠毒,您只能选择告老还乡?”

    齐白松又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太妃希望我能找到皇子,然后告诉他,不要想着夺回一切,更不要想着报仇,只求他能开心快乐地活着,一切都不重要了。可惜……我找了两年,都始终沒有找到,太后那里派出的人手一波比一波紧,无奈之下,我只得带着妻儿归隐到了村舍,隐姓埋名地过日子。直到今日你找到了这里……”

    齐白松一阵唏嘘后不再说话,宋卿芸也跟着沉默了起來。

    如此一件大事,竟然被她顺着线索摸清了,理顺了,也证实了她的所有想法。原來毒害太妃娘娘的人,果真是当今的太后。那时候她和夏逸寒一同在后花园中目睹到的一切,其实也能说明太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太后一直如此行事作风,让宋卿芸不寒而栗。

    突然想起后宫之中只有三位皇儿。夏辰贺和夏之凌不用说,有这么一个娘,何事还需他们操心?只是夏逸寒……

    宋卿芸不用多加探听,也不用多问夏逸寒,就能想象的到这么些年夏逸寒是如何过來的。

    翊女此前说的她被夏逸寒救下时的画面,更让宋卿芸感触良多,一个人在这深宫朝野之中生存,沒有亲生娘亲,尽管太妃娘娘十分疼爱夏逸寒,始终不敌亲娘來得亲密无间。而杀害自己亲生娘亲的,竟然是自己喊了无数年的皇额娘。

    宋卿芸不知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沉闷和不安一直充斥在她的脑海,而心底有个声音正安慰着自己,好在夏逸寒跟着老婆婆去拿马钱子,否则她真的不知道夏逸寒听到了该有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