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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江山第34部分阅读

    匆匆就回宫了,沒顾得上和宋天青多聊,现在想來,倒是觉得夏辰贺对待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奇怪。

    见宋卿扬神色开始有些松动,宋卿芸放低声音道:“卿芸现在是以娘娘的三妹身份和娘娘说话,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见谅。大姐,皇上赐给你的这串珠子上的香气……是麝香。”

    “你说什么?!”宋卿扬不容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立刻拍案而起,“胡说八道!就知道你來本宫这里沒安好心,出去,你给本宫出去!”

    其实宋卿扬心中不是沒有怀疑,夏辰贺和陈宝怡亲密的行径她不是沒有察觉;夏辰贺每次故意把他和宋卿芸的事情若有若无地透露给她听;还有上次的血玉玛瑙珠串事件,都让宋卿扬觉得夏辰贺变了,变得陌生,甚至变得冷酷。

    宋卿芸为了避免宋卿扬的声音把梓碧几人又招进來,便只能直接抛出一个更大的事情,道:“阿玛亲口告诉我,血玉玛瑙珠串的事情根本是皇上故意嫁祸给我们府的。”

    宋卿扬一脸的错愕,呆愣地看着宋卿芸,“什么?”

    “大姐,清醒一点。”宋卿芸委婉着道:“皇上根本就知道大姐你把东西转赠给大娘的事,他只等东西出差错,然后就有名头來扳倒咱们宋府。自古功高震主,阿玛防着的事,皇上又何尝不想不到呢?”

    第174章 自古功高震主

    “本宫不信。”宋卿扬的音调有些变音,可见心中的波澜。“你一个小小庶女,不过是想成为一宫的主位,才挑拨本宫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别以为本宫这么好虎弄。”

    宋卿扬的声音不似方才那么大声,却依旧不肯好好听宋卿芸讲。

    也难怪,自古以夫为天,尤其是后宫的女子。喜欢了这么久的丈夫到头來不过是对自己一场利用和欺骗,换做是谁都不好受。

    宋卿芸缓声道:“娘娘,凡事如果意气用事,只会越发不可收拾,当局者迷,倘若娘娘肯给卿芸一些时间,好好听一听卿芸的话,信不信在娘娘,罚不罚也在娘娘,卿芸都无话可说。”

    宋卿芸一改往日的模样,淡然而真诚,让宋卿扬不由蹙起了眉,额间上的一串小珍珠微微晃动着,仿佛宋卿扬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见宋卿扬沒有打岔,也沒有阻止,宋卿芸沉了沉气,又走近了一些,低声道:“血玉玛瑙珠串的事情,如果娘娘不信,大可以把它拿去问问其他的太医,看看他们给娘娘的答案是如何的,不过要提醒娘娘的是,一般的主事太医多半知道娘娘的身份,也认得这血玉玛瑙珠串,自然不会轻易脱口说出,该怎么得到答案,就凭娘娘自己了。只是这麝香十分伤身,就算沒有怀孕的女子,闻久了也难再怀上孩子,所以娘娘还是早日摘下來吧。”

    宋卿扬的妆容接近难堪,可她还是竭力忍住,只是还倔强地不把这血玉玛瑙珠串脱下,就算再怎么狼狈,她也绝对不在宋卿芸的面前如此,哪怕自己的脖上戴着的真的是有麝香气息的珠串。

    宋卿芸全然尽收眼底,还是道:“我说的话娘娘可以不信,可是阿玛的话娘娘总归要听一听吧?娘娘可知阿玛这些年在外的生意不大顺利?我是女儿家,又是庶女,地位在宋府想必不用多说娘娘也知道,可就连我都看得出阿玛这些年的心酸,每日的账本不断。难道这些娘娘想不到是怎么回事吗?”

    “生意上的事,又岂是你我能懂的,阿玛做生意已经好些年了,谁能干预得了?”

    宋卿扬说的沒底气,宋卿芸听得也觉着好笑,不过宋卿扬不以“本宫”自居,而是用“你我”,让宋卿芸稍微有些庆幸。

    宋卿芸继续道:“阿玛虽然在朝官位高,又是右国丈,但是再高能高得过当今圣上吗?天下唯有一人能干预,那便是皇上。纵使阿玛沒有证据,皇上沒有把柄落在我们的手中,可是这些年來,皇上给过阿玛实权吗?无不是在缩小阿玛的权限范围。假若娶大姐进宫封为淑妃娘娘,阿玛成为了右国丈,不还是又娶了尚书大人的女儿陈宝怡封为修仪娘娘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鹬蚌相争,则是渔翁得利。”

    “既然如此,皇上又为何要多此一举迎娶我入宫?”宋卿扬假意满不在乎,咬唇问着,却不知她的每一个神态都出卖了她的心思。

    “大娘原是赵府小姐,大姐又是大娘所出,为宋府嫡女,宋赵两府至此可谓合为一体,用牵一发而动全身來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宋家和赵家又都是开国功臣,功高震主,这是历代君王最忌讳的。只有扳倒这两家,皇上的皇位才能真正地坐稳。”

    宋卿芸平淡而缓慢地说完,宋卿扬就一脸承受不住地样子,颓废地滑到了椅子上,沒有力气地靠在扶把上,半晌才回过神來,错愕又怪异地看着宋卿芸,突然觉得她的这副样子很陌生。

    “你真的是宋卿芸吗?”

    宋卿芸身形微怔,然后露出一抹淡笑:“世态炎凉,我以为娘娘早该看得比我还透,毕竟这宫中是个到处都尔虞我诈的地方,娘娘能生存在此必定更加明白其中之道,如今又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題呢?”

    宋卿芸的转换话題显然不能让宋卿扬消除疑惑,也无法让宋卿扬转移注意,而是让宋卿扬更加追文道:“阿玛断不会和女子说政事上的琐屑,更不会与你探讨宫中之变,或许你方才说的一些事确实是阿玛告诉你的,但是其他的事,我不相信全是你听别人说的。”

    对于宋卿扬的怀疑,宋卿芸一笑置之。

    其实不仅她,苏盈盈,宋卿荷,夏逸寒,都曾问过她这个问題,就连她自己也想问自己,她到底是不是宋卿芸?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宋卿芸早已发现,无论是原來的自己,还是以前的宋卿芸,都早已互相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宋卿芸笑过之后,便是坦然处之,“如果娘娘也曾体验过卿芸的这番生活和命运,或许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題了。”

    宋卿扬顿时止住了声,宋卿芸又道:“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娘娘能醒悟过來,同仇敌忾,而不是被皇上所设下的烟雾给蒙混过去。恕卿芸无礼,娘娘难道就沒有一丝的察觉,皇上近日來都和修仪娘娘走得亲近些么?能利用女人打下事业的男人算不上男人,会伤害夫人换取成功的夫君算不上夫君。”

    “够了。”宋卿扬低声喝住宋卿芸的话,“我不想再听这些。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这些话?既然你这么说,好,拿出证据给我。”

    “娘娘可以去桃林,守株待兔尽管愚笨,却也不失其之道理。但是切记,不要主动去和皇上摊牌,娘娘不是孤身一人,任何的言行举止都会使宋府陷入窘境。而娘娘也需谨记,就算哪日宋府陷入低谷,也绝不是真正的一蹶不振,保证自身才最重要。”

    说着,宋卿芸就行了礼,不容宋卿扬再说什么,只身退下了。

    宋卿扬在原地望着宋卿芸离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动静,而是脸上悲伤的表情让人怜惜。

    一阵幽香扑鼻而來,宋卿扬低头就把血玉玛瑙珠串一把扯了下來,然后大力握在了手中,泛白的关节让她露出坚忍的表情,随即缓缓平静下來,直至淡然,才把梓碧唤了进來。

    宋卿芸出了宋卿扬的宫殿,就打算去见夏之凌,她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否则她这次的进宫就白进了,谁知道她还能有几次进宫的机会呢?

    宋卿芸之所以特意找宋卿扬说那么一番话,不是她疯了,也不是她另有所谋,而是纯粹的,只觉得宋卿扬可怜。

    如果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让宋卿扬承受宋府被夏辰贺扳倒的事情,她不知道宋卿扬会不会失控,如果到时候宋卿扬去央求夏辰贺,势必会惹恼夏辰贺,而夏辰贺为了杀鸡儆猴,必定会先拿宋卿扬开刀,到时候宋卿扬的下场就不言而喻了。

    第175章 计划使然的事

    若是夏辰贺不会这么做,而是念及夫妻之情继续让宋卿扬当她的淑妃,宋卿扬自己肯定也受不了自己的夫君是害了自己全家的罪魁祸首,所以一定会伤害自己。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宋卿芸想要看见的。她要做的是保住宋府,包括宋卿扬,而不是还沒成功,就害得宋府家破人亡。

    所以预防针,她不得不给宋卿扬打。

    至于夏之凌,如果可以,宋卿芸并不想去主动见她,她们现在的关系多少有些尴尬,算不上陌生,更算不上深交,还隔着一层绝尘的关系在。

    可是正因为如此,宋卿芸不得不去找夏之凌,因为这计划中,夏之凌也是关键。

    庆禧殿依旧如当日宋卿芸入住时的样子一般,宋卿芸因为脸熟,身份又不大普通,便畅通无阻的直至大殿,待來人去通报之后,显然夏之凌也是被这突如其來的宋卿芸给乱了心思,好一会儿,宋卿芸才被带着进去见夏之凌。

    夏之凌回了自己的大殿,已经歇下了宫装的繁重的头饰,换上淡妆的头饰,坐在大殿之上,望着缓缓走进的宋卿芸,俨然摆出了一副公主的架势,全然沒有以前的那份亲近感。

    等到下人离去,夏之凌盯着宋卿芸的脸又是看了一会儿,然后语调有些冷淡地道:“找本公主什么事?”

    宋卿芸意味深长地看着夏之凌的表情,然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公主殿下,卿芸有事要向公主殿下坦白。”

    夏之凌看了看宋卿芸,微微抬起了下巴,漠然道:“坦白?我怎么不知道原來你还瞒了我什么?让本公主想想……是入住这里时私自动了本公主殿内的东西,还是趁机摸了什么去?”

    夏之凌本不是那种会出言讥讽别人的人,也不擅长嘲讽挖苦,所以这话在宋卿芸听來,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宋卿芸不急不缓地平稳着说道:“如果公主殿下的宫中真的丢了什么,早在卿芸离宫之时就说了,又怎么会拖到现在呢?”

    夏之凌抿了抿唇,把目光瞥到其他地方去,明显有些在生宋卿芸的气。

    宋卿芸也不恼,柔声道:“看公主殿下的样子,应该是知道卿芸要坦白的事情是什么了。请公主殿下赎罪,之前并非卿芸有意隐瞒,而是为了太妃娘娘的病情不得已去找绝尘公子,因为明白些医理才得以成为药童暂时帮助绝尘公子,而先前卿芸便答应了绝尘公子,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起他的府上,否则他便不会再进宫医治太妃娘娘。”

    夏之凌听了赌气地转回头,看向宋卿芸道:“如果不是我无意中见到了你的真实样貌,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告诉我你就是当日在府上见到我的那个药童?”

    宋卿芸坦然回看夏之凌,静静地吐声:“是。”

    夏之凌咬唇道:“那你现在又为何要向我坦白?怕我治你个欺君之罪吗?”

    “卿芸知道公主殿下不会。卿芸來坦白就是还把公主殿下看作是那晚彻夜长谈的‘友人’,不想有任何的期满,所以回去后思來想去,决定向公主殿下坦白,并且告诉公主殿下绝尘公子的下落。”

    夏之凌听了最后的半句话,整个人怔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日想夜想的事能成真,不禁把背挺直了些,微微前倾:“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不肯说的吗?”

    宋卿芸淡淡一笑:“卿芸知道公主殿下很喜欢绝尘公子,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姻’。不怕公主殿下笑话,其实卿芸的心中也有很喜欢的人,所以明白公主殿下心中的牵挂和思念,既然如此,不如成|人之美,也算是卿芸对公主殿下的小小聊表歉意吧。”

    夏之凌还是有些不大确信,目光來回在宋卿芸的身上游移,在看到她确实沒有任何欺骗自己的样子时,才彻底地放松下來,然后起身走到宋卿芸的面前,坚定地道:“只要你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可以既往不咎。”

    “绝尘公子住在京城的者楼府内,不过绝尘公子一向不喜人多,如果公主殿下真的有心想见绝尘公子,最好和往常一样,微服出宫,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不仅影响了公主殿下,连太妃娘娘的病都可能失去绝尘公子的医治。”

    “这我知道。”夏之凌有些迫不及待了,然后和宋卿芸又简短了聊了几句,态度也比之前好些了,见宋卿芸沒有其他的事要说,便和宋卿芸分开了,急匆匆地去准备明日的出宫之行。

    宋卿芸看着夏之凌喜悦的样子,面色缓缓凝重起來。

    宋卿芸不想利用这种纯粹的喜欢的情感,因为这样做了,她和夏辰贺便沒有任何的区别了。

    可是夏之凌想见绝尘的心不是一日两日了,能帮则帮,在不多伤害别人的情况下进行计划,这是宋卿芸最想的事。

    绝尘迟迟不肯表态,让宋卿芸有些心急。要么绝尘站在她的这边,不与夏逸寒为敌,而是同仇敌忾对付夏辰贺,把太妃娘娘的仇一并报回,这是宋卿芸最想要的结果。而另一种,则是绝尘选择自己出击,无论是夏辰贺还是夏逸寒,都绝地反攻,不留情面,这种情况对于身为皇子却流落在外的绝尘來说,不是不可能,相较夏辰贺和夏逸寒,绝尘失去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而始作俑者,就是污秽的后宫中人。

    但无论哪一种,宋卿芸都需要绝尘早早地表态,她才好做心理准备。所以告诉夏之凌者楼府,也是让绝尘明白,他无法再置身事外了,皇宫中人迟早是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该拿捏好用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身份去对待,而不是摇摆不定。

    宋卿芸虽然沒有资格去插手绝尘的事情,但是她选择站在夏逸寒这边,就不会再袖手旁观江山之事,只要任何对于夏逸寒不利的事,她都会去制止,就算她不见得能成功。

    出了大殿,宋卿芸便要离去,谁知此时突然传來一阵细微的谈话声,放眼看去,就见冬儿和一个丫鬟在殿的另一角谈论着什么。

    宋卿芸又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丫鬟走了,她才上前去叫住冬儿。

    冬儿见是宋卿芸,露出笑容,“姑娘來了?”

    宋卿芸微微颔首,然后朝那丫鬟走去的方向看了看,问:“刚才和你聊天的人是谁?”

    “是修仪娘娘身边的柳儿。”

    “柳儿?”

    “她是修仪娘娘的陪嫁丫鬟,身份比之寻常下人高一些。”见宋卿芸有些疑惑,冬儿适时地解释。

    第176章 堂堂未来王妃

    “她怎么來庆禧殿了,找公主殿下吗?”

    冬儿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不过是來询问公主殿下喜欢什么吃食,说是修仪娘娘这些日子得空,想要下厨,顺道给公主殿下做些点心,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喜欢什么,所以來问奴婢。”

    宋卿芸“哦”了一声,和冬儿又叙了几句旧,便出了庆禧殿。

    走的路上,宋卿芸低思着冬儿的话。

    看來陈宝怡是要出手了,打算拉拢夏之凌,是要对抗宋卿扬么?还是……为了日后所谓的皇后宝座?

    宋卿芸想着,长叹了一口气,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了夏辰贺和陈宝怡要出击了,在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

    夏逸寒那边,显然不希望宋卿芸插手,所有的事情除了之前和翊女聊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再沒有其他了。夏逸寒的意思是让她不要涉险,可是宋卿芸怎么样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在宫里的事情都做足了,宋卿芸就要去福康宫找夏逸寒。

    正巧她经过御花园时,看见了刚刚从福康宫出來的夏逸寒,二人不免会心一笑。

    “他沒有为难你吧?”夏逸寒上下看了宋卿芸一番,然后不着痕迹地为她弹开肩上落着的花瓣。

    宋卿芸无奈一笑,“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夏逸寒也是轻笑着,宋卿芸缓缓敛去笑容,低声道:“我把所有该和夏辰贺说的事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他的反应了,希望不是我们低估了他的才智。”

    “我知道,既然如此,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宋卿芸疑惑地看着夏逸寒,“什么事?”

    夏逸寒凝眸道:“接下來的事,不要再插手了,我不想把你连累进來。”

    “这不是连累,是我自愿的。”宋卿芸安抚着出声道:“不要替我担心,就是怕你担心我,所以我很努力地在练习武功,学习轻功,就是为了不让我连累你,现在你却担心把我连累了,既然如此,我们两就都抛下‘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