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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第17部分阅读

是对她逆天穿越的惩罚,老天这是要收了她?只是连天的异向现在终于有一个解释,也落到了实处,让人觉得多少踏实些了。情况还能更坏些么?不会再坏了,吉宗对自己说,那么,以后,就是逐渐好起来了吧。

    “走。”吉宗用手空撸了两下脸,觉得清醒了几分。

    阿圆不解的问“去议事厅?”

    吉宗怀疑阿圆也没睡好,竟然问这么有失水准的问题“当然是去南部看看!”

    “主子,不妥!”

    “有何不妥。”

    “刚刚发生了海啸,太危险了,而且……”阿圆抿唇,想了想道“纪伊一向民风彪悍,怕是大家盛怒之下对主子安全有碍。”

    吉宗气笑了,问“那我坐在府里听听汇报就能解决问题了?我就安全了?”她正色道“我还怕呆在府里有人翻过墙来给我一刀哪,岂不冤枉!我带着有马,即刻出发。你留下,筹措些粮草银钱,随后送来。”

    “如果主子心意已决,自当如此,只是,人手还是要多带些的!”

    “怎么,怕别人不知道我是纪伊藩主?”

    阿圆闻言,彻底噤声了。

    “还有,水灾过后易生瘟疫,找些医生带些药品跟来,我怕这次海啸,规模太大,危害也大。”

    看看阿圆逐渐严肃起来的脸,吉宗稍稍放心,但还是加了一句“阿圆,这是我任藩主来,打的第一仗。”

    阿圆郑重行礼道“定不负所托!”吉宗点点头,下了二层,找有马去了,早把什么伏见宫贞致亲王的儿子,抛到了脑后。

    第59章多灾多难

    吉宗和有马骑上马就走了,不幸的是,一路都有一片乌云在追赶她们,倒是为她们遮去了阳光。只是空气很闷,让人心浮气躁的,总觉得不踏实。有马在前领路,开始照顾吉宗的速度,因为她好像没见主子骑过马,哪知道,主子的马骑得很好。这是她提速好几次后发现的,每每回头,主子就在她一个马身之后紧跟着。有马后来衡量了一下,还是先赶到目的地为好,她们沿途都是海岸线,潮水像疯了一样往上涨。有些地势低的地方,水都已经没过了马蹄子,海水好像有吸力一样把触及的东西都要卷下去,而且这样的天气,山石也不会很稳固。有马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答应主子带她前往,应该再等等的,现在太危险了。可是既然到了路上,犹豫是最要不得的,只能一路狂奔向前,这是人的本能,仿佛这样就能把危险甩在身后一样。

    吉宗几乎是贴在马背上,屁股悬空于马上,跟着马的腾跃规律的起伏着。她前世就擅长骑马,只是不会当做真正的交通工具罢了,也多亏她这一世的身体格外强壮轻盈,耐力好。前世,她在部队里的时候,也是参加过抢险救灾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坚持要去第一线的原因。她知道,只有她亲自过去了,资源才会紧随其后,特别是她刚担任藩主。抢险就像和时间赛跑,所有的先进工具都是在抢时间。她咬牙跟上有马的节奏,把头再低一点儿,风吹得她都睁不开眼了。跑到后来,她的意识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是下意识的跟随着,这时候,她还是很佩服跑在前面的有马的。她又要找路,又要避开危险,还要关注自己有没有跟上。

    当有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吉宗险些撞了上去,险险的嘞住马。有马一个跃身上前,帮主子牵住了马。吉宗稍显狼狈的下马,落地恨恨喘了会儿气。有马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下马,忽的出了一身汗,有后怕,也有疲劳还带着些虚脱。

    “有马,多亏有你。”吉宗肯定了有马的表现,有马难得开了个玩笑“属下总是出远门,还常赶夜路,越是觉得,有匹识途老马是多重要,有时候,甚至能在马背上睡一觉。”有马摸摸她爱驹的颈项,心疼的看着它累得鼻子直喷气。吉宗也轻轻摸了摸驼了她一路的白马的鼻子。

    “受灾的地方快到了?”吉宗询问道。有马指了指她们所处高地的下面“下面就是了。”

    吉宗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心里冰凉一片,哪里有什么村庄,只余一片汪洋。如果谁曾经觉得沧海桑田很浪漫,看到此景,必然震撼。“人呢?也没了么?”

    有马回身,指了指“应该都安置在山上的山洞里,这里是海啸多发地带,人估计没什么大碍。”这里的人习惯了海啸,就像习惯地震、火灾一样。这个民族就是这么奇特,在极恶劣的环境里,沉默的生存着。吉宗看看才十九岁的有马,称得上成熟稳重,要适应这个社会,早熟些原来是必然,面对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和生存质量,早些结婚也是正常。

    “有马,你可有喜欢的人?”吉宗牵着马,跟着有马的步子艰难向上,途中问道。

    有马在前,微微一愣,摇了摇头“男人这么稀罕,我又多在外奔走,哪里有人会喜欢我。”

    “想过要什么样的人么?”

    这个有马倒是想过,她脸竟难得的红了“能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出远门时他替我张罗,回来时有口热饭,话多话少都无所谓,他如果话多我就听着,话少,我们就在一处呆着。只希望他活得长久些,不要让我孤单太久。”这个时代也是女人的寿命比男人要长得多,所以才会出现女大男小的婚配,为了相伴的日子久一些。

    吉宗听她说着,嘴角带了笑,沉默寡言的有马竟说了这许多,倒是有一个人的身影,跃入脑海中。“镜如何?我回去问问,他如果也没订下,就把他指给你可好?”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两人很合适,果然,做媒拉纤是女人的天性,深植在骨髓里。

    有马脚下一滑,一手撑了一把,才险险稳住。“主子。”她涨红着脸,却难得严肃的说“主子莫拿此事取笑。”主子身边的人,迟早要伺候主子的,鹤君送镜和葵给主子,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主子自己不开窍罢了。主子果然经常脱线,难得阿圆好脾气的总是很自然的解释,换了有马,实在有些无所适从。只是,那个总是默默的给院子浇着水的俊秀人儿,还是跃入她的脑海,有马的脸更红了几分。

    “那人,那人的出身,不是我能高攀的。”有马结结巴巴的说。

    吉宗皱了眉,她觉得很有必要把身边人的身价资料都熟悉一下,先是有阿圆的隐瞒,现在又有此言。有马见主子皱眉,就知道主子又犯了常识性错误。“主子,武家奉公人一般都出身不错,更何况是藩主身边的人,又是鹤君挑选出来送您的。他们,他们每一个的身世,都足矣担当您的正室或者侧室。”

    有马说出这话,倒把吉宗吓了一跳。镜和葵?真没看出来,这莫非就和送进宫的女人一样,都是好样貌好家世,只是看谁得宠罢了。“那又如何,难道我把人给你也做不了主么?”有马闻言一愣,低下了头。主子是否窥探了她的心,自己是否有什么做的不恰当的地方,她以为自己一直掩饰的很好。只偶尔几次,被镜逮到过,两个人四目相视,总能扑捉到对方的视线和身影,有种难言的默契。难道,是镜?觉得自己亵渎了他,诋毁了他的身份,所以向主子诉苦?不,他不是那样的人,有马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

    “主子,这样做是滥用权力,会被家老们训诫的。”

    “权力不就是这时候用么?否则,要在何时用?”吉宗把有马的神情和反常收在了眼底,她本来是开个玩笑,哪知道倒被她猜中了。现在后院儿这种看似合理的安排其实并不怎么样,本来就女多男少,还把男人圈着,都是年轻人,难免不会擦枪走火生出些丑事来。想来身份尊贵的人,拥有更多资源是每个时代都难以避免的,只是,估计这绿帽子也没少带。她倒不想用如此猜度有马,现在知道了她的心思也有意成全,毕竟自己没想占着这么多男人。只是,镜的意思,她要再试试。有马,她是真的想重用的。

    有马以为劝住了主子,也就把此事抛在了脑后。她们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山顶时,早有人迎了出来。几任藩主的葬礼,下面的人都是要来送的,这么密集的时间和场次,而且距今不远。若是这样,再记不住德川吉宗的样子,和她身边惯用的人,那就白混了。

    “这位是纪伊藩的藩主大人,前来探望咱们!”当这地儿的负责人,把吉宗迎进了洞里,阐明她的身份后。吉宗甚至都美看清洞里的人和情形,就见人噗通噗通跪了一地,感恩戴德的哭了起来,一片神佛之声。灾民的心,如此简单的被安抚了,事后,吉宗想想,只得称赞道:这个时代的民风,淳朴啊。特别是在她多次询问过她们的意见和需求后,发现这些人真的是无所求。

    吉宗在条件不算太艰苦的前方,等待潮水褪去,此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她每天都融在这些人里,最初这些人是惶恐,不适应不自在,慢慢的,狭隘紧密的空间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近了。人们逐渐适应了这个藩主,虽然有些难以置信和觉得她过于平淡,但心里还都是十分喜欢的。

    还没有等到潮水褪去,却由运送物资来的队伍传来了新的灾情:富士山,喷发了。比这个消息更劲爆的是,她的正室已经入驻藩主府了。在没有她在场的情况下,已经完成了仪式。吉宗这才知道,这个时代,原来一切还可以这么简约!

    第60章新婚夫妻

    等富士山喷发引起的余震过去,海啸也差不多退了,吉宗想不透两者的联系,是先海啸引发的富士山喷发还是反过来。大自然的力量总是让人惊叹,让人心生敬畏。潮水退了下去,吉宗站在高处望下去,都是沙石泥泞,哪里还有田地房屋。幸好是在夏日,人们的居所还不是当务之急,后来赶来的医生也就位,防止了疫病。死了的人和牲畜,都仔细的掩埋了。

    吉宗听取了下面的人对灾后事宜的安排,这才放心返回。“这么频繁的海啸引发的灾情,就没想过建个水坝岸堤什么的么?”她也是见下面的人处理此事很有经验效率,才有此疑问。有精力善后,何不在事前提防?这里的主事者,一般都是家族式的,不存在轮替岗位什么的,既然都是自己的事儿,干嘛不永绝后患。

    “这,回藩主,哪有在海上拦坝的?”主事的人也是苦恼,这藩主下来与民同乐了这么久,也是个不好糊弄的,可这在海上建坝,又不是在田里拢个水渠那么简单。

    吉宗倒也看出她的难为,道“江户城不就是填海填出来的,填海都填的,筑坝又有什么?”也知道这样大的工程不是一蹴而就,也不是眼前人说的算的。她此行收获,首当其冲就是要组建一个有效率的团队,多挖掘可用之人才是当务之急。还有,就是财政,一定要摆平,才有余力修坝,搞民生。吉宗回府的路上,心思倒是活泛多了,心想还得招点儿搞技术的,像筑坝、观天象之类的,不知道在这里有没有好这口的。

    她一路在心里暗暗筹划,路途倒显得比来时短了许多,天也晴了,但却没有前些日子的闷热。想来也是这异常的灾难带来的反常天气,骑着马,迎面吹来湿润的海风,吉宗觉得自己放松了许多。她和有马两人往回走没有那么急,将近傍晚的时候,才回了府。只是,吉宗刚让人牵走了马,就有一行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也是这时候,她才想起,前阵子,她好像娶了正室,已经礼成!

    “还请藩主移驾,王子正在等候。”来者话语里隐隐有些不满,语气有些生硬。吉宗看看有马识趣的退了下去,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和来人的迅速,不禁皱了眉头。自己这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被人堵住,这还是自己的地盘么?这些人实为相邀,却怎么也看不出多少敬意。

    “主子,您回来了。”此时,阿圆也带着一路人,赶到了。吉宗第一次,对阿圆的能力产生了些许怀疑。她质疑的目光刚扫到阿圆,阿圆就知道了主子为何不满,赶忙解释道“主子,您回来的消息属下也是刚刚得知。府里无人知晓的,这些人,是日日等在此处的,一等就是一天。”

    阿圆真诚的微笑着,对她熟悉的吉宗却从中发现了不对劲儿。“你去安排安排,我要先沐浴更衣,再送点儿简单的饭菜来。”她走向阿圆,阿圆冲她眨眨眼。

    “藩主大人,还请移驾,王子住处也可沐浴更衣,小的们也能煮饭。还望您看在王子自入府以来,就独守至今,先去交代一下。”来人也不甘示弱,不顾吉宗的忽略,又上前一步道。

    “啧啧,又说嫁进来,又一口一个‘王子’的。”阿圆小声的嘀咕着,音量却正好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阿圆。”吉宗出声道“我赶了一路,身子很是不爽,刚刚的吩咐你没听到么?”她倒不是故意为难她这个刚进门的“丈夫”而是,她一声狼狈也不合礼仪吧,再说了,即使自己这段日子有所忽略,也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甩脸子的。再加上,她刚刚“被结婚”了,她还有一肚子疑惑呢。

    “是!”阿圆狗腿的上前,半鞠躬引着吉宗往前,比往日每一次都殷勤。垂下的头,向后看着那行人难看的脸色,小人得志的笑了笑。

    “主子,您是不知道,这帮人太嚣张了!”阿圆顾不得吉宗不喜欢有人在她洗澡的时候在侧,扒着一人高的浴盆倒苦水。吉宗冲了凉,觉得不解乏,简单用了点儿饭,又泡进了浴桶里。她就说嘛,好端端的在门口等着她,阿圆习惯了敷衍她还带着人去迎,现在更是烧了一浴桶的水让她泡澡。感情这两拨人是要抢着诉苦,这事倒真是,谁得了先机,就占了优势,后者难免被人先入为主。

    吉宗拧了块儿帕子捂在脸上,停下来方知这十几天的疲惫,想想灾后的重建问题,她又觉得任重而道远。她在浴桶里泡的迷迷糊糊的,又舒服又困乏,又清醒又混沌。

    “主子!”阿圆终于停下了喋喋不休,发现了主子的走神,有些埋怨但也有些心疼“主子,你不是睡着了吧!”

    吉宗掀开帕子,蒸的满脸潮红,看向阿圆的眼神都有些朦胧了。得,这是都白说了!阿圆咽了口唾沫,替自己的口舌不值。

    “主子,说归说,你还是去看看那位吧。”阿圆努努嘴,指向一个院落。倒不是她小心眼儿,而是这王子出身的,来了就要独占最好的院落,她不强硬点儿,主子的东西都要被他们送院子里搬出去占了主子现在住的院子了。鹤君嚣张不嚣张,也赶不上这位啊!人家也有话说,鹤君和我们主子能比么?鹤君顶破天是个将军的儿子,我们主子是王子!知道嘛!将军见了也要礼遇的。

    阿圆更气愤的在这儿,你说这将军都主政这么多年了,眼瞅着就要第六代了!平安京那边还自诩出身高贵,公家总要压武家一头!你高贵,你有身份,你别自己巴巴的赶来啊!急什么啊!咱们也没准备好迎接您不是?来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谁不知道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在明白人面前你装什么装啊!天皇一年才拿多少供奉,你不过一个亲王儿子,摊到你身上,一年有几十石不?看看你们来时的行头!还得按照武家的规矩来,出行仪仗都得将军说了算,到这儿嚣张什么?谁也没想笑话你们,瞧轻你们。可你们能不能别净干些让人瞧不起的事儿啊!作威作福的,这主子还没开口呢,你顶多半个主子,张什么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话倒轻巧,还越过主子去了不成。到这儿发泄多年被将军管制的不满,报复社会来了,切。

    阿圆的气势被吉宗泄了,也懒得再把这些圈儿话来回的说了。这些天,她感觉自己都快赶上怨妇了,让那院子里的人都快折磨的精神分裂了。你周到,他们就上脸什么话都赶接,什么口都敢张;你敷衍,他们就横眉冷对千夫指,好似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公事公办,他们就说你克扣他们,没这个规矩,规矩如何如何,好像只有公家的人才懂规矩,武家的人天生就是野人似的;你对他们视而不见,他们也能冲到你面前来挑衅。那什么王子身边跟来的那群男人,哪是男人?简直就是一群会移动的问题制造机。你总不能打他们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