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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第31部分阅读

    乖张的甥女,名声道是不错,但这种不能正大光明拥有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感觉,让她的心像被猛兽撕咬着。如果说有什么让她稍微满意的,那就是她这个小女儿了,相貌和才智都遗传自她,越看越爱。

    “把包子分给下人吃了吧。”松平义行所有的阴私,倒是不怎么瞒着这个女儿,因为,她早晚要成长起来的,边看边学,更好。

    “是。”宗春知道母亲还有事情要做,起身示意手下接过了包子,体贴的说“母亲大人也不要太操劳了,注意休息,尾张上上下下可都指望着母亲呢。”

    “知道了。”松平义行疲惫的捏捏眉心,但见女儿这么体贴,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宗春走出了母亲的院子,看了看手下端着的那屉包子,轻蔑一笑

    “那萝卜又干嘛去了?”

    “回主子,今儿照常是出去玩耍,跟着她的人汇报说她今儿帮人推车,被溅了一身泥泞。”手下低头小心回禀,他们说的,是松平义行的长女,也就是宗春的姐姐,继友。只是,从两人的谈话里看不出一点儿对此人的敬意。

    “去把这屉包子给她吃了,就说是母亲赏的,我特意留给她的。”宗春把母亲的吩咐抛在了脑后,下人?这姐姐继友在她眼里,和下人无异。

    “是。”她的手下对她的做法没有丝毫质疑,转身就去了。

    “最好有毒,毒死你!”宗春轻蔑一哼,回自己院落去了。

    那边,继友接过妹妹派人送来的包子,感动的直呲牙,开心得不得了。她就知道,妈妈虽然对她严厉但都是为她好,妹妹虽然不和她亲近走动,但心里也是有她的。她接过包子,开心的咬了一口,还是肉馅儿的!太难得了!在外面奔跑了一天,帮母亲的手下做些跑腿儿的活儿,现在吃上口包子,心里都觉得热乎乎的。

    宗春的手下,看看有些憨傻的大小姐,无声的叹息道:人是好人,但生在这样的权贵家庭,这种好不但不被珍惜,反而成为致命的弱点了。她微微行个礼,赶紧告退了。

    吉宗收到各方回报,垂眼想了半天,微微点头。她的人也算亲耳听到了松平义行的话,也知道了她的行事方式;将军这人,倒是不简单;至于水户,吉宗皱了眉,据说水户藩主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为什么偏要选个这样的继承人呢?只是为了报恩,也没必要搭上一个藩的命运吧。

    看着阿圆难掩兴奋的样子,吉宗轻轻扣了扣桌子,问“乐什么呢?说来听听。”

    “主子,我偷偷让人把你送礼的事儿,透给真宫理啦。他知道后,脸都白了,已经闭门不出好几天了。”阿圆邀功得看着吉宗。

    吉宗此时,才感觉到,为什么高位者,都喜欢在身边养些佞臣。因为方便!他们能做自己的身份不能做的事,出不能出的恶气,真是用起来得手。看着阿圆的脸,吉宗训斥道“不得随意而行。”

    “是!谨遵主子吩咐。”阿圆心里可是还在笑,身后如果有尾巴,八成早就摇摆起来了。主子的身份说一些话做一些事不方便,但她的身份来做,就方便多了。被抓到了,顶多是让主子训斥两句,其实主子心里肯定也乐意呢。看一眼吉宗的神情,阿圆体贴的上前,给吉宗的伤腿换了个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哦呵呵 亲的手榴弹 (我爱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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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亲们等更新,我也等留言,大家共勉之!

    后面节奏可能会快些,大家hold住,如有不适反应,请提出来。

    第104章户再聚首

    伤筋动骨一百天,等吉宗的腿好利索的时候,地上和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偷偷染上了绿色。养伤期间,吉宗几次想整治藩内的藩币。藩币类似纸币,但是只在藩内流通,而且,兑换比率是由藩主制定的。藩币是藩主谋财的最好手段,但也是极不稳定的一个因素。吉宗想取消藩币,就按实际货币流通,还想把粮食的价格稳定下来。这样,藩内人民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稳定了,也能抽出人手来搞第二产业。

    可是,这一番计较,都在面对着少得可怜的库银时,英雄气短了。没有钱,什么也不用说了。她只能翘首企盼着吊着胳膊被委派出去的三郎佐,后者会时不时的回信,但里面说的不甚清楚。吉宗自问也不是不能放权的上司,只是她每天躺在府里养伤,一会儿觉得让同样负伤的三郎佐出去奔走很不人道,一会儿又觉得,同样是受伤凭什么他能出去,而自己却要老老实实呆在府里。

    终于等她腿好利索的时候,又到了轮值的日子了。吉宗看看百废待兴的藩内事务,总觉得轮值这活儿,太牵扯精力了。

    “别忙着收拾我了,你也一起去。”吉宗只裹了一件薄棉羽织,看着於须磨在张罗着收拾行李,拉住他说。

    於须磨一愣,他自然是乐意跟着,不想和吉宗分开。可是,真宫理在江户,他再去,就有些多余,或者说给吉宗添麻烦。跟在一旁收拾的阿圆见了,笑着替主子说“主子都不怕麻烦,梅少爷您怕什么?早日让主子怀孕,生个宝宝才是正经!”

    阿圆边说边仔细的把吉宗常看的书收拢在书箱里,也不管於须磨微红了脸,吉宗尴尬的咳了咳“阿圆,要不,这次你还留在府里?”

    “啊?”阿圆的笑容僵在脸上,可怜兮兮的转向吉宗“主子,我今年都十八啦,再不娶丈夫,都不知道能不能生出娃来了,你怎么忍心!”

    於须磨知道阿圆最近乐得都找不着北了,她母亲已经同意她娶阿仙了,就等着去江户成婚了。看她那样子,也不怪她刚刚嚣张打趣自己和吉宗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阿圆这才察觉自己又被主子调戏了,暗暗咬牙,心想,再也不心疼主子了,就知道欺负人。她要再跟主子搭腔,她就是小狗。

    吉宗也笑起来“你才十八,着什么急,有马二十了,才娶了二十岁的镜,现在不也怀上了。”前不久,刚传出了好消息,这次去江户轮值,她自然也不能跟着伺候了。

    “这能一样么?有马是已经实至名归了,我呢?我的阿仙还没装到碗里呢!”阿圆早把自己绝不跟主子搭腔的誓言又抛在了脑后,圆睁着眼分辨道。

    “梅,真是春天来了。”吉宗看了眼着急的阿圆,和於须磨递了个眼神。只是,后者默契是有,但却想的多了,因为,他也想到了自己的春天,忽然脸红了。吉宗被噎了一下,阿圆见此,也不郁闷了,哈哈几声,给吉宗笑了回去。

    此次出行也算清减,只是吉宗带足了侍卫,不是她怕死,她实在是怕麻烦。你如果身边不带足够的人,总觉得是对暗杀者和其他窥视者的一种无言邀请。吉宗想想,还是带上侍卫吧,少些麻烦。一行人乘着船,一路往东,沿途肉眼可见渐渐绿了起来。吉宗终于对久所在的那座山有了概念,路过的时候远远看着,总觉得有些想念。自己受伤这次,久又一如他替小川笙船求救那次一般,没修整几天就走了。

    “在想久么?”於须磨裹得很严实的上了甲板,顺着吉宗的视线一看,笑着问道。

    吉宗这才看到於须磨出来了,自然的替他拢了拢领子,他怕冷甲板上风又大。“嗯。”想着於须磨的话,轻轻答了一声。

    “久不错。”两次都是於须磨招待的久,对他也是喜欢,很坚定,让人看了觉得踏实,特别是,他对吉宗,没的说。

    吉宗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去江户,明明不过才一年,却觉得过了很久。好像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看看於须磨,她的心柔软了一些“还好,有你在我身边。”她把手伸入於须磨抄着的袖笼里,捏了捏。於须磨看着吉宗,温柔的笑了。

    他们的船靠岸时,已经二月底快三月末了,倒是比第一次来江户的时间晚了几个月。错过了二月的初午,吉宗站在码头,看人头攒动,忽然有些想念在长屋的那段日子。虽然简单甚至艰苦,但却让人觉得温暖生动。现在,她却常常开始怀念,据说这是开始衰老的前兆。

    等马车到了纪伊殿,吉宗和於须磨下了马车,刚一进大门,就被里面的阵势吓了一跳。真宫理领了好多人,齐刷刷的码在院子里迎接她。

    真宫理好像比走的时候长了点儿个儿,看来换换水土长得快。十二岁本来就是一天一个样的时候,深绿的吴服,浅绿的衬衣里面泛着嫩黄的衬里,吴服外面也套了件墨绿的羽织,绣着孔雀毛。真宫理的小脸越发的出挑了,嫩的像树上刚抽出来的嫩芽。只是,吉宗的眉头抽动了一下,不知道岛国和天朝的颜色涵义是否相同,她怎么就看这身绿不顺眼。简直和穿在自己身上一样。特别是真宫理头上那个小小的绿帽子,吉宗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

    真宫理不知道自己这身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的行头,打听着吉宗一下船,就开始梳妆打扮,却触了她的眉头。他对着吉宗鞠躬直起身来,就撇了於须磨一眼,心里暗道,不过是三个月而已,连这么短的时间都舍不得分开。於须磨感受到真宫理的视线,也朝他恭敬的鞠躬行礼。真宫理强忍住扭头就走的,微微点头回礼,心里却有些膈应。

    看於须磨的穿着打扮和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的日子必然过得滋润,得妻子喜爱,又是独宠。吉宗不知道“小学生”在吃飞醋,心里不平,只是看他和於须磨两人都是棉羽织在身,就知道两人都是怕冷。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的男人身子特别弱,才这么容易染“赤面疱疮”,这来的路上碰到的江户女子,都是赤足踩着木屐,走得也是一身汗。

    “都进去说吧。”吉宗习惯的拉过於须磨的手,越过真宫理往殿内走。真宫理自然不能走在吉宗前面,只能跟在身后,可是,吉宗拉着於须磨,就致使真宫理走在了两人的后面。真宫理气得脸色都变了,他身边的木下见了刚要出声呵斥,被真宫理生生用眼神止住了。阿圆缀在后面,看看前面这些人的举动,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觉得此次江户之行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只是第一天,她就有些兴奋了。

    入了殿内,吉宗去了最喜欢的茶室,任阿圆和於须磨去收拾她的行李。真宫理却尾随而至,吉宗想出声赶人,却觉得把个十二岁的孩子扔在江户这么长时间,也辛苦他了。而且,除了纲条这件事,他也没做错什么别的,甚至和御台所处的还不错,替她加了不少分。也就忍了下来,任他挥退了左右,静静等着看他要做什么。

    真宫理跪坐下来,对着吉宗行了一个大礼。

    吉宗觉得一震,他们结婚至今,真宫理也不曾如此礼遇于她。她第一个想法,不是真宫理知错了向她告罪,反而是有了不好的预感,行这么大的礼做铺垫,接下来的事儿得多不好开口啊。

    果然,真宫理行礼后,正了正衣冠,义正言辞道“藩主既然迎我为正室,那这后院之事理应由我统御,於须磨和你是患难之情,只要他不做得太过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血统子嗣乃是大事,不能乱了纲常。还是请藩主先与我产下子嗣,才好让其他人再替您开枝散叶。”这些话就是木下教了很多次,他也练了很多遍,越说还是觉得喉咙紧紧的,口干舌燥,抿了抿唇,强忍下羞耻,等着吉宗的回答。

    吉宗把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每个字都听懂了,但组合在一起的意思让她理解不了。一个十二岁的男童对她说,我是你男人,所以,咱们生孩子吧。吉宗觉得自己真的逐渐融入这个社会了,真的,因为,她开口质疑的理由,居然不是十二岁的男人能不能让女人受孕。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酷的问“你是正室不假,但你看哪家从公家迎娶来的正室,和妻子产下了子嗣?”吉宗边说还边想,难道这不是预定成俗的事情么?而且,就算不说他和纲条的事,真宫理也没有立场斥责她和於须磨,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底气。

    吉宗的话像一个耳光一样甩在了真宫理的脸上,血色褪尽,挺直的背也像不堪重负一样,塌了下去,歪到了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柠檬草的地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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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要放假了吧?

    第105章再入吉原

    真宫理唇上的血色都褪尽了,抖着声音道“这话你都说得出口?”

    吉宗有些想笑,她倒是想说十二岁的男孩儿不容易让女人受孕,说出来不是更反社会么?“你既然都说出口了,我再不明确表示,岂不是白费了你和你身边的人一片苦心?”武家娶公家的很多,有孩子的也不少。但是,嫡系里面,娶公家又生下孩子的养活了没夭折的,没有。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虽然吉宗觉得,女人生孩子,还要确认父亲身份,甚至因为父亲身份而弄死自己辛苦生的孩子的情况,应该是个伪命题。但是,在这个环境下,她就存在了。

    吉宗靠近真宫理,用手勾起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的问“怎么,这就难受了?这就是公家的礼仪?”真宫理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咬着牙,牙齿却磕碰着发出响声,此时他浑身都在发抖。

    “明儿个我见了御台所倒是要问问,是不是公家的孩子就真的这么了不起。我如果不是出身不光彩,身边又没有长辈扶持,这话,你是敢说还是不敢说!”

    真宫理有些震惊的看着吉宗,她怎么会知道木下叔叔的话?木下叔叔教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屏退了左右,木下叔叔说,吉宗出身不光彩,不曾在母亲身边受教,前面的几个又死得太早,没有人会跟她讲这些阴私。正好,让自己拿捏住这点,抓紧了她也就有了立身之地。她是猜到的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话?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他害怕。她不是应该紧紧的扒着自己么?自己能给她不光彩的出身遮挡,还能在江户替她开路。这些,她都不在意么?

    意识到自己的下巴还被吉宗拿捏在手中,真宫理心里一阵恼怒,抬手就要打,被吉宗紧紧的攥住了手腕子“没有第二次了。”吉宗甩开他的下巴,和手臂。“你做好你的正室,我会给你相应的尊重,别耍其他的心眼儿了。”吉宗讨厌被人算计,出身什么,还有在社交圈子里有人开路这些,她都不关心。她不想回到府里,还算计这个小心那个的。

    “来人!”吉宗出声,拉门进来的,是真宫理身边的阿绸、阿缎。吉宗瞥了眼两人花哨的穿着,心里叹了口气。“扶你们主子出去吧,近日府里出入人多,好好服侍着他在屋子里呆着,别再被谁冲撞了。”

    真宫理被扶着站起来,才知道自己的腿都在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依着他的本心,他是想先跟吉宗解释的,为了纲条的围脖。但是,他总觉得抹不开脸说,他也接触过武家的女子,大多是低声下气的讨好自己。就是纲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姿态也很低,为什么吉宗反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因为自己嫁了她,已经入了府,自己能带给她的价值已经完全体现了,再无其他用处?他苍白着脸被扶了出去,没有愤怒,更多的是心慌。

    三郎佐刚一迈上游廊,看到的就是被左右扶出来的真宫理,后者双眼无神,哪里会注意到他。三郎佐却是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绝色。吉原开店的那些老板,从七八岁的孩子身上,就能看出以后的资质如何。三郎佐常常混迹那里,加上真宫理又已经十二岁了,五官已经有了样子,更是不难。他心想,吉宗倒是挺有男人命的,不管是於须磨还是真宫理,就连那个对吉宗有好感的久,资质都不错。三郎佐用手捏捏自己的下巴,下次他们在吉原游廊的联络地点,高嶋屋再选新人,完全可以让吉宗去坐坐,一定会带来好运。他侧身低头行礼,让真宫理一行过去,等对方转弯了,他才往吉宗屋里去。

    “大人!”三郎佐见了吉宗有些兴奋。

    吉宗两眼一亮,看三郎佐的表情,看来这三个月的走动有些成效了。“怎样?”

    “幸不辱命!还请大人跟我前往一探。”三郎佐对着吉宗跪坐着,想和她分享成果。

    “哦,去哪儿?”吉宗看了看还早的天色,市集?作坊?工厂?还是达官贵人的家里?如果三郎佐短短是时间,真的把家具和海产品卖进了御城,那她也是不介意一起去看看的。心里忍不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