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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香火第4部分阅读

    福的神情。

    两人未圆房前,她还以为他是个古板木讷的男人呢,谁知竟是她看走了眼。

    一早起来,他虽然还是会按时到练功房练身,但因为他起得早,偶尔回来时她才刚起身,他不是缠着她重温热情,就是在她梳妆时把玩着她的发,不让小桃为她把头发给整理好,甚至有时候还会说些让她脸红心跳的情话来。

    一想到那些情话,再联想到他说那些花时一脸正经的样子,她就是想恼都恼不起来。

    真是的,圆房后,两人关系是加温不少,但是他似乎也变得很爱在言行上逗弄她了。

    小桃进到武定侯府这么久,今天也是第一次出门,看着主子一下脸红一下浅笑的表情,知道是与姑爷关系日益甜蜜的缘故,所欲她也同样喜滋滋地跟在后头。

    坐在马车上,两人聊着天打发时间,小桃一改从前对金尔凡的厌恶,一脸羡慕地感叹着,“小姐,以前我还觉得姑爷不好,现在想来我眼光果然还是比不得小姐。”

    王幼昕笑了笑,旋即疑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小姐,虽然阿行说姑爷叫我不要把这些事说出来,但是我觉得不说出来,怎么能让你了解到姑爷的苦心呢,所以我还是觉得告诉你。”小桃一脸郑重地说着。

    “哦?到底是什么事?”听她这么一说,王幼昕听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的确改善不少,看起来就像对平凡夫妻。

    她帮他缝衣补鞋,早上亲自服侍他穿衣用膳,因为学者帮忙管理家务,她近来比较少亲自替他料理三餐,不过还是天天按着时间替他炖了一盅补汤或者是凉汤。

    但是除了关起房门来时,他对她的态度倒也称不上热情,顶多只能说变得和善,像是不再禁止她出入书房,与她说话时也和颜悦色许多。

    这些改变应该还不至于让人称奇道妙吧?

    “上次你不是说要找一种不常见的调味香料吗?”小桃看着认真回望她的主子,开起了个头。

    王幼昕想了想,“嗯,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种香料南方深山里才有产,北方很少见,她也是在一次机遇下才得到一点,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那时候姑爷听你说了不是也没什么反应吗?”

    “嗯。”应该说,她平常说什么,他都没什么反应吧!

    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通畅几时她说他听,偶尔如有反过来,大概就是她被训话的时候了。

    小桃不见她主动追问,有些激动地说着,“小姐,重点是你知道姑爷后来做了什么吗?他交代阿行让底下的镖局都去打听那种香料的下落,并不限金额地采购,听说那种香料珍贵得堪比黄金呢!”

    王幼昕这才恍然大悟,“啊!难怪,我还在想说那种香料明明应该用完了,怎么好像一瓶用也用不完的样子。”

    她心中滑过一道暖流,想着那人默默地把她说过的话给记在心上,在她不知道时悄悄滴满足了她的需要,脸上就忍不住绽放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小桃想让她知道更多姑爷的伟大事迹,滔滔不绝地又说了下去,“还有还有,上次小姐手不是被热锅里喷出的油给烫到了吗?黎公子提到说宫里有种玉雪霜对这种烧烫伤最管用,姑爷马上进宫想皇上求了一瓶回来给小姐擦呢!这些事要不是阿行偷偷告诉我,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姑爷原来对小姐这么用心。”

    总之,以前什么都让她看不顺眼的姑爷,现在是样样好。

    一想到那瓶药膏竟是他去宫里求来的,王幼昕心中暖意更盛,不由得娇嗔地说:“他又何必瑞大费周章,不过就是一点小烫伤……”

    小桃阿妹地冲着她笑了笑,“这还不是姑爷心疼小姐嘛!”

    王幼昕红了脸,忍不住想打她,“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说这些也不害臊。”

    两人笑闹间,马车也已停了下来,小桃搀扶着她下了马车,却在镖局门口看到不算少的排队人潮。

    车夫见状,脸上立刻露出无奈的苦笑,“唉,这日子又到了。”

    王幼昕仔细观察了排队的人,大都是老弱妇孺,有些男子则是身有残疾,不是缺条腿便是短了胳臂,心中不禁疑惑。

    最近没听说有大灾发生,也没听说有流民进城,更何况这里是镖局又不是官府办的救济所,怎会有这么一堆人等在这里?

    她瞄了眼贴身丫鬟。

    会意的小桃连忙向那车夫询问,“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金家镖局吗?怎么排了这么多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托镖的?”

    车夫摇摇头,解释道:“这说起来也是少爷一番好心,不忍那些过去跟着他的士兵因为受伤或者是战死而让家里无以为生,隔一段日子就会发放有些银两给那些士兵或者是士兵的家人。”

    小桃又问了几句,才把这些话转述给王幼昕听,两人顿时觉得金尔凡不只是个好丈夫,还是个大善人。

    只是她们才刚被领到门口,还没来得及通报,就听到金尔凡和黎彦儒两人长吁短叹的声音。

    “夫君?”王幼昕推门而入,一脸疑惑地看着向来刚硬的丈夫此刻脸上带着明显的愁容。

    这是怎么了?到底是什么天大的难事,竟能难倒一个大将军还有一盒御医?

    “你来了,稍等我一下,我事情处理完就陪你出门。”

    “嗯,夫君慢慢来无所谓,我可以等的。”王幼昕体贴地表示,然后脸上露出有点犹豫,“夫君,镖局外面的那些人……”

    “那些是我在战场上受伤的部下或者是战死部下的家人。”他眼神凌厉地望着她,唯恐她说出带有厌恶排斥的话来。

    王幼昕当然没那个意思,反倒是带着担心地说道:“夫君,虽然你们一段日子距补助他们有些银两,但那些人过得好像并不是很好?”

    黎彦儒重重地叹了口气,接过话来,“是啊,嫂子,这正是我们烦了许久的问题。银子给得少了,就像现在这样甚至更惨,给得多了,我们也不是金山银山,没办法撑起这数百户的生活。”

    王幼昕疑惑地问着,“那怎么不替他们谋差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浅显的道理她都想得出来,没道理他们想不到啊?

    金尔凡皱了皱眉,头痛地道:“我们也想过这个办法,但是金家的产业大都是驿站、镖局,这些招的多是壮年男子,就是偶尔招几个妇人进去当厨娘或者是洗衣婆,能够帮助的人也不多。”

    说完,顿时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王幼昕一想到刚刚外头那些妇人有的还抱着稚龄的孩子,有的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便觉得可怜。

    “夫君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她想了想,脑中有个主意形成。

    “你说。”

    “我是想,那些妇人或是受了伤的男人其实还是可以做些简单的工作,那不如开间调料作坊,任用他们当差。”

    “调料作坊?”金尔凡眼睛一亮,感觉她开启了一条新的出路,“你继续说。”

    “不管是做酱料还是腌制品,只要味道好,便可以卖给酒楼、客栈或是一般百姓,这样不仅可以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而且自食其力裁数根本之道,拿着自己赚的银子,他们也不会有那种靠人救济的感觉。”

    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她眼带期待地看着两个大男人。

    这把酱料或是腌制品当作生财工具的想法,她是觉得蛮可行的。

    以前她就听小桃说过外边的东西吃来吃去都是那几种味道,还是她煮的东西变化多,口味也独特,虽然小丫头也有可能是哄她的,但看她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或许也不完全是骗人的,反正夫君他们现在正一筹莫展,她就把这主意说出来,让他们参考看看。

    “腌制品?”黎彦儒想起上次去金家吃午膳时吃到的小菜,“嫂子,就是那些腌姜片?还有豆腐|乳|之类的东西吗?”

    一想起来,口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不过即使加点调料腌制过,那些平常尝起来普通的东西怎么就变美味了?

    就说那姜片吧,在平常菜色里,姜丝吃起来不是没什么味道就是一个呛味,但是上次出、了她特制的腌姜片,他才知道原来那东西吃起来还别有风味。

    酸酸甜甜的,配上新鲜鱼脍,吃起来味道就是特别不同。

    一想到这,他连忙砖头向金尔凡说:“这个主意可行。”

    金尔凡想了想,谨慎地提出问题,“那些调料的成本呢?假使太高,作坊户不会亏损而无法长久经营下去?”

    王幼昕想了想才回答,“其实除非是真的很特殊的香料,否则许多佐味的香料是可以被相互取代的,也只有舌头特别刁的人才尝的出其中的不同,所以我们可以进一些平价的材料,秘方保密,让他们可以安心做事,不必怕有其他作坊来争利,若是有人想到其他地方做这种小生意也是可以。”

    金尔凡和黎彦儒互看一眼,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王幼昕听见自己似乎帮上了忙,也嘴角含笑。

    黎彦儒忍不住感叹着,“唉,看来玄明大师帮人算姻缘还挺准的,我看我也请大师帮我算算吧!娶妻如此,你真是不知走了什么好运啊。”

    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金尔凡脸上表情柔和许多,也有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情,“先解决了宫里的那位再说吧,否则她或许会追到玄明大师那里,硬跟你的八字成双。”

    “……你别净往我的痛脚踩!”黎彦儒咬牙切齿地说。

    全京城do知道六公主誓要他当她的驸马,两人天天你追我跑已不是新闻了,但是天知道他到底是哪点让那位公主给看上。

    不管好友气到跳脚的表情,金尔凡走到妻子身边,牵起她的手,温柔地笑了笑。

    的确,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第6章(2)

    王家村离武定侯府不算近,要先走一天半的陆路,再乘船大约半个月,当初就是考虑到这样来回太过浪费时间,所以早在提亲时说好,等金尔凡有空时再正式带王幼昕回门。

    王幼昕回门的这一天,王家虽然不像大婚那天的大肆铺张,但也是从里到外整理得焕然一新,就连几个待客的丫鬟们也都做了一套新衣在当天穿。

    王夫人虽然对这个女儿不是很疼爱,但却是极重面子的人,加上王员外很看重身为武定侯的金尔凡,所以早早就吩咐下去,这回门一定要办得热闹又喜气。

    知道从小看到大的王幼昕要回门了,姚妈心里也忍不住高兴,几天前就开始盘算要做些什么菜色给她吃,顺便让她带回去。

    一个容貌艳丽,穿着一身大红衣裳,头上插了支银簪的女子一脸不甘地坐在姚妈对面,抱怨着,“真是气死人了。”

    姚妈皱了皱眉,带着关心问:“怎么了?怎么气成这样?”

    姚璇欢嘟着嘴,不满地道:“这次大小姐回门,那些负责招待外厅的丫头都做了一套新衣,我早就跟爹提过,把我也安排进那些负责端茶倒水的丫头里,谁知爹最后还是让我去后面收着茶炉!”

    “去外面端茶倒水的有什么好,除了那套新衣外,这样跑来跑去可不是轻松活,你爹也是心疼你,才把守茶炉这样的好差事……”

    “我呸!那是什么好差事?”姚璇欢怒极地摔着茶杯,“要真想安排好差事给我,就该让我去外厅给人端茶倒水,我长得又不比大小姐差,说不定姑爷见了我,还会想把我讨过去当小妾。”

    姚妈一脸的惊愕,“你说什么?你想去外厅就是因为想攀上姑爷?”

    “哼!我本来没那个想法,只是想着来的人能够坐在厅里的,总该都是些有钱人,如果能够被其中一人看中娶回去当小妾,也比在这王家做名丫鬟要强,是后来看到像大小姐这种长相不如我,在家里也不是挺受宠的人都能被姑爷迎娶过门做正妻,那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家里是少了你吃了还是少了你穿了吗?”姚妈气得手频频颤抖,眼中有着失望。

    “是没少我吃少我穿,但是你们能让我像大小姐出嫁时一样,风风光光地让八人大轿抬走吗?能让我每天穿着绫罗绸缎吗?能让我每天高兴要吃什么就吃什么吗?”姚璇欢越说越大声,还厌恶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得粗布衣裳。

    “你……”姚妈气得说不出话来。

    姚璇欢转过头,看见父亲一脸阴霾地站在眼前,她楞了下,但还是挂着张狂的表情,无所谓地笑了笑,“总之,我话就说到这里,那天我决不会守着茶炉的,就算不能到外厅端茶送水,我也会想法子让姑爷看见我,把我讨了去的。”

    姚管事对于她的发言不置一词,只是阴沉地看着她从面前走开。

    良久,姚妈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头子,你说我们这是不是自作孽呀!当年那么纯真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门外暮色渐沉,将姚管事的样子拉得老长,他低低地叹息了声,“唉,由着她去吧……”

    王幼昕决定回娘家后,东西都准备好大半,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让金家人全都高兴得喜上眉梢,金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金老爷和金夫人也是每天笑呵呵地等着孙儿出生,就是金尔凡也在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后马上换了一脸的喜气。

    只不过刚有了身孕,现下还适合会娘家吗?王幼昕看着房里已经打包好的东西,不禁有些苦恼。

    此时小桃喜滋滋地从门外进来,帮她起身穿衣,然后搀着她往花厅走去,说是老夫人他们有事要找。

    刚来到花厅,金老夫人马上迭生吩咐着,“怎么只有一个人搀扶着少夫人?春分春晓还不赶紧也去帮忙?”

    王幼昕受宠若惊,几时从昨天知道她有身孕之后,府里上下就活脱脱把她当神明似的供着,如今再见到金老夫人如临大敌的谨慎模样,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奶奶,不用的,我也不过就是有身孕而已……”

    金老夫人一脸嗔怪地看着她,“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难道不知道我们金家这些年来子嗣不丰,你怀孕了可说是府内头等大事,要我说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金老爷夫妇连连点头附和,王幼昕也只好让自己像个幼儿一样,一人一首搀着,一个在后头看着,几乎重重保卫地走过短短几步路,然后坐在早已铺好垫子的椅子上。

    金老夫人见她坐好了,才开口说出他们刚刚商量好的事。“本来过几天就要让你回门的,但是你才刚有身孕,实在不适合这样舟车劳顿,但是现在不回门,等到孩子生下来,又起码有一两年走不开,所以我们刚刚找彦儒问过了,先让你把胎给养好,等过了比较不稳定的三个月后,再让尔凡陪你回门,你看这样可好?”

    这法子是他们斟酌了半天才想好的,唤她过来是想确定她的意思。

    虽然依他们的想法是最好不要回门了,但是这样对亲家那边也说不过去。

    王幼昕一听,欣喜地站了起来,“谢谢奶奶、娘……”

    她话还没说完,金老夫人和金夫人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哎哟,我的小祖宗慢慢来,小心身子。”金老夫人只差没站起来亲自把她按着坐好。

    金夫人也惊恐地拍了拍胸口,“不用谢、不用谢,好好的把身体养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和孝心了。”

    王幼昕尴尬地笑了笑,慢慢地坐回去,让其他人终于松了口气。

    金尔凡从刚刚就一直保持沉默,这时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好了,好、奶奶、娘,我先带她回房休息了。”

    “嗯嗯,赶紧回房休息去,好好地养身子。”

    小两口在长辈们的催促下走出花厅,路上,王幼昕想到刚刚站起来时奶奶和婆婆那担忧又紧张的神色,忍不住低低笑着,轻扯着他的衣袖问:“夫君,我这样算是母凭子贵吗?”

    金尔凡捏了捏她的脸,脸上带着宠溺和一点好笑,“是啊,母凭子贵了,连我在奶奶心中的位置都要往后退了。”

    王幼昕笑了笑,突然害羞地垂下头,低声道:“夫君在我心底永远在最前面的位置。”

    金尔凡一愣,半晌后抬腿往前继续走去,像是没有半分的响应,只有他嘴角的笑容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王幼昕回门当天,姚管事站在大门口亲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