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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刀传说第15部分阅读

    虽然死伤无数,却阻止了魔教妄想一统江湖的野心。

    夏虹雨道:“少林寺乃千年古刹,中原武林的中流砥柱,无为大师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武功高强,蜚声武林。盒子交到他手里,必然会努力化解武林这场梏劫。加上戒律院罗汉堂高手如云,各门各派及稍小者,自也不敢造次。”

    叶七道:“那便要动身去嵩山了?”夏虹雨点头道:“自是越快越好。”叶七道:“明日是沈老爷子的大寿,我总不能现在就不告而别吧。”夏虹雨道:“这一两天应该是安全的,两天过后就难说了。明晚寿宴完毕,就星夜离开苏州吧。当然,另外一途,便是查出飞马镖局灭门惨案的幕后者,便可揭『露』此盒子的阴谋。”

    叶七道:“此案毫无头绪,纵是神捕展蝉也束手无措。”夏虹雨道:“此途之难,不啻大海捞针。况且阴谋一说,只是猜测,不见得真。”叶七道:“唯今之计,便是将盒子护送少林寺了。”

    两人沉默良久。

    风起,从窗户吹进来,灯火摇曳,两人方知夜已极深。

    叶七道:“雨儿,你睡去罢。”夏虹雨道:“你要我睡这里么?”叶七道:“是呀。”夏虹雨双颊唰地粉红。叶七慌忙道:“你睡床上罢,我趴在桌椅上得了。”夏虹雨幽幽低声道:“叶大哥,雨儿倒不是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反正你也瞧过人家了,不外多瞧一回罢。虽然你会规规矩矩,但别人却不会这么认为。如若明日清早,有人发现你房间里多了个女人,会作何想法?”

    叶七道:“那你有地方住么?”夏虹雨笑道:“苏州城里的‘水云榭’,也是云月宫的一个据点。”言罢,将地图折叠起来,放进盒子底层。

    叶七自然不知“水云榭”是何所在,但凡随便问个苏州城里的人,便会知晓“水云榭”的招牌,如沈万三的大名一样响亮。

    夏虹雨瞧了一眼盒子,方将盒子合上。殊不知夏虹雨“咦”了一声,又将盒子打开。

    夏虹雨满脸疑窦,问道:“叶大哥,你过来瞧瞧。”叶七好生惊讶,自也凑近。但见盒底右方,一个龙头若隐若现。这个龙头直竖双角,嘴巴大张,双眼炯炯发亮,望向左方。最奇怪的是,此龙没有龙身,也没有龙尾。盒子左方,尚有个“坎”字。

    这个龙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叶七记得,第一次打开盒子时,里面是空的,更没有字迹及龙头之形。刚才雨儿打开时,也没有出现,后来发现盒子底部的夹层,发现了一张地图,也没有龙头之形。

    夏虹雨伸出手指,『摸』了『摸』盒子底部,却是湿漉漉的,不禁笑道:“叶大哥,刚才你不小心碰倒茶杯,茶水溅到盒子里,所以盒底才出现了这个龙头。”

    叶七道:“即使出现了这个不伦不类的龙头,又不能表现什么。”

    夏虹雨道:“那难说,显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个龙头,且需浸水之后方可显示,说不定这里面有甚玄机呢。只是这个龙头又代表什么呢?”

    夏虹雨不禁陷入了沉思。

    良久,夏虹雨才问道:“我祖师爷精通机关易理,没理由发现不了底层的地图。既然发现了底层的地图,为何还说花费十年光阴,仍然无法堪破此盒子的秘密?”

    叶七道:“说不定盒子底层的地图,本身就是假的藏宝图。”

    夏虹雨目光一亮,笑道:“那也就是说,我祖师爷发现了地图,按图探秘,却发现地图所指,纯属子虚乌有之事。”

    叶七道:“有一点,我仍然不明白,你祖师爷既然才智过人,没理由发现不了这个龙头。”夏虹雨道:“我祖师爷既然知道此盒子的贵重,自然好生珍藏,更不会将水溅到盒子里面。假如叶大哥刚才不是无心之失,咱们又如何发现这个龙头。”

    叶七道:“但仅凭一个龙头,又能说明什么?”

    夏虹雨道:“秦始皇乃千古一帝,开创统一之局。其在位时,曾大兴士木,广建宫庭,大修长城。长城西起甘肃临洮,东至辽东,犹如一条巨龙,翻越巍巍群山,穿过茫茫草原,跨过浩瀚的沙漠,奔向苍茫大海。所以,此龙头,说不定是喻指长城。”

    叶七道:“雨儿该不是说,这个龙头,才是赵高的宝藏秘图吧。赵高把财宝藏于长城之中,然长城跨越万里,岂不比大海捞针更难?”

    夏虹雨笑道:“那也未必。叶大哥你瞧,左方有个‘坎’字,按照伏羲八卦的方位,‘坎’指西方,正是龙眼所望的方向。龙头假如喻指长城,这个‘坎’字指向西方,合起来便是长城之西。当然,长城之西范围过广,也说不定这个龙头里面,更有深一层的意思。”

    叶七没想到,一个盒子,居然弄出这么多玄机来,恁地复杂了。

    夏虹雨道:“推测是否正确,需得到达临洮,实地考察之后,才可验证。你瞧,龙头之形又没了。”

    叶七瞧去,但见盒底已然恢复原来模样,龙头与字迹,也已消失。

    夏虹雨将盒子合上,将之交回叶七,道:“我先回去吧,明日我再来找你。”

    叶七不禁想到,此处是沈府,又值大寿之日,她又如何进来?于是问道:“明日怎么进来?”

    夏虹雨笑呤呤道:“叶大哥可曾听过公孙剑舞?”

    叶七道:“我只知道唐代时,诗人杜甫,曾观公孙大娘舞剑,后作一诗,不知是否有所关联?”

    夏虹雨道:“哦,且将诗念来听听。”

    叶七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念罢,叶七讶道:“难道公孙剑舞之技,仍留传于世?”

    夏虹雨道:“此诗颇有夸张之意,但也确有其剑法。我二师姐公孙若梅,便是昔日公孙大娘的后代传人。”

    叶七恍然大悟,道:“难道明日沈老爷子大寿,也请了你二师姐前来献舞,雨儿也自是一起进府不成?”

    夏虹雨笑呤呤地点了点头。

    第十九章 大寿(1)

    今日是沈老爷子的大寿,整个沈府,热闹空前;众家丁丫环,一大清早,已开始忙碌。

    沈府门前,驷马香车,纷然云集;大江南北的富商巨贾,络绎不绝,绸锦炫目。

    沈万三乃举国首富,所请之人,自是非富则贵;但凡苏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皆汇聚沈府,前来拜寿。

    王信与沈万三,早已在门口恭候迎接。

    整个沈府,一片喜气洋洋。

    苗苗大清早起来,便去找叶七。才到门口,便高声叫喊着“木头哥哥”。谁知房间里竟然还有罗成志、乐天赐与小翠三人。听到喊声,三人微讶的目光,齐刷刷望将过来。

    苗苗一头雾水,突然想起刚才的那声叫喊,忘了变声。这一声极其清脆动听,纵是傻子,也能分辨得出是男是女。苗苗一慌,岂不是穿帮了?可恶,谁会想到,这三个家伙一大早就腻到一块啦。

    叶七见到苗苗,欢喜叫道:“苗苗,你也起来啦。”殊不知苗苗听罢,脸『色』乍寒,狠狠剜了叶七一眼,干咳两声,走了进来,笑道:“叶兄,大清早又惦记着哪位姑娘家啦?”

    罗成志、乐天赐与小翠纷纷掩嘴偷笑。苗苗甚是窘迫,脸『色』刷地一红,道:“笑得这么『j』,昨晚肯定没干好事。”小翠咯咯娇笑,道:“妹妹,其实大家早知道你是女儿家,就别装啦。”苗苗一愣,跺足道:“你,你们……”

    叶七听后也是一惊,问道:“你们早就瞧出来么?”乐天赐微微一笑,也便算默认了。小翠道:“世上哪有这么俊俏标致的公子哥儿,妹妹定然是个美人儿。”苗苗愤愤然坐下,赌气般,谁也不理会。

    叶七道:“苗苗,你就别生气了,大家又没有嘲笑你。”苗苗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叶七焦急道:“要不,大家给你赔罪行么?”谁知苗苗噗哧一笑,回过头来,将束娟扯下,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洒落开来,极其柔和秀美。

    众人莫不眼前一亮。但见苗苗柳眉细长,双目水灵,贝齿细致,仿佛吹弹即破的脸蛋,白里透红,透着朝气、健康与活泼。

    小翠甚是惊羡,叹道:“妹妹真美!长大了,岂不是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苗苗嘴儿一撅,甚是不服,道:“我很小么?苗苗已经十六岁零六个月了。”

    众人听罢,莫不开怀大笑。

    大家聊了一会,两个丫环将膳食端了进来,各自摆好。妥当后,一个丫环道:“各位请慢用。今早大少爷没空前来,特叫奴婢知会一声,待寿筵开始,大少爷会亲自前来相请。大家如有甚需要,尽管吩咐奴婢便是。”言罢走了出去。

    叶七、罗成志等人用过早膳之后,天南地北聊将起来。

    小翠道:“今日清早,我向王管家打听到一条重要的消息,包少爷你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乐天赐道:“哦,有这么好的事?”小翠道:“素琴大家昨夜刚刚到了苏州。”罗成志道:“那现在可在府中?”小翠摇头道:“我本来也以为,她到了苏州,必然会下塌沈府的,谁知昨夜王管家亲自去接她,却给她婉言谢绝了。”

    罗成志道:“空白欢喜一场,还以为可以提前一窥美人面目呢。不过沈府偌大的府邸,好端端的干嘛不住?”一直不说话的苗苗道:“兴许人家喜欢清静呢。”罗成志问道:“那她在哪落脚?”小翠道:“水云榭。”罗成志道:“水云榭?听说蛮有名的。”乐天赐道:“水云榭的公孙剑舞当然闻名天下啦。想来今日大寿,也可沾光欣赏一回。”

    小翠道:“少爷,小翠好辛苦才探来的消息,可有什么奖赏?”乐天赐道:“又不是甚天大的消息,何来的奖赏?”小翠讶道:“哎哟,我还以为咱家少爷听罢,会高兴得乐歪嘴儿呢。原来少爷听了无动于衷。”乐天赐极为不悦,打岔道:“小翠,胡说甚么。”小翠道:“少爷无动于衷原也应该,谁叫她那日不告而别,害得咱家少爷几日饭茶不香呢。”

    叶七听得莫明其妙,不知这主仆两人打甚哑谜,瞧情形,难道大哥认识这个素大家?

    罗成志听出些许眉目,道:“大哥,原来你与素大家相识?”乐天赐不好意思地道:“两个月前,机缘巧合,曾在洛阳见过两三次面而已。”罗成志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认识这样的美人,为何不引荐引荐给兄弟们认识?”乐天赐道:“瞧你说的,我和她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小翠故做惊讶之态,道:“这就怪哩,不知是谁说言谈甚欢,相识恨晚来着?原来是小翠耳背,听错了。”

    罗成志道:“难怪昨日大哥提起素大家,神采飞扬,将她的琴艺夸得天花『乱』坠,原来是情根深种,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乐天赐脸孔一板,道:“我与素大家谈及琴道,颇有共鸣,从中受益匪浅。从不谈及风花雪月,涉及男女之情,大家不可言语造次。”

    罗成志听罢,自是收起嬉皮笑脸,不再出言调侃。

    叶七道:“想来大哥的琴艺也非同凡响,怎么不见大哥弹过琴呢?”乐天赐叹道:“自从与素大家相见之后,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邃将木琴收起,不再以琴艺自诩。异日闲暇雅兴,再为二弟三弟弹奏一曲。”

    罗成志道:“那我们便拭目以待了。寿宴结束后,我将先行返回杭州,再回南海。不知大哥和二哥,将去何处?”乐天赐道:“在苏州逗留几天,再作打算罢。”小翠笑道:“我家少爷既然知道素大家在‘水云榭’,自是要登门拜访哩。”乐天赐笑了笑,不置可否。

    罗成志问道:“二哥呢?如若没有固定行程,不如随我去南海。咱兄弟俩扬帆出海,迎波击浪去也。”

    叶七道:“只怕扰了三弟的好意,我要北上河南一趟。”罗成志道:“那咱兄弟岂不是就要分道扬镳?”乐天赐笑道:“来日方长,何愁没有相聚的时刻。”

    罗成志道:“大哥说得也是。今日临行之际,大家好生相聚,痛快畅饮一番才行。”

    叶七忖道:“今日相别,不知何日再见,三弟如此豪爽,我又岂能扫了他的兴致。”邃道:“我酒量最差,难得高兴,自也舍命相陪,不醉不归。”罗成志哈哈大笑,笑毕,问道:“二哥北上河南,是否紧要之事?”叶七如何肯对他道出此行的目的,便道:“人人道‘天下武功出少林’,我钦慕已久,到少林寺瞧瞧。”罗成志“哦”了声,目光转向苗苗,问道:“苗苗姑娘是自行回家呢,还是跟着我二哥?”苗苗剜了他一眼道:“谁要跟着他一个呆头呆脑的家伙。不过听说少林寺的光头特多,要是拿来敲敲,肯定好玩得紧。”

    众人听罢,莫不瞠目结舌,这少林寺的光头是那么好相与,由得你随便敲的么?

    罗成志道:“那还不是一样去河南。”苗苗道:“那可不一样,他走他的,我走我的。他是去朝拜,我是去寻乐子的,竹杆子在背后撵,也撵不到一块儿。”

    罗成志笑道:“是,是不一样。”

    众人不知不觉间,聊了许久,时间也过飞快。

    第十九章 大寿(2)

    酉时,鞭炮曝响,继而锣鼓喧天,竹丝管乐大作,众人知道,这寿诞也便要开始了。

    这时沈茂过来迎接叶七等人入席。

    此时宴席已然摆好,整齐罗列,接近百桌,尉为状观,几乎将偌大的一个庭院挤满。宴席对半而设,中间留有一条宽约七丈的通道,一直通向沈府大门。庭院东南端,搭一竹台,红缎铺垫,台后尚有屏风遮蔽。此台甚大,长十丈有余,宽五丈,高盈一人。此时,台上便有八名乐子手在大显身手,喜乐喧天。

    客人已然落坐,高谈阔笑,偶有迟来的客人,远远便从大门传来家丁的通报之声,贺喜之声,继而贺礼或箱或车或捆扎,鱼贯而入。

    叶七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浑浑然跟着沈茂,在前端第二列的一张桌子,坐将下来。

    叶七举目寻找,发现楚天舒、马腾飞及公孙一剑等人,便在前一列,相继甚近。楚天舒看到叶七,颔首一笑。

    坐将一会,管乐突然停止,门口传来鞭炮之声。鞭炮之声方歇,众丫环鱼贯而入,纷然上菜。

    一会,沈老爷子穿着大红绸缎的寿衣,与王老夫人相携而出。沈万三、陆丽娘及王信,紧随其后。

    主人公已然现身,众宾客不约而同安静将下来,纷纷举目望去。偌大的宴席,立即鸦雀无声。

    沈万三环视一眼,抱拳道:“难得大家赏脸,不辞劳苦,远道而来,我沈万三万分感激。今日略备酒席,希望大家同欢共饮,不醉无归。”

    席间一人站起,道:“沈大官人客气了,今日是沈老爷子的大喜日子,我陈泰借花献佛,以此杯水酒,祝贺沈老爷子寿比南山!”

    叶七寻声望去,但见此人肥胖惊人,肚子高高踮起,如坐小山般,横亘在众人面前。肥厚的横肉,几乎将脸上的五官掩盖。此人便是苏州巨商陈泰?沈万三生意场上的对手?想不到沈万三也将他请来。

    沈老爷子开怀大笑,举起酒杯,道:“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害得大家从天南地北赶来。此杯水酒,相敬大家。”

    众人纷然起坐,同道:“祝贺老爷子,寿比南山!”这数百人的声音整齐划一,是何等的响亮。

    酒饮罢,沈老爷子等人落坐,王信道:“大家慢慢吃喝,如有招待不周之处,恳请海涵则个。席间尚安排了些许节目,给众位助兴。”

    王信拍了拍手,管乐之声响起,屏风揭开,数人登场,当众表演起飞钱、抛球、吐火等杂戏。此等之戏,江南人士自是司空见惯,众皆纷纷举杯畅。当然,好戏还在后头,大家期待的人物尚未出现。

    苗苗却瞧得稀奇,精彩处兀自拍着手儿叫好。叶七翘首盼顾,寻索着雨儿的身影。

    席间罗成志酒量惊人,自然不会放过叶七与乐天赐。叶七的酒量便不用说了,纵是乐天赐,也叫苦不迭,直怀疑这家伙是否一出生,便泡在酒糟里长大的。

    杂戏之中,犹为有趣的,便是耍猴了。一个六旬的老汉,牵着一只穿着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