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小姐日记 > 小姐日记第10部分阅读

小姐日记第10部分阅读

司机火了,推了他一把。

    送水工踉跄的后退两步,刚站稳,一只手就开始在裤子荷包里摸索起来。

    “师傅,全部就十块,我都给你行吗?”,送水工掏出钱,一张十圆纸币,钱在他手中整理了半天,也没像个样,耷拉着脑袋,因为是湿透的。可能掏钱时太用力,荷包的衬布翻转到外面,舌头般透着气。

    “你妈x,十块钱,当老子讨饭的?你带十块钱敢出门?不怕轧死只鸡娃赔不起?”,司机恼火的咒骂着。

    这一刻,那个“鸡”字象针一样深深刺进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称呼我们这样的女人为“鸡”了,很简单,在他们思想中,鸡是最便宜也是最贱的动物。

    回头看了看晴空下十字马路中央,它却是光突突的,很希望视线中能出现位,但是没有。

    因为事态的发展,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新走过来的小声询问着隔壁清楚事情发生的人,他们关注的,是事情的起因。

    司机没理会他手中那张钞票因汗湿的软弱,走到自行车旁,拎了一桶水。

    “没有钱,赔桶水,老子已经够便宜你了!”,他拎着水,冲着自己的车走过去。

    那送水工急了,用身体拦住司机,虽然他个子不算矮,但在那黑色身影前,显得格外瘦弱。

    “拐子,(话哥哥)不能这样啊!回公司我得赔钱,算我错了,对不起你。”

    “冒得那个事!当我是讨饭的?这要得几个钱撒!够便宜你了,你要再拦到,小心老子搞你人的!”。司机蛮横的说。

    我偷偷掏出电话,把号码按好,只要那司机敢动手,就准备报警。

    旁边那些麻木的看客们,都习惯的关注着过程,没有人对这行为发出声音。很想站出来阻止,可是没那个勇气,有些害怕,心里却不停虚幻想象着如果自己站出,事情会如何如何发展。

    犹豫间,司机已经打开后备箱,把水放了进去,送水工无奈的把手放在后备箱里,努力想拿回那桶本来属于客户的水。

    “你再不松手,老子挎门的来,夹到该你背时啊!”,司机威胁着说。

    那双釉黑的手,胆小的缩了回去。

    后备箱的门,无情的关上了,司机进到车内,扬长而去。

    仿佛电影散场,看到结局的人群各自朝着不同方向散去,烈日下,只有送水工坐在车旁的人行道旁,看着自行车发着愁。

    被太阳刺痛的脸,热辣辣发着疼,内心不断发出自责,因为自己的优柔和懦弱,没能让那个为生活而奔波的人保住自己的一桶水。真是没用,连起码的勇气都没有。

    怀着抱歉的心情,我悄悄走了过去,从包内掏出二十圆钱,也许,这钱不能冲刷掉心中悔恨的惆怅,只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把钱递到他面前。

    他正低着头,突然看到眼前出现的钞票,有些诧异的抬起头,那双眼睛,还有些湿润。

    “拿着……,人没事吧?”,我关心的问。

    “人还好没事哦!小姐,谢谢你啊!钱我不要,你又没做错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算了,自己闯的祸,自己认。”他绑紧了后面剩下的四桶水,骑上车,匆忙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阳光下,目送着那不算魁梧的背影,我木纳的还拽着那张纸,连最后赎罪的机会,他也没留给我,感到身体发着阵阵虚汗,在麻木的看客里,也有我。

    路过公共汽车站,蓦然发现,候车的人大部分躲到广告牌后很小的阴影中,生活中,很多人选择阴影,因为那是,生存方式。

    站在阳光下的,是人性。

    七月二十二日 星期五 晴有雨[转贴 2005-07-28 12:11:50 ] 发表者: 爱你不久

    雨,带着离别,哭泣着撒落,在这座钢筋水泥铸就成坚固的都市。

    上班路上,晴朗的天空下着太阳雨,马路表面被阳光蒸发的雨水,带着丝丝雾气向上蒸腾着。能感受到雨的蒸发,它正带着温暖湿气,回归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到公司楼下,正收着雨伞,“晶晶老婆”,一句熟悉的声音,从街上有些肉麻的传进我耳朵里,老八故意把手中的伞撑得很低,好遮住她那张脸。

    当她走近时,我用力拍了一下伞面,抖落的水珠瞬间四处飞溅。

    老八把伞歪到一旁,笑着骂起来:“黑老子一跳,你个小没良心的!”

    “谁要你在街上这无聊啊!”,我不平的数落着她。

    “算了哦!不跟你计较了,一直把你当老婆,过两个月我就当人家老婆了”,老八矛盾的说。

    “要结婚了?具体什么时候啊?”我好奇的问。

    “十月一号,酒席都订了,阳看过,是个好日子,又是国庆节,那天订酒都排队!”,老八收着伞说。

    “你一定要做我的伴娘啊!”,她已经替我做了主。

    “我听人家说做多了伴娘会嫁不出去的”,故意流露出着急表情,逗着她。

    “屁话,你做我的伴娘还怕嫁不出去?我把花给你撒!百分百中奖,我都记不清岔的做了几多次伴娘,不是一样要结婚了?”老八急了,开始讨好我。

    “逗你玩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看到她激动的表情,我说出真话。

    “好撒!你撩我,等你结婚那天,我不整你才怪”,老八漫无边际的瞎说起来。

    “别瞎说了,我还小”,嘴上强硬的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明天我就不来了,今天跟林姐交代一声,以后想听我瞎扯都冒得了”。老八严肃的说,很少能看到她如此表情。

    其实老八离开是幸福的,但不知为什么,却感觉心里有团气膨胀起来,堵得胸口发慌。

    上楼时,一直闷闷不乐。她也和往常完全不同,整个人仿佛没力气,耷拉着脑袋,在我前面歪歪斜斜磨蹭走着。

    分离就在不远处,虽然是美好的,但仍然感到忧伤。

    进门时,三号破天荒的来得比我早,守侯在门口的椅子上,眼睛盯着门外,老远看到我们,跑了过来。

    “老八,听说你要辞职不做了?这快?”,她询问着。

    “是的,马上房子要装修了,说好材料他负责,我管家里的施工”,老八点着头,解释着情况。

    “蛮好的事撒!我马上休息了,正好跟你过去看一下新房子。”三号乐观的说,我很清楚,其实她心里同样舍不得老八。

    “晶,等我下个月头过来拿工资时,请你们一起到南湖吃油闷大虾啊!”,老八有意把声音提得很高。

    “恩”,我点了点头,心里依旧难受。

    化妆时,静才气喘嘘嘘进来,映在镜子中的那张脸似乎不太开心。

    “过来一下,”静站在衣柜边呼唤我。

    纳闷走过去,她眼睛好象有些肿,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哭过。

    “想搬家了,刚才出门时做的决定,我要离开那个该死的人。”静的话让我顿时明白,那双眼睛肯定是哭肿的。

    “先到我家住吧!找到合适的位置再搬。”劝着静,她能主动离开,很让我欣慰。

    “还是你对我最好……”,静说着,声音开始发颤,即将哭出来。马上对她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静理会到我的用意,歪着头,用小手揉了揉眼角,抬头孩子般无辜的看着我,对她挤了下眼睛,才开始忙起自己的事情。

    刚忙活不久,姗就把静拉到一旁小声嘀咕着,不知道她们说些什么,只看见静不停摇着头。

    一点多,姗排第一位上了钟,她刚出门,老八立刻把静叫了过去。

    “她个小妖精又跟你说么事啊?”,老八边骂着姗,边问静。

    “她问我下班有没有时间,说有朋友请客去包房嗨,药和kg人家请,让我跟她一起去玩”。静坦白的说着。

    “个小妖精从来不教好的,你答应啦?”老八关心的问。

    “没有,我又不认识她那帮朋友,再说自己的事还没搞清白。”静灰心的说。

    “这些时在搞严打你不晓得?你么去,让她一个人去玩,捉到罚死她,心里完全冒得数。二十八,以后少跟这小婆娘一起玩,么看她外面看得老实,小心把你卖了都不晓得。”老八小声对静讲着。

    我关心的走过去,劝着她,“静,不管什么事发生,都不要再去沾那些东西,答应我啊!”

    “看到冒,我老婆几贼,那些东西是挨不得的。”老八那张“臭”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静茫然的点着头,其实我心里清楚,只要她有钱,还会碰那些害人的东西,最担心的,是她形容的所谓“嗨大了”。

    曾经有次,和静一起玩的朋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通知我去接她,送到楼下时,她发疯一样跪在人行道上,掏出荷包内所有的钱,分成两堆摆在身旁,然后好象看到鬼魂般叫嚷着,让人家把钱都拿去,只要不收她走。拖到家后,还立遗嘱似的说,让有空带着照顾她父母。那个夜晚,折腾得我终身难忘。

    正谈着,林姐进了房,笑着问起我们,“说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老八抬头看到林姐,马上客气的说,“我们在谈这些时严打的事,每天登报纸都看到了。”

    林姐可能误会了老八的话,保证般说,“你们放心,我们公司是不会有事的,要按时上下班,和平常一样”。

    老八倒机灵,知道林姐误会了,把她拉到一旁,开始谈起辞职的事。

    林姐听着开始点头,显然为老八的事感到高兴,刚听完,就小声说:“结婚那天,记得请我来。”

    老八笑得发出了声音,边答应着,边用背后的手对我们做着手势。

    林姐走时,装做严肃的通知老八,“今天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大家继续围坐在一起聊着天,不一会,大厅电话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不用通知,同事们都自觉的开始准备起来。只有那几张坐椅,静静蹲在房间中央,俨然成了绊脚石角色,不时有慌乱的人碰到后,用脚把它们踹到一旁。

    排到我时,冷冰冰通知去洗浴房,有客人洗盐浴。

    拿着小包装的按摩盐和一杯牛奶,敲响了洗浴房的门。

    “进来”,声音很小,象蚊子发出的嗡嗡声。

    进门时,洗浴床边坐着位看上去二十七八的男人,和其他客人不同,他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坐在床沿盯着我看。

    “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介绍着自己,也试探着他。

    客人并没有发表意见,我走到花洒龙头旁,把手中的物品搁到小台沿上,微笑着回头看他。

    他取下挽右手手腕的手牌,示意帮他一并放在台子上。

    还没开始帮他脱去衣服,他却有些急了,有些脸红的指着床上一次性塑料薄膜说“小姐,你能不能换一张啊!这上面有些水,怕是别人用过的。”

    其实每个客人洗浴完出门后,负责卫生工作的阿姨都会换上新塑料膜,公司有具体规定必须换。

    “您等一会,我马上帮着拿新的过来换,其实这上面铺着也是新的,只是有蒸汽滴在上面。”我解释着。

    他还是不太相信,皱着眉头摆手示意让换新的来。没有与他争论,我走出房间。

    当找到阿姨要塑料膜时,她唠叨不停,一再表示是刚换新的,直到我对她解释是客人多疑,才停下牢马蚤。

    走进房,换上新薄膜后,他才安心的躺下来。

    帮着脱去一次性消毒浴衣,露出白皙的皮肤,他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中等身材,但身体看上去有些微微发福,特别是肚子,已经开始隆起。

    拿着花洒调好水温,开始缓慢的冲洗着身体,他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样。

    洗头时,能很清楚看到头发左边分的印记十分明显,肯定是留过很长时间。那双闭着的眼睛十分狭长,有些鹰勾的鼻子下,一张紧闭的嘴巴很薄,而兜起的下巴刮得发青,看不到一根胡子。

    当替他洗完穿好衣服后,那张薄嘴里嗡出很小的声音:“小姐,再帮我拿双一次性的拖鞋来,这塑料的穿的不舒服”。

    我拿起单,出房领了双新拖鞋,因为是纸的,帮着放到门口地毯上。

    他赤脚走到门口,穿上拖鞋,并嘱咐我帮着拿上手牌。

    拿着手牌,回休息室提起自己的小包,我走进并没关门的608房。

    他头枕着双臂,正躺着沉思着什么,见到我,笑了起来,那张生硬的脸笑得十分僵硬,看上去非常不自然,也特别假。

    “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出去打水,您要来一杯吗?”我熟练的问。

    他抽出枕在头下的右臂,摆了摆手。

    端着水再次进房,他已经脱下上衣,但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弓着腰,眼睛楸得很近,在床上找寻着什么。

    “先生,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要我帮忙找吗?”,放下手中的杯子,我走了过去。

    显然我的出现让他觉得有些唐突,他抬头看着我,慌乱的回答着“没……没什么,觉得床上好象有东西挨到背,有点痒。”

    我走到床边,用手拂拭着一次性床单,上面,什么也没有。

    没敢再碰他的衣服,自己躲到门后,脱下身上工作服,挂到小窗上。

    脱下他裤子后,发现那黑黑s处已兴奋的昂起头。

    含了口冰水,准备开始亲吻他的脖子。

    “这……这……不用了吧?”,他有些结巴的阻止了我。

    吐掉嘴里的水,心中充满困惑。

    “你先坐着,我们聊聊天。”他指着身旁的床沿,让我坐下。

    “小姐,贵姓?”,他不太流畅的问。

    “我叫晶”,我微笑着回答,但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脸上的肌肉似乎也有些僵硬。

    “那你多大啊?”,他带着虚假温柔的问。

    “今年满二十了”,我胡乱编着。

    “哪里人列”,

    “我啊?……湖南人”,用不太地道的湖南话回答着。

    “那你多大啊?”,我掩饰着,故意反问他。

    “我?今年二十八,属蛇的”,他回答的很利落。

    “对了,我开车来的,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出去玩吧!”,他有些炫耀着说。

    低着头,正考虑该如何回答,突然发现他带着枚钻戒,看上去很大,闪亮发着银光。

    “带我出去,不怕你老婆骂啊?”,我有意数落他。

    他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一下慌了口舌,“今天出来是和……老婆吵架了,故意出来让她知道的。”

    曾经有很多客人这样说,不过是调侃罢了,眼前躺着的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我相信是真的。

    当我帮着戴上安全套时,他嘱咐我,只许用手帮忙解决。

    到钟前,他天南地北说了一大堆,话题总转到我身上,支支吾吾半天,却没有勇气问,其实听得出是想要我电话的号码,但又故做矜持,接着转过话题谈其它事。

    催钟的电话零声响起,和他匆匆告别,我走出房间,床头,还摆放着那两杯水。

    休息室里,遇到老八,好奇的小声询问她遇见过这种人没有,老八听后,夸张的前俯后仰,笑得流出眼泪。

    “遇到过哦!td怕老婆,又装有量,多半是靠老婆吃饭的”,她声音很大,我提醒让小声点,因为很有可能客人正在大厅接帐,会听到。

    “怕个鬼,你不怕,他还怕死,这种人,出门应该带个特制套子,找厂家订做,能把整个人都套进去!”,老八声音更大了,那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下班出门,我们几个和老八在街上依依不舍的道别,临走前,老八还不断提醒我和静,要离姗远点。

    转头和静并肩前行着,老远看到马路对面亲切的身影。静特别不高兴,有意放慢了脚步。

    君走过来,关心的问我吃过饭没有,我有心回头看了静一眼,君明白得很快,马上不再讲话。

    “皓,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晃吧!”看得出,静正努力克制着眼泪。

    她沮丧的拦了台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中。

    “她怎么了?”静离开后,君关心的问起。

    “分手,和她朋友要分手了。”我对君解释着。

    “你要多陪陪她,看她那失落的样子,我很清楚”,君好心告戒我。

    “真搞不懂静为什么会爱那个结了婚的男人,搞成这个样子”,我替静难过,也替她不值。

    “这才是爱吧?”君似乎自言自语,“搞不懂的时候叫爱,搞懂了可能就不爱了”。

    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