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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日记第13部分阅读

    个红色指示灯,好像罢了工,不再闪亮。

    静乖巧的爬上床,还不忘劝我早点休息。

    很想打电话问问君,该如何是好,看看手机,还是放弃了,这一大清早,他肯定没起床。

    一直担心的望着屏幕发呆,不停重复按着开关,期盼能出现奇迹。

    无数次失望后,决定自己把它抱到电脑城去修理。

    当抱着并不算很重的箱子到前进电脑城时,却已是满头大汗,其实下车后并没走太远路,又念起父亲常教导的那句“路远无轻担”。

    一看大门傻了眼,有些为自己的卤莽后悔,八点时分的那个铝合金大门,还冷酷紧闭着。

    街上行人顶着烈日匆匆赶路,我却孤独守侯身旁电脑,街头雕塑般看着人来人往。想想最近接二连三突然发生的事,却没了任何感觉,换成以前也许会埋怨,甚至会流下委屈泪水,但此时心中却平静得出奇。

    开始不断责问自己,是否因经历太多无奈而变得习惯麻木。

    等待身旁将会开启的那扇大门,是失望和希望。

    八月二日 星期二 晴

    电脑是位病人,进医院马上好很多,回到家却又发起病。

    昨天掏出四百八十块,已属额外开销,修电脑的师傅告诉我,这台电脑机箱里最值钱的东西坏了,硬盘寿终正寝。

    当时思考了一下,他说的也对,半年前从一个将搬家的朋友那里连买带送拿回这套机器时,也只象征的给了六百块。昨天买个新硬盘却又花掉四百八,按比例确实是最贵的零件坏掉了。

    回想起买硬盘时,那个电脑档口老板的许诺就好笑,“盒装保用三年,一年内坏了保证换新的,连结婚离婚生儿子都没人敢保,但我的硬盘绝对保”。

    结果在电脑城还好好的,搬到家时,发现系统经常死得不能动坦。

    昨晚下班回家时,君知道我已被电脑折服,答应今天下午帮忙弄到电脑城修理。或许当时有他在场,也不至于今天又跑一趟。毕竟他懂很多。(一路上对我不停吹嘘n年前在电脑城贩卖盗版碟的历史,描叙每天像地下工作者一样逃避检查,却没料到失了一把火都化成灰,听上去感觉就在吹牛)

    起得还算早,有静不少“功劳”,一大清早她就开始闹肚子疼,昨晚见她吃冰淇淋时幸福的样子,曾告戒过她,要小心点。能让她从昏睡中醒来应该都是大事件。闹过一阵后,她跑过一趟卫生间,回来后在我耳旁嘘了半天,让帮着到林姐那里请长假,也许她这月的休假是冰淇淋给刺激出的。

    走到阳台上,伸个懒腰,顺便试探了一下室外温度。阳光很毒,裸露的臂膀刚接触,马上感觉像抹了层辣椒,呼哧发起烫。连呼吸进的空气也感觉是火般炙热。

    开始有些为君担心,这样的高温,他还要搬台电脑去修理,来回路上肯定吃不少苦头。

    进房后没想太多,走到床边拼命来回推着静肩膀,看到那拨浪鼓似摇晃的脑袋,真是又爱又恨,半天才苏醒过来。仿佛遇到火灾,突然坐了起身,倒把我吓了一跳。

    “皓,发生么事情啦?”她惊恐的睁着眼睛,迷糊问我。

    “上班了”,我故意逗她。

    “么……撩我哦,跟你说了今天开始休假的。刚做梦被一帮人追,么样跑都跑不动,你就把我搞醒了。”她回想着说。

    “那我还是你救星啊!对了,等会过了中午君会来的,你可别睡得不起来。”我把最重要的事告诉她。

    “知道了,还有么事要吩咐撒!”静耍贫嘴说。

    “你稍微早点起来,把衣服换了。人家来家里看到你这样子总不好吧?”我嘱咐说。

    “晓得了,蛮嘀多”,她故意埋怨起来。

    “冰箱里有饮料,你记得到时拿瓶给他,”我罗嗦着。

    “要不要我喂给他喝啊?”静倒了下去,抱起枕头开玩笑说。

    “好啦,你嘴巴狠,一定记住我的话!”对着即将昏睡的她我发出“最后通牒”。

    其实静是铁嘴豆腐心,真的事情来时,她总能帮上点小忙,也让我放心不少。

    中午赶到公司时,发现最早到的是白兰,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原来休息室里没一个人读书看报,她来后,倒是每次聚餐时总能顺手拿到垫底的东西。

    白兰看到我,又向外张望了下,有些诧异的问静为什么没来,我笑着告诉她实情。

    她好像想起什么事,把报纸搁到椅子上,小跑到柜子旁,打开门掏出包,在里面翻寻起来。

    没太在意白兰奇怪举动,我站在椅子旁,歪着脑袋瞅起花花绿绿的新闻来。

    没一会,白兰走了过来,看报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支白色洗面奶。

    回头纳闷的望着她,“晶,你拿去用吧!”白兰笑着说,

    “送我干什么啊?”有些不解问。

    “一个远方过来看我的朋友,昨天送的,你拿着吧,还是从广州带过来呢”,她微笑着把洗面奶塞到我手中。

    “叫什么‘资生堂’牌,晚上回去用了一点,可能不是很合适我皮肤,洗完脸后特别干燥,觉得用香皂更舒服些,”白兰老实的说。

    “我在武三又没什么朋友,原本准备送给静的,平时她总爱逗我,你们住一起,随便你们哪个拿去用”,她挺直接说着,没有半点拐弯抹角。

    “谢谢你,那我收下啦”,我笑着说。

    “谢什么啊?再好的东西用不上,留得也没用,还不如让有用的人去使。”她豁达的说。

    “白兰,你家乡有草原吗?”也不知为什么,我脑海中奇怪闪出电视中看过的草原镜头。

    “肯定有啊!可宽阔啦,小时候我就骑着马在上面狂奔,看着蓝天白云和远处的雪山,别提多开心了,什么时候有空到我们家乡去玩,你和静一起来,住我家,我父母待客可好了。”

    白兰开心的说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和着弯弯跳动的眉毛,似乎也能讲话。

    “你家是蒙古包吗?”我幻想着说。

    “不是,那是牧民住的,我家住县城,到时你们去了不嫌弃就行”,百兰坦诚说。

    也许她看到我家的房子,就知道“嫌弃”两字我来说有多遥远。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闭塞的房间里,谈着海阔天空的远方,蓝天白云,山河水。

    上班前,跟君打了个电话,他已经在路上,嘱咐他注意外面的高温,怪人却在电话中告诉我他是属骆驼的,适宜能力特别强,他幽默的玩笑也消除了我心头顾虑。

    两点不到,冷冰冰像喊犯人一样通知我去房间上钟,人刚走白兰就骂了起来,“每次看她都那么拽,有什么了不起?哪天不做了非堵到门口好好揍她一顿。”

    她的话我倒很相信,从来没见她和谁争吵过,估计谁真把她惹恼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争吵。

    一路回想白兰冲动的话,路过前台时,故意瞪了冷冰冰一眼,她其实也看到我严肃的表情,只是低头装作没见。

    当敲响608房门时,里面传来让我有点诧异的回答,“请进”。

    进房间后,看到一位三十多岁文质彬彬的男人,正坐在床边,中等个,眉宇间流露出温和神情,那双眼睛一直和蔼看着我的举动,仿佛他是房间主人,我是位不速之客。

    “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每天都一样重复,但每次都有不同感受。

    “你随便坐吧,别站着,对了,能不能问你姓名?叫号码自我感觉不是很尊重你”,他客气的说,那么自然,简洁。

    “我叫晶晶”,我微笑着回答他。

    “晶晶是吧?你坐吧,陪我聊聊天就可以了”,他的话让我有些不明白。

    我异样的看着他,不知哪来勇气,近距离注视着那张成熟的脸。

    “哦,你别误会了,我是陪客户过来应酬的,只是进来坐坐,走个过场”,他笑着说,也许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您是做生意的啊?”我好奇的问,但心里感觉他没有生意人那种市侩谈吐,也许被成熟所掩盖。

    “算是吧,都是要面对客户”,他点了点头,很耐心对我解释着。

    “你骗人,做生意的人可会算计了,这个钟多不划算啊?要是生意人肯定点保健技师做保健了,便宜一半都不止,”我带着微笑,口无遮拦的说出心里所想。是他的坦然让我没感到任何压力。

    “你眼睛厉害,还好没有低估你。小丫头和我老婆一样聪睿,”提到老婆,他憨憨笑了,看到他憨笑的样子,突然很羡慕他老婆,有如此爱她的老公。

    “你老婆管得很严啊?”我有意提到他夫人。

    “管?从来不管,婚姻是双方的责任,我可是革命靠自觉啊!”他诙谐的比喻着。

    “你谈朋友了吗?”他关心的问。

    “谈了”,我虚荣的回答他,想起此刻可能正在烈日下烧烤的君,脸感到一阵热辣。

    “看到你就想起我和她从前的事,因为你和她一样聪明”,不懂他说话的意思,是夸奖我还是赞他老婆,但肯定他又在想自己老婆。

    “你好像很佩服她哦!”,我孩子般逗他。

    他点了点头,到很诚实。

    “三年前,她还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一起到中山公园游玩。我坐了趟过山车下来,人吓得半死,她在底下接我时,竟然没笑话我,回想起隔壁坐的女孩好象一点都不害怕,下来还蹦蹦跳跳的,于是问她,为什么男人坐过山车会害怕,女人却没事。”他幸福的回忆说。

    “那你老婆怎么对你解释?”我好奇的等待回答,自己脑海中也觉得奇怪,男人胆量应该比女人大很多,也许是他太胆小,换成君估计不会害怕。

    “她说的话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竟然自豪的昂起头,神情有点夸张,男人一谈到心爱的女人,都会幸福得发傻。

    “说的什么啊?”我有点急了,撒娇的拽起他衣角,仿佛身旁坐着一位大哥。

    “她说男人控制欲都很强,在失去控制时会害怕,而女人恰恰相反,容易受控制,所以不感到怕”,他精辟的重复着心中智者的话。

    心里顿时佩服起他老婆,同样是女人,我却想不到。

    “那我告诉她你跑到这里来,她会相信你吗?”我肆无忌惮的开起玩笑。

    “会,因为她清楚,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未必黑!”他感叹说。

    他说的红与黑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讲话,默默在心中思考他的话。

    “因你太聪明,平时我很难讲这么多实话的,不过对你讲了也安心,有时你们比很多人更真实”,他严肃的说。

    和他闲聊着天南地北,不知觉到了钟,到最后也没告诉我,具体从事什么工作,我也没刻意去问,也许他有自己的难处。

    下班后,君来接我,老远见到我便跑了过来,邀功般告诉我电脑已弄好送回家了。

    问他累不累,怪人说算不了什么,曾抱过电脑去武日曰,三又口比起来都算小儿科,看来被电脑折磨过的人真的不少。

    “怎么坏了?是不是昨天买的新硬盘出问题了?”我关心的问。

    “不是,是你电脑主板太老了,买了个这么大的,不兼容,刷一下马上好了”,也没搞懂他具体指的什么,但心里塌实很多。

    “多少钱啊?”我掏着包问他。

    “谈钱不伤人?”怪人笑着说“碰到一熟人,拉起家常,一会就搞好了,递了根烟,冒要钱”。

    “吹牛,肯定是你垫了”,我不太相信他的话。

    “是冒出钱,这是小事,你不信我明天去电脑城赊台电脑回”,他认真的说。

    “你别胡说,要那么多电脑干什么?有台能用的就行了”,怕他认真,我劝起他。从心里相信他有那本事。

    突然想起下午那位男士讲的故事,我好奇的问君,“你坐过过山车吗?”

    “以前在广州坐过,比武三又的大多了”,他吹嘘起来。“你想坐?有空我带你去”

    “我不敢坐,你坐的时候害怕吗?”我问。

    “不怕,有个么好怕的?死都不怕”,他又开始夸张的胡说起来。

    “那改天你带我坐吧,万一现在你变得会害怕怎么办?”我不饶的建议说。

    “那……,”突然间他一把楼住我肩膀,“我把你抓紧,自己就也不会怕了”

    瞬间,仿佛街上所有行人都注视着我们,激动的心跳得让我有些窒息,耳根开始发起烫,低下头感觉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就是被他抓得很紧。

    八月四日 星期四 晴有阵雨

    凌晨,突然感到一阵莫名虚弱,从体内扩散到全身,身体开始不停冒虚汗,手脚乏力,头昏得厉害。

    静昨晚跑出去玩,一直没回来,以前她也是这样经常昼伏夜出,仿佛只有窗外黑漆漆世界才是能找到快乐的地方。

    空荡荡的感觉让自己已觉身处孤岛,挣扎爬了起来,在抽屉里漫无目的找着能吃的药,随便拿起一盒,端详研究起背面说明,好象每种药的功能主治都还适合现在身体反映出的症状,挑了平时患上感冒总吃的药,又拿起消炎的“来立信”,虽然看到说明上写的副作用很多,还是毫不迟疑的抠开了薄膜,一并丢进嘴里,抱起桌上水壶拼命大口灌着白开水。不清楚喉咙蠕动了多少次,只感觉闸门般放行了一行接一行,柔和冲刷着有些发涩的咽喉,每一口水的下咽,太阳岤都会随着有些胀痛。

    明显感到往x l淌的白开水开始向胃里涌动,放下水壶后,肚子似乎越来越鼓,走到床边时,好象体内也随着蹒跚脚步在荡漾。不管吃下的药有没有作用,至少它能带给恐惧孤独的自己很多心理上安慰。

    躺下后的安逸让身体放松许多,被床坚实包容着,想到经常贪睡的静,也许孤独时它能给她最多安全感,让她如此留恋,也只有它,一辈子定陪半生。

    没关灯,留给晚归的她,也让自己那点空虚的恐惧不至于害怕。

    在暗淡的光明中渐渐入梦……

    当手机忠实的音乐把我从梦中叫醒时,发现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依偎在身旁,可能是药物作用,竟浑然不知身上睡衣已被汗水染得透湿,起身坐在床沿,摸了摸额头,感觉比睡前舒服很多。

    到卫生间痛快洗了个澡,冲洗掉遗留在身上的疲惫。给镜子中那张熟悉而又每天不同的脸一个假装灿烂的微笑,提醒自己已经恢复过来。

    打点好一切后,从抱抱熊枕头下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君,

    《我昨晚病了》

    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发完后,握着手机坐在床边焦虑等待起来。

    没想到他电话马上追了过来,很幸福的接通后,听到想念的声音,平时孩子般的他,此刻电话中声音充满磁性,特别成熟。

    “皓,怎么不舒服?”

    “昨天晚上有点发烧,人不舒服”,我柔弱的说,带着些夸张。

    “家里有药吗?不行请个假,我带你看病去吧!打两针来得快些”,他急切询问。

    “我不……,”撅嘴开始撒起娇来,虽然电话那头他看不见,我还是鼓嘟嘟着嘴巴。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马上过来陪你”,君急了,对我的无理取闹回答得有些茫然。

    “已经好多了,说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怕他真为我担心赶过来,我开始安慰起他。

    “你要注意自己身体啊!晚上下班我还是来接你,静也休息了,你一个人回家也不是很安全。”他关心的说。

    他这句话,比吃任何药对我来说都更加有效。

    “知道,你不要为我担心”,我说着违心的话。

    “皓,我找了份临时工作,但只能做一个礼拜,是表姐介绍的,顶人家班”,君兴奋的说。

    “是做什么事情?”,我关心的问。

    “做服务,跟车去客户家送货,到客户家帮着把电脑装起来,每天有四十块”,他详细解释着,话语间带着兴奋。

    “什么时候去上班啊?”

    “过两天,在家等通知,呵”,电话中传来一声笑。

    “再知道钱难赚吧?去酒吧喝酒看你挺大方,以后不让你去了”,不知为何,我竟然管起他来,其实心里清楚,他真决定要做的事,是拦不住的。

    “是说哦!每天九点前要到街道口,还真不太习惯,怕起不来”,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