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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师姐啊!第4部分阅读

只能含泪凝视她,希望对方能够从自己的眼神中读出复杂的情绪。

    可惜她和苏岩目前还不到这么默契的份上,所以对于她无声的控诉,苏岩只是挑了挑眉,淡淡地安抚道:“不会吸很多血,一小碗就够了。”

    童彤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柄卡在腕间不动弹的碧灵剑——现在哪里还有半分清逸秀美的样子?整个一浴血魔剑啊!她都要怀疑其实这把剑不是翡翠做的而是用玛瑙做的吧?

    还有啊!苏岩童鞋啊!你们这儿的小碗是不是得这么大呀?——童彤在心里双手画弧比了一个大大的圈——这不是碗啊!我们天朝人管它叫缸啊!司马光砸缸的缸啊!

    科学家说一个人最多只能放一脸盆血啊!放多了会死的啊!就算姨妈也没有带走过我这么多血呀……

    一直到童彤觉得眼前出现了雪花,就连咆哮都没了力气时,苏岩才把通体变红的碧灵剑拿开,对着童彤一脸认真地说道:“认主结束,它是你的剑了。”

    回答她的是“哐啷”一声宝剑落地,以及软倒进她怀里的身影。

    身手矫健的苏岩不假思索地转开了身子,小心地护住胸口的位置,警惕地看向童彤——美目微眯,眸似寒霜,冷冷地审视着意图不轨的嫌疑人——随即又倏然睁大,惊讶地望着没有依托而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少女。

    “嘭——”听这声儿就知道摔得不轻。

    “哎呦……”这声虚弱的痛呼是童彤昏迷前发出的最后的绝唱。

    13第七子

    风和日丽,春光灿烂,正是一年少有的黄道吉日啊!

    ——什么?你问黄道吉日跟天气好有什么关系?那关系可大了去了……

    咳咳,丁叮清了清嗓子,一巴掌拍在身后睁着天真烂漫的大眼睛渴望答案的青衣小童后脑勺,义正言辞地训斥道:“师父说是就是,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你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青衣小弟子在丁叮恶狠狠的目光下委委屈屈地转过头,将刚到嘴边的“十万个为什么又是什么”咽了回去。

    镇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弟子——丁叮认为“欺负”两个字不应该用在方才的情况,“教育”才更准确!——没错,他只是以师兄的身份对师弟传授尊师重道、不求甚解的精髓,才不是自己不清楚也懒得回答呢!

    视线又调回来,扫过两侧黑压压的人群,扫过迎风猎猎的旌旗,扫过威风八面的高台……定在红毯尽头太师椅上端雅微笑的女子身上,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欣赏的浅笑——本少爷的美人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气质啊!

    瞥过站在掌门斜后侧的一袭玄衣,丁叮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个大冰山抱着剑冷着脸简直就像个黑社会打手!一天到晚穿得像要去奔丧到底是要闹哪样啦!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美人师父的仙气嘛……

    没好气地转开眼,目光终于落在了正主身上。

    今天的童彤显得很不一般。

    长长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将那张娃娃脸衬得几分成熟,白色的锦袍纤尘不染,让她多了一丝飘渺。面色严肃,竟与台上苏岩大同小异,教丁叮看得一愣。

    而此时此刻,跪坐在众人眼前的高台之上聆听祷告的童彤心中,却远没有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她想不明白,怎么才这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从普通的青衣弟子一跃成为了掌门旗下的白衣亲传,更是因为某人的一句“谗言”直接空降为了嫡传的第七人——现下这场万众瞩目犹如天皇巨星开演唱会的拜师大典就是为了自己举办。

    三个月前,苏岩受丁叮所托带自己去剑冢寻剑。挑来挑去,没拿到心仪的鱼骨剑,倒是阴差阳错抽了一把虚有其表的碧灵剑——至少自己是这么看的。

    没想到那把“必灵剑”看着秀气,实则凶悍,一个认主仪式几乎要把自己吸成了人干!

    多亏了神通广大的苏岩师兄在她因失血过多昏厥过去之际喂了一颗包治百病的还朱丹,还用真元替自己疏导,这才免于气血亏损卧床休整的结果。

    后来更是因祸得福,顺着她的引导体悟了真气的走向,隐隐打开了|岤窍,有了引气入体的苗头。

    接下来的日子,在苑琼霜的逼迫之下,通过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的打坐修炼,竟然在短短三个月之内成功破障,达到了炼气之境!

    粗略一算,童彤这个三系灵根的修炼废柴居然只花了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到了炼气期,比那些天资卓绝的潜力弟子也是不遑多让,怎能不教人刮目相看?

    除了替她洗髓伐脉助她一臂之力的苑琼霜,怕是谁都不会想到——包括童彤本人。

    当丁叮带着一脸与有荣焉的兴奋劲儿冲进九寒宫中向叶知秋汇报时,连一向从容淡定的叶掌门也不由诧异地坐直了身子,仔细询问起来龙去脉。

    没想到一时兴起答应了丁叮的约定,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丫头真的办到了!

    叶知秋忽然对她有了兴趣,转首问身边默然不语的苏岩:“岩儿,你觉得那个小家伙怎么样?”

    “……”苏岩借着抿茶的姿势掩去了嘴角的一丝无奈,撇开眼并不回答。

    叶知秋温柔地笑笑,似是习惯了爱徒的冷漠,更是被她百年难得一见的别扭样子勾起了兴趣,兀自转过头对着丁叮笑言:“看来岩儿挺喜欢那小家伙的。”

    “那是相当的喜欢!”丁叮察觉出她眼中的一分促狭,忙配合着夸张地说道。

    反正有美人师父撑腰本少爷才不怕呢!大不了躲到亲亲师姐那里去嘿嘿嘿……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滴溜响,丁叮挺胸抬头,尽量忽视背上骤然一寒的感觉,眼神却不敢对上苏岩。

    “既如此,那为师便收她为关门弟子罢。”对着竭力保持脸色冷冰冰但眼神却有些闪躲的苏岩俏皮地眨眨眼,叶知秋一改端庄大方的姿态,露出仅在徒弟面前展现的活泼。

    “……”苏岩抿了抿唇,还是不准备开口——自己越是解释,越是慌乱,这个偶尔坏心眼的师父只会更加得意,所以,还是保持沉默的好——反正,对那个傻姑娘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吧。

    于是,在丁叮的撺掇苏岩的默许之下,叶掌门大袖一挥,定下了秋叶第七子的人选,也为之后崇华的翻天覆地拉开序幕——只是,现下的几位主人公们是无法预知的。

    放在穿越前绝对以为是前一天晚上睡眠不足导致白日做梦的事情,穿越之后居然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并且当事人还没有说不的权利——当然,谁拒绝谁是傻子!

    抱上了崇华第一把交椅的大腿啊!多有面子的事儿!

    胸无大志的童彤少女顶着一张被底下不知真相的围观群众当作知书达理的萝莉脸,内心猥琐的仰天长笑,构建着以后在崇华横行霸道的美好未来,殊不知风平浪静的小日子正在与她挥手告别。

    “吉时到,祭天地!”站在十来丈的高台边上充当司仪的老头子有着一副与长相背道而驰的尖细嗓音——童彤私底下怀疑是不是因为他这把媲美李莲英公公的声音让他获得了主持崇华大大小小仪式的资格——大boss就喜欢这种一嗓子能把活人吓死死人吓活的公公音镇场子,人电视里不都这么演!

    身着浅杏色衣衫的崇华掌门仪态万千地走到布置好的祭台前,点起一柱清香,敛起美目,默念几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把香插=进香炉中。

    童彤正盯着那优雅的背影发花痴——叮少说的果然不错,美人师父真心美啊!又美又有气质!以后也是我的美人师父了哦呵呵呵……

    突然觉得脑海一震,似乎有人传音,让她陡地回过神来,却听一个冷如翠玉的声音带着无奈说道:“别愣着,快上香。”

    这声音,可不就是苏岩么?

    “哦哦!”一个激灵,就见叶知秋已经退到一侧,转身含笑望着她——而她竟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走神,实在是……

    脸骤红,童彤还是保持着严肃的神情,谦恭地缓步上前,学着叶知秋的动作焚香祭天。

    “呵,小家伙,莫紧张。”转身的时候,明显听到一个温婉动人的声音轻笑着说道。

    童彤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带鼓励的叶知秋,只觉得逆着阳光的女子像是散发出漫天的柔光一般神圣温暖,耳边似乎响起了《哈利路亚》的歌声,瞬间治愈了她的忐忑不安。

    几乎是虔诚地点点头,童彤深吸了一口气,垂首站在她身侧,好似沉静的湖水,轻易不会泛起涟漪。

    见状,叶知秋眸子柔和地弯起,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两分,更是教人如沐春风。

    “礼成,奉茶!”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祭天拜地告祖师等活动,终于迎来了最激动人心的高=潮,插香叩头读宣誓词到头晕眼花的童彤听到司仪的话顿时激动得泪流满面——拜个师她容易么!

    一撩衣摆跪在地上——心里腹诽着怎么都不给个蒲团什么的!白衣服容易脏!很难洗的啊——面上却是谦卑的孺慕之情:“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静距离看,美人师父保养得好好,肌肤吹弹可破,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比自己这个风吹日晒的老菜干不知道水嫩多少倍!好羡慕啊!赶明儿一定要问问有什么秘诀没有!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叶知秋接过她递来的茶盏,轻抿一口,把茶盏递给一边的青衣弟子,从袖口里取出一只紫色的乾坤袋放进她手中,温言笑道:“为师的见面礼,希望你会喜欢。”

    捧着那只一看就非凡品的乾坤袋,童彤笑得见牙不见眼,只觉得美人师父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比女神还要崇高了。

    拜师大典结束,童彤正式成为了崇华派秋叶峰上的第七位嫡传弟子,也是掌门宣布的关门弟子。

    一时间,以童彤少女的画像为蓝本的飞镖靶子以及巫蛊娃娃上升为当季地下黑市交易里最热门的产品,一举挤开了丁叮童鞋霸占了二十多年的宝座,荣获整个崇华派最遭人妒忌的排行榜榜首。

    14心湖皱

    待得乌压压一大片观礼的弟子散去后,童彤看向但笑不语的叶知秋,等待最高领导的下一步指示。

    从她亮晶晶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种渴望,叶知秋安抚地微笑:“小家伙,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秋叶峰最小的嫡系弟子了,理应搬到主峰上住……在青云院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的,为师派人帮你取来。”

    “不不不,不必了……没什么需要带的,咱们这就走吧!”童彤忙不迭摆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似是迫不及待要去主峰安家落户——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费尽心思打理完善的云隐居以及落在那里的一小瓶薄荷糖是多么不舍!

    可是,前日晚上苑琼霜扼着她的脖子一脸阴鸷地威胁自己的模样始终挥之不去,教她不得不洒泪挥别那点来之不易的存货——早知道要便宜苑琼霜,还不如当初痛痛快快地吃完,哪需要这么省吃俭用!可恶!

    ……到时候千万记得要去把那一片薄荷叶都移植过来!

    “不要把薄荷糖的事告诉别人,更不要轻易提起是本座帮你洗髓伐脉,包括云隐居里的一切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知道么?”苑琼霜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就连放狠话也是一板一眼没什么波澜,若不是脖子上那纤细却有力的手掌,童彤几乎生不起半点害怕的念头。

    虽然很莫名苑琼霜的要求,但她并不准备拒绝——谁让对方是自己的大恩人呢!

    不管怎么说,苑长老帮她突破了炼气之境,如果没有那倚叠如山的灵药,恐怕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成为掌门的弟子——也许终有一天,会在漫长的修真路上,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销声匿迹。

    哪怕她对自己有什么要求,甚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至少在这一刻,自己看不出一丝被害的兆头,所以从心底里感激她的帮助。

    为了不让叶知秋起疑,索性不让她的人再去云隐居,少些接触,也就不会露出马脚了。

    ——天真的童彤想当然的以自己普通的思维模式去衡量别人,却没有意识到以她从高中起数学就没有及格过的逻辑能力,如何同这些活过了几千年悠悠岁月的老妖精比拟?

    既看不穿苑琼霜欲擒故纵的手段,更识不破叶知秋半真半假的试探,在两人不动声色的较量中依旧被蒙在鼓里。

    “那便走吧。为师带你见见几位师兄师姐。”叶知秋也不多说什么,笑柔似水,一挥袖召出一把宝剑,看得童彤眼前一亮——与她温婉可亲的形象大相径庭,叶知秋的本命剑竟是一把通体沉暗如墨的宽背大剑!

    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说的正是这样一把剑。

    难以想象,与高洁如莲、淡雅如菊的崇华掌门叶知秋心身相系的,是这仿佛蕴含了无尽杀伐之气的大剑。

    若说这把剑的主人是一位魔门大修,那倒也罢了,可是放在叶知秋身上,便是教人难以置信。

    好在,叶知秋声名在外,好评如潮,有着淘x网销量最高的产品也刷不到的声望值,不知情的,或一窍不通,或不敢置喙;就算是知情人,也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所以,大凡不愿与崇华交恶的门派和散修,都不会对叶掌门的剑有什么微词。

    倒是第一次见到的童彤,因着三分小孩儿心性,不知天高地厚的傻气,又觉着叶知秋是个随和温柔的师父,于是大大咧咧地问道:“师父,你的剑好特别啊!黑漆漆的跟你气质相去好远……”

    她没有说出口:从叶知秋刚把剑召出来起,自己就觉得碧灵剑有一丝异动,似是忌惮,又似是忧惧,总之,连带着她这个心神休戚相关的主人也觉出了几分不适。

    “是么?”叶知秋闻言只是笑,抚着剑身的动作像是在照顾情人一般,“为师倒是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更合心意的剑了……此剑名——不杀。”

    “哦。”童彤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名字很有仁义之风呢!

    不愧是美人师父的本命剑!看起来其貌不扬,其实深藏不露……这才是高手典范啊!受教了!

    叶知秋没有说的是,此剑全名为——降者不杀——若不是第一时间投降的敌人,早就成了剑下亡魂,可说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冲天的煞气,便是整个修真界,也无剑能出其右。

    看着童彤满眼崇拜的样子,苏岩心中摇了摇头,淡淡撇开眼。

    “上来吧。”在叶知秋的示意下,童彤小心地跨前一步,想要踏上这把大剑——只是每靠近一步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般,好像被一只无形之手攥住了心脏,教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不信邪似得向前一步,窒息之感愈甚,稍稍后退一步,压力骤减,童彤苦着脸继续后退,直到离那把通体黝黑泛着光泽的大剑一丈之距堪堪与苏岩并排时,才觉得浑身轻松。

    轻吁了一口气,童彤对上叶知秋略带不解的美目,尴尬地咧开嘴笑笑:“呃……我、弟子还是劳烦大师兄比较好……他的剑听话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说到后来,已是语无伦次,不知道从自己嘴里吐出了什么理由,竟让端方的叶知秋眼中划过一丝揶揄——却是对着自己身边冷然不语的苏岩。

    只知道以傻笑作掩饰的童彤心里好像有十五只水桶打水似得七上八下,若不是叶知秋嘴角笑意不减,苏岩默不作声,她都忍不住要在这莫名其妙的气氛之中落荒而逃了。

    终于,只听叶知秋轻笑着说道:“那好吧。”

    脚尖轻点,仙姿清卓地跃上了大剑,好似有龙吟虎啸之响,那黑色大剑拔地飞驰,一个眨眼间便消失在眼前。

    童彤捋平了被剑风刮乱的头发,转过脸讪笑着看向苏岩,却见她也已召出了自己朱红色的长剑,回眸看来,温和中带着一分慨然的眼神让她不由一呆,然后不待对方提醒,自己便福至心灵地回了神,乐颠颠地迈着小碎步跳上了这把赤色流转的宝剑。

    果然还是这把剑跟自己气场比较合得来啊!就连碧灵那货也安份了下来,甚至有几分愉悦的情绪传递过来。

    小心控制着身形的童彤看了看身前专心御剑的苏岩,咬了咬唇,还是犹犹豫豫地问道:“大、大师兄,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呀?”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不觉得你这把剑跟我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