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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师姐啊!第4部分阅读

    亡的刹那被及时赶到的童彤拽出了水面。

    与天真少女童彤相比,叮少更多了几分多愁善感的忧郁气质。

    所以这次倒霉的落水事件带给他的打击更大,让他一颗脆弱的少男心惊吓得支离破碎,急需温柔的知心姐姐给予抚慰——出自叮少语。

    于是,通过可媲美奥斯卡金像奖影帝的演技成功打动了下了课准备回山的苏岩,在将童彤托付给她后便急不可耐地跑去离尘峰找他的梦中情人去了。

    嘴角抽搐地遥望丁叮站在剑上的背影,丝毫不见虚弱,童彤不由怀疑起他是否真的如他自己所言“因落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需要心灵上的抚慰”。

    不过……偷偷瞥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的苏岩,童彤的嘴角悄悄弯了弯,藏在身后的双手互相揪着,十根手指几乎能打起结来。

    扭捏了半天,在苏岩淡淡地转头看来时,终于鼓足勇气递上一只玉瓶——正是那日对方所赠——红着脸说道:“这个……送给你。”

    注意到她的用词,是“送”,并不是“还”。

    苏岩改变了原本拒绝的念头,定定地看了一眼少女羞红的双颊,默默地伸手接过了玉瓶——身后的及涯圆圆的金色瞳眸凝视着那玉瓶,划过一抹跃跃欲试。

    见苏岩没有拒绝自己的回礼,童彤笑眯了眼,连带着觉得她冷漠的眉眼也柔和了一些,便又壮着胆子建议道:“你尝一尝嘛……是好吃的!”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话里撒娇的尾音。

    眉峰一蹙,苏岩顿了一下,在童彤的心逐渐忐忑起来时,慢悠悠地打开瓶塞,倒出一粒碧色的糖丸,在她万分期待的眼神里放入口中。

    “怎么样怎么样?”忙不迭地问道,生怕对方露出丝毫不适,就差身后甩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了。

    这碧色的糖丸是童彤自制的薄荷糖。

    泡药浴的间隙,在院子周围发现了一小片薄荷草,让吃货属性的某人大喜过望。

    采下之后研磨成粉,加以白砂糖和水,小火煎熬便可——本来是为了缓解吃不到巧克力太妃糖的抑郁,没想到被无意中尝到的苑琼霜奉为至宝,说是对修炼之人清神醒脑有奇效,闭关渡劫时含一粒,大有裨益。

    童彤心思一转,竟是从中发现了商机。

    孝敬了苑琼霜三分之二的成品,并许诺会源源不断提供后,才终于保住了其中可怜的一小部分。

    而想到苏岩的赠药之恩,吃货童彤纠结了良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忍痛割爱,贡献出一些装在玉瓶中回赠给苏岩。

    碧色的糖丸在舌尖慢慢化开,从初时的微苦到之后的甘甜,似乎是在味蕾上弹奏了一曲流水叮咚,伴随着四溢扩撒直冲喉间脑海的清凉之感,只觉精神一振,像是有人在耳边敲响了警钟一般。

    苏岩微蹙的眉头一松,唇线渐柔,让童彤悬起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苏岩觉得心湖像是被轻轻撩动一般,泛起了层层澜澜的涟漪,对着她点点头,缓声说道:“很好吃。”

    “是咩是咩?那我以后再给你做!”得到肯定的童彤觉得心都飞扬起来——却不知是因为有人赏识自己的手艺,还是仅仅为了那一弯清浅而柔和的弧度?

    “嗯。”推开及涯垂涎三尺凑上来的脑袋,苏岩珍而重之地将那一小瓶薄荷糖放进储物袋中,与最珍贵的丹药搁在一起,认真严肃的态度竟让童彤觉得有几分可爱。

    “上来。”捧着脸颊感叹的童彤傻傻地看去,一把七尺长的赤色大剑浮在一侧,发出嗡嗡的轻鸣,苏岩稳稳地踏在剑上,伸出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掌。

    清风,朗日,蓝天,白云,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赤色的长剑威风凛凛,她的红马王子,牵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穿着一身潇洒帅气的礼服,面若冠玉,龙章凤姿,美眸如星,居高临下地站在拉风的剑上,含情脉脉地问她:“嫁给我好么?”

    嗓音轻柔而沉雅,性感得一塌糊涂。

    童彤两靥飞花,情不自禁地握住眼前的素手,感动得眼含热泪:“愿意!我愿意!”

    于是,王子和灰姑娘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剧终。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以上,只是童彤少女脑海中在一瞬间闪现的臆想。

    真实的情况是——身着一袭暗色墨袍的人神色淡淡,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干脆地掐了一个诀,将她挪到剑上,也不打招呼,随即御剑腾空而起,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耐心。

    好在,她的修为比丁叮高得多,御剑技术自然也不在话下,直到童彤乐颠颠地伸手却只抓到一片空气,回过神来发现已身在千米之上而吓得纵声尖叫时,苏岩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响指,封了她的哑|岤。

    “……”啊啊啊会法术了不起吗!太可恶了!

    无法通过尖叫抒发紧张心情的童彤干脆闭上眼,一把抱住了离自己最近的可靠物体——苏岩的腰。

    触手柔软而纤细的质感让她忍不住嫉妒,而被她轻薄的人更是面罩寒霜,恨不得将她一脚踹下飞剑。

    苏岩铁青着脸,加快了御剑的速度,也不管菜鸟童彤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反正她死死抱着自己的腰也掉不下去。

    片刻之后,苏岩双手握拳,压抑着出手将身上的牛皮糖掀下来的冲动,冷声说道:“放手。”

    感觉到擦着脸庞呼啸而过的罡风消失了,人也脚踏实地地站在了地面上,童彤终于讪讪地放开了搂着苏岩的爪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小声解释道:“一时情急、情急,呵呵……抱歉。”

    心里却在嘀咕:古人是流行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就算这家伙长得比她好看了那么一点点说到底也是个男人嘛……怎么看都是自己吃亏!为什么这家伙却表现的像是他被占了便宜一样啊?虽然他的腰是蛮细蛮好抱的……咳咳。

    眼前烟云缭绕,雾海生波,连绵不断的云彩将这一片山峦遮掩得虚幻迷蒙,教人看不清虚实。周围青山碧水,林密鸟鸣,唯有这一片云遮雾绕之景显得突兀而森冷,却又若有似无地吸引着人一探究竟。

    扫了一眼童彤被大风塑造的堪比鸡窝的乱发,苏岩冷凝的脸终于柔了半分,却还是不苟言笑的僵着嘴角,淡淡地说道:“退后。”

    “哦哦。”见她神色肃穆,童彤识相地迈着小碎步退开。

    “再退。”眉心一跳,苏岩无奈地看着离她仅仅几步距离的童彤,再次开口。

    “还退啊……哦好吧。”童彤被苏岩眼中的冷意吓得小心肝一颤,只好继续向后退了两步。

    “……”苏岩冷着脸,只是盯着童彤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一言不发,大有下一瞬就会拔剑的趋势。

    童彤在她的眼神逼视下,堪堪退到了二十丈之外。

    “喂……这么远够不够啊?”双手圈起做喇叭状抵在嘴边大声问道,童彤暗恨:他要是再让我退我就再也不给他做薄荷糖了!哼!

    没有回答,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苏岩一撩衣摆,原地盘坐。手中连番动作,结了几个复杂的手印,双目半敛,口中低低诵了一句剑诀:“煌煌斩魔剑,摒邪驻大衍,云重天降雨,十方共光明。”

    念毕,起身单臂一指,一道强劲的真元朝着云海石壁上一划,石壁轰然作响,自中间裂开一道间隙,向着两方移开。

    烟云雾海渐渐散开,露出一片深邃浩然的峡谷来。

    仔细看去,这一方峡谷并没有什么青翠茂密的植被,甚至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只有沉郁辽远的空寂。

    在这空寂之中,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光点,犹如漫天星斗泛着辉泽——每一点星光,都是一柄犀利的长剑。

    放眼望去,偌大的峡谷之中,至少有不下万把宝剑!

    这里,就是崇华剑派名震天下的宝库——大衍剑冢。

    12本命剑

    大衍剑冢又名藏剑冢,顾名思义,崇华剑派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剑几乎都出自这里。里面埋葬了成千上万把各式各样的宝剑。有的是成名在外而主人已逝的,有的是铸造至今未遇良主的。

    偌大的修真界里,用剑的人并不在少数,可这亿万剑客的剑只能称之为佩剑,唯有崇华剑派的弟子所使用的武器,称为本命剑。

    当崇华弟子滴血认主之后,这柄剑就与之息息相关,心神相系。在御敌时更加得心应手,如指臂使;但在本命剑受损时,主人也会收到一定程度的反噬,若是剑毁,怕是修为也要退几个层级。

    因此,崇华弟子对于本命剑都十分看重。而这剑冢也是被保护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若非苑琼霜一早下了命令,加之苏岩亲自出面,即使是丁叮带着童彤前来,也只有被拦在外面的份。

    崇华惯例,每五十年才会开放一次剑冢,供有资质有潜力的弟子挑选本命剑,每次需要十数位金丹以上的弟子共同布阵施法才能启动。

    对于青云院里未得师父看中没能得赐宝剑的弟子而言,这里就是梦寐以求的天堂——虽是良莠不齐,寻觅却是各凭机缘——甚至有不少威力无穷的仙器都出自此地,引得别派弟子也想来分一杯羹。

    不得不说,连炼气都未能成功的童彤,难怪要被青云院的弟子们列为头号公敌了——就冲这运气,那也是已经逆天到拍马难及的地步了。

    “哇哦!真是别有洞天啊!”樱桃小口张得圆圆的,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远处豁开的峡谷,赞美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惊叹着崇华派的手笔和巧思。

    并指掐诀,用真元控制着石壁,苏岩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还远远呆在原地的童彤,传音道:“还不进去!”

    “哦哦!”一溜烟儿小跑着向谷内奔去,童彤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左看看右看看,东摸摸西碰碰,只恨不能像哪吒一样生出三头六臂好看个全,捞够本。

    漫山遍谷都是造型各异的宝剑,有银闪闪晃花眼的,有黑黢黢没开封的;有长逾一丈的,有宽不足一指的;有镶满了五颜六色珍贵宝石的,有朴素无华像块废铁片儿的……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只有想不到,没有这儿找不到的,直把童彤挑得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夕。

    眼看着离自己还能坚持的极限不到半刻,苏岩柳眉紧蹙,薄唇泛白,却在看到童彤像只花蝴蝶在剑丛中穿梭的身影时默默地咽下了催促。

    不明就里的童彤不紧不慢地参观着,仿佛回到了当年春游时的兴致勃勃。

    余光瞥见苏岩僵立的背影,还当她怎的又扮起了石雕,摇摇头继续参观。

    一路走马观花地看着,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剑,兴致褪去,不免气馁。

    在她有些灰心之际,突然,有一把即使在茫茫剑海中也霸气十足夺人眼球的宝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把形状奇特的骨剑,剑身打造成了一条凶猛的海鱼,嶙峋的鱼刺密密的组成了剑锋,鱼目处镶着一颗圆润的红宝石,熠熠生光,似透着三分邪气,森白细腻的骨架打磨得十分光滑,像是用上好的象牙雕铸,张扬又华丽,让她一看之下再也移不开眼——就是它了!

    打定主意,童彤三两步上前就想动手取剑,却听耳边传来苏岩略带急促的声音:“速回!”她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苏岩本就白皙剔透的肌肤已是苍白如纸,红唇紧抿,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后知后觉的童彤这才察觉出不好。

    只听轰隆隆声声巨响,烟尘漫起,白雾飞扬,光亮减收,两侧的石壁像是得了令的士兵一样开始向中间合拢。

    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离她几步之遥的拉风鱼骨剑,童彤一咬牙,还是回身快步向外跑去,几乎是使出了当初五十米冲刺的拼命劲儿。

    那石壁却偏偏像是要与她作对一般,合拢的速度也突的变快了。

    童彤心头一惊,更是死命向着中间越来越狭窄的出口跑去——狂奔的途中觉得眼角余光扫到一道碧芒向她射=来,她也不做细想,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只觉触手一片凉意,似乎是抓到了一把手柄,于是奋力一抽,来不及细看,只是抓紧时间向外狂奔。

    二十米、十米、五米……石壁之间的细缝愈发得窄了,眼瞅着就要被关在这渺无人烟空落落的峡谷中,童彤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是想起了哪部影视作品中的情节,劈手便将手中的东西掷了出去——正好卡在了石壁之间,为她撑出一条可供通过的缝隙来。

    她大步向前,纵身一跃,飞过了那条窄缝,回身迅速抽=出了卡着的东西——“喀拉——哐!”石壁紧贴着她的后背合二为一。

    童彤的额前滴下一滴冷汗,心脏狂跳——若是再慢个几秒,自己被夹在这石壁之中,那可有得瞧了……

    急喘了几下,平复了一下快要从胸腔蹦出来的小心脏,童彤回味着方才亲身经历的堪比国动作大片里惊险刺激的一幕,自恋地点点头,给自己打了九十分的好成绩——如果方才一狠心拿了那把鱼骨剑,或者救了身边落后的队友,那就是完美的一百分了呀!

    ——可惜,手太短够不到鱼骨剑;队友更是压根不存在!

    唯一的收获是什么呢?

    这时,自诩英雌的童彤才想起仔细打量自己在匆忙之际随手抓到的东西——竟是一把卖相极为漂亮的碧色宝剑!

    剑长三尺六寸,宽约两指半,通体碧色,像是由一方毫无瑕疵的翡翠刻就,美不胜收——然而此时此刻它的拥有者却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挑剔着,对于它是否能承受住普通砖石的全力一击感到疑惑。

    如若此剑有灵,定是要对这个不识货的主人破口大骂!

    明明刚才你就是用这把剑卡住了石壁的呀!

    “选好了?”苏岩见童彤并无大碍,于是缓步踱来,沉声问道。

    “唉,出来得匆忙,只抓到这把中看不中用的剑……果然还是那把鱼骨剑霸气得多啊!”童彤撇撇嘴,把手中的剑递给苏岩,不无遗憾地说道。

    却见那把剑碧光一闪,竟似在抗议她的批评一般。

    苏岩眼尖地看到剑柄处刻着两个小篆——碧灵。

    眸光一闪,她细细端详了一下这把剑,好一会才递还给童彤,温声赞道:“好剑。”

    “啥?就这把也能算好剑?”童彤嫌弃地挥了挥手中轻盈的长剑,“漂亮是漂亮,可漂亮能当饭吃么?能发大招能跟人家硬碰硬么?明显不能……”

    见不得她如此埋汰一把宝剑,苏岩冷声问道:“何故选它?”既然这么不待见这把剑,又为什么在万千剑海中独独带着它冲了出来?

    宝剑蒙尘还不如永远沉睡于冢,无尽的等待总好过被遗弃的痛。

    “我也不想的嘛……可是那把鱼骨剑离得那么远,你又让人家速回,人家怕没有机会,只好随手捞了一把,就捞到它了啊……”童彤仍旧是遗憾万分。

    默了一下,苏岩突然开口道:“剑冢并非只能开一次。”言下之意便是:即使童彤来不及取出那柄看中的鱼骨剑,她也可以稍后再为其开启一次剑冢。

    “哈?太好了!苏师兄求换一把……”眨巴着大眼睛,双手合十在胸前,瘪着嘴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心里却有一个小人在惊喜地大呼:啊哈哈我的鱼骨剑!不要急!主人马上就来带走你!

    “可是,你已经选好剑了。”苏岩对她故作可怜的样子不为所动,抱着臂凉凉地开口,“你失了再进剑冢的资格……选好剑的人会被禁法屏蔽在外。”苏岩很满意童彤听到这句话之后如丧考妣的表情,敛下嘴角恶劣的弧度,柔和地望着碧色光芒一闪而逝的碧灵剑。

    “怎么会这样?难道命中注定我与那把帅到掉渣的鱼骨剑无缘了么!”忧伤地遥望着大门紧阖的剑冢,童彤幽幽地感叹道。

    不去理会童彤声情并茂的表演,苏岩一言不发地拽过她的手腕,攥住她握着碧灵剑的手,毫不留情地用力一划——“嗷!”在一边无聊得破坏花花草草的及涯闻声望去,对于模仿自己声音却变调走音的某女飞了一个不屑的白眼。

    童彤泪眼婆娑地望着冷着脸把她娇嫩的爪子往剑上划的苏岩——这回是实打实的眼泪,可不是之前那装模作样挤出来的——质问和委屈哽在喉间,不知道该先表达哪一种好,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