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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师姐啊!第8部分阅读

    威严受到了挑衅,对着它狠狠地吼了回去,带起的气流不仅将小家伙吹出了几米远,更是给殃及的童彤换了一个梅超风似的经典造型。

    “喂!”童彤一把抹去了脸上沾到的口水,拍案而起。

    “稍安勿躁。”苏岩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冰镇的香茶,浅浅地勾了勾唇,示意她回头看。

    ——那被及涯一口气吹翻的驺虞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子,犹如被云朵烘托一般,就这样停滞在原地,金色的眸子闪着跃跃欲试,兴奋地吼了一声,一张口喷出一团青色的气流,朝着及涯而去。

    童彤紧张兮兮地盯着,心里在暗暗祈祷:小家伙你可千万要比及涯厉害呀!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压苏岩一头,好好欺负她了!

    却见被那团青色气流毫无保留扫中的及涯不动如山,似乎只是一阵微风拂过而已,只有头顶那撮呆萌的红毛蔫蔫地耷拉下来,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神气。

    “!”及涯半眯的金色眸子再一次瞪圆,好似在颤抖:本大人的发型……没有了?啊啊啊杀了你——

    就在暴躁的朱駮仰天长嘶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扑将上来时,小家伙低咆一声,只见及涯所站之处突的浮现出一圈金色的图纹,密密麻麻繁复难懂,将它一丝不差地拢在其中——驺虞长长的尾巴轻甩,及涯便觉得四条腿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得,再也动弹不得。

    这时,苏岩悠悠地说道:“传说驺虞有四方镇守之一白虎的血脉,因此可操控风力;而驺虞一族天生的异能,则是阵法。”

    “阵法?是不是很厉害?”童彤盯着地上那个形似魔卡少女樱释放库洛牌时才会出现的图案,喃喃地问道。

    “破灭万法之眼,布设万阵之尾,于阵法之道,可谓无敌——你说厉不厉害?”苏岩拍了拍及涯的脑袋,安抚着它狂躁而郁闷的情绪。

    “哎呀妈呀,这是要发呀!”童彤还没回答,丁叮就在一旁大叫道。

    “当然,是要到六级之后。”三人敢肯定俱都从苏岩淡然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谑笑。

    “那它现在是多少级?”好奇宝宝童彤抱着睁着一双大圆眼对着桌上的糕点猛嗅的驺虞,希冀地问道。

    “至多两级左右。”苏岩招来小二,又点了几盘糕点,冷然的声线无情地粉碎了童彤的奢望。

    ——修真界的妖兽共分十级,五级以下皆是渣。

    到了五级受雷劫锻体,六级已是称霸一方的强者,七级历化形劫,相当人类渡劫期,自当年的魔道大战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六级以上的妖兽了,就连千羽门原本已臻化形的护山灵兽也被打回了六级。

    “也就是说,你要变强还早着呢?呐?”童彤晃了晃小家伙的身子,有些郁闷,却又释然,“也好,我们一起修炼,一起变强!然后,览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快哉此生!哈哈哈……”把小家伙高举过头,童彤为了配合自己的豪言壮语所营造出的激昂氛围,大笑三声。

    被她抱着的小家伙也仰起头“嗷嗷”地叫唤,一人一兽表现得十分默契。

    “……”苏岩撇开眼去,默默地饮茶。

    “……”何辜低下头去,静静地发呆。

    “……”丁叮觉得自己不能随大流地鄙视她——好歹是同乡,不仗义!

    清了清嗓子,他岔开话题,提议道:“那啥,童彤啊,既然你们已经绑定不可更改了,那你就给人家取个名字呗!”

    “唔……这样啊!叫什么好呢?”童彤盯着它金湛湛的眸子,迟疑着问道:“小金?”

    及涯不屑地打了个响鼻,翻了翻金色的眸子。

    “那……小白或者,小黑?”摸了摸它油光水滑的白底皮毛,以及相间的黑色条纹,童彤试探着问道。

    “不妥。”何辜看了看苏岩黑夜般的墨袍,又瞟了瞟丁叮和童彤身上的白色锦袍,摇了摇头,温和地否决道。

    “要不,叫小花吧?”童彤鼓足勇气问道。

    “神马?小叫花?你在开玩笑吗?”丁叮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童彤的小脸鼓成了包子。

    “好吧,决定就是它了!”过了一会,童彤左手握拳猛击右掌,微笑着一把抱起百无聊赖甩着尾巴的驺虞,目光炯炯地大声说道,“你以后就叫曲奇了!”

    “噗——”丁叮一口水喷了出来。

    多年以后,当已经化形迈入高阶的驺虞明白曲奇到底是什么时,被及涯嘲笑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某兽差点萌生了与主人同归于尽的念头。

    ——而现在的它,却是开心地抖了抖耳朵,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至少比什么小金小花好多了,不是么?

    “想名字真是费劲……我都饿了!曲奇你也饿了,对不对?”童彤不去管几人各异的神色,她下定决定要让自己的灵兽叫这个名字,谁也不能阻拦,“小二,刚才的糕点呢?怎么还不上来?我的曲奇要饿晕了!”

    ——明明是你自己馋的不行吧?

    丁叮叹了口气,对于自家小师妹再也没了想法:吃货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

    “来了……几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的已经说了请勿打扰,可是这两位客官偏要跟进来,小的拦也拦不住……”端着盘子进来的店小哥陪笑着,让出身后跟着的两名年轻女子。

    这两人都身着层层叠叠的白色薄缎,轻纱覆面,眼波流转,比金庸笔下的小龙女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丝仙气——只是其中一人看来的目光有些热切,失了矜持,生生破坏了那份遥不可及的飘渺之意。

    “苏大哥,别来无恙?方才小妹听到了及涯的叫声,便知是你在这里,冒昧叨扰,大哥不会怪我吧?”说话的正是那女子,水润的眸子光芒熠熠,颇有几分烟视媚行的味道。

    蹙了蹙眉,苏岩的表现则十分冷淡,却又碍着礼数不好赶人,只是挥挥手示意那赔笑到脸都发僵的小二下去,随即对着那女子点了点头。

    ——其实你的意思是的确会怪她么?

    觉得自己似乎看懂了苏岩想法的童彤捂嘴偷笑着,伸手拈起一块糕点送到曲奇嘴边,在它乐颠颠地张开嘴时又倏地收回手,将糕点塞进自己嘴里,鼓着嘴巴贼兮兮地看着它。

    “嗷~”被愚弄的曲奇委屈地叫了一声,也不动怒,只是拿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她,直把她看得心软地立刻也塞了一块到它嘴里。

    一人一兽不约而同地半阖起眼享受着糕点在舌尖化开的滋味,就连嘴角上翘的弧度也如出一辙。

    “在下霓裳谷孟千瑶,这是敝师妹邱思,不知这位妹妹怎么称呼?”声如黄莺,婉转动人,童彤却觉得莫名一阵凉意,所以,她很悲催地噎着了。

    25赔衣服

    “咳咳、咳……我、咳……”童彤涨红着脸,却不全是被噎得,大部分倒是因为在这个女子面前丢了份儿。

    她也不知为什么,平日里当着大家面失态的时候多了去了,却也没有像这样一般觉得羞惭窘迫,恨不能找一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这种心态——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童彤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更是咳了个昏天黑地,只要把肺也一并咳出来似的。

    突然背脊覆上一只温凉如玉的手,从掌心渡来清凉的气息,疏导着她的经脉肺腑,让她瞬间舒爽——鼻息间是熟悉的松香,让她陡然缓下心来,就连方才的羞窘也淡去,只是脸上却仍是烧得慌,红晕怎么都褪不下去,反而有了愈演愈烈之势。

    幸好,苏岩见她不再咳嗽,便收回了为她引起气的手掌,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丝毫没有开口招呼的意思。

    “我是秋叶峰新来的弟子,童彤,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清了清嗓子,童彤摆出了职场官方笑容,朝着蒙面的女子伸出了手。

    ——好歹也是在职场磨砺过的,基本社交咱还是会的!

    童彤不无骄傲地想着,却忘了握手礼在这里并不流行。

    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女子想了想,也照着她的动作伸出手来——指如削葱,纤纤素白,实在是一双美人的手,与童彤握惯了钢笔做惯了家务带着一点薄茧的爪子比起来,教她不得不自惭形秽。

    两相交握的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何为肤如凝脂,手如柔荑——如果不是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大家都是女的,说不定她就要紧紧抓着这白嫩的小手来回抚摸个遍,过过手瘾,顺便打听一下美手的诀窍。

    “原来是童妹妹,久仰。”孟千瑶收回手,对着她点点头,眼中却掠过一抹复杂。

    ——这便是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崇华第七子么?

    并不像人们说得那么倾国倾城,也看不出天纵奇才的根骨,实在平凡——可有时候,过于平凡本身就是一种不平凡,不是么?

    自这两个白衣女子进来,房中四人的态度便不甚热络——苏岩是一贯如此,何辜常年宅在离尘峰不问世事,丁叮是个新来的,童彤更不消说,几人循例见了个礼,便没了话。

    那两人却也不觉尴尬,特别是孟千瑶,眉眼弯弯,掩在面纱之下的嘴角似是挑起了柔和的笑来,仿佛早就习惯了苏岩的冷淡,心甘情愿献出骄矜的热情。

    “苏大哥可是来参加这朝华坊市的?不知有没有选到心仪的宝贝呢?”她的目光在曲奇身上一晃而过,便又立即专注地凝视着喝茶不语的苏岩,好似眼中只容得下这一袭墨色。

    “嗯。”随口应了一声,苏岩纤密如扇的睫毛轻眨几下,风姿俊秀,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惹得阵阵涟漪——装作吃糕点却一直竖着耳朵的童彤连忙收回了瞥向这边的视线,猛灌了一口清茶,缓了缓骤然急切的心绪——乖乖,又是这种眼神!

    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将孟千瑶的后招堵在胸口,就连准备好拿来博君一笑的宝贝也没有送出手的理由,饶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还是不由白了脸,一阵心伤。

    ——霓裳谷向来只收女子,以貌美清高出名。

    身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在哪里不是众星捧月?偏生在苏岩这里碰了钉子。

    几十年前在切磋之时完败于苏岩之手,由此,一颗芳心尽付,痛煞多少英才?

    无论是明着接近,暗着示好,只收回不冷不热的拒绝,也亏得千瑶姑娘就是个百折不回的性子,一直坚持到了现在,还是不忘用一腔柔情来软化这颗油盐不进的石头心。

    ——只可惜,她看上的是女扮男装且脑回路奇特的苏岩,这段纯洁美好的暗恋便再也没了转正明恋及相恋的可能性。

    “啊,这盘紫菱糯真的是超级好吃啊!孟姑娘你要不要来一发?”童彤见她眼中黯然,立时同情心泛滥,忍痛割爱端起一盘糕点递到她面前,算是给她找了个台阶下。

    “多谢童妹妹的好意,千瑶不喜甜食……”孟千瑶感激地笑了笑,神色却依旧复杂,身后另一个从始至终一直装成透明人的白衣女子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深吸了一口气,孟千瑶正想告辞,却见原本安份趴着的曲奇低吼一声,四蹄生风,一下跃到童彤肩头,对着那盘紫菱糯张开大口。

    而被它突袭的童彤却手一抖,将一整盘糕点都翻在了孟千瑶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孟千瑶惊呼过后,胸前已经沾了一大片红红紫紫的粉屑粘腻,在一尘不染的白衣上,分外刺眼。

    “嘶——”丁叮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去看孟千瑶的表情,视线才刚上移,却被佳人胸前突然出现的手吓得呆住了。

    童彤丢开了手中的碟子,惊恐地盯着孟千瑶胸前的污渍,想也没想便伸出了罪恶之爪,一把搭了上去——抹、揩、揉、搓,在感觉手下的肌肤轻颤不已时,甚至轻轻拍打了两下,那两声闷响直教丁叮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

    “对不起对不起,我替你擦一擦……”而轻薄了人家的童彤尤不自知,那贼爪还在人家的胸口动作着——可怜修养极佳的千瑶姑娘早已经惊得不知所措,泪眼盈盈,芳唇颤颤,即使隔着一层薄纱也能看到她红得沁血的脸色。

    “啪——”童彤的手被猛地拍开,疑惑又带着一点不爽地看去,对上一双泛着勃勃怒意的美目,透过面纱也能感受到她的愤慨,正是与孟千瑶同来的邱思,“休要放肆!我霓裳谷的弟子,岂能容你随意侮辱!”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童彤捂着手背,一脸委屈地辩解,看了看羞愤欲死不住轻颤的孟千瑶,声音又消弭下去。

    ——完了,一时冲动,又闯祸了!

    她正惶急不知如何补救,却听苏岩冷声喝止道:“够了。”

    对峙的三人纷纷看去,包括趴在童彤肩头浑然不觉有错的曲奇。

    孟千瑶揪着领口的衣襟,咬着嘴唇,秋水般的眸子漾着清波,真个是我见犹怜。

    苏岩拧眉看了她一眼,对着童彤——肩上的曲奇——严厉地说道:“道歉。”

    “对不起……”童彤瘪了瘪嘴,小小声地说道,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本就对孟千瑶感到歉意,却是因为苏岩冷冰冰的训斥感到格外低落。

    眉峰蹙得更紧了,苏岩定定望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童彤,视线转向她肩上的小家伙,语气更重了一分:“曲奇。”

    “咦?”难道不是叫我咩?童彤一顿,好奇地抬头,正巧捕捉到苏岩嘴角无奈的弧度,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原来,她竟是让曲奇道歉么?是我想岔了……么?

    “嗷~”小家伙呜咽一声,在她的威压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甩了甩尾巴,低下头做讨饶状。

    见它识相,苏岩冷哼一声,起身走到孟千瑶身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玫红色的艳丽锦袍递给她,美目半敛,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声音却淡然而温和:“赔给你。”

    双手接过那件衣服,有意无意触到了苏岩冰凉如玉的手指,孟千瑶红透了双颊,却只羞不恼:“多谢你……苏大哥。”

    对着她点点头,苏岩瞥了一眼揪着衣角闷闷不乐的童彤,以及坐在桌边看戏的两人,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

    带着一脸无趣的及涯推开厢房门,率先离开了。

    “唔……真的对不起哈!”紧跟着,童彤也对着孟千瑶摆摆手,蹬着小碎步开溜。

    “告辞。”何辜优雅地行了个礼。

    “衣服不错哦!”丁叮别有深意地盯着孟千瑶紧紧攥着的衣袍,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在邱思怒目瞪来时耸了耸肩,快步走了出去,还绅士地替她们关上了门。

    “师姐……”邱思担心地看着脸红心跳的孟千瑶,生怕她气愤太过伤了身子。

    “师妹,这是苏大哥第一次送东西给我呢……”孟千瑶一改在外人面前孤高淡雅的仙子模样,捧着那件俗不可耐的玫红锦袍笑得一脸荡漾,就连方才被童彤的咸猪手袭胸之事也一并抛在了脑后。

    ——如果是及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翻着金色的眸子鄙夷道:愚蠢的人类!

    走出老远,童彤终于追上看似不紧不慢实则龙行虎步的苏岩。

    及涯又被她收回了御兽袋中,独自走着,清俊的背影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寞然,教人心里一紧。

    一袭低调的墨袍,一身泠泠的气质,身姿如竹,眉目如画,整条街上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她吸取了目光,或明或暗地看过来,她却视若无睹,继续闲庭信步般走着。

    “那个、师兄,你刚才,赔给孟姑娘的衣裳、好像有点眼熟啊?”童彤拽了拽曲奇长长的尾巴,不知道怎么开口——苏岩的脸上明明一片淡然,为什么她总感觉对方有点不悦呢?

    ——难道因为我摸了她的妹子!

    惊呆了的童彤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糟糕,忘了是哪一只搭上去的了!剁哪只?

    左手?

    ——不行,她习惯用左手挠痒痒!

    右手?

    ——更不行,她要用这只手拿筷子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没有发现,或者说忽略了,隐藏在要被剁手的惊惶之下的,心底的那一丝丝酸涩;就好像她在支支吾吾想要向苏岩求证两人的关系时,却下意识地问了另一个无关的问题——那么生硬的逃避,那么卑微的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