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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师姐啊!第14部分阅读

    ——看来放你一条生路,是个错误呢……果真的如师父所言:斩草,要除根!

    “不、不关我事啊!我不是自愿替他们指路的!也不是想要抢回那些草药!我是被逼无奈啊……”那树妖见苏岩矛头指向自己,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哀声辩解。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童彤都忍不住撇开眼,在心中感叹:树妖兄弟,智商捉急是硬伤啊!这种程度还来当反派,简直就是作死啊……

    苏岩眼角的余光看见童彤脸上的惋惜,蹙了眉,剑尖斜指,压抑着怒意,冷声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滚。”

    童彤则无趣地翻了翻眼睛,翻阅着新手攻略试图找出蜜暹果的蛛丝马迹。

    却见那几个天维门的弟子对视一眼,忽然站成五芒星的位置,齐齐掐诀默念,而那断臂的男子更是从怀中取出一只金银二色交缠的梭子,朝半空一抛,随即咬破舌尖,喷了一口鲜血在那梭子上——刹那间流光溢彩,绽出耀眼的光辉来。

    “小心!”苏岩反应奇快,回身扑倒童彤,带着她顺势翻滚了几圈,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方才她们站立的地方已经被炸开了一个深坑。

    狼狈躲过这雷霆一击的苏岩面色白了几分——方才的余波让她手臂的伤势加重,就连背后也受到了残余灵力的波及,火烧火燎得疼——而被她护在身下的童彤倒没什么大碍,只是摔倒在地磕了脑袋,一时间头晕目眩,几欲作呕,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那些施法的弟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他们联手操纵的梭子也是一件上品法宝,威力巨大,这样一击需要消耗他们不少真元——发现没有击中目标,心中沮丧,神色更是见了几分颓意。

    “诸位师兄弟千万别慌,他们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只要再发一击我这天维梭,保管叫这小白脸横尸当场!”那断臂男子见状,更是狂态毕现,扭曲的面容比那树妖更加不堪。

    “呵、呵呵……”拄着长虹剑慢慢起身,苏岩的眼掩在凌乱的流海下,白皙俊俏的脸上蒙了些尘土,却丝毫不损风仪,低沉的笑声冷冽而清妩,衬着她狼藉的身姿,竟是诡异的森寒。

    “及涯,出来吧。”一声长嘶,朱红色的凶兽从御兽袋中跃出身形,金色的眸子神采奕奕,尖利的獠牙白得渗人,四条修长的蹄子在地上轻踏,每一记都好像踏在人的心上。

    “那么,盛宴开始。”苏岩慢慢挑起一个妩媚多情的笑来,身上却突然爆发出一股直冲云霄的杀气,“各位,请好好享受,最后一刻的颤栗吧。”

    “吧嗒。”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清脆的一声响指,从苏岩体内升腾起无穷无尽的黑气,瞬间化成了一团巨大的黑茧,将在场所有人笼罩在其中——好似燃起了一场墨色的滔天大火,阴暗、憎恶、绝望、死亡……各种负面情绪占据了心底每一寸角落,难以忍受的压抑操控着五感,那是一种恨不得撕碎自己的痛苦——唯有失去意识的童彤幸免于难。

    在这场黑色飓风迅速席卷而来的时候,被制住行动的几人清楚地看见那双深沉如夜的黑眸渐变成纯粹的紫色,好像两颗最上等的紫水晶,蕴含了最魅惑的邪恶。

    ——这种天生敌对的不适感,并不属于任何玄门正道的功法。

    “你是……魔修!”天维门中修为最高的弟子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不甘地望着淡漠微笑的苏岩,运功坚持了最后一刻,还是抵御失败,黑色的血丝从他的七窍中缓缓溢出,而他勉力支持的身子也软软地倒下,成为了黑气中第六个断气的人。

    至此,包括那个树妖,黑气层内,再无活物。

    冷如刀锋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一具具尸骸,在童彤的身上来回打转,苏岩眸中风暴狂涌,却又在濒临失控前打破了桎梏,妖冶的紫色渐渐褪去,眸子又恢复了清明,而那浓厚弥漫的黑气也在刹那间涌回了她体内,场面一肃而清,灾难仿佛从未发生过。

    “蝼蚁。”低嗤一声,苏岩使劲阖了阖眼,对着及涯吩咐道:“清理干净。”

    “吼~”在及涯欢快地嘶鸣后,终于支持不住,仰天倒下。

    “唔……嗯!”正倒在趴伏在地的童彤背上,将本已回复些许意识的她再次砸晕。

    半个时辰后,当童彤幽幽转醒,却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头晕脑胀,背后更是好似压了一块巨石,教她动弹不得。

    “唔哼……”撑着手臂动了动,背上的重量更明显了。

    费力地转过头去看,竟是苏岩姣好的睡颜!

    童彤心头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小心地挪开,转身将苏岩的上半身轻轻抱在怀里,弯□去听她心跳——沉稳而有力。放下心来的她忍不住将脸颊贴在对方怀里蹭了蹭——却并非意料中的硌人——想不到师兄看着骨瘦如柴,胸肌还蛮发达的哎!靠着一定很挺舒服!

    陷入花痴浑然忘我的童彤正想放松靠上去,却听一声熟悉的嘶吼,马上回过神来,脸红红地从苏岩怀中弹起,尴尬地对上及涯那写满不屑的金色眸子,讪笑几声:“原来是小及涯啊……呵、呵呵……你怎么在这里啊?”

    ——刚才不会被它看到了吧?

    啊啊啊羞死人了!

    幸好它不会说话,应该不会告状我吃师兄豆腐……吧?

    想到什么,她蓦地睁大了双眼往两旁看去,却不见了那天维门的弟子和树妖,只有空落落一望无际的枯草平原,以及张扬耀眼的一抹朱红。

    “奇怪?那些家伙怎么不见了?”童彤甩了甩仍有些昏沉的脑袋,小声嘀咕道。

    转身用尾巴对着抱着自己主人满脸茫然的童彤,及涯咂了咂嘴巴,眸中的厉色一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唉,真是愚蠢的人类啊……

    44陆纤柔

    耸了耸肩,不去想那些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人,童彤抱着苏岩温热的身体,有些犯愁:现下师兄的情况不怎么乐观,虽然已经得到了空罗草,但蜜暹果还没有着落……

    正苦思良策,却听及涯一声嘶叫,身后有一个女声试探地喊道:“童师姐?”

    “昂?”童彤不假思索地仰着脖子朝后看去,却不料动作太急太大,双手又抱着苏岩难以腾出来支撑,两相合合之下,随即“嘭”地一声仰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她瞬间溢出了泪花子——听说摔到脑子会变白痴的……她本来智商就平平!摔不起啊!

    透过朦朦胧胧的泪光,她看到一个手持长剑的白衣女子,看装束倒是像崇华弟子……是谁呢?

    “童师姐,可有大碍?”那持剑的少女并没有扑上来嘘寒问暖,只是皱着眉站在一侧淡淡问道,清越动人的嗓音听得人沉醉,那冷淡到冷漠的语调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个外冷内热的欧巴桑。

    “唔……没、没事……”闭了闭眼,逼出眼角的泪花,世界终于清晰起来——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双素色的锦靴,鞋面上却染了点点血迹,童彤心下一惊,视线上移,白色的衣袍竟是大半染血,就连那淡漠而俊俏的小脸上也沾了血污——她这才发现,从那白衣少女身上透出的浓重血腥味。

    “你是……6师妹?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么?”童彤杏眼圆睁,勉力撑起身坐直,仰头看她,急声问道。

    6纤柔,也就是这次脱颖而出的崇化八强之一,并没有立即回话,镇定自若地看了看童彤,视线在她怀中状似昏迷的苏岩身上打了个转,一抹疑虑划过眼底,摇了摇头,长剑拄地,单膝蹲下对着童彤澄澈的眸子,沉声道:“受了些轻伤,不碍事。”

    ——不过是断了两根肋骨,一呼一吸之间皆是痛楚,对于从小到大受伤如家常便饭的6纤柔来说,只要不是危及性命,都只能算是小伤罢了。

    “那就好……对了!跟你同组的那个……那个……”童彤想了半天,都没能记起对方的名字,只浮出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子影像——不怪她记性不好,只能怪那人太低调,总是容易忽略他的存在,“那个谁,他怎么不见了?”

    “他不是真的项武……而是个魔修!”6纤柔冷冷地说完,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童彤惊愕圆睁的眸子,却只看了惊讶,而没有心虚——那双眸子直直地与她回视,没有一丝闪躲。

    撇开眼,6纤柔率先站起身,俯视着童彤以及她怀抱着的苏岩,神色是她看不懂的复杂:“童师姐,先找地方休息……我慢慢告诉你。”

    “什么?你是说叮少和何辜都被掳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棵生长了有些年头的参天巨树做依靠,三人一兽才刚坐下没多久,一道尖利的女声刺破苍穹,震下无数碎叶。

    若不是顾忌怀中的苏岩,童彤早就一跃而起抓着对方的衣襟大声询问了——虽然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到哪里去……

    6纤柔转过头轻咳几声,神色依旧淡然无波,既没有安慰,也没有焦急,而是点点头,接着说道:“我随项武与他们二人同行,一路倒也相安无事,直到战胜秦广王……”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出了阎罗殿后,项武突然发难,打晕了丁师兄,逼迫何师姐自封气府……我与他交手,却反被他暗算,一路追踪他到了这里,魔气忽然四溢,我只好随意寻了一个方向前进,之后便遇到了你们。”

    ——她没有说,真正追寻过来的原因是:在这个方向,居然感受到了另一个更为深重纯粹的魔气!

    然而等她赶到这里,那股气息却又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难道这里还有魔门高手接应他么?

    “这么说,是项武突然发难,掳走了叮少他们?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童彤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苏岩,希望借此得到几分安慰,心里不止一次地感叹:若是师兄醒着就好了!换做是苏岩,遇到这种情况又会怎么处理呢?一定不会像她这般方寸大乱吧?

    要冷静,学学人家6师妹!

    这么想着,童彤终于放下了纷乱的思绪,掩去焦躁,努力思考起来。

    ——叮少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先见到的人,又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可以说是她在这儿唯一的亲人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袖手旁观!

    “据我观察,那人应该是潜伏的细作,或是已经夺舍的魔修……他使的功法并不是崇华的太清诀,而是纯正的魔功,只有魔门弟子才能练到那么深厚的功力——可见,他是早有预谋。”6纤柔捂着胸口,忍住咳意,冷静地分析道,“却不知,魔门的阴谋是针对个人,崇华,还是整个玄门正道?若是后者,怕是千年前的腥风血雨又要重现了……”

    她平静的面上泛起一丝忧色,却使秀丽的面容生动起来,比之前的波澜不惊要好得太多。

    童彤满眼钦佩地盯着这个身受重伤还能面不改色长篇大论剖析的师妹,耐着性子等她说完,才小声开口:“先不管魔门的打算,当务之急是治好师兄的伤,只要师兄原地满血复活,什么问题都不在话下!”她信心满满地一挥手,接着严肃地望着6纤柔淡定的眸子,柔声问道,“师妹,你还能不能跟人动手?我要替师兄解毒,还需要一些蜜暹果……需要武力支持。”

    6纤柔略一点头,毫不含糊地回答:“没问题,我们这就走……”话音未落,她忽然转过头去剧烈地咳了几声,撕心裂肺的动静听得童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为她还如此镇定。

    瞠目结舌地看着6纤柔取出一条落满红梅看不出原色的巾帕随意地抹去了溢到嘴边的大量鲜血,握着长剑正准备起身,吓得童彤忙不迭按住她。

    在她疑惑地看来时,结结巴巴地说道:“啊、那个,不、不用了,你就别、别去了!”

    ——姑娘啊!都吐血了还这么淡定这是要吓死谁啊!就怕还没找到蜜暹果你就吐血身亡了!还是乖乖呆在这儿养伤吧我的姑奶奶!

    没想到这个6师妹看着靠谱,其实是个不要命的……

    对上她不解的眼神,童彤灵机一动,指着不省人事的苏岩忧心道:“你看,师兄现下正昏睡着,我实在不放心将其独自留下……莫说是被野兽叼走被人贩子拐卖,就凭着这么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要是碰到山野怪人——特别是雌性——将师兄掳走了做压寨夫君怎么办?”

    想到那个画面,童彤就心疼得直抽气,“况且,你也说项武逃到此处,且目的不明,万一他再攻击师兄呢?要是有你在这儿守着,谅他也不敢胡来!”

    虽然你貌似受伤更重也没什么自保之力……

    “师姐说得有理,那我便在此守候。”6纤柔听了童彤天花乱坠的忽悠,深以为然,于是不再坚持,服了几颗丹药便盘膝运功,疗起伤来。

    有心嘱咐她几句,最主要是让她别试图吃苏岩豆腐,却见她已经入定,童彤撇撇嘴,抚了抚苏岩光滑细腻的脸蛋,想偷香一个,终究没好意思——更没这个胆量。

    索性起身走到及涯身边,装作没看到它眼里的鄙视,郑重其事地拜托道:“小及涯乖乖,我一会儿就回来~你要好好守着师兄她们,提防坏人哦!”见那金眸眨了眨,她又凑近小声道,“顺便注意别让外人占师兄便宜!知道么?”

    “外人”二字咬得格外重,眼神还不时往6纤柔身上瞥去。

    “吼~”及涯低嘶一声,尾巴轻摆,用身子推了推童彤,示意她快滚。

    金色的眸子翻了翻,连鄙夷的眼神都欠奉:愚蠢的人类,跟你交流简直是侮辱本大人的智商……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暂时当作栖息地的大树,童彤召出碧灵,向着6纤柔来时的方向掠去——她说曾在那里见到很多人围着一棵果树,外表很像黄页上的蜜暹果。

    疾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植物渐渐茂盛起来,半人高的灌木丛不仅阻碍视线,更阻碍了前进的脚步——同样,也是最好的掩护。

    忽然,童彤停下了步子,闪身躲到一棵树后,探头探脑地看着不远处围拢的一群人,目光定在那棵被他们层层围聚的树上——枝头挂着好些红如宝石的果子,不过鸽卵大小,光鲜亮丽,水嫩饱满,看着便十分诱人——果然是黄页上所画的蜜暹果。

    看这些人争得面红耳赤剑拔弩张的样子,不难想到这一树蜜暹果的归属仍旧是个未解的命题。

    而对于潜伏在侧的不速之客,这些人显然并没有发现——也许,只是没有时间去理会罢了。

    童彤苦着脸,丝毫没有找到实物的惊喜——这么多人,看起来都不像什么易与之辈,她该怎么突破重围?

    指望等他们摘完离去,还能有一两颗漏网之鱼?

    别傻了,这样的天才地宝,他们会轻易放过?就是拿灵石换都不肯,更别提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到十个八个了!

    如果她身边有一把热武器就好了……不求什么沙漠之鹰,k47,就是一把小小的勃朗宁也足够称霸了!

    问题是,就算有武器,她也没那么敏捷的行动力,能够在他们回神前发射子弹……恐怕还没扣扳机,人家的术法已经砸上来了!

    童彤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若她的修为没那么不济,像苏岩那样,怕是早就夺了灵药大摇大摆地走人了,哪还需要像这么偷偷摸摸,畏首畏尾的?

    自嘲只有一瞬,童彤又立刻振作起来了——是谁说过,人之所以能够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是因为智慧?

    想她堂堂本科毕业,五千年的文化好歹熏陶过一些,《孙子兵法》就算没通读过但也知道个大概,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些只会打坐修炼杀怪刷经验的修士吗?

    ——绝不能丢我天朝子民的脸!

    这一刻,童彤心中涌起了无限豪情,背后好似燃起了熊熊大火,就连耳畔都仿佛响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义勇=军进行曲》……

    思考了半晌,突然计上心来——童彤唤出了御兽袋中的曲奇,揪着它圆圆的小耳朵低头吩咐如此这般……

    曲奇身后的长尾巴一甩一甩,金色的眸子也跟着忽闪忽闪,显得有几分狡黠,童彤不禁瞪了它一眼,还是妥协地长出了一口气,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小袋芝麻糖球,恋恋不舍地看了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拈了一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最后一袋存货,都给你了!给我好好卖力知道么?”

    ——呜呜呜,糖球好好吃……要不是为了师兄,才不给它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