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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你第4部分阅读

    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请观众自行倒带,看是要追溯至高中或是更远的小学都可以,反正结局都一样,都是惨兮兮。

    “呼呼呼……可恶!”连吞败仗的游子商心有不甘,索性心一横,飞身扑向余贝儿。凶狠的程度可比摔角选手,硬是把她压倒在地上。

    就算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贝儿她活该!

    当他气喘如牛,一脸得意地望著被他压在底下的余贝儿时,他原本是想这么嘲笑她的,没想到却意外让他瞧见一样东西。

    “你看什么看啊?还不赶快移动你的猪腿,当心我把它当成万峦猪脚。”拿来啃。

    余贝儿威胁他再不把他的腿,从她的身上挪开她就不客气了,游子商却动也不动,像看怪物似地盯著她。

    “你……你的眼睛上方,有一颗小小的痣,小到几乎看不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说腿他偏要提眼睛,气煞她大小姐也。

    神经病。

    “快把你的猪腿移开啦!”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拚命推游子商,无奈他还是文风不动。

    她……这个样子好可爱,他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以前总嫌她胖,像粒圆滚滚的包子,现在瘦排骨吃多了,反倒觉得扎实的面点自有其益处,至少抱起来的感觉比较柔软。

    他就这么痴痴看著她的脸,忘了时间,一直到被余贝儿吼醒。

    “有死伤,你脑袋秀逗了是不是,居然敢抱我?!”

    经由她这么一吼,他才发现他不只用腿压她,还大胆地搂住她的背,难怪她生气。

    “唔,贝儿……”他试图解释自己的感觉,却被她一巴掌打过来,顺带踹他的肚子,把他踹滚到另外一边去。

    “恶心!”踹他也就算了,她还做出一脸呕吐状,大大伤了他的心。

    “你要是缺女人,就赶快滚回台北,别留在这里破坏善良风气,丢我们村子的脸。”余贝儿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照例留下被踹得满身青紫的游子商,对著空无一人的空气发呆。

    你要是缺女人,就赶快滚回台北,别留在这里破坏善良风气……

    可恶,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就这么以他为耻吗?

    游子商越想越不甘心,从地上跳起来,进屋子拿走车钥匙,发动引擎再度往高速公路飙进。

    回台北就回台北,有什么了不起!

    他知道村子里的人私底下都在批评他变了,过去那个纯朴的青年不再,外表虽一样优秀,但体内的灵魂已错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私自利、市侩、满身铜臭味的都会男子,他们虽羡慕,但不欣赏,而且不吝于让他知道。

    听说他在台北的生活过得很靡烂,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

    耳边环绕著人们的窃窃私语,游子商突然觉得浑身乏力,精神萎靡不振。

    他们说的话,并不全然是事实。他在台北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辛苦的工作,终日像根绷紧的弦,偶尔才会上pub放纵自己,却因此而被贴上靡烂的标签,一点都不公平。

    你要是缺女人,就赶快滚回台北……

    好,他就去找女人给她看。反正大家都认定他就是烂,不如就烂个彻底,到美国去和人抢烂苹果奖,为国争光。

    挟带著满腹的怨气,游子商果真展开报复的游戏。他一回到台北立刻就泡进酒吧,跟好几个身材一流的漂亮美眉调情,却总忘不了余贝儿那张圆圆的脸,和眼睛上方那颗痣。

    要命,他中邪了,再来一杯。

    他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呕吐,最后终于承认,他要的不是身边这些瘦排骨,而是压下去还会反弹的丰满身躯。

    “咦?霍尔,你要去哪里?我们的酒还没喝完呢!”

    身后传来漂亮美眉的殷勤呼唤,却仍旧挽不回他的决心和拿著车钥匙的手。

    “霍尔!”

    他要再一次确认自己有没有疯,对贝儿的感觉是不是一时兴起,搞不好等他回家后,那些情绪就不见了。到时他就可以快快乐乐地再回头当他的霍尔,从此忘掉余贝儿这号人物。

    他是这么想的,只可惜事与愿违。当他经历了一番折腾回到村子,却发现他一心一意想再次确认的主角不见了,徒留满屋子的哭号。

    “你一定要帮余伯母这个忙啊,子商。”

    余伯母哭得好不伤心。

    “贝儿一个人在外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一定要帮忙找到她,也不负我们两家的交情。”

    余贝儿的妈妈左一句帮忙、右一句交情,他除了点头之外,什么话也不能说。

    贝儿不见了?她居然敢在挑动他的心以后,演出失踪记,他非找到她不可!

    自此,他很有气魄地接下寻人任务。双方家长都很欣慰,惊讶于他的宽宏大度和不计前嫌,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为什么找她。

    他找她的原因——很简单,却说不出来,即使和她面对面亦然。

    “你为什么来找我?”回到现实,余贝儿追问。不明白娇贵如他,干嘛非要糟蹋自己,追到这荒郊野外来。

    “因为我——”面对她近乎粗鲁的询问,他慌了脚步,犹豫著该不该将实情托出。

    “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婆婆妈妈,一次讲明?”被他一再拖延惹火,她开始发狠。

    “我……”他能说吗,此时此刻?“我……”若真的说了,她会接受吗,还是会跳起来宰了他?

    “有死伤!”她发出最后通牒。

    “我、我比较喜欢传统的艺术,不喜欢太前卫的东西!!”情急之下,他随手抓住一个话题搪塞,转移她的注意力。

    霎时一群乌鸦从他们眼前飞过,全体向右转——一、二!

    这是什么跟什么?根本离题了嘛!

    “有死伤,我是问你——”

    “就我个人的观点,我认为传统艺术比现代前卫艺术来得有吸引力,要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传统艺术!”

    他口中所谓的传统艺术,指的是水彩画啦、油画啦、水墨画、雕塑等等那些有形的东西;和现代装置艺术——即前卫艺术,运用物件的排列来呈现意念,有很大的差别。

    “你为什么比较喜欢传统艺术?”被他难得的典雅撂倒,余贝儿果然忘了继续追间他为何来此的事,称了他的意。

    “当然是因为传统艺术的市场性比较好,随便一件东西都可卖钱。”霍尔回答。

    “卖钱?”冷不防被铜臭喷到,余贝儿除了痴呆外,没有别的表情。

    “是啊!”他兴奋地点头。“以书画市场为例,两年前我在香港花了十八万港币买进一幅林风眠的花果写生,去年卖掉的时候竟然飙到二十四万,足足赚了六万港币。”将近二十七万台币。

    “然后呢?”她简直无法想像有人如此市侩,把珍贵的艺术当成市场叫卖的菜看。

    “然后我就乘机大赚一笔,把手上所有的存货一次出清,只留下一幅李可染的作品没卖出去。”

    “为什么没卖?”莫非对它有特殊的感情……

    “因为我听说那幅画会再涨,打算等它价格飙到最高的时候,再卖出去。”逢低买进,逢高卖出,就跟股市的原理一样。

    他果然市侩。

    “我还是喜欢前卫艺术,比较有意涵。”余贝儿感慨。传统艺术虽好,但总嫌有那么一点不足。

    “但是赚不到钱。”他点头附和她的观点,只不过多了一项但书。

    “你这眼里只有钱的家伙,真没水准!”受够了他荒谬的理论,她气急败坏地拉高分贝。“艺术是非常神圣的东西,尤其意念更是无价,而前卫艺术就是呈现这种价值观的最好方式。”怎可单用钱评估?

    “是啊是啊,只是不耐久,一下子就撤掉。”君不见所有的前卫艺术展览,都有个期限吗?

    “谁说一定要如此?博物馆外面那些大型展出品,还不是留下来了!”没有因为展览结束就拆除。

    “那又怎么样?”他在商言商。“说穿了,博物馆外那一大片奇形怪状的雕塑品,还不如埃及古墓挖出的一颗死人头来得值钱!”倘若走运挖到比如图坦卡门之类的千年名墓,光里面陪葬品的价值,就足够几辈子吃穿,多爽。

    “你、你……”她气得发抖,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埃及古墓出土的陪葬品的确很值钱。

    “所以说,还是传统艺术迷人。我劝你别再搞什么前卫艺术了,还是回归正统,比较有前途。”结辩完成,搞定!

    霍尔万分得意地当面宣示他的胜利,气坏同他辩论的对象。

    什么正统?他根本只是因为传统艺术有市场,才会喜欢它,还敢在她这个真正懂艺术的人的面前大放厥词。

    “无话可说了吧?”看著余贝儿胀红的小脸,霍尔误以为她是羞愧,结果却是——

    “去死!!”

    接下来又是一阵毒打……

    第五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他已经快要壮烈成仁。

    带著疲惫的身子,仿效古人到河边疗伤,霍尔怀疑自己还能撑多久,他才来不到几天,就已经浑身是伤。

    好痛,他的肋骨是不是断了?天晓得贝儿那个小蛮子下手可不轻……

    低头察看胸口上的伤势,霍尔一时忘记他是摸黑来洗澡的,这条河根本没有电灯,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回荡在这寂静的夜。

    很好,也算是小小的报复。

    一天之内连遭两次狠k的霍尔,这回终于拿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气度——罢工,不帮余贝儿那母夜叉烧洗澡水了。只不过在展现魄力的同时,他自己也成了受害者,一样没有热水澡可洗,只得躲到这小河来洗澡。

    他脱下衣服,从河的另一端下水,享受冰凉河水的洗礼。这条小河,严格说起来其实并不小,河面还满宽阔的,水量也很充沛,是他们重要的水源。举凡他们吃的、用的,全靠这条河供给,唯一的缺点是离小屋稍嫌远了一点,害他每天都得挑水挑得半死。

    他一面埋怨,一面向河中央走去。这条河不只是宽,还很长,水位最深的地方就在中央地带,若想好好的洗一顿澡,最好到那里去。因此他虽疲累,还是咬紧牙根,乘著夜风摸黑前进。

    就在他好不容易摸到河中央,迎面突然杀出一团冰凉柔软的果冻,不由分说地贴上他的身体。

    “哇啊!!”他叫得像被鬼附身一样,以为自己碰上了水母。

    “哇啊!!”水母也吓得唉唉叫,以为自己招来山神惩罚,差点跪下来磕头。

    两个凄厉的叫声在黑暗中回荡,夜风凄凄,幽影凄凄,一直到月光反映出彼此的尊容以后才发现——

    “贝儿?”

    “有死伤?”

    两抹身影同时愣住。原来不是水母或是山神,而是两个稍早才吵过架的冤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惊讶了,还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偶然相遇的两人,竟然就这样杵在河中央,眼睛眨也不眨地对看。

    “你、你没穿衣服。”余贝儿呆呆地指出他目前的状况。

    “你、你也没穿。”他的表情也很可笑。

    于是现场又是一片尖叫,水花四溅。

    “你不要脸,偷看我洗澡!”余贝儿振动双臂,把水溅得到处都是,霍尔险些灭顶。

    “我没——咕噜噜『有』。”他极力争辩,不料水花硬是扭曲他的话,害他惨遭毒打。

    “你居然敢承认你有偷看,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我丢死你!”接二连三的误会,使得她的情绪异常激动,河里的小石头也快要被她捡光。

    老天,他再不出手阻止,就要出人命啦!

    “别丢了,贝儿——”砰!一颗小石头正中他的下巴,中断他的申辩。

    “我没有偷看你洗澡,这纯粹是误会——”砰!另一粒碎石不偏不倚的丢中他的脑门,差一点丢中太阳岤。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还没来得及上诉,就得先进坟墓,他得想个办法解套才行。

    “贝儿,你看著我!”情急之下,他只好拿出罗曼史中最常出现的烂方法;扣住她的双肩,硬是抬高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偷看你洗澡,这真的只是碰巧,请相信我。”然后,他又抬出罗曼史最爱用的老套,低声恳求,痛苦展示他的无辜。

    姑且不论他的演技如何,事实证明,罗曼史仍旧有它的影响力,即使强悍如余贝儿,也逃不过它的魔掌。

    突如其来的心跳声,刹那间充斥在他们的四周,围绕著他们怦怦怦跳个不停,他们两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眨眼,唯恐破坏这神奇的一刻。

    “贝儿……”罗曼史中的男主角,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收紧手臂,说些肉麻兮兮的话,霍尔也不例外,他想说的是……

    “国小六年级那年的暑假作业,其实是一份一百块,不是五十块,对不起我骗了你,请你原谅我。”

    月光依旧照耀,夜风仍然轻拂,环绕在他们周围的神奇气氛,陡降一半……

    “我不洗了。”不想再留下来听他废话,余贝儿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焦急的捉了回去。

    “不要走,贝儿!”他的手握得好紧。“其实,那不是我想说的话。我真正想说的是、是……”

    沁凉的河水在他们身边流窜,神奇的气氛又回来了,再一次充斥在他们之间。

    “你想对我说什么?”受现场的气氛影响所及,她的语调竟也难得羞涩。

    “我想说……想说……”他吞吞口水,一向长袖善舞的舌头突然打结,变得结结巴巴。

    “有死伤?”她轻声逼迫。

    “我想说,不是!我是想向你招认,当初我卖给小胖的情人果,一盒不只五十块。因为他嘴馋,急著想吃,所以我就卖了七十块。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流水潺潺,神奇的气氛一下子消失无踪,她的口气也骤降到冰点。

    “谢谢你的诚实,我先走了,再连络。”受够了他无厘头的告白,余贝儿看也不看一眼的掉头。

    “贝儿!!”霍尔再度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干嘛啦?”神经病。“我快冷死了,没空杵在这儿听你说这些无聊的废话——”

    “我喜欢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大吼。

    “这是我真正想说的话,我很高兴我终于能说出来。”

    沈默。

    月光照耀在河面上,随波泛出粼光。宛若银鱼,又像是被仙女遗忘的彩带,随著时间的流逝,缓缓飘过他们的面前。

    “我没心情听你跟我开玩笑。”余贝儿率先打破沈默,决定走为上策。

    “不是玩笑,贝儿。”他依然紧扣住她的肩膀,死不肯放。“你还记不记得白天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来找你,我却满口胡扯的事?”

    她点头。

    “那时候我就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你。”他深吸一口气,老实招认。“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可笑,平时舌粲莲花,到了真正需要表白的时候只会胡言乱语,说些言不及义的废话,我自己也觉得十分困扰。”说这话的时候,霍尔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腼覥的模样,恍若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女人一不小心,便很容易上当。

    佘贝儿先是张大了杏眼,仔细观察他的一言一行,最后归纳出一个结论,那即是——

    “走人。”相信他的人是疯子,她不想上当。

    “贝儿!”眼看著佳人铁了心不相信他,霍尔只好使出最后一样绝招,硬是把她吻得昏天暗地。

    冶不防遭受袭击,余贝儿一时间忘了挣扎,像个木头人似地呆在原地,任由霍尔将她鲸吞,任由他在她的唇腔之间激起阵阵水花,将他们推往更高的天际。

    霍尔作梦也没有想到,余贝儿会是如此香甜。她的身材或许变了,但肌肤一样光滑柔软;贴近他的身体曲线,依然有如瀑布,沁凉透心。每一次移动,每一个轻呼,都挑动他心底深处最敏感的神经,让他不由自主的把手收紧,深入她的喉咙深处,倾倒更多的爱慕。

    他是如此的投入,热情的双唇宛若一条贪餍的水蛭,在余贝儿饱满小巧的丰唇上倾力吸食,满足他压抑许久的思念。等他方能将自己从她的嘴上移开,她的芳唇已艳若桃李,气喘吁吁。

    余贝儿愣愣的轻抚自己的唇,表情异常迷惘。丰满的酥胸,在水波的掩盖下若隐若现,霍尔的心情也随之起伏。

    “贝儿……”他困难的咽下口水,担心她被他突兀的举动吓呆,更害怕她又要打他。

    余贝儿果真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