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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第64部分阅读

    茫茫前途。陈寅恪先生首先把《再生缘》从失语的女性弹词文学中挖掘出来是值得感谢的。他和郭沫若先生的高度评价奠定了《再生缘》在文学史中的应有地位。弹词文学作为明清讲唱文学的一种主要形式,在民间特别是江浙一带曾产生过很大的影响。然而,首先因它是俗文学而被忽视;其次,又因它为女性文学而倍受歧视,特别是后者。男性出于一种无意识的戒备和敌意,表现出对女性文学的一种本能的漠视。然而遗憾的是,一些女性理论本身,同样表现出漠视自己,苛求自己的一面;针对同一篇论文,她们会因作者性别的不同而做出截然不同的评价,(注:凯特-米利特《性的政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1月版,第84页。)这是缺乏生活底色的纯粹理论的可悲。女性的解放,说到底是一种思想的解放。当我们放弃了以现实生活为底色的表演理论——影视,而只靠少数女性主义领袖的抽象论文和著作,周旋于知识分子中间而漠视社会的主流意识,陈端生的那个梦想将永远只能在企盼中停驻于“再生”的希望。因而《再生缘》能够横空出世,实乃万幸。

    陈寅恪先生对《再生缘》的推崇主要发自他对民主精神的向往:“《再生缘》一书,在弹词文学中所以独胜者,实由于端生之自由活泼思想”;(注:陈寅恪《论〈再生缘〉》,载《中华文史论丛》第8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10月出版。)而郭沫若先生对《再生缘》的青睐则更多地带有一种反封建的眼光:“她是挟封建道德以反封建秩序,挟爵禄名位以反男尊女卑,挟君威而不认父母,挟师道而不认丈夫,挟贞操节烈而违抗朝廷”,(注:郭沫若《〈再生缘〉前十七卷和它的作者陈端生》,载《光明日报》1961年5月4日。)他们不是女权主义者,没有从女性这一角度对它进行深入的分析,并且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但他们的评论无疑促进了人们对《再生缘》的认识。这种现象或许也说明了女性的独立是与民主政治紧密相关的,女性的自由离不开人类的进步。

    五、权势的侵蚀

    或许陈端生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尝到权势甜头的孟丽君已悄然地完成了她的蜕变。文本是作者构造的,但又是独立于作者之外的。陈端生只想着为实现女性的梦而给孟丽君以足够的权力,可以说权势是孟丽君实现独立的强有力的工具。然而,陈端生从来没有想到过权势会腐蚀我们的女主人公,就象18、19世纪的人们不会怀疑理性和科学一样。但文本中孟丽君还是偷偷地变了,并且不管自己是否意识到这种异化,从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