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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别逗了第3部分阅读

说服着他,试探的意味甚浓。

    他眉一挑,无法否认,自从把她劫到“倚青会”后,她的身形的确是单薄了不少。

    只是……这是他对一个囚犯该有的态度吗?

    不期然地,一股气也不知因何而生,胸口为她起伏的情绪,让他的心绷得极为难受。

    难道只是因为童年的她出现在梦里,所以撩拨起多年来习惯压抑的情绪,让他失去平日淡漠的形象?

    思绪幽转至此,傅无痕冷厉的面容瞬间怔然,这认知犹如当面甩了他一巴掌,让他狼狈至极。

    腾玥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叹了口气,唉!他还是生气了;

    她抿抿唇瓣,咬住几乎要逸出唇边的叹息,无奈道:“如果你……”

    “闭嘴!”她的眼神明亮而透澈,柔软的脸部线条充满需要人保护的柔美,逼得他不由分说地弯身捞起她的身子,只想尽快摆脱她、逃离她的眼眸凝视。

    今天对他们而言都太诡异了。

    一觉醒来,不止他,连腾玥也一反平日与他针锋相对的态度,以童年的无赖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傅无痕无心细想其中转折,只知道,他不会任自己因为腾玥的出现,想起一丁点关于十八皇子永琛的点点滴滴,绝不!

    十八,这些年来你快乐吗?

    腾玥被他抱在怀里,藕臂不假思索地用力勾住他的颈,静静地凝望着他峻眉紧蹙的模样,她很想问问这些年来,他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

    虽然她还搞不清楚“倚青会”从事什么样的活动,但她知道,这个反朝廷的组织,性质绝对不单纯。

    她不懂的是,反朝廷不就等子反他的皇阿玛吗?

    到底他为何会沦落到民间?当年他和皇上之间,又有什么不欲人知的秘密?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又是如何适应平民生活,继而成为这个诡异组织的大当家?

    太多的疑点盘旋在她心头,使得腾玥无法定下心思,好好厘清这一切。

    “大当家……”

    “不要说话,我没工夫陪你闲聊。”他紧抿着唇打断她的话,沉郁的语气颇有闲人勿扰的气魄。

    他一贯冷峻的语气落人她的耳里,让腾玥的心窝不由得既苦又闷地轻揪了下。

    “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傅无痕一顿,纵使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他仍是不假思索地应道:“是!”

    时光荏苒,十年岁月弹指一挥,足以让一个八岁小女孩长成一个动人的娉婷女子,他是个正常男人,即便再冷漠淡然,也禁不起这样的撩拨。

    当他靠近她柔软的娇躯、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听见她软柔的嗓音,便没来由地心烦意乱,只怕再也难以把持地彻底沦陷。

    蓦地,腾玥内心那一股酸苦的味道在喉间翻腾了起来,傅无痕那不露一点温情的冷峻言语好伤人呐!

    “怎么还是这一句呢?”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但心底那一股失意,还是让她柔美的脸蛋黯淡了下来。

    傅无痕抿着唇,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的脸,仿佛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波澜。

    好半晌他才顿下脚步,瞪着她问:“你知道了什么?”

    第六章

    夜幕缓缓降临,延禧宫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儿。

    “额娘,儿子伺候您喝药。”

    十八阿哥的生母——姚氏认出了儿子的声音,扬了扬唇,掀了掀眼皮,虚声应道:“这事让奴才们做就成了。”

    “儿子伺候娘亲是天经地义之事。”他将药碗搁下,小心翼翼地扶起姚氏,让她舒适地垫靠在赭色金丝绣花的棉垫之上。

    姚贵人扬乎抚着他脸上的掌印及宽额上的红肿,心疼地问:

    “怎么了?又同你皇阿玛怄气了?”

    他抿着唇愣了愣,倔强道:

    “儿子没同皇阿玛怄气。”

    “永琛,是额娘误了你呐……”

    他是所有皇子中最优秀、最有才能的一位,聪明机灵,又拥有满人强悍勇敢、吃苦耐劳的性格。

    偏在这斗争永不止歇的后宫当中,因为她卑微的出身,被兄弟们排挤、漠视,也得不到他皇阿玛的青睐。

    “额娘,您别胡思乱想。”十八阿哥眼底落入娘亲半躺在炕上的憔悴模样,掩下心中的伤痛,沉声道。

    姚贵人眸光闪烁,苍白的容颜看来脆弱不堪。

    “额娘没事。”

    “孩儿去寻皇阿玛!”

    她的脸颊虽然苍白、凹陷,眸底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但她的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温雅的眉目也依旧温柔优雅。只是,心态不同了。

    “寻他又如何?不瞧也罢。”她无怨无怼地低喃着,任凭娉娉袅袅的檀烟将她环绕,那模橡仿佛已看透一切,平静淡泊。

    早些年,她朝盼夕盼,求的不过是皇帝能常翻自己的牌子,让地常伴左右。无奈未受钦点,让她连想单独和皇帝说两句贴心话的机会都寻不着。

    红颜未老恩先断,莫怪沦为后宫笑话呐!

    姚贵人声音艰涩暗哑地幽幽叹道:

    “儿呀!倘若来生做人,宁为乞丐,不入帝王家……额娘醒了……”

    她似在追忆过往、又似在凭吊,那语无伦次的凌乱字句,透过十八阿哥神似皇帝的面容,追忆那一抹缥缈。缓缓地,抑郁的泪水顺着腮颊滑落。

    冷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孱弱的姚氏,带着一行清泪、一抹嘲讽的冷笑,终于含怨而去……

    “额娘!”

    突然闻,风停了、空气不再流动,世界仿佛在瞬板被凝滞住,安静得可怕。

    十八阿哥眼中充盈着泪水与茫然,冷冷的目光越过奴才低啜的哭声,一股不曾体验过的酸涩在胸臆间不断蔓延。

    “通知皇上,姚贵人殁了。”

    十八阿哥面无表情地跪倒在地,一下又一下、不断重复地伏身磕头。

    原本延禧宫便是东六宫中比较冷僻的宫院,当一个不受宠的嫔妃殁了,无人通报、皇上不睬,也不过是一抹早逝芳魂……

    之后的事情,十八阿哥已经有些记不清,只知道,这辈子他绝不再回皇宫!

    腾玥抬起眸,迎向他清冷孤寂的眼神,同他耍起心机。“大当家认为我知道什么呢?”

    心忽地一紧,傅无痕瞬也不瞬地仔细打量着眼前让他极为头痛的女子。

    为什么他在她眼底读到某些情绪,一种他未能参透的诡异眸光。傅无痕愈想,神色愈凝重。“你认为呢?”

    “我知道的,大当家一定知道。”该来的总是要面对,腾玥决定孤注一搏地试探他。

    他明显一怔,唇角瞬即扬起一抹嘲讽。“可惜!你知道的,我没兴趣知道。”

    “大当家不是没兴趣,只是不愿面对。”

    傅无痕五官一绷,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感受到他的严肃与认真,腾玥兴味十足地眨眨美目道:“再说,大当家没兴趣知道的,我却极有兴趣想知道。”

    他定下脚步,双眉紧蹙,目光凛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因为她模棱两可的话,如影随形地扣住他不愿面对的那一段过去吗?头一回傅无痕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被她这一席没头没脑的话给搅乱了思绪。

    她稀松平常地回道:“我只是想同你说说话罢了。”

    傅无痕觑了她一眼,心底竟扬起一股莫名的无力。

    他明明可以恶声恶语地阻止她的叨扰,偏偏他像吃错药似地傻愣着,让她莫名的聒噪在耳畔不停的扩散、吵闹。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闭嘴了。”

    腾玥打量着他已呈现僵硬的侧脸轮廓,先是很不争气地闭上嘴不说话,随后意识到自己的顺从,忍不住又气闷想着;她是怎么了?怎么他要她闭嘴,她就真的一句话都不吭了?

    随着傅无痕沉稳的脚步,清冷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沉窒的气息。

    在他陡地停下步伐的瞬间,一阵秋风迎面袭来,打散了她松垮垮的发髻,细细的发丝搔得她的脸颊、鼻头发痒。

    腾玥缩了缩肩,语气透着股不自在道:“帮我拨拨头发。”

    语落,她得意洋洋地想着,正巧可以利用这机会,瞧瞧他的手心是不是烙着专属她的记号。

    “你有手。”傅无痕冷调一扬,直接打乱她的如意算盘。

    “我的手正忙着抱紧你,不抱紧你,依我饿得发昏的情况,难保不会从你怀里跌下去。”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不信他不束手就擒。

    “进屋就不会有风了。”他语气紧绷地直接扬腿踹开门,整个心思被她随风抚动的发香,搞得心猿意马。

    “你一定要对我的门这么粗鲁吗?”看着无辜的门扇摇摇欲坠,她极不认同地拧起眉。

    “这是我的门,不是你的门。”强调他的所有物,压下胸中浮动的古怪心思,进屋后,他直接把她丢到床边,转身就要离去。

    腾玥望着他直挺挺的背影,懊恼地拧起眉暗暗想着,难道她就真的这么让他讨厌吗?

    瞧他把她视为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让腾玥心里堵着一口气,不由分说地死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又怎么了?”他定住脚步回头,语气颇为不耐。

    腾玥浑然不觉身处险境,依旧可怜兮兮地要起无赖。“屋里很冷。”

    他不为所动地冷冷陈述。

    “前些日子已经帮你加了一只炭盆和一张被子。”

    “我怕冷,以前我的炕榻会铺得比普通的厚一些,冬天铺三重,软褥上还得再罩上一条绸毯,屋子里,除了夏天不起炉,平常还会升个暖炉,让屋子变得暖烘烘的。”她说得感叹,愁云惨雾的语气仿佛在位诉自己受到的委屈。

    “你可以再夸张一点。”傅无痕牙关绷紧,冷冷瞅着她,眼瞳幽深道:“不要忘了你只是个代替‘云千变’身分的赝品,正主儿都比不上你这赝品的娇贵,你还想予取予求到什地步?乙

    唉!这男人非得这么刻薄不可吗?腾玥无言地垂下眸,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对这种男人产生非君不嫁的恐怖念头?

    腾玥暗自怜悯地思索了好半晌,才幽幽开口。“不这么做,你眼前的赝品‘云千变’会死掉。”

    “你威胁我?”

    她嫣然巧笑,一脸无奈道:“我只是让大当家明白我的处境。”

    “你!好,很好!”半晌,牙缝硬挤出了几个字,他幽深的冷眸变得深不见底,隐隐带着发狂的前兆。

    平时他是那么克制的一个人,不论遇到什么事总能处变不惊,偏偏这会儿,他见鬼的没办法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地由着她去,不管她的死活。

    一把烈火在胸口疯狂燃烧,他恨她笃定的态度,更恼自己因她而起的那股波动心绪。

    沉默片刻,腾玥难掩失望,幽幽道:“如果你真的很为难,那就算了,对一个囚犯面言这些要求是过分了点。”

    “你最好有福消受这些特殊待遇。”傅无痕按下翻腾的思绪,内心泛着苦笑,当她那一个“死”字撞进耳里时,他就是无法潇洒地将那怜人的模样抛诸脑后。

    乱了!一切都乱得没了章法,乱得让他失去傅无痕该有的波澜不兴。

    原本他想借着“云千变”的失误,顺水推舟报复当年她缠着他演变出的种种,却没想到一切还是脱离了他的掌握。

    离开皇宫多年,他信誓旦旦可以轻易割舍掉所有关于皇宫的一切,没想到,却因为她诡异地转变了态度,以“腾玥格格”的身分对着他耍无赖,让他的态度跟着变了质。

    以前在宫里他可以逃她逃得远远的,但现下的他,根本无处可逃。

    “只要是你给的,我就受得起。”

    腾玥兀自沉浸在他允了她任性要求的包容之中,虽然他的语气僵硬、态度火得足以烧毁身旁的一切,但他的确允了她的要求。

    思及此,腾玥心头那一股甜蜜滋味就这么涌上心头,将她整个人浸入了甜蜜蜜的喜悦当中,让她嘴角那抹笑,怎么都无法抚平。

    傅无痕瞧她笑得灿烂,眼底、唇边全因愉悦而荡漾着上扬的弧线,胸口莫名地气血翻腾。

    他被她弄糊涂了、不懂她的笑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该再逗留。

    思绪一掠过,傅无痕不假思索地旋身,直接往外走,他不该被眼前这一个骄纵格格异常的行为左右、影响!

    腾玥知道,依他沉定冷淡的性子,若她不采取主动,这辈子她别想知道答案。

    能不能给点别的刺激呢?她想。

    只是……若傅无痕无动于衷,那她就这么玩完了吗?

    唔……不、不不不……她会再想别的法子,不管他是十八皇子永琛也好,大当家傅无痕也罢,从小时候对他兴起的探索心情转变为在乎,随着时光延伸至今,她对他莫名的喜爱,毫无理由的,已成为这一辈子只认定他的爱恋。

    为了得到他,她对他耍无赖耍定了!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隐没至屏风前时,腾玥决定顺着心底的悸动,不顾一切,幽幽道:“十八,我不走了!”

    傅无痕倏地顿下脚步,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下一瞬,沉默的气氛在四周蔓延开来,静得只听得到冷风吹过院落、枯叶漫天飞舞的声响。

    静谧了片刻,腾玥水眸晶莹地哽咽道:“为什么你会这么笃定我不会记起你,不会拆穿你的身分呢?”

    傅无痕心头如受重击,一时之间难以反应地回过身瞪着屏风。

    她哭了?那语调带着重重的鼻音,显然流了泪,为什么?

    得不到他的回应,她不以为意继续说着。“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宫里。因为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就这么走了……”

    傅无痕打了个冷颤,突然觉得心底那根刻意遗忘过去的丝弦,被她简单一句间话,轻轻震断。

    他的理智纷乱难持,却仍深吸口气,力持镇定冷声道:“你在缅怀哪个男人,不关我的事。”

    腾玥闻言,好似大受打击地皱着小脸,渺茫的语调尽是强抑的情怀。“我知道你懂的,只是没想到,你真的离我这么远。”

    或许粗重的活儿她半点都帮不上忙,但装可怜、扮无辜可是她的强项,虽然这些对以前的他没啥管用,但走到这个地步,就算是黔驴技穷,也只有赌一睹了。

    他没应话,只觉心脏一阵紧缩,神色复杂的脸孔多了股隐忍。

    她已经识破了他的身分!若他够理智,就该当机立断地一掌毙了她,只是……

    思绪霍地打住,傅无痕唇边扬起一抹淡嘲。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该死的,他竟然做不到!

    “你歇着吧!我会差人送足够让你保暖的东西,再为你送膳食过来,省得格格因此错乱了思绪。”

    腾玥身子微微瑟缩,气息紊乱,被他隐含暗讽的冷调,砸得委屈万分。“你宁愿相信是我错乱了思绪,也不愿意面对真正的自己吗?”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沉敛的眉睫看不出情绪地紧绷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闷气息。

    他的沉默助长了腾玥晦中的怒焰,她悻悻然地赤脚下榻,恼得失了端雅仪态,只想冲着他大吼狂叫,发泄心底的怨怒。

    “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不管你是傅无痕还是爱新觉罗永琛,你都是个懦夫、懦夫、懦夫……”

    他文风不动地阴郁着脸,任凭她槌不死蚂蚁的豆腐拳落在他硬实的胸膛之上。

    不管她如何奋力槌打,对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最后她只能无力地拉着他的衣襟,半瘫在他的胸前,低声抽噎。

    不期然的,她身上淡雅的馨香袭鼻而入,看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教傅无痕心湖再难平静的起了波动。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生怕下一刻自己便会心软地将她揽人怀中,傅无痕脸色一变,硬是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扬手扣住她雪白的颈项。

    他的指掌贴着她的颈部,若再加几分力道,便可轻而易举地断了她的气息。

    她太习惯他那疏离冷淡的眼神,太熟悉他眸底流露出的乖张与孤傲,纵使脑子混乱不已,她仍是幽幽一笑道:“接受考验的是我,虽然皇上说你病死了,但我不信,我心里一直认为你没死,一直都这么认为……”

    “我要你闭嘴!”他厉声吼着,手中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