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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

    方向:“寒江,我该怎么办?老头子说要为大魏的军队搜集优秀的战马,我就马上多了个喜爱名马的名好;老头子说要为大魏挑选最好的人才,我就马上多了个喜爱俊童的名好!我的什么都是老头子决定的,我的什么都是他给的!”

    一滴冰凉的泪水缓缓从谢子游脸上划下:“寒江,我好羡慕你,羡慕你可以离开柳巡抚的掌控,活得那么潇洒自由。寒江,你可知道,虽然你长得不好看,可是在我心里却比这世上最美的人还要耀眼!寒江,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再被老头子操控,我不甘心再当皇帝的一条狗!”

    谢子游缓缓地抬起了头,眼中泪水早已干涸,无限冷漠地看着地上的佩诗等人,浑身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寒江,你知道吗?佩诗佩书佩画佩琴可以死,我‘喜欢’的那些少年公子也都可以死!只要能保住你,我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去死!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若是谁敢挡住我的路,就算他是老头子、就算他是万乘之尊的皇上,我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没心没肺的柳寒江同志完全不知道谢大少的烦恼,正靠着床头说着风凉话:“唔、唔,写得还行,这作者还算没脑残,有点想法……”,同时右手放下了刚看完的书籍。

    大魏皇朝果然是个武学兴盛的地方,连武侠小说这种东西都有。刚才那本讲的就是一个皇子依靠江湖人士篡夺了皇位的故事,那些江湖人士在这里头充当的角色整个就是明朝的锦衣卫、清朝的血滴子,比起单纯的武林厮杀可有趣地多了。

    嗯,下次再去买几本这个作者的书籍好了,柳寒江端起福柏临走前吩咐客栈伙计给煮的生姜红糖水,捏着鼻子给灌进了嘴:“呸,甜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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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谢子游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只留了个纸条给柳寒江。

    寒江吾弟:昨晚偶闻家祖母身有微怏,遂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不能久待足下矣。故早早整装北上,探望祖母。

    后会有期,伏乞珍重!

    ——谢子游再拜上

    柳寒江从店东手里接过纸条后,边看边摇头:“这个谢大少,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会是又看上哪家的俊公子了吧?什么祖母生病,你祖母都生了千百回子病了!找借口也不找个新的!”

    反正谢子游已经全部会过了帐,而且还多付了店东不少房钱,说是让柳寒江愿意住多久就多久,不够就到陈总兵那里报帐。柳寒江当然不能辜负谢凯子的好意,正好待客栈里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可是柳寒江清闲日子还没过多久,压粮的兵勇就回到了金门,顺便给柳寒江带来了福伯的书信。柳寒江给了兵勇们一些赏银,拆开一看,傻了:“什么?顾笑春竟然真的办起了赈灾,还把办矿的钱挪用了一大半?”

    柳寒江倒没有怪罪顾笑春的意思,这必然是顾资本家趁着灾荒吸收当地人心呢,将来开矿后,必然回报也是丰厚的!可问题是他柳寒江的钱基本上都投在了顾笑春的生意上,如今顾笑春资金定然周转不灵,其他店铺的生意分红暂时也就指望不上了。你让翘家的柳寒江以后靠啥生活?

    这种资金断链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挽回的,柳寒江自身从家里带出来的银两支撑一、两个月还行,要是半年以上的话,可就真得喝西北风了!

    不行,咱得自救!柳寒江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咱也北上,到京城继续蹭谢凯子去!

    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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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皇朝京城城南的安武门外,有一座有名的洁然亭,是京城中唯一可以供士民游览的园林亭榭。虽然京城中也有中、南、北海,天、地、日、月坛,房山和怡景园等风景胜地,但那些都是皇家的御苑禁地,一般臣民是无法进入的。所以,京城的文人名士们,只能选择洁然亭作为集会唱游的所在。

    这一天,洁然亭内又是衣冠济济,笑语声声。却原来是一个叫做义文会的会友们,正在这里集会唱和,给刚从南方来京城的两广总督之子谢子游和湘北巡抚之子柳寒江洗尘接风。

    事实上这些人真正邀请的是谢子游,柳寒江不过是过来陪吃、陪喝、陪玩而已。

    自那日柳寒江接到福伯的书信之后,就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带着荭景,一路车船,赶到了京城。柳寒江的巡抚老爹倒是在京城的西部有一处宅院,但柳寒江可不敢去住。而且他此来本就是打算宰谢凯子的,自然就住到了谢府。

    想到以后的吃穿住玩,一应用度都得依仗谢子游,柳寒江虽然脸皮够厚,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自告奋勇担当起了给谢子游三陪的任务,总算也为朋友尽点子心力。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就是他柳寒江吃饱了没事儿干了

    ,想找点事情消遣了,于是谢凯子就得奉陪了!

    柳寒江知道洁然亭这种地方不是荭景能呆得住的,就干脆放了荭景一天假,自己跟着谢子游,乘了马车,一路向洁然亭而来。

    很快,所有的客人都到齐了,谢子游在旁边一个个给柳寒江介绍,这个丰躯伟干、性格爽朗的大个子京官,是当年皇上钦点庭式第一名状元、现任翰林院侍读学士水庭文;那个瘦高个儿、蓄着八字短须的中年人,是吏部右侍郎栾名金;还有一个圆胖脸的矮个子,是户部右侍郎长林……

    见面之后,大家少不了寒暄一番,才坐下了喝茶。

    在这些人中,以水庭文的名望最高,大家也都推选他代表。他等众人寒暄已毕,就坐之后,才端起茶杯,对谢子游道:

    “久闻子游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弱冠之时便崭露头角,助金容锦将军底定南疆;后来又周游全国,足迹走遍神州大地,文采英华,海内共仰。这次两位公子由广南远道来京,一定又有不少新知灼见,来日还请到义文会馆去讲讲,也令我辈增加些见识,新一新耳目。”

    谢子游微微一笑,端起茶盏回了一礼,温文尔雅地道:“谬承过奖。子游不过一介书生,混迹草野,当不得如此称赞。公等都是朝廷名贵、京华清流,谢某曾闻西域割地事宜之后,公等曾愤然上书,佳誉传遍全国。谢某只愿能从诸君子之后,竭尽绵薄之力以报效皇上。”

    旁边吏部右侍郎栾名金立刻便接话道:“我等纵是想要报效皇上,却也无力!如今朝廷大政,都掌握在那些昏庸无能之辈手中。那些人高官禄厚,养尊处优,却只知道希宠固位,以保其荣华富贵,那里还考虑什么国运民生?我等纵然有心,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徒呼奈何!”

    柳寒江本来还在悠哉游哉地品茶、吃点心,听到这番话语,拿点心的手微微一顿,子游这是交的什么朋友,未免也太放言无忌了!就算他柳寒江不曾步入仕途,但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本来今日是他自己闲着无聊,才会央求谢子游带他前来,现在却是有点后悔了。

    谢子游脸上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反倒是好奇地细问道:“这话倒是从何说起?”

    另一边,户部右侍郎长林已经笑道:“子游离京日久,今日新来,可能还不知道,如今朝廷中可笑之事比比皆是。譬如如今夏大学士夏桐六五寿辰,竟然在他的府邸门前,悬上一面粉牌,上写数名曾出使西域的门生故吏名字,告诉下人说:这些人一律不能入内。可偏偏赞成对西域割地的大臣里头,他却是头一份!真正是两面三刀、前后不一,若按那些俗言所说就是‘作了表子还要立牌坊’!试想如今匈奴、大理、南越,列强林立、虎视眈眈,我朝朝政却尽操在这样一些小人手中,国运又岂能长久得了?”

    谢子游恍然,叹了口气,连脸上常挂的笑容都暗淡了不少。

    柳寒江淡淡的脸上有些发冷,暗地里拉了拉谢子游的衣襟,却被谢子游一把握住,动弹不得。

    那水庭文听得愤慨,蓦地推椅站起,在亭中踱了几步,又向亭外左右看了一眼,才慨然说道:“其实,我因职侍讲席,见过当今太子多次。就我所见,当今太子倒的确是一位极为难得的英主。如今皇上病重,太子监国,每日勤政不倦,日理万机,而退朝之后,仍手不释卷,对西域兵事和各国政事都极为留心,确有一番发新图强的壮志。只可惜皇后却矫召皇上口喻,时时挚肘,又有那些昏庸大臣作梗,连太子也奈何他们不得。太子孤立无助,又有孝义名分压在头顶,便有天纵英明,也很难施展。”

    一亭子人听了这话,都垂头丧气、闷声无言。吏部右侍郎栾名金却愤然而起:“什么孝义名分?诸公岂不知道,当年的慈仁皇后、太子生母,不正是被如今的皇后毒死?对太子而言,皇后不过是杀母仇人罢了,而且皇后趁着皇上病重,掌控皇上寝宫事宜,屡屡矫召都是口喻,根本拿不出什么书面圣旨,她又凭什么对朝事插手插脚!”

    这栾侍郎虽然高瘦,却嗓门洪亮,说得兴起,那嗓子就更大了。却不曾提防亭外骤然响过了一阵脚步之声,接着就有两、三个巡检府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地从亭前踱过,还不住地向亭内扫视,惊得亭内诸人面如土色,神情大变。

    还是水庭文比较老练,急忙呼唤侍从,端酒送菜,才把话题岔开过去。

    再往后,众人皆都在行令饮酒,互相唱和,却没有再提朝事。谢子游于是拿出了五千两银子的银票,说是捐赠给义文会讲学支用。水庭文也不客气,收领了装入了一个木匣内。

    又一番天南海北,高谈阔论了一番,众人才各自散去。

    柳寒江一待散席,便急寥寥地拖着谢子游辞别众人,钻进了谢子游的马车,飞快离开了洁然亭大院。

    直到出了洁然亭大门,柳寒江脸上才露出不悦的表情,对谢子游道:“早知道你要见的是这些个人,我就不来了!”

    谢子游白了他一眼:“谁求着你来了?还不是你自己无聊,非巴巴地喊着要来!现在你却又不满意,这是什么道理!”

    柳寒江被噎得无话可说,想了想,作为好友还是得提醒谢子游两句(谢凯子现在是他柳某人的衣食父母,可不能出问题),于是说道:“子游,以后你少跟他们来往。你看看这些人,说话太放言无忌了。京城内耳目众多,怎能那么高谈阔论、信口雌黄,这哪里象是做大事者的样子?这些清流这样下去,于国无益、于民无补,他们自己恐怕还会吃不了兜着走。就怕你再被他们连累,也不得安生!”

    谢子游窝心地暖笑一阵,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把车赶快一些,早点回府。

    马车驰骋之间,一群逃荒的儿童,赤身捰体地从街旁跑过来,攀住车辕,伸出一双双小手向车中乞讨。

    只是那些孩童个子太矮,踮起脚跟,也够不着马车的窗口。马车快速向前驰去,霎时间,车子的一角撞倒了一个瘦小的病弱孩子,车夫不曾停下返而加速,猛抽了几鞭,马车在饥童们的吆喝声中疾驰而过,把受伤倒地的孩子远远丢在了后边。

    谢子游抬眼看了下对面的柳寒江,发现他对灾童的悲惨哭嚎听而不闻,正在闭目养神,嘴角顿时扯起满意的笑容,自己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好、这样就挺好!寒江,不管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你只要如往日般做壁上观就好。冷情、冷性、冷心肠……其实……很好。

    妓院

    马车回到谢府,自然有下人过来接手,平常柳寒江对这种事情也不会在意,可是下车时却一不小心看到了荭景跟在谢府下人身后忙碌,顿时有些奇怪。这孩子本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主,难得有天假期,不好好地出去玩一天,怎么仍待在谢府里头?

    把荭景叫过来一问话,柳寒江郁闷得脸黑了,谢子游笑得腰快断了。

    原来自从柳寒江那次在客栈里说了一番子钱权的道理之后,荭纯纯茶不思、饭不想,认认真真思考了整整七天,然后……终于开窍了!

    荭纯纯的思考结论就是,师傅的正义理论是不能违背的,违背了就是欺师灭祖!但是柳寒江的道理也是正确的,不听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但其实两者并不是冲突的!也就是说,今后荭纯纯坏事儿还是不能做的,权力暂时又是没谱的,所以现在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荭纯纯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就做,同时鉴于当初在柳寒江身上栽的跟斗,荭纯纯把惩贪扶弱这一条也pia飞了,直接在谢府里积极地当起了临时工!不偷不抢、光明正大,没有失手的危险,还有每日一钱银子的收入,瞧瞧,多么英明神武的选择!

    柳寒江被这番理论郁闷地差点儿去撞了豆腐,见过笨的,没见过笨成荭纯纯这么绝的!好好的一个武林高手,不去打家劫舍、持强凌弱也就罢了,竟然还自认为不偷不抢、光明正大地给人打临时工……

    粪、粪土之墙不可污!扶不起的荭阿斗!他柳寒江两辈子都没碰到过这么傻的傻子,就连掉钱眼里也掉得那么没品!还每天一钱银子?这么下去他荭纯纯十辈子也挣不出一座谢府!

    谢子游听荭景说完,笑得不仅腰弯了,甚至眼泪都掉了出来。唉吆吆,柳寒江这到底从哪儿找来的活宝,笑死他了!眼看着柳寒江的脸色越来越黑,大有向锅底黑靠拢的趋势,谢子游赶紧宽慰了句:“寒江,你也别生气,不是有句话叫傻人有傻福吗?我看他这样儿也挺好。”

    “好?好什么好?我怎么没看到什么福相?”柳寒江有火儿没出撒,有怨没处诉,你说我柳某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会有这么个傻子书童呢?

    谢子游一想也对,好好一个武林高手在一个既没权力也没官职的弱书生手下当书童,确实算不得什么福气,只好加了句:“那就是他还没傻到家,所以才没福气,再傻点儿就好了!”

    “什么?你嫌他还不够傻啊?”柳寒江听得脸都歪了,有这么宽慰人的吗?

    糟糕,这么说也不对!谢子游赶紧转口:“要照哥哥我看,你家景儿只是还有些小孩子脾气,人还没长大,自然有些不大务实。要不这么着,正好哥哥我今晚约了人在柳树街的怜花院见面,要不你和景儿也一起去,找个姑娘睡一觉,咱景儿成了大人,以后考虑事情自然也成熟些。你说哥哥说的对不对?”幸亏他听柳寒江说过荭景如今都还是个处男,要不然还找不到这么好的借口。

    柳寒江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只是背着手冷着脸就进了房。

    谢子游当他默认了,于是赶紧叫过下人去安排了。等到了傍晚,用完膳,就拖着柳寒江和荭景一同上了车,坐的依旧是那辆精致的香木车,后面还带着一辆红拖泥大鞍车,上面是几名魁梧骠悍的保镖,一前一后就往柳树街去了。

    马车拐进了柳树街,很快停在了一处宅院门前。宅院的门口,早有几匹红缨金铛、踢胸踏足的高头大马和一些华美绝伦的官轿马车停在那里;再看那门面,也颇威武,朱漆泥金彩绘的门楣,钉着铁皮铜钉虎头兽环的大门,油漆新鲜,甚是醒目,大门两边还有两面石鼓,俨然是官家府邸一般,只是门额上却写着“怜花院”三个大字,不伦不类,令人奇怪。

    停好马车以后,早有门公出来迎客,将三人和众保镖随从迎进院子里去。

    进了大门,转过一面照壁,穿过一座小庭院,就是正院了。迎面五间正房,两边都有超手回廊,全都是雕梁画栋,绣幕珠帘,廊上还摆着各种名花盆景,挂着各种珍禽鸟笼,甚是齐全。

    不说荭景看得莫名其妙,柳寒江自己也看得有些生疑。没办法,柳某人因为一直在为了以后的日子省钱,从来没上过妓院这种销金窟,更别说上档次的雅妓所在的场所。今日他跟荭纯纯算是半斤八两,都是初哥头阵,第一次开荤!只能是万事听谢大少安排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几个丫头,出来迎接。妇人跟谢子游看来很熟,边打趣着谢大绍,边把三人迎往了左首第一间上房内。所有的保镖随从,则都由大小丫头陪同,迎往其他偏房待茶去了。

    柳寒江进了那间上房,坐定之后,装作不在意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