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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传说(又名江山如此多娇)第20部分阅读

  陶莫高见他愁眉不展,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想不明白的就先且放下,你们汉人不是说过一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吗?如今既已解开第一个谜题,找出了这刺客的真实身份,那么顺藤摸瓜地查下去,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的。”

    在外面等了许久的石显终于忍无可忍地捂着鼻子探进半个脑袋来,瓮声瓮气地说道:“两位看了半天了,可曾看出什么来了?”

    陶莫高看着他被臭的皱成一团的眉目,对这个一直找自己麻烦的家伙有些鄙夷,再看看那具尸体,突然间玩心大起,冲着他说道:“还请石大人速速过来,我和陈将军发现了这刺客的真正身份!快来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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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康居血刺(下)

    “真的?”石显一惊,也顾不得那呛人的尸臭了,急忙走了进去,还没走到尸体的旁边,突然觉得脚下一绊,整个人就横飞了出去,正好扑在了那刺客的尸身上,与那血肉模糊的面孔正面相对,就差点对嘴啃上了,顿时吓得他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震得整个停尸房都颤颤发抖,当外面的侍卫冲进来拉起他的时候,这个大汉皇宫第一内丞,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已是两股战战,完全靠人扶持才能勉强站住,脚下竟出现了一滩可疑的黄|色液体。

    陶莫高急忙上前说道:“石大人怎么如此心急,我正想说那刺客的印记就在头部,大人就凑的如此之近去查看,果然有先见之明啊!”

    石显气得七窍生烟,偏生方才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让人扶着他走了出去。

    陶莫高见他离去,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两日被捉拿关押郁结的闷气顿时一扫而光,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陈少奇见他如此作为,不由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石显为人睚眦必报,你如此作弄于他,只怕以后会免不了为难你啊!”

    陶莫高指了指那刺客的尸体,冷笑道:“有了这个证据,我怕他作甚?如今郅支单于勾结康居人,不但是要找我们的麻烦,最终的目的还是你们大汉富饶的土地,你我之间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若是你们大汉皇帝不傻的话,就不会听这个阉人的话为难我了。”

    陈少奇见他眉宇间神采飞扬,心里暗暗警惕,南匈奴虽然向大汉称臣,借着汉军的资助不断壮大实力,已能与郅支单于分庭抗礼,他们游牧民族是全民皆兵,战力强悍,但是历代单于多是有勇无谋,所以内乱不断,很难大举南侵。但这个陶莫高精通汉语,熟悉汉朝的历史文化,又有如此精明的头脑,若是有朝一日让他们真的一统匈奴,只怕又会是大汉的劲敌了。

    他脑中正思索着后事,陶莫高已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热情地说道:“这次还要多亏了陈兄帮忙,若不是你看出这人的破绽,只怕我这次就要死在大汉了,从今往后,陈兄就是我陶莫高的好兄弟好朋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我必当两肋插刀,死而无憾!”

    陈少奇见他说的如此热血诚恳,顿时觉得自己多疑不堪,惭愧地说道:“多谢陶兄抬爱,少奇真是愧不敢当。如今石显已回宫复命,我们还是尽快回宫,免得让皇上久等。”

    陶莫高早就想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听他一说,忙不迭地应声而去,两人出了此处,便一前一后,面无表情地赶路,寻常人看去,只当他们是路人,哪里想得到他们方才差点就结拜成兄弟了。

    两人回到皇宫已过黄昏,元帝仍未用晚膳,在未央宫大殿中等着,王凤和匡衡等人自然不敢离去,也只能饿着肚子陪着,反倒是皇后下午时就称病离去,连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太监也未在场。

    陶莫高向元帝行了个礼,朗声说道:“多谢皇上给微臣机会,终于让微臣查明真相,找到那真凶的来历了。”

    “哦?”元帝精神一振,问道:“王子此话莫非是说那刺客并非你的族人,而是另有来处吗?”

    “正是如此。”陶莫高说道:“经过陈将军和微臣的仔细查看,发现那刺客并非匈奴人,而是西域康居王国专门培养的血刺,其统领富王抱阗与郅支单于关系密切,若微臣猜得不错,应该是他们设计陷害微臣,破坏我部与大汉的关系,引起战乱后,他们好趁机南下寇边,掠夺财物,争抢地盘。皇上若是不信,可问过陈将军。”

    元帝听得悚然,若是此话当真,他们杀了陶莫高就是中了那些匈奴人的j计,不但是两国交兵,还会自毁了北面屏障,那些匈奴骑兵彪悍凶残,若是被他们趁机南下,还不止要造成多少混乱,他急忙转向陈少奇问道:“陈将军,你与逐鹿王子同去,可曾看清那刺客的真正身份?”

    陈少奇出列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回皇上,末将亲自查看,那刺客尸体虽被乱箭损伤,但双耳完好,在其左耳耳垂之上,有康居血刺的独特标志。末将久居边关,与西域诸国军士相熟,断不会看错。”

    冯野王也出列说道:“请皇上放心,陈将军为人谨慎仔细,乃是西域都护府中第一智将,为臣愿为其作保。”

    元帝呆了半响,方才说道:“那郅支单于不过是一介蛮人,怎么会想到如此计谋,居然还敢来行刺于朕,当真是胆大包天!冯将军,朕就封你为震北大将军,领军二十万,将那郅支逐出漠北,若是能将他的人头带回,朕还另有嘉奖。”

    陶莫高一听要开仗了,立刻兴冲冲地说道:“启奏皇上,微臣愿领本部骑兵,协助冯将军一同北伐,望皇上准奏。”

    “且慢!”一旁一直光听不说的匡衡突然出列进言道:“这兵戈之事,不可轻举,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之。”

    元帝一怔,顿时怒道:“那匈奴郅支胆大无礼,竟敢行刺于朕,还嫁祸他人,此等行为若是不加以讨伐,我大汉颜面何存?”这匡衡乃是一代名士,出身贫寒,早在少年之时就以“凿壁偷光”的逸事著称,为人勤奋,饱读经书,号为大儒,后来入了朝堂,先为御史大夫,后为丞相,乃是文臣首辅,竟出此言,元帝如何不怒。

    匡衡扑通一声跪下,沉声说道:“皇上息怒,请听微臣一言。那郅支单于远距塞外大漠之中,康居更是相隔万里,我大汉军士若是贸贸然长途讨伐,其粮草十不余一,何况匈奴人以战养战,四处流窜,我军不能速战速决,必将陷入困境。若是想一举获胜,就必须先行筹谋,待到粮草丰足,补给畅通之时再行出兵。国之刀兵,不可妄兴,为臣斗胆,还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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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装神弄鬼(上)

    元帝听他说的有理,慢慢冷静了下来,大汉朝虽然在武帝期间大败匈奴,将其逐入大漠,但穷兵黩武,也累得几代积累的国库为之一空,到了自己这一代,豪强林立,诸王盘踞,国库更是时常吃紧,打仗一事,说起来轻松,可是关系到的粮草军饷,样样都需要沉甸甸的银子压阵,他长叹了一声,说道:“爱卿说的有理,这讨伐之事,就由你和冯将军商议,需准备妥当方可兴兵,至于钱粮方面,就由阳平侯协助筹划吧!诸位爱卿若是无事,就退下了吧!逐鹿王子这几日受了惊吓,今日先行回去,改日朕再为你设宴压惊。”

    他的话音未落,冯野王就走了出来,说道:“启奏皇上,臣还有事上奏!”

    元帝怒气未消,又有些郁闷,见他又有事启奏,以为是不忿冯昭仪的枉死,便安慰他说道:“冯将军莫要着急,冯昭仪枉死朕也很伤心,但此事尚须从长计议,不急在今日啊!”

    冯野王却冷冷地说道:“讨伐匈奴一事自然要从长计议,但清除内j确是当务之急,为臣要奏的,便是这勾结匈奴人谋刺皇上的内j!”

    一言既出,满堂皆寂,这勾结匈奴、行刺皇上随便那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却不知道他要告的是何人,匡衡和王凤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多说话了。

    元帝皱起了眉头,说道:“冯将军何出此言?这行刺之事不是已经由陈将军查的清楚,是那匈奴人勾结康居刺客所为吗?怎么又出来个内j了呢?”

    冯野王说道:“皇宫布局复杂,守卫森严,那康居人乃是外族,怎么会如此清楚皇上的行踪,还能避过宫中重重防卫,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皇上。若说是全无内j带路协助,臣万万不敢相信!”

    元帝一怔,立刻明白过来,顿时眯起了双眼,静静地说道:“既然如此,冯将军可查出了内j是为何人?”说起战争他还有几分犹豫,但一说到内j,他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外敌最多是引起边关战火,可是这内j阴谋行刺,分明就是想谋朝篡位,此等大事,自然是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

    冯野王却摇了摇头,说道:“微臣虽然知道有内j作祟,却不知道内j是何人,不过只要皇上下令,微臣必当想尽办法找出内j,将其一网打尽,免除后患。”

    匡衡和王凤这才松了口气,方才提心吊胆的,就怕他随口攀咬,要知道这等大罪,只要落在你头上,先不管有没有证据,进了天牢就得脱上一层皮,自古以来,为此枉死的不计其数,这也成为朝堂之中清除异己最好用的一招。幸好冯野王虽是与他们不和,但为人正直,并未借此机会来打击他们,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元帝看了陶莫高一眼,神色变了几变,最后终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

    “皇上!――”元帝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就推开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带着哭腔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那些侍卫看清楚来人之后,原本阻拦的手臂也抬不起来了,任凭他冲入大殿当中跪下,哭喊着说道:“皇上啊!――求皇上给微臣做主,将那些该死的匈奴人――”来人正是刚刚换好衣物的石显,刚喊了两声,猛地发现陶莫高正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居然还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笑意时,那些还没出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半响才抬头望向元帝,仍带着哭腔说道:“皇上,逐鹿王子戏弄微臣,还请皇上替微臣做主啊!”

    元帝冷哼一声,说道:“起来吧,少在这里给朕丢人现眼了。如今陈将军和逐鹿王子已查明那刺客乃是郅支和康居国派来的刺客,你还不赶快让人放了那位风姑娘,还有其他的匈奴人,然后将宴客那日所有出入王宫的人列出名单交给冯大将军。”

    石显看了冯野王一眼,迟疑了一下说道:“启禀皇上,这名单微臣可以交给冯将军,但是冯将军身为外臣,出入皇宫恐怕多有不便――”

    “石大人言之有理,”王凤走了出来,说道:“冯将军身负守城重任,军务繁忙,这等琐事若是全都交给他处理未免大材小用,微臣虽比不上冯将军,但微臣熟悉宫中事务,或许能更快找出内j的踪迹,请皇上下旨,让微臣代冯将军查办此案。”

    冯野王看着他,眼中射出复杂的神色,停了陈少奇所言,想起那日见过皇后身边那个诡异的小太监,他不能不怀疑自己妹妹的死与皇后有关,可是王家在朝中势力庞大,盘根错节,绝非一举猜测可以撼动的,若是拿不到切实证据,只怕打蛇不成,反遭蛇吻,此刻见石显和他同时反对自己入宫查案,心里的疑团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刚想开口,却感觉到衣角被人轻轻地扯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竟是陈少奇在身后冲他轻轻地摆了摆手,他虽是感到奇怪,但两人相处多年,自有默契,当下便按下话头,望向元帝,单看他如何安排了。

    元帝见他皱眉不语,知道他心下不快,但这武将不得入宫的规矩不是一朝一夕了,石显说的也是有理,冯野王毕竟是统兵大将,若是让他来查案,在宫中定然掀起轩然大波,王凤为人精明老练,又有皇后在身后支持,熟悉宫中环境,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思虑良久,这才说道:“就准了阳平侯所奏,由阳平侯负责查办此案,务必尽快找出内j,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犯上作乱,谋刺于朕!”

    “臣领旨!”王凤大喜过望,却不敢形诸于色,只能山呼万岁。接下这个随时都会引起朝堂震动,无数人头落地的重担来。

    元帝见如此一来二去,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天色已经晚,连晚膳的时间都已过了,就吩咐了身边的太监,命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御膳送上,留下这几位饿了大半天的重臣和陶莫高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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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装神弄鬼(下)

    酒过三巡,饭过半饱,众人这才借着酒劲微微提精神,先前的沉闷气氛慢慢散去,除了元帝和冯野王念及惨死的冯昭仪心怀伤感之外,其他的人都各自盘算起这次事件中自己的收益和下一步的打算,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就连石显也和陶莫高喝了几杯,好歹把今日下午的不快去了几分。

    元帝的兴致不高,这席中也未如平日般召唤歌舞乐师,见众人吃喝的差不多了,他也感觉疲惫,正准备吩咐散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从后宫之中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然后就是一片惊恐之极的女子哀号惊呼,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乱,后来竟似整个宫中到处都是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元帝先是一惊,后来听闻马蚤动声音越来越大,也慢慢坐立不安,吩咐了身边的太监出去查看,只一会儿,就见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脸惊恐的神色,仿佛见了恶鬼一般,直到石显一脚踹在他身上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倒在地上说道:“启启启禀禀皇皇上!奴才去中宫查问,听听听说是中宫闹闹鬼了!”

    “闹鬼?”石显差点跳了起来,一个大耳光就扇了过去,“你这狗奴才胡说什么?这皇宫之中,天子脚下,有神灵庇佑,什么妖魔鬼怪敢进来?竟敢如此妖言惑众,还不拖下去乱棍打死!”

    “皇上饶命!”那太监急忙磕头大喊了起来,“皇上,那闹鬼的不是别人,就是前日里去的冯昭仪娘娘啊!――”

    “什么?冯昭仪?”元帝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要向朕诉说!”说罢,他径直走下台来,也不管王凤如何哀求了,急冲冲地就向中宫走去,众人眼见如此热闹,既未让他们离去,索性也一并跟了过去,再加上随行的太监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中宫而去。

    到了中宫,才一进园门,就见到处是一片凌乱,犹如被狂风席卷而过,满地的残花落叶,不时被阵阵阴风卷起,如有灵性般追逐着那些被吓得失魂落魄的宫女,到处是一片阴暗,甚是有几个地方因为被宫女失手跌落的宫灯或蜡烛点燃,已着起了小小的火头,那些受了惊吓乱跑的,四处查看的,救火的,所有人乱成一团,如没头苍蝇般到处乱闯乱撞,场面要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弘恭见此情形,急忙拉长了音高声喊道:“皇――上――驾――到――!”他运足了真气,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中宫内外,那些吓得魂不附体的宫女太监们闻声条件反射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山呼万岁,场面顿时就静了下来。

    元帝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对这个内廷总管的临场应变还是比较满意的。陈少奇和冯野王已走在了前面,一左一右护在了他的身前,两人都是沙场悍将,虽然长剑仍在鞘中,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让众人为之胆寒心怯了。

    弘恭急忙安排随行的侍卫前去扑火的扑火,开路的开路,只一会儿功夫,就将庭院中的火苗都扑灭了,赶来的侍卫密密麻麻地将整个中宫都包围起来,里面闹事的若不是无形无质的鬼魂的话,就是只苍蝇也别想全身飞出宫去。

    他在这边忙乎,那边元帝一行人已走到中宫门前,王凤抢在了最前面,毕竟是与皇后有着兄妹骨肉之情,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径直就闯了进去,一路高声大喊着:“皇后!皇后娘娘!”

    一进中宫大殿,只见殿内的灯火竟然全都熄灭了,只是半空中漂浮着星星点点幽绿的光点,游弋闪烁不定,仿佛一个个飘忽的眼睛,一看就让人浑身发冷。更可怕的,却是整个大殿中漂浮的一个白色人影,那影子飘在半空之中,正俯视着王皇后,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号,而王皇后已跌落在凤榻之下,面色苍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咬的都渗出一丝血迹来,却还是拼命地摇着头,不肯承认这个幽魂的身份。

    而一旁的地上,却躺着一个面色漆黑的小太监,正是前几日跟在皇后身边的那个,只是此刻他瞪大了双眼,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却再没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