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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之秀第20部分阅读

送过梨膏糖之后,文芷总算是摆脱了每日一补的“药香苦海”。只不过这次到不是因为文过了她那三分钟的热度,而是作为文芷主治大夫的沈老头亲口出言阻止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他只是告诉文秀调养身体这种事是急不来的。药膳再好那也是动了药的,这进补若是过了,那就不是“补身”而是要命了。于是在沈老头的建言下,这药膳补汤文芷从每日必进一盅改为了七日一盅。而每次进补的药膳补汤的食方,也由文秀的手里转交到了文芷的奶娘芹娘手上。

    放下了这件挂心差事的文秀,顿时便轻闲了下来一时间让她感觉有些不大习惯。初时她还会每天都去文芷所在的蓝星院看看她的情况,但后来遇到一件事之后她就进得少了。

    从沈老头宣布文芷的病痊愈之后,那位放下了心来的芹娘便开始每日督促文芷开始了她的功课。用芹娘的话说,虽然在别院这边没有当家的长辈在,但她家小姐亦不可放松功课。在这种无人督促的情况下,甚至还要比以前更加倍努力才是。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远在路原本府的老夫人,以及在沂州的老爷、夫人之所望。

    文秀还记得芹娘在以这些话劝慰文芷的时候,看向自己的那种眼神。似乎是生怕她家的小姐被自己这个不求上进的堂姐给拐带坏了,这让她心里很是有些不舒服。但是一想想所谓人各有志,更何况她心里也不是不清楚,在这个世界她这样的说法对于她们这样人家出身的女孩儿来说才是真正的正途。

    就像是《红楼梦》里的薜宝钗和史湘云规劝贾宝玉一样向学一样,虽然他们都不喜欢但社会形势就是那样。如果不能顺应形势,便是属异端。而自己这样的生活看在芹娘她们眼里,应该也是属于异端的行为。自己目前的生活看在她眼里,可能被认定为是被“发配”到此之后就自暴自弃了。她不愿她后半辈子的依靠也变得如自己这般的不争气,也是情有可缘的。有了这样的想法,文秀自然也不会就此想要为难于她,更不阻止她未来的希望、堂妹文芷去追求上进。

    在她这番义正言辞之下,才刚刚被文秀补回一点肉儿的文芷也同样干劲十足的拾起了功课,开始了枯燥刻苦的学习。

    对于文芷每日的功课内容,文秀虽然减少了去蓝星院的次数,但也是略有耳闻的。听说文芷每日上午要练习琴艺一个时辰,练字画一个时辰,午膳之后再打一个时辰的棋谱,练一个时辰的女红,到了晚上再练一个时辰的仪态和走步。而且据说若是还留在路原或是沂州的话,每日里还得抽出半个时辰来学习管理家务。

    听到文芷这每日必做的功课内容,文秀不由的在心中感慨原来做世家名门的千金小姐也同样不容易啊。自己若不是因为机缘巧合的得到了这份人人都不屑的“自由”,只怕是自己也同样要过这种“正常”的生活。真是,从前自己怎么就会认为生在这样的人家就能安安心心的过米虫生活呢?真是无知啊。

    本来文芷的一心上进对文秀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才是,毕竟那是她自己也心甘情愿的。但是不知道为何,自从文芷开始上进,文秀就发现自己那三个丫头看向自己的眼神起了些变化。她们眼中那种欲言又止的担心,让文秀总感觉有些别扭。而且在她书房的书桌上、卧房软榻上的小几上,突然总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些早被她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的琴谱和棋谱,甚至连她早早就让收拾到箱子底层的那张蕉叶琴也被不知道她们谁给翻了出来。这样明显的暗示真是有够让她无语的。

    文芷的功课提醒了她们,文秀的身份到底是君家的嫡出小姐。作为曾经有过“才女”之名的文秀这三年来对于她的功课确实荒废得过了。自家小姐就是再不受重视,那也是君家嫡出的小姐,将来再是不济也是要嫁入官宦人家做一家主母的人。与为了赚取金银的营生相比,这淑女之道才当是世家名门千金的正道。

    芹娘的作为更是点醒了她们,作为自家小姐的贴身侍婢,督促小姐走回正道也是她们的职责所在。若不是这几年来小姐已经在她们中心竖立起了不容质疑的强势形象,若不是小姐早早就表示过对于这些功课的无视态度,她们早就开口直言劝谏了,哪还会采用如此迂回的方式。

    对于她们的良苦用心,文秀也并不是不清楚。但是她对这些东西真的兴趣不大,尽管三年前她也曾下过决心要将自己最弱的琴、棋二艺又学起来,但这三年来她却一直被那些旁的事牵扯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除了在书法一道上一直坚持了下来,琴、棋二艺的进修计划依然还只是停留在计划两个字上。

    久而久之的,她在这方面的心思也就淡了。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对金钱与美食事业奉上了全部精力的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了。这不能怪她,毕竟分去她精力的事都事关于她未来的生存与“钱途”,与之相较之下这种闺中小技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天,她稍稍翻看了一下不知是她们三个中的哪一个摆在她榻上的一本琴谱看了看。不出一刻的时间之后,她便被这种文字谱给弄得有些头昏眼花了起来。尽管她上辈子也有学过五线谱,看得懂那些蝌蚪符,但却不知道怎么的对这种纯文字的琴谱却愣是没辙。

    再加上自从姬祈月他们来到齐家庄之后,关于京城里的一些消息就再那么畅通了。这让对君家形势有些担心的文秀很是有些心烦。

    越看越感觉被谱上文字绕得有些发昏的文秀,终于还是将手中线装的琴谱不怎么温柔的给扔回了榻上。人也从榻上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已经有些西沉的夕阳后。便走出了屋子。

    看到自家小姐从屋里出来似是要朝院子外走去,正坐在回廊之下在一只簸箕里挑着什么东西的春燕忙起身问道:“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儿?”

    “屋子里呆着有些闷,我想要出去走走。”文秀回答之后在看到她手中的簸箕里的东西,又反问了一句:“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春燕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簸箕,然后笑着道:“小姐先前不是说过蓝星院那边的新开的地要用搭温棚子种花么?勇老伯说差不多也是时候了,就拿来了这些花种让我帮着挑些好的,他好安排着尽快种下去。芹娘对于她们后院里那块开出的空地可是提过好几次了。”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挑吧。”文秀说完点了点头,然后就要继续径直着朝院外走。

    “哎,小姐一个人上哪儿去?你等等我啊。”春燕见状忙就要将手里的簸箕给放下,去追文秀。

    文秀摇了摇头,脚下半步也没有停的一面走一面道:“你忙你的,不用跟着我。”

    “那怎么成!”春燕不赞同的放下簸箕就想要跟上去。

    不想文秀却再次开口回绝道:“不用,我就想一个人走走,静一静。不用担心,我就在别院里走走,没有关系的。”

    文秀说话的语气里带上了少许的烦躁之意,这让春燕再是不情愿也不好再拂她的意,只得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离开了银月院。

    离开银月院后的文秀顺着夕阳的方向漫步走在秋风里,渐渐的在不自不觉间就从侧门走出了别院。心里本还积着不少烦闷情绪的她,在听着林子里归鸟的啼鸣声后心态渐渐的恢复了平和。放空了心情的她什么也没有多想,只是习惯性的就朝着平日里走得最多方向慢慢前进。

    不多时,她便走近了从前来得很多,近期却许多未来过的那处溪湾。听着那似是蕴含着无限自然生机的淙淙流水声,她的心情莫名的愉悦了起来。她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要掬一把这个季节已经冰冷的溪水来醒醒脑,这个莫名的冲动让她迫不急待的加快了靠近溪湾的脚步。

    深秋的夜色总是降临得很快,就在她走到溪湾旁边时,夕阳的暮色已将清澈的溪水染成了淡淡的金色。看着溪水上闪烁着的点点金光,文秀忍不住的低下了身子将手伸到了溪水里。在感受到山涧溪水里的冰寒之意,文秀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身子之后脸上终于线漾起了微微的笑意。

    “哗——哗——”

    突然一声不同于寻常的流水的巨大水花声将她从自己放空的世界里惊醒,她猛然抬起头朝着水花声的来去看去,一向自认为处变不惊的她却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给深深的震撼住了,愣是半晌也没有能回过神来。

    天啊,好一幅美男出浴图!自己这应该算是赚到了吧?

    正文 第九十四节 再遇

    第九十四节 再遇

    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美男出浴图吧!看着那泛着点点细碎金光的水面上,所露出的半具完美男性躯体,文秀惊讶得一时脑中只认过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夕阳逆光的关系,文秀并没有立刻看清楚处于逆光之下藏于阴影的那一张脸,但是这种明暗光线落在这具躯体之上后所生成了光影调,却让这半具身体的流畅线条要是比一般的时候都要看得更明晰。

    虽然站在她这个角度看不到藏于水面之下的腰线以下的那部分身体,但是仅凭着这露于水面之上的上半部分便已然能看出这具身体的完美。宽肩窄腰,线条流畅。既没有过份夸张隆起的肌肉,也并多余松垮的赘肉。看上去虽然有些瘦削,但却绝对不显得单薄瘦弱。相反,她甚至能感到那隐藏在起伏流畅的线条之下的紧实肌肉似乎蕴含着巨大的爆发力。

    按照她所看到的这部分身体所展示出来的身材比例,她也不难想像出这具身体此刻藏于水下的部分大概会是什么样的。这人一定还有着一双能与之相配的修长结实的长腿才对,想到这里文秀转落于水面的眼神里似是带上了几许遗憾之色。

    这样的身体晕染着夕金红色的夕阳,再加上那时不时有自上而下滚落的水珠儿,怎么看都是一副十分诱人的。这种完美比例的身材,就是在前生所看过的那些顶级男模们中也是不多见的吧。这样想着的文秀眼中欣赏之色更是又浓烈了几分。

    被美色所迷惑的她直到许久之后,才发现这具完美身体的主人此刻也正用同样一种兴味的眼神正盯着她看。在她的视线与那道目光对上的那一刻,不但刚才她脑海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绮想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似乎连其他外界的景色都同样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对方眼瞳中的深邃世界。

    不过文秀到底也不寻常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心中忽然生出警兆的她在刹那间的迷失之后很快便清醒了过来。感觉被对方小视了的文秀也并没有调转视线,而是不服输的直望入对方的眼底。男子的相貌隐于逆光阴影里模糊不清,但是他那双时不时似是有流光掠过的墨瞳文秀却看得十分的清楚。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就这样各自站在原地任由着视线一来一往的交缠着。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最终还是水中的那个男子先一步开口道:“你想要这样看着我多久?”

    男子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的有穿透力。至少在这四处都是流水声的环境下,让文秀听得很是清楚。文秀打从前生起便不擅长记人的相貌,但作为一个曾经的声控她对声音的分辨却是可称得上敏锐的。几乎在男子的声音一响起,她就从这声音里辨认出了这在她面前上演美男出浴的男子的身份。

    认出这男子身份的那一刻,文秀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这次真是亏大了,这里若是有相机就好了,如果能拍下这一幕,一定能狠狠赚上把。“中虞美玉”姬祈月,是多少名门闺秀的深闺梦里人啊。他的出浴照一定能成为热门抢手货的!

    心里在转着这些不良念头的文秀,很自然的也就忘了他刚才说话的内容。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几许扼腕之色,让被她死盯着看的姬祈月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寒意来。

    被文秀的眼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姬祈月在半晌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之后,又再次开口道:“你可是很喜欢你现在所看到的?君三小姐!”

    经过他刚才末一句的特别加重了语气的点名,文秀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如果说之前的所问的那一句所用的语气是带着些调侃意味的话,后来所问的这一句里就带了点淡淡的嘲之意了。此刻已经思路清晰的她当然不会不明白他所问这话的意思,但无论是调侃还是冷讽,文秀却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错,这是个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别说她作为名门淑女,哪怕就是青楼ji子,也没有像她这样敢用直勾勾的眼神紧盯着光着身子的男人看的。她这样的行为若是传出去,简直可算是骇世惊俗了。任何良家女子在这之后,只怕都怕沦为嫁不出去的败德女人。只是这又如何呢?这些教条并不在她的价值取向之内,对于这些她根本就是无视的。

    她这只一种纯然的欣赏,就像是从前欣赏那些立在公园里的神话雕像一样,并没有别的不健康意思在其中。而且在她看来,这并不是自己要求的,而是他自愿大方的亮给她看的。他这露的人都无所谓了,自己这看的人又为何要想那么多呢?再说了,这样的半裸男自己从前在游泳池里看得多了,虽然那些人都没有眼前的他来得养眼,但从零件上来看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嘛。无论是被自己看的他,还是看他的自己,都不会就此有什么损失,那么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不是?

    而且所谓之清者自清,这些她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人如何认为她根本就不在意。至于会不会影响她将来的婚事,她更是不在乎。自从她被眼前这个男人给退了婚,她未来的亲事就已经成为一个悬念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当然不会在意。只见她煞介其事的点了点了头,然后用一种颇为正经的语气答道:“嗯,还算不错。”

    她的回答显然是出乎姬祈月原本的预料的,但这位在外素有美名的贵介公子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闻言只是稍稍的怔了一下,然后便换了一种着几分愉悦之意的口吻又道:

    “只是还不错?那要不要让我上岸,再让你看清楚一点?”

    他说着,还做势就要从溪水里朝岸上走。

    无论是他说的这话,还是这样的举动,都有着调戏轻薄的意味。但前世也算不得白玉无暇的文秀哪有可能会这样就被他吓到,她不但眼神都没有从他身上行移开过半分,甚至还再次赞同的又点了点头,语带期待的道:“也是,正好太阳还未完全落山。”

    这时的姬祈月已经朝着文秀的方向走近了几小步,刚还是隐于水面之下的诱人腰线又露了几分在水面上,隐约的还能看到一丝白色布巾的影子。这到是解答了文秀心里的两个疑问。一是之前猜测过的关于水下的他到底是否全裸,二则是他最后是否会应对自己的挑衅,在自己的视线下从水里走上岸来。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姬祈月的身子只是稍稍僵了一下,然后便加大了步伐,无视于自己的目光下从溪水的深处走到了岸一处离她不远的地方。随着他的举动,文秀如愿的看到了之前水下那双让她绮想颇多的修长双腿。

    就在她心里还在为他完美的应遭天妒的身材而感慨的时候,只见他背对着她,从容的从地上捞起一件黑色的长袍穿在身上。然后就看到那片刚才还围在他平窄腰线上的白色布巾从黑袍内掉落了出来。他稍稍拢了拢衣襟,之后便随意的在腰间系上一条衣带。至此除了长袍下的半截小腿,他那比例完美的身材已经再次被完全的收藏了起来。

    他一切的这些动作都是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完成的,直至他将湿粘在后背的长发自拢到肩头,他这才再回转过身向依旧用清亮的眼瞳注视着他的文秀道:

    “怎么样?这次可是看清了?可否满意你所看到的?”

    “是,确实非常的错,无愧于阁下的‘美玉’之名!”文秀看着这个穿上了一身黑色长袍而突然变得感觉有些危险的男人,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道。

    姬祈月听到文秀的回答,脸上忽然的就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一边一步步朝着文秀的方向走近,一边道“既然如此,那……”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就此做别吧!”文秀抢下他的话头,然后甩了甩沾着溪水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就在文秀要举步离开的时候,姬祈月又再次开口了:“三小姐打算这样就走了?”

    这次他出声留她的声音不但没有提高,反而还轻柔了不少。但是文秀却能从这轻柔的语气里直觉到一种隐含着的威胁之意。这种直觉让她尽管心里很不情愿,但却依然还是硬生生的停住了离开的步伐。

    “不然呢?难道姬公子还想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让我留饭?”文秀没有回头,以反问的方式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在她反问完的时候,本就距离她不太远的姬祈月已经走近到了她的知边。他轻笑道:“如果三小姐要留我用饭,那自然最好。上次相遇的时候三小姐就有说过,三小姐是这里的地主,我是令兄的朋友,怎么说也是客人,招待我用饭也是礼数。”

    文秀听到他的口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不由的也轻笑着转向他道:“姬公子原来还记得这里是我君家的地方,我还以为姬公子事多善忘已经不</br>